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年,馬斯克作爲發起者之一,與 OpenAI 現任 CEO 等大佬共同創立了 OpenAI。
這群人的初衷是,以最有可能造福全人類的方式,開發通用人工智能,與 Google 等盈利性人工智能技術巨頭競争。
2018 年,馬斯克退出 OpenAI 董事會席位,因爲特斯拉也在開發基于人工智能的自動駕駛技術,所以可能和 OpenAI 有「潛在的利益沖突」。
2023 年,當 OpenAI 開發的 ChatGPT 征服全世界,心生不滿的馬斯克,轉頭向 OpenAI 下了戰書。
向 DeepMind 招兵買馬,謀劃 ChatGPT 競品
The Information 報道,馬斯克最近幾周正在「招兵買馬」,與人工智能研究人員接洽,計劃成立一個新的研究實驗室,開發 ChatGPT 的競品。
其中一位被選召的人才是 Igor Babuschkin,他的專業足夠對口,研究的就是爲 ChatGPT 等聊天機器人提供動力的機器學習模型,最近剛剛離開 Alphabet 的 DeepMind AI 部門。
值得一提的是,他是 2021 年一篇機器學習論文的合著者,論文裏概述了一種名爲 Gopher 的機器學習模型,它與 ChatGPT 背後的 GPT-3.5 自然語言模型相當。
Igor Babuschkin 在近期接受了采訪,透露他和馬斯克已經讨論組建一個團隊,但該項目仍處于早期階段,還沒有開發具體産品的确切計劃。
所以,馬斯克理想的「ChatGPT」長什麽樣,還沒有闆上釘釘的消息,但從以往馬斯克對 ChatGPT 的評價,以及他上任 Twitter CEO 的所作所爲,或許可以窺見一隅。
2 月 17 日,馬斯克在 Twitter 上寫道:「我們需要的是 TruthGPT。」 他不滿的是,ChatGPT 拒絕回答某些有争議的問題。
但他沒有詳細說明,如何定義 TruthGