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樂夜話,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人類創造外星人》(圖 / 小羅)
上周末,我去看了一部國産科幻電影《宇宙探索編輯部》,這部片子和我以往看的科幻電影不太一樣。它當然是血統純正的科幻片,表現上卻又極爲樸實,劇情也與以往的 " 外星人電影 " 有些差别。有些驚喜,也有些意外。
自《E.T.》《第三類接觸》等赫赫有名的作品爲這一主題打下基礎,涉及 " 外星人 " 作品的創作思路似乎已經有了某種定式。對未知的恐懼往往是創作的重點,在此基礎上,大部分作品最後似乎都把外星人寫成了 " 人 "。這些外星人除了标志性的大眼、4 根手指以及不吃大米飯而吃燒烤外星蟲子以外,似乎和人類沒什麽太大區别。于是,最終我們與這些地外生物總能取得和解,要麽外星人理解人類,要麽人類理解外星人,畢竟就算呼吸的氣體不同,大家都是長着兩條腿、兩隻手、兩隻眼睛、一張嘴的脊椎動物,總不會壞到哪裏去,對吧。
他隻有 4 根手指
另一個思路則是對抗。不知外星人究竟想要什麽,這些地外生命體在茫茫衆星中找到我們地球的第一件事就是掠奪。盡管他們已經擁有了曲率躍遷技術,或是以接近光速的航行速度來到這裏,這顆渺小又美麗的藍色星球上一定有它們所匮乏的某種資源。于是,地球上的人類們抛棄所有隔閡與矛盾,全力對抗入侵者,守衛地球家園,實現真正的人類大一統……
我喜歡這些層出不窮的宇宙主題遊戲,從《星界邊境》(Starbound)到《無人深空》(No Man ’ s Sky),從《星際拓荒》(Outer Wild)到《群星》(Stellaris),它們象征着人類對于天空深處的想象與無盡的向往。我們想象着外星人的模樣、外星人的社會;想象着他們在星系中建造殖民地,重蹈人類的覆轍,用光劍互砍,發動戰争,做出和人類一樣愚蠢的事,最後把機械番茄扔進鐵鍋裏煮熟;想象着他們用 4 隻或 8 隻眼睛仰望天空,萬千恒星的光芒與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照耀着他們和他們的母星,就像照耀着人類的地球一樣。
外星人當然也需要搭木屋
我們對于太空的想象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美好願望的投射。無論外星人友好還是暴力,我們都希望他們能在經曆漫長演變之後和我們抵達一個相同,或者說至少相似的結局。他們應當有文明,有社會,有戰争,有隔閡、暴力與沖突,也有愛與和平。無論是在《深岩銀河》裏吭哧吭哧地開采礦物,還是在《命運 2》裏與邪魔族搏鬥,我們在描繪的其實是我們的文明。
爲什麽外星人題材的作品總有些不可深究的科學設定?就像《宇宙探索編輯部》電影裏唐志軍說的那樣:外星人一定比我們的文明更加先進,因爲他們可以穿過數萬光年的距離找到人類,而現在的人類遠沒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說地球是一粒沙子,那宇宙中所有的星球比地球上所有的沙子加在一起都要多得多得多。" 當唐志軍說出這句話時當然飽含希望,但人類也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宇宙中的地球也不過一粒沙子般渺小,人類能親身探索的區域甚至仍未邁出太陽系,我們能發出的電磁信号強度遠不及大多數恒星向外輻射的信号強度,即便存在外星文明,人類該如何找到他們?他們又該如何找到我們?
人類是孤獨的,這種孤獨迫使我們向宇宙發問。
盡管有些離經叛道,還是得承認,《宇宙探索編輯部》裏描述的内容的确符合我們對于第三類接觸的想象:冰櫃裏的外星人、超自然現象、影像中的神秘光柱。但影片的重點不是外星人。無論是片頭中展現的每一次失敗的飛行試驗,還是唐志軍的旅途和兩位主角的對談,我所看見的,是人類向宇宙發問的過程。
返回艙,外星人腿骨,以及一些其他的
人類在宇宙中漂泊,光速與科技水平的壁障将我們包裹,或許在未來的幾千年裏我們都不會在宇宙裏遇上另一個擁有語言與詩歌的同類,我們依舊會不辭辛苦地在宇宙裏尋找回應,尋找從半人馬星系深處傳來的一首詩歌,或是一段悠揚的薩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