“兒時,故鄉的書店就在我腦海中搭建了一個隻屬于我的私人花園,在這個花園裏,科幻是最美麗的風景。”
10 月 21 日晚,2023 雨果獎在 2023 成都世界科幻大會上揭曉,中國作家海漄憑借《時空畫師》獲得最佳短中篇小說獎。他也是繼劉慈欣、郝景芳之後,第三位獲得雨果獎的中國科幻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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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 年,海漄在湖南湘潭出生,少年時期的他,性格安靜而内向。寒暑假時,父母會在臨上班前把他帶去家附近的新華書店,而他則會在書店待一整天。
從《鄉村迷霧》到《珊瑚島上的死光》,再到《海底兩萬裏》《神秘島》,海漄在科幻小說中獲得了對科學的興趣。“我覺得科幻審美的情懷已經印在我的心裏了,隻要有一個合适的機會就會激發出來。”
2000 年,十歲的海漄偶然在《科幻世界》雜志上讀到了兩篇科幻小說 —— 劉慈欣的《吞食者》和潘海天的《餓塔》,他稱這兩篇是他的“入坑神作”。
海漄回憶,在劉慈欣的《吞食者》裏,人類爲了抵禦吞食者飛船,将月球用核彈炸掉,“那個宏大的場面我至今難忘”。海漄認爲,人類面對非常龐大的事物,總會産生一種渺小感,“比如三峽大壩、港珠澳大橋,你看到它們時是非常震憾的。但是科幻小說以恒星、星系爲參考坐标,描述了一種更宏大、更震憾的場面。”
“它滿足了我的好奇心和幻想,是對科學的一種向往,對科學産生巨大的一種能量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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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這樣的向往,直到上了大學,海漄才開始自己的科幻寫作。2011 年,海漄的第一篇科幻小說《驚情喀納斯》發表,得到了 800 元稿酬,相當于他當時一個月的生活費。
但那之後的很多年裏,海漄沒有再發表作品,在畢業、找工作、入職、戀愛結婚這一現實生活的軌道中,他始終把科幻寫作界定在業餘愛好的範疇中。
“發表了《驚情喀納斯》我很開心,但不會就受此鼓舞,全身心投入到科幻寫作中,我從來都不是那麽沖動和極端的人。我得爲自己的未來考慮,選擇金融行業也是因爲這個行業裏可能有更多的發展機會。”
當生活慢慢步入正軌,工作也開始得心應手,海漄又重新撿起了科幻寫作。2019 年開始,海漄先後發表了《血災》《龍骸》《走蛟》《江之怒》等作品,開始在科幻文學界開疆拓土。
“那個時候,我發現時隔這麽多年,我對科幻小說還有熱情,所以我覺得那就是它了。”
在工作和寫作間來回切換,海漄并未感受到兩者的對抗,反而适應了這種絲滑的狀态。他表示,這種切換讓他與寫作之間維持了一定的距離,也正是這種“距離美”讓他持續保持着對寫作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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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閱曆、知識積累對寫作的回饋是在潛移默化中發生的,而靈感也需要時間和空間的孕育才能轉化爲寫作的構想。
2019 年,海漄看到了總台《國家寶藏》欄目播出介紹北宋名畫《千裏江山圖》,天才少年王希孟煙花般絢爛而又極其短暫的一生,觸動了他。
18 歲的少年爲何能創作出超越自己年齡的巨幅畫卷?爲什麽曆史記載中少有他的蹤迹?海漄想把這份好奇轉化爲一篇曆史科幻小說,從 2019 年産生靈感,到 2020 年構思布局和查找資料,2021 年動筆完成,海漄用了近三年時間完成了《時空畫師》。
海漄采用推理小說的寫法,基于曆史資料,以王希孟爲原型,塑造了一個能在多維度的空間自由穿梭的小人物“趙希孟”,而這部作品也爲海漄赢得了雨果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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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果獎正式名稱爲“科幻成就獎”,是爲紀念“科幻雜志之父”雨果 · 根斯巴克,由世界科幻協會所頒發的獎項。雨果獎和另外一個獎項 —— 星雲獎,都是科幻文學領域的國際最高獎項。
頒獎典禮上,海漄從 2015 雨果獎長篇小說獎獲得者、著名科幻作家劉慈欣手中接過了獎杯。作爲劉慈欣的粉絲,那一刻他的心情非常激動。“當時我的整個人處于非常蒙的狀态,到現在爲止都想不起來大劉對我說了什麽。”
在獲獎感言裏,海漄說:“我每天計算着我的時間,計算着我的收入,但我在下班途中,在每天晚上加班回家的路上,我也會去仰望一下星空,這本來是兩個毫不相關、互不幹涉的平行世界,但現在這兩個世界融合了,理想照進了我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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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源:央視新聞微信公衆号(ID:cctvnewscenter)綜合《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