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馬汽車近期過得并不如意。
1 月 18 日，《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走訪時發現，威馬汽車北京地區五方橋店已經人去樓空。記者通過電話聯系上了一位威馬汽車五方橋店銷售人員，對方告訴記者：" 目前銷售工作在正常展開，我們也可以提供上門試車服務。但是相關維修工作會有一定延遲，因為由于沒有倉庫，下單配套零部件會受到一定影響，目前主要做一些簡單的檢查與保養。"
記者向威馬汽車相關負責人求證時，對方表示：" 威馬汽車近期正在調整部分城市的經銷商網絡，有一些經銷商門店會暫時關閉。"
在此之前，威馬汽車還曾傳出高管降薪、員工工資調整、裁員等消息，這家造車新勢力正在遭遇多重挑戰。
不過，好消息也在傳來。1 月 12 日，威馬汽車方面宣布将與 Apollo 出行達成戰略并購，上市路徑進一步确定。" 威馬汽車預計在今年二季度完成港股挂牌。如果一切順利，威馬汽車還會再獲得 5 億美元的股權融資。" 一位接近威馬汽車人士告訴記者。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威馬汽車宣布與 Apollo 出行達成戰略并購的同一天，威馬汽車創始人、董事長兼 CEO 沈晖在微博分享了一段電影《芙蓉鎮》中的片段。在視頻中，唯一一句出現的台詞是，" 活下去，像牲口一樣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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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家門店閉門 官方稱正進行品牌升級
" 我們現在借用了别克展廳的一些地方，用來提供簡單的銷售和售後工作。不過這隻是短期的借用。" 上述威馬汽車五方橋店銷售人員表示。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 王岩 攝
記者在走訪時發現，威馬汽車五方橋店借用的是附近一家别克展廳的部分地域，放置了兩款威馬汽車，并在售後車間設置了小型的車輛維修區域。記者了解到，威馬汽車五方橋店之所以借用附近别克展廳的部分區域，是因為兩者歸屬于同一家經銷商集團。
" 威馬汽車五方橋店大概是在 12 月撤店的。這裡的租金比較貴，經銷商可能經營壓力較大，無法支撐租金開銷。其實疫情以來，這附近幾家汽車店的銷售情況都不樂觀。" 威馬汽車五方橋店附近的安保人員告訴記者，五方橋附近的多家不同品牌的汽車體驗中心都出現了閉店的現象。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 王岩 攝
" 但我們的銷售工作仍在開展，消費者可以随時來看車。威馬汽車的車主來保養都是提前打電話預約。" 上述威馬汽車銷售人員透露，和之前相比，目前沒有太多的汽車銷售人員，銷售業務受到了一定影響。
值得一提的是，記者走訪的威馬汽車五方橋店是威馬汽車在北京地區最大的經銷商展廳之一，可以向消費者提供銷售、試駕、交付與售後等全套服務。除了威馬汽車五方橋店之外，北京地區的多家威馬汽車展廳也出現了閉店現象。
除了北京之外， 閉店潮流也席卷了上海地區的部分威馬展廳。
記者近日走訪上海嘉定區某威馬汽車體驗店時注意到，某商場裡的威馬汽車體驗店中，汽車銷售、展車與櫃台均已撤離，隻留下店裡的多媒體仍在播放威馬汽車相關廣告。"（他們）大概在 11 月就搬走了。" 該商場的工作人員告訴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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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近期的門店調整是配合威馬汽車正在進行的品牌升級，也為後續開設自營店做準備。用戶如果有售後需求，可緻電威馬官方客服，詢問所在城市最近的可提供服務的門店地址和聯系方式。" 上述威馬汽車相關負責人表示，威馬汽車的售後服務仍在正常提供。
高管帶頭降薪 全系車型漲價
事實上，威馬汽車終端渠道的調整與威馬汽車的銷量表現及經營承壓有着密切關系。
從終端數據來看，2022 年 1~11 月，威馬汽車銷量約為 3 萬輛。對比來看，蔚來、理想汽車等造車新勢力 2022 年銷量分别為 12.3 萬輛、13.3 萬輛。
而從經營數據來看，與其他造車新勢力一樣，威馬汽車一直處于虧損狀态。根據威馬汽車之前發布的招股書，2019 年 ~2021 年，公司分别實現營收 17.6 億元、26.7 億元、47.4 億元；對應淨虧損分别為 41.5 億元、50.8 億元、82.1 億元，虧損額持續增加。
