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 @視覺中國
文|雷科技 leitech
上周召開的任天堂直面會上,最受關注的作品仍然是《塞爾達傳說:王國之淚》。除了新的預告片外,這款遊戲還開放了預購,這意味着 5 月 12 日的發售日期應該是确定下來了。同時,這場直面會還帶來了意外之喜,《密特羅德 究極 複刻版》正式公布,卡帶版将于 2 月 24 日發售。
(圖源 Switch 官方)
《密特羅德 究極》首發于 2002 年,盡管是 20 年前的遊戲,但遊戲質量放在今天來看依然不落伍。它是首款 3D 化的銀河城遊戲,對後續同類型的作品産生了深遠影響,在遊戲史上有着重要的意義。《密特羅德 究極 複刻版》主要變化是升級了貼圖和畫質,讓它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當代的遊戲,還完善了操控模式,更加适應 Switch。
然而,這款遊戲公布沒多久後,遊戲文件就已經在互聯網上流傳,并成為各路模拟器玩家躍躍欲試的對象。而一直以來對于遊戲模拟器的争議,此刻再一次被點燃。破解、盜版、反叛 …… 當這些标簽一同出現時,模拟器以及背後的玩家,都變成了這一刻被激烈讨論的話題。
沒有 Switch,也能玩上新遊戲?
《密特羅德 究極 複刻版》港版卡帶開賣的時間是 2 月 24 日,但電子版要提前很多,2 月 9 日就能購買并下載遊玩了。目前互聯網上流傳的這款遊戲的文件,基本都是 NSP 格式的,可以視作是它的鏡像文件,體積約為 7GB 左右。《密特羅德 究極 複刻版》的 NSP 文件在各類資源網站上流傳,一般用戶可以輕而易舉地下載下來。
(圖源網頁截圖)
我們都知道,Switch 是一個封閉的遊戲主機和平台,理論上說即便有了提取出來的遊戲文件,沒有配套的設備,也無法解密和正常運行。
但模拟器的存在,讓繞開 Switch 設備運行 Switch 遊戲成為了可能。模拟器的原理,大緻是在 PC 等高性能設備上搭建虛拟機對遊戲機進行仿真,從而實現了和真機類似的效果。
目前,市面上能看到的遊戲模拟器已經有很多,針對的機型有 PSP、PS3、Wii、Xbox 360 等。一般來說,有成熟模拟器的通常都是很多年前的老款退役遊戲機,一方面廠商停止維護,破解難度更小;另一方面,它們已經不是廠商的主要營收來源,動用法律武器的可能性很小。
而 Switch 盡管是任天堂還在持續出貨的主力遊戲機産品,但它畢竟是一款超過 5 年曆史的設備了,從以往經驗來看它的生命期已經過半。Switch 的模拟器軟件早已出現并且在不斷完善,目前主要有 yuzu 和 Ryujinx 兩款。
有了模拟器和 NSP 文件,《密特羅德 究極 複刻版》在 PC 和非 Switch 掌機上運行的畫面自然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模拟器 ≠ 盜版,但成了推波助瀾者
有必要說明的是,盡管遊戲模拟器本質是一種針對遊戲機的破解行為,但并不能簡單地和盜版劃上等号。如果你在電腦上下載安裝 yuzu 或 Ryujinx 模拟器,打開時系統會提示秘鑰缺失。理論上來說,這個秘鑰需要用戶從自己的 Switch 設備上提取,這樣一來模拟器無非就是正版 Switch 在 PC 上的隐射。一位已經為 Switch 和正版遊戲付過費的玩家在電腦上遊戲,聽起來也無可厚非。
(圖源 Ryujinx 截圖)
然後,實際情況肯定不是這麼 " 合法合規 ",很多玩家會選擇更加簡單粗暴的辦法——直接在網絡上尋找 " 萬能秘鑰 "。這類 KEY 文件很容易在網絡上找到,下載下來後直接放進制定的模拟器安裝文件夾即可正常運行。模拟器開發者之所以不直接集成秘鑰文件,無非是為了規避法律上的風險。
這就和蘋果 iOS 設備越獄一樣,大部分國家和地區都認為硬件設備破解和模拟仿真屬于合理使用、不構成違法。但是,如果通過這類軟件運行盜版軟件,那就屬于侵犯版權了。所以,Switch 模拟器隻提供模拟器,遊戲資源和秘鑰都要玩家去自行尋找。
