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聯社 11 月 8 日訊(編輯 趙昊)當地時間周一(11 月 6 日),市值一度達 470 億美元的 WeWork 公司在美國新澤西州聯邦法院申請破産保護,基本結束了這家共享辦公企業短暫的資本神話故事。
來源:WeWork 官網
有觀點認爲,WeWork 的破産申請還結束了孫正義長達數年的投資界神話。據了解, 這位軟銀創始人曾對 WeWork 持續瘋狂下注,投資金額超過 180 億美元,結果卻有望成爲孫正義投資生涯中最大的敗筆之一。
" 最慘投資案例 "
分析指出,除了金錢上的損失,WeWork 案例對孫正義職業聲譽的損害程度要明顯高得多。據媒體報道,孫正義曾不顧副手的反對意見,執意用軟銀願景基金向 WeWork 創始人亞當 · 諾伊曼(Adam Neumann)輸送大量資金。
在軟銀的幫助下,2019 年,這家明星獨角獸的估值達到了 470 億美元這一驚人的數字。但僅僅幾個月後,投資者就開始對 WeWork 在 IPO 文件中披露的巨額虧損和利益沖突表示不滿。
而新冠疫情的爆發進一步打擊了 WeWork 的主營業務,空置率明顯上升的同時公司仍需向房東支付數十億美元的租金。截至今年 6 月,WeWork 的虧損總額約爲 160 億美元,過去 10 年籌集的資金已全部消耗殆盡。
自 2021 年開始,WeWork 逐年暴跌,給軟銀造成的股權損失就超過了 115 億美元。WeWork 曾表示,公司約 56% 的流通股由軟銀願景基金持有。一旦退出破産程序,其超過 5,200 萬股公開交易的股票可能一文不值。
危及孫正義地位
紐約大學斯特恩商學院教授 Aswath Damodaran 評論稱,在互聯網泡沫破裂後,孫正義與阿裏巴巴等少數公司一起崛起的經曆可能影響了他的判斷,他無法認清 WeWork 這個錯誤," 他的行爲表明,‘我很傲慢’。"
Damodaran 指出,在 WeWork 之前,人們總認爲在孫正義領導下的軟銀是一個非常謹慎、具有智慧、富有遠見的組織," 但成功有時會沖昏一些人的頭腦,讓他們有點過于相信自己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這就埋下了最終的種子。"
孫正義多次将自己成功的決定歸功于 " 憑直覺行事 ",對此軟銀和 WeWork 的前高管都表示,這種投資風格可能讓孫正義不願意注重危險信号、顧問的反對,甚至包括對諾伊曼提出的疑慮。
結果就是,諾伊曼通過 WeWork 投資了一系列業務邏輯和 WeWork 沒多少關系的公司。其中由于他本人喜歡沖浪,便用公司的 1300 萬美元投資了西班牙一家沖浪泳池制造初創公司 Wavegarden,這一決定讓 WeWork 董事會中的許多成員難以接受。
數年以來,孫正義多次爲軟銀救援 WeWork 的決定進行辯護,甚至還給公司講述了 WeWork 實現盈利的 " 假設 " 路徑。今年 6 月,孫正義在股東大會上表示," 我曾經愛上了 WeWork,盡管軟銀董事會中的一些人警告過這一想法是錯誤的。"
孫正義還承認,他曾鼓勵諾伊曼要更加激進," 我的過錯可能比亞當(諾伊曼)更大。"
軟銀的投資戰略會否發生改變?
Astris Advisory 分析師 Kirk Boodry 評論道,比起投資損失,背後的故事更爲重要——大量現金推動了高估值,但當支出未能轉化爲營收、利潤和 IPO 時,高估值就崩潰了。
但對于軟銀來說,事情還不至于太糟。今年 9 月,其旗下的英國芯片設計公司 ARM 成功在納斯達克上市,爲軟銀提供了彈藥。Boodry 認爲人們不會太過關心投資組合的損失,現在的興趣已經轉向孫正義下一步投資的領域。
不過,紐約大學的 Damodaran 認爲,孫正義的投資風格不太可能改變,願景基金相當于軟銀的 " 類固醇 ",會讓一些本應很小的标的企業看起來做得很大," 這也許可以解釋他爲什麽會犯像 WeWork 這樣大的錯誤。"
有媒體報道提到,和孫正義有業務往來的合作者在對軟銀困境發表看法時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我相信,本性難移。當他相信某件事就是未來的時候,他會押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