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樂怪話,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圖 / 小羅
前段時間,我一直在寫 " 大學生湧入小猿口算裏 PK 小學生 " 的稿子。在做這個選題的時候,我加入了 2 個與之相關的群聊,并且先後在社交媒體上給大約十幾個聲稱自己在小猿口算裏 PK 的 " 玩家 " 發出了私信。
這篇稿件目前已經發表了。從個人角度看,它仍然存在一些比較明顯的問題,比如實際上我還是沒有足夠到位地和這些人進行深入的交流。原因或許在于,我沒有找到一個好方法。
事實上,在找人的過程中,我也感到一種割裂:在描述這些人時,我們會籠統地稱呼他們爲 " 大學生 ",然而實際上,我推測大學生可能隻占一半。比如我所在群的成員,他們的行爲雖然看似難以理解,但具體到某個人,他的年齡可能比一般意義上的大學生更小,并且出于一些原因沒有接受過大學教育。
我還找到過一些真正的大學生,他們對這件事的興趣很有限。怎麽描述呢?可能就是像流行過的《羊了個羊》那樣,玩玩、獲得勝利後發個朋友圈。他們向我形容玩小猿口算的感覺,用得更多的詞是 " 很解壓 "。
限于篇幅,我并沒有把他們寫進稿件。但在正式開始做這個選題之前,我先玩了小猿口算的 PK 模式,比如簡單的算術題和一些詩詞填空。在這件事引起熱度後,小猿口算還推出了 " 巅峰對決 " 的通道,即專門提供給 " 大學生 " 的 PK 場。我大概打了 40 多把,稍微了解了這款 App 的解壓之處,回答、結算、勝利反饋都很強。
軟件裏的 " 巅峰對決 " 模式
在這 40 多把裏,我可能隻遇到過一兩次小學生。這就回到了那個最初的困惑:我遇到的大部分玩家,除了使用初始頭像、難以判斷身份的,其餘大部分是一些二次元頭像、ID 非常嘲諷的。每次匹配到後者,我确實感到一種輕微的緊張,這種緊張稍微帶一點 " 還沒有開始前已經被對手宣稱打敗 " 的感覺,以及對這種人的不安。我不太确定我在不安些什麽。
雖然樣本不足,也沒有确切的證據支撐,但是我一度懷疑,他們想要的 " 被打擊的小學生 " 其實并不存在——各種意義上都是。我問了母親的幾個朋友,她們和她們的孩子(真正的小學生)實際上不太在意這件事,孩子也不會因爲在小猿口算裏 PK 失敗就大哭。但是," 想象出一個可憐的小學生 " 這件事,對于 " 大學生 " 們來說,或許已經足夠了。
後來,我開始嘗試歸結一些小猿口算玩家的 " 動因 ",我知道實際上不存在正确答案,但我希望能夠有一樣東西作爲參照。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兩件事,一件是更早之前的 " 網課爆破 ",另一件則是前段時間同樣莫名其妙在短視頻平台流行起來的 " 跟蹤流浪狗 " 事件:随便選擇一隻流浪狗,然後跟着它錄像,看着這隻狗越來越慌張,并且哈哈大笑。
或者這也可以被稱爲所謂的 " 玩抽象 "
我們把這些統稱爲 " 無聊 ",而 " 無聊 " 背後又有很多别的東西,各種各樣,關于成長環境或者時代精神的,還有一些更幽微、不可言說的。針對這件事,我的一些朋友還和我發散讨論了 " 民族主義的形成機制 "" 懶人行動主義 " 之類的話題。
在我去問那些人 " 你們爲什麽要這麽做 " 的時候,他們對我說 " 你是不是有病 "。其實我覺得,可能他們也在想:" 你無不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