當然,我們都知道,遊戲模拟器固然沒有直接違法,但實際上給盜版遊戲傳播提供了最關鍵的工具。絕大部分玩家,隻要動動手指,幾分鐘就能把模拟器、秘鑰文件以及遊戲鏡像從網絡上下載下來,從而達到不花一分錢玩上最新 Switch 大作的目的。
盜版還是盜火,争論永不終結
早年間的 PC 互聯網時代,盜版和破解資源充斥着整個互聯網世界,直到最近十年才逐漸規範。對于盜版,輿論主流态度也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尊重版權、為知識付費、激勵創作者成了更加正确的價值觀。在理想的設想中,創作者在收入的激勵下産出更好的作品,從而形成良好的生态循環。
但到了 2023 年的今天,我們對待版權的态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首先,大部分影視、音樂、圖書類的版權,都集中了少數大廠和平台手中。買斷制在逐漸消亡,訂閱制興起,即便付費你也隻有短暫的使用權而非所有權,想要曲庫全面就得開多個平台的音樂會員。實際創作者也成了被平台收割的對象,隻能拿到小部分的分成。曾有作者在微博上吐槽,她寫的書在電子書平台一年隻有 200 元左右的分成。
其次,正版的體驗并不好。流媒體影視的清晰度、碼率糟糕得不像是 5GB 時代的産物,所謂的無損音樂可能是人工僞造的,遊戲的防盜版聯網驗證和加密機制帶來性能損耗的騷操作,讓玩家苦笑自己成了正版受害者。
另外,正版的價格太貴。版權集中在少數大廠手中後,壟斷的危害一并出現了。論文、教科書、專業軟件的價格有恃無恐地高高在上,越來越多的人在價格面前消滅了自己的版權意識,一頭紮進 Z-Library 類的盜版書庫裡享受着全球盜版者們的免費饋贈。
(圖源 Z-Library)
回到 Switch 遊戲上,其實也有類似的問題。Switch 遊戲的定價一直都有争議,它向來比 PC 端貴,在全平台的第三方遊戲上更加明顯。一款 Steam 上打折時隻要個位數的遊戲,到了 Switch 上則要幾十上百元。Switch 的硬件體驗也不好,性能孱弱、畫質拉胯,導緻它的遊戲效果落後于競品。部分人用遊戲模拟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隻要 PC 的性能足夠強,模拟器就能實現比真機更出色的畫質。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能在 YouTube 上看到《密特羅德 究極 複刻版》4K 畫質的遊戲視頻,而 Switch 本身 1080P 就是上限了。
站在不同的立場,我們對于盜版會有截然不同的态度。在保護版權的角度來看,盜版無異于偷竊,是對數字資産的盜取、對創作者的侵害、對生态的破壞;而在反版權者看來,所謂版權已經成了資本牟利的工具,成了知識、作品流動普及的阻礙,破解盜版者則是當代版的普羅米修斯。
就小雷個人的觀念來看,用模拟器玩盜版《密特羅德 究極 複刻版》,仍然是不可取的。首先,任天堂的商業模式固然是越來越有争議的 " 圍牆花園 ",但 Switch 遊戲的确有極高的水準,對得起它的溢價。其次,模拟器玩 Switch 遊戲,當然能省下一筆錢,但遊戲體驗無法和正兒八經的 Switch 相比,遊戲過程中的卡頓、報錯、爆音等各種狀況,已經是一筆無形的成本。此外,任天堂 Switch 發售的第一方遊戲通常都有卡帶版,玩家玩完回血的話,支出的成本還是比較低的。
總體而言,人們重新投奔盜版,看起來更像是面對糟糕現實的逆反。我們并非不願意為正版付費,隻是我們想要給好的内容、好的體驗掏錢,而不是在傲慢的大廠面前變成 " 正版受害者 "。如果版權壟斷者隻是守着所謂的獨家資源坐等用戶 " 上貢 ",那麼隻會讓更多用戶放棄對版權契約的遵守,将曾經努力構建起的版權規範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