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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為了如願生出兔年寶寶，小棗的家人按習俗找了相熟的師傅，敲定好次年 1 月是小棗懷孕的最佳時機。為此，對于長輩提出的喝中藥、勤鍛煉、補身體等備孕大計，夫妻倆紛紛聽話照做。
12 月以來，全國進一步優化疫情防控措施，小棗家裡的親戚相繼出現抗原陽性，症狀不一，而由于小棗夫婦的工作和居住地遠離市中心，至今仍幸運地未被新冠病毒侵襲。
時間越逼近選定的懷孕月份，小棗就越是矛盾，每天都在該不該早點 " 陽 " 之間搖擺不定。她既無法确定懷孕後變 " 陽 " 對寶寶的影響有多大，也無法保證 " 陽康 " 後的身體狀況是否适宜懷孕。
◎ 圖：123rf
小棗心裡清楚，無論何時 " 陽 "，原本的計劃都很可能被擱置。與小棗不同，對于許多孕期媽媽來說，她們此刻就像乘坐在一輛疾馳而過的列車上，無論外界發生怎樣的巨變，都不能輕易按下刹車鍵。
01
做足防護，仍難抵新冠
12 月初，子晴收到閨蜜微信，隻有短短一句話：" 我好像中招了！" 随後一周，閨蜜每天定時給她分享症狀變化，叮囑她多看醫學科普、備齊物資。
臨近預産期，子晴不敢與看不見的病毒正面對抗，于是提前休産假，在足不出戶的同時還要确保全家的防護措施做到極緻，減少與任何人進行不必要的接觸。即使在家，子晴也不再與家人同台吃飯，戴好口罩，做足消毒措施。
然而，奧密克戎傳播的速度仍然快到難以想象。12 月中旬，子晴到醫院做例行産檢，正當她平靜地做着胎心監測時，數值突然開始往上飙。沒有任何新冠疑似症狀的子晴吓出了一身冷汗。醫生立即拿出體溫計，一量，36.5 ℃。幸好沒發燒，子晴心想。
◎ 圖：圖蟲創意
但當晚，子晴還是出現了全身酸痛的症狀。寶寶估計察覺到了異常和不适，在肚子裡瘋狂搗亂。第二天，丈夫開始發高燒，子晴自知躲不過，隻能小心翼翼地監測體溫，留意自己的身體變化。
感染奧密克戎的症狀五花八門，有些孕婦發燒後合并耳鳴、眼周腫脹，有些孕婦反複咳嗽後嗓子啞到說不出話，還有的孕婦陽性一周後仍會惡心幹嘔、感冒鼻塞。
阿茗退燒後不敢自行吃藥止咳，擔心影響肚子裡的寶寶，但一連咳嗽五天還是不見好轉。正在休假的弟弟見狀，立即開車帶她到醫院急診排隊。急診大堂擠滿了患者和家屬，阿茗刷着短視頻排着隊，五個小時過去了，她決定讓醫生給她開單做一次霧化。
◎ 圖：站酷海洛 PLUS
她自以為霧化比藥物治療對身體損傷小，但是醫生了解情況後并不建議其進行霧化治療，隻開了些孕婦可用的藥物，就趕着接診下一位患者了。阿茗站在收費窗口附近，對着藥方糾結了五分鐘，最終決定離開醫院，回家嘗試用網上搜到的食療方來緩解症狀。
02
住院被感染，月子中心不敢收
子晴沒有發燒，症狀是全家人裡最輕微的。家附近藥店的抗原均售罄，手上隻有一份公司派發的抗原。子晴知道這份抗原必須用在刀刃上，于是讓丈夫在退燒後完成自測，果然不出所料，顯示兩條杠。
家人都安慰子晴，也許隻是碰巧遇上普通感冒。但子晴清楚，做核酸和産檢的位置都是高風險場所，" 陽了 " 是無可避免的。
症狀逐漸消失後，子晴的肚子開始 " 發動 "。家人連夜把子晴送到醫院。打上無痛，休息片刻，當神志恢複清醒時，子晴發現自己已經在産房裡。助産士在旁喊着 " 你試着生一下 "，可沒覺察出太多痛感的子晴隻感到無所适從。