早在 11 月 21 日，沈晖就曾發布内部信稱，2022 年充滿挑戰和困難，威馬汽車也面臨着資金、成本控制等方面的壓力。" 今年 10 月以來，公司實施了一系列降本措施以應對資金壓力。公司管理層帶頭主動降薪一半。同時對公司整體運營費用進行精簡，通過一系列财務措施降低運營成本。" 沈晖在内部信中表示。
具體來看，從 2022 年 10 月開始，威馬汽車 M4 及以上級别管理者主動降薪，發放 50% 的基本工資；其他員工發放 70% 的基本工資；調整公司發薪日，從次月 8 日發放上月工資調整為次月 25 日發放上月工資；本年度不再發放額外獎金 ( 第 13 薪 ) 、留任獎金 ( 第 14 薪 ) 及年終獎，暫停發放購車補貼。
與此同時，威馬汽車的部分員工也選擇離開。有威馬汽車的離職員工告訴記者，有一部分員工在 2022 年第四季度已經拿賠償離開，他自己也獲得了 3 個月的工資作為賠償。
為進一步扭轉經營虧損局面，威馬汽車在 1 月 16 日宣布，自 2023 年 1 月 1 日起針對 W6、EX5-Z、E.5 等多款在售車型進行價格調整。調整後，綜合補貼後售價将上漲 1.5 萬 ~2.5 萬元不等，價格調整方案于 2023 年 1 月 1 日零時起生效，在此之前已完成定金支付的用戶不受此次價格調整的影響。不過，上述威馬汽車銷售人員卻告訴記者：" 其實終端銷售情況和官方宣布的漲價不符，具體的價格可以線下具體溝通。"
謀求上市 與 Apollo 出行達成并購戰略
" 缺錢 " 成為威馬汽車眼下最關鍵的問題。
威馬汽車招股書顯示，2021 年 10 月 ~2022 年 3 月，威馬汽車完成 D 輪融資，募集資金 5.96 億美元。根據公開資料，威馬汽車共進行了 A 至 D 輪 12 次融資，累計募資超 410 億元人民币。啟信寶顯示，12 月 20 日，威馬汽車科技（四川）有限公司發生工商變更，注冊資本由此前的 17000 萬元增至 52000 萬元，新增股東綿陽安州投資控股集團有限公司，持股 67.31%，成為威馬四川公司的最大股東。
但造車需要大量的資金，為了得到更多的支持，威馬汽車正在努力自救。
1 月 12 日，Apollo 出行（HK.00860）發布公告稱，與威馬汽車達成戰略并購，威馬汽車上市路徑進一步确定。"APOLLO 出行對威馬汽車并購後，後續将會對威馬進行盡職盡調，因為去年威馬遞交招股書之後已經回複了 3~4 輪的問詢，所以 APOLLO 出行對威馬盡職盡調會以香港聯交所充分審核的材料為基礎，所需時間不會太長，大概在 2~3 個月就可以完成。如果一切順利，威馬預計在今年二季度完成港股挂牌。" 上述接近威馬汽車人士告訴記者。
值得注意的是，威馬汽車在近期也獲得了三筆資金支持，分别來自港澳地區商業銀行 2.5 億港元、銅礦企業正威國際 5 億元人民币、威馬汽車 D 輪最大投資方雅居樂 15 億港元。
" 這幾筆錢主要是增加威馬汽車的現金儲備，補充現金流和所需運營資金，為威馬汽車在完成上市前補充流動資金。" 上述接近威馬汽車人士透露，到港股挂牌日，威馬汽車預計還将完成不少于 5 億美元的股權融資。
回顧威馬汽車的上市過程，可謂 " 一波三折 "。
早在 2020 年，威馬汽車就宣布将全力搶灘 " 科創闆新能源第一股 "。2021 年初，上海證監局發布公告稱，威馬智慧出行科技（上海）股份有限公司已具備輔導驗收及科創闆上市的申請條件。随後，威馬汽車就進入了靜默期。之後在 2022 年 6 月，港交所官網發布文件顯示，威馬汽車已提交上市申請書。轉戰港股之後，因為還有審閱、聽證、路演等一系列程序。但接下來的 6 個月内，威馬汽車未能通過港股上市聆訊，招股書已于 2022 年 12 月 1 日轉為失效狀态。兩次受阻之後，威馬汽車此次選擇通過 APOLLO 出行并購進行上市。
"Apollo 出行與威馬汽車完成戰略并購之後，Apollo 出行的造車産業鍊與威馬汽車的造車産業鍊可實現資源互補，威馬汽車也可以借機實現品牌向上。" 上述接近威馬汽車人士表示。據記者了解，Apollo 出行與威馬汽車雙方計劃于近期推出 A@X 品牌，打造一款定價在 60~80 萬元覆蓋高端市場的智能 EV。與此同時，威馬汽車還将推出産品定價在 15 萬 ~35 萬元、覆蓋主流市場的威馬車型。
但眼下，新能源市場競争已進入到短兵相接的白熱化階段，特斯拉、問界及小鵬汽車掀起了降價熱潮。此次奮力自救的威馬汽車 IPO 能否順利？未來又能否在激烈競争中迎來新的轉機？業内還将持續關注。
記者 |黃辛旭 王岩 編輯 |裴健如 盧祥勇 杜波
校對 |孫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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