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樂夜話,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小羅倒了!(圖 / 小羅)
上周,我跟着騎手大哥跑單。
騎手是一群相對孤獨的人,剛剛接觸他們時,我面臨一個問題:要如何處理我和他們之間的關系。我沒有特别想參與進他們的日常中——這意味對他們造成影響,導緻失去部分的真實。
我更喜歡沉默地在一邊觀察,但這樣,我又擔心會錯過一些本該要抓住的片段,因爲在他們的交流中,有許多我非常陌生的詞彙,如果我沒有抓緊問,這些細節可能就消失了。
此外,他們本身性格也孤僻,我很難真正成爲他們的一員。就是出于這點考慮,在很長一段時間内,我不影響、不參與騎手和工作和他們的之間的交流,我隻是跟在他們身邊,他們坐在店裏時,我也坐在店裏;他們躺在台階上時,我也躺在台階上。我聽他們說,看他們做,我隻是自在地在一邊待着。
我沒有嘗試和騎手交朋友——騎手群體本身也很難說多在乎,或者多需要朋友。我像塊口香糖一樣黏在騎手們背後,無害是我唯一要盡力保持的部分,我不能幹擾他們工作,也不能打斷他們的閑聊。
一段時間以後,當我覺得他們終于習慣于我的存在時,我開始緩慢地問他們一些簡單的問題——太過困難的問題,往往他們自己也沒有什麽答案,比如什麽是系統,他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真正的答案就藏在簡單的對話之中。
味椒漁真是到處都有
其中,信号燈是個很明顯的标志。
大部分時候,騎手在信号燈前會停下(這歸功于本地大部分信号燈都有攝像頭或交警巡查),這個時刻,就是我和他們寶貴的交流時間——他們沒法看手機,除了等待,他們沒任何事情可以幹,在這個片刻,我完成了大部分所謂的 " 采訪 " 工作。最初,我們決定在北京開展這個選題,但是北京的騎手大多數訓練有素,他們把我推給站長,而站長大多數善于踢皮球,拖了幾周後,我隻能去更遠的地方做這個選題。
有時候,當我和騎手穿行在車流稠密的道路間時,我會覺得整個城市在逐漸失去它的樣貌,所有的地方都是一個樣的,由樓道、小徑和馬路組成,我們從一個地方跑去另一個地方,始終隻是感覺自己在路上,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當我們作爲人在生活時,每個地方都是真實可感的,東南城市周圍的一座座丘陵和高山,華北城市的廣袤平原,每方水土都有強烈的地域特色,乃至人也常被打上這種特色的印記:她從河北跑去北京,成了北漂;他從湖南到深圳,就是深漂,知道自己 " 在哪裏 " 後,我們營造出自己過上了某種生活的幻覺。
但當你處于某些職業中,比如騎手,你看待世界的方式也會發生改變。那是一種從邊緣往裏看的視角,騎手可能是當代城市生活中最孤獨的一群人,他們不在乎自己在哪,你問他們,唯一的回答永遠是在路上。
某種意義上,這也是我常有的感受,在一種缺乏實感的邊緣生活中向張望。我很喜歡這個選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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