使勁了三五次，寶寶的頭就探出來了，迅速得超乎想象。她後來才知道，當時出現類似生理期疼痛的時候，已經開到了十指。生娃和得新冠都是初體驗，子晴全部稀裡糊塗又平安地完成了。
離開産房拿回手機，子晴就在孕媽群得知群友馨婷的出院核酸呈陽性。其實入院分娩那天，醫護人員就告知馨婷會有感染風險，入院防護難度大。
順利生産後，馨婷和寶寶入住單人病房，丈夫全程在旁沒日沒夜地照顧，隻為了減輕護工的工作量，想盡辦法拖延一家三口感染的時間。可到底還是 " 陽了 "，馨婷想不通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漏。
早在三個月前，馨婷精挑細選了一家服務質量、品牌口碑皆佳的月子中心，還推薦給了子晴，相約出院後一起到月子中心調理一段時間。然而得知馨婷核酸陽性後，月子中心的員工無奈表示，12 月以來，從醫院轉入的産婦陸續感染新冠，為了盡可能避免更多的交叉感染，需等核酸轉陰方能入住月子中心。
這也意味着，作為顧客的馨婷被商家狠心 " 勸退 " 了。
03
在月子中心 寶寶 " 陽了 "
思琪就是在月子中心 " 陽 " 的。2022 年 11 月底，廣州的新冠感染者日增人數居高不下。思琪家不在封控區，懷胎 40 周入院檢查時，醫生認定其順産條件不理想，建議她改為剖腹産。
由于夫妻倆想要順産，不樂意放棄，決定苦熬一下再做打算。沒想到半夜思琪的羊水變少，胎心也出了問題，隻好緊急麻醉和進行剖腹産手術。寶寶出來的時候，臉色發紫，被送去新生兒科吸氧。
思琪出院時，廣州的臨時管控區已經全面解封，核酸檢測點逐漸撤銷，出現購藥潮。她開始慶幸寶寶在疫情防控嚴苛的月份降臨，不必擔心寶寶出生後立即感染新冠的風險。
不過，随着月子中心的服務人員輪流出現症狀，思琪在月子中心居住的第 15 天，檢測抗原呈陽性，寶寶同樣也經曆了出生後首次與病毒的 " 大戰 "。
有順産執念的思琪，偶爾還是會對丈夫提起這份遺憾。可對于預産期比思琪晚的何晨而言，剖腹産是正在 " 陽 " 着的她唯一的選擇。
持着 48 小時核酸陰性證明進入醫院做産檢的何晨，沒想到會因為胎心過高而被留下來住院。第二次核酸結果出來，是陽性。
寶寶剛剛足月，何晨就一直發燒。低燒時胎心還算勉強正常，但升至 38.5 ℃後，胎心處在 200 的高位始終降不下來。她躺在病床上，懇求面前的醫生再努力一把，說不定下一秒就有轉機。但醫生評估後依舊建議立即手術，否則寶寶在裡面會缺氧。
何晨不得不做好在高燒下分娩的心理準備，但術後因為新冠而頻發的咳嗽持續拉扯着傷口，卻令她無處釋放産後的痛苦。
隻有在新生兒科打來電話，得知寶寶身體沒什麼大礙時，何晨才會略感安心。她隻盼着養好身體，早日轉陰，親手抱抱自己的孩子。
（注：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編輯｜廖穎瑤
編審｜梁中明
封面圖片｜站酷海洛 PLUS
39 深呼吸 "患燈片" 欄目，講述患者故事。如果你有心聲需要傾訴，或有相關故事線索提供，請留言或發郵件到[email protected]聯系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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