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三天錄制,車保羅離開了《無限超越班》,令人意外的是,全網對他的關注和喜愛度隻增不減。
小紅書上很多人在表達對 " 小老頭 " 的喜愛,有人給他打氣,有人畫插畫送給他,甚至有人在線給他找工作——把他推薦給《唐朝詭事錄》的監制 & 導演郭靖宇。
圖源小紅書網友
知道大家喜歡自己,車保羅也很開心,在小紅書上發布了第一條筆記,立刻就收獲了 25w 贊,俨然新晉頂流了,而他的頭像就是一位小紅薯插畫師的作品,由另一位在香港讀書的小紅薯轉發給了我們的小老頭兒。
一輩子演小角色,隐退多年的車保羅,就這樣在小紅書實現了一波 " 賽博翻紅 "。(注:賽博在這裡指網絡)
如果說 TVB 電視兒童喜歡車保羅是因為童年回憶,那麼 95、00 後這些 Z 世代喜歡他的原因又是什麼?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無限超越班》的導師團裡,有巨星、大導演、影帝影後和大花旦,堪稱最強豪華團,而演了一輩子小角色的車保羅,就是咖位最小的那個。
多數時候,他都是安安靜靜坐在最邊邊上,當其他導師為了一個話題吵到飛起甚至掀桌走人的時候, 他連鏡頭都很少。
當内娛愛豆用稀碎的粵語和港圈導師們不鹹不淡的煲冬瓜切磋交流時,車保羅一開口,大家都被他流利的京腔驚豔了,後來用英語來邀請周柯宇來一段,英倫腔也很迷人。
網友也開始對這個寶藏大叔有了興趣。
真正打動到網友的,還是他的真誠。
導師選人環節,車保羅讓大家自由選擇演《鹿鼎記》裡的韋小寶和康熙,結果半天沒人站起來,他主動向心宜人選發出邀約,依然被婉拒。他也不惱,隻是站起來真誠發問:" 有誰願意和我這個小老頭一起玩呢?"
在知道他為了參加這個節目,專門辭掉工作,隔離了 8 天結果錄了 3 天就離場 …… 網友們終于破防了。
網友們都在為車保羅鳴不平,他們覺得沒人選車保羅的原因很明顯,無非是他咖位小、名氣小、資源少,娛樂圈很現實的,跟着他不會走得遠。
可是他身上有老一輩香港電影人的體面,在劇本痕迹明顯的綜藝裡,依然能讓人感受他的真誠。
就像他在小紅書上發表的第一條打招呼的筆記,身上還穿着厚厚的工作服,他舉着手機,像拉家常一樣告訴網友 " 你們發的每一樣東西我都看過了 …… 以後會繼續分享我的工作生活,讓我繼續做你們喜歡的小老頭,啊。"
年輕演員不識寶不緊要,網友已經在小紅書上開始了 " 安利車保羅 " 的接力。
在鏡頭和劇本無處不在的綜藝裡,在人設比人性更重要的貴圈裡,真誠永遠是最動人的品,他自然值得最多的鮮花和掌聲。
不僅是童年回憶,他身上有普通人的光輝
小紅書上活躍着一批港劇電視兒童,每次我發港劇相關的内容下面都有各種激情互動,車保羅的 " 胖頭陀 " 當然也是我們童年回憶的一部分。
《鹿鼎記》裡,胖頭陀是因吃了 " 豹胎易經丸 " 從一個又矮又胖的人變成一個又高又瘦的人,車保羅的演繹簡直可以入選 " 金庸小說最貼臉電視角色 "。
情懷濾鏡之外,車保羅闖蕩演藝江湖的故事,網友也看得津津有味。
他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小學畢業就開始工作,為了升職才主動去商科學校進修英語,良好的英語基礎就是這時候打下的。
20 歲時,他在香港藝術中心當技術員,剛好周梁淑怡(電視台高層)和梁普智(新浪潮導演)到場搞選角活動,卻看中了在一旁用英語搭讪女孩的車保羅,立刻敲定讓他參演電影《有你冇你》。車保羅這個名字,也是周梁淑怡給他改的。
在香港的電影黃金年代,很流行一些荒誕、無厘頭喜劇,車保羅這樣像卡通人物式的趣怪的長相是非常吃香的,不信你看新藝城七怪?除了施南生就沒有相貌端正的 ……
車保羅的角色也總是圍繞着搞笑咖、奸人、怪人進行,但即使戲份不多,他也總是奪人眼球。
最風光的時候,車保羅戲接戲,忙得連錢都沒時間存,這樣的時間大概維持了十年,但因為沾上了賭博,最終一無所有。
另一方面,因為隐瞞公司北上接工作,他遭到了公司的嚴懲,工作機會變得越來越少了。
沉寂許久,車保羅才遇到《鹿鼎記》的胖頭陀一角,總算是安定下來。
隻不過在 TVB,他的趣怪長相沒那麼多發揮空間,隻能在各種劇集中演龍套配角,拍着拍着,就沒戲拍了。
到談續約的時候,高層隻給他開出年薪 2000 元港币 …… 他窮得連自己意外去世的 5 歲外孫女的喪葬費都拿不出來,還是好友八兩金幫着張羅後事的。
車保羅把心一橫,離開 TVB 後,也斷斷續續演過一些電影角色如《黑社會》《旺角黑夜》,RP 爆棚的時候甚至 " 進軍好萊塢 ",在《憨豆特工 2》和《異能》裡都有戲份。
隻是大部分時候,他都需要打零工養活自己和一家人。為了生存,保安、水泥工、地盤工、跟班等工作他都做過。
生活依然捉襟見肘,媽媽病逝時,他隻能向社會求助,借錢葬母。
香港演藝圈其實很有人情味,他猜測,有一筆來自 " 神秘愛心人士 " 的三萬元善款,可能是 " 六嬸 " 方逸華捐助的,而在車保羅的人生低谷期,監制好友施介強也一直安慰他,有戲也盡量安排他來拍。
那部入圍台北電影節最佳男主角提名的短片《老人與狗》,也是來自老友邵仲衡的介紹。
據說導演一看到車保羅就很滿意,因為他和戲中的角色一樣 " 黴 "(倒黴)。
黴到什麼地步呢?面試前一天,他還因為開電單車閃避路人和狗,被翻倒的電單車壓傷了腳。
一直到拍攝時,他走路都還是一拐一拐的,錯有錯着,觀衆反而覺得特别入戲。
那段時間,他還是菜市場的街市監督(菜場巡邏員),他自稱是 " 早更阿一 ",整條街的水龍頭、電力、渠道淤塞甚至是有人亂大小便等,都需要他去處理。
提名 " 最佳男主角 " 那天,很多信息轟炸他,街坊找他合影,主辦方邀他走紅地毯,他覺得自己 " 入圍已經赢了 ",隻是不能耽誤 " 淩晨 4 點起身返工 "……
在來内地參加綜藝之前,他還在中英街當 " 健康督察員 ",工作内容是提醒來往的人測體溫,月薪最多也隻有一萬元。
所以接到内地電視台邀請他參加真人秀後,他超級開心,心裡想的是 " 大制作,一定要去!",很快辭掉所有工作投入錄制。
十幾萬的報酬當然讓人心動了,但更讓他興奮的是見回一班老朋友,内地節目制作的水準更讓他大開眼界:" 三十幾個攝影師,還有隐藏鏡頭,香港哪會有?我今次真的是重新學習!"
結束 3 天錄制回到香港,他又回到保安局下邊的一個方艙做消毒員,但他的興趣始終是演戲:我不會挑,有什麼好玩的就照去,最緊要是我應付到。
對于車保羅來說,演戲是一種心瘾,如果遇到适合的角色,入了戲,那種開心的感覺可以淩駕于很多東西之上。
作為演員節目的導師,車保羅算不上理論派,卻是最純粹的體驗派。
他就是這個繁華都市裡的草根階層,每天和柴米油鹽打交道,也曾被生活狠狠地輾壓,隻是他吃過的鹽,啃過的苦頭,最終都體現到他演繹的角色中。
他隻要站在鏡頭前,哪怕不發一言,就已經能讓人感受旺盛的生命力。就連網友的随手抓拍,都有那麼一點 " 電影感 "。
我們之所以在意車保羅,就像一位小紅薯分享的,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共情。
這篇筆記說得很好,在紙醉金迷的名利圈,他風光過,飄過,也墜落過,但從他身上卻看到了世上無難事的感受,普通人就是要越過山丘,跋山涉水才能看到微弱的曙光。
但他可能沒發現的是,他自己就是光本身,每一位給車保羅加油的網友,實際也是在為自己打氣。
他從未當過主角,卻會為那個被人記住的小角色感到驕傲,一輩子能有自己的熱愛和理想可堅持和投入,已經比許多營營役役的打工人要了不起,更比許多日薪 208 卻缺乏信念感的貴圈明星要讓人敬佩。
E 姐結語:
我記得很多年前,網絡還沒有發達,影迷喜歡寫信到電視台或電影公司給喜歡的演員打氣,E 姐初中時也寫過信到 TVB 的藝人公關部,向黎姿表達對她角色的喜歡。
沒想到一個月後,竟然收到了本尊手寫的回信,真是開心到飛起!
如今網絡上藝人和劇迷影迷之間的交流,就和當年的 " 粉絲信 " 很像,隻是形式變了,真情實感不變。
當然和書信年代相比,賽博年代的交流顯得更為多元和實用。粉絲之間可以組團追星,相互安利,許多低調的演員因為得到網友的助力,擁有了新的演出機會。
比如網友發起的 " 安利車保羅接力 ",某程度上也是想證明給内娛流量看:有資源不是大曬,觀衆比你們識寶。
事實上,網友集體安利的能力也強,他們把車保羅推薦給導演郭靖宇,郭靖宇很快就在小紅書上發視頻表示感謝大家的推薦,一次神奇的夢幻聯動就此達成。
郭靖宇說:" 有這麼多小夥伴給我推薦演員,對于導演來說是一種幸福。" 畢竟一個出彩的角色,是可以為整部作品增色的。
對于每位真誠、有實力的老演員,這大概也是賽博年代觀衆們送給他們最好的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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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仙女 E 姐,用心的櫻落 & 菜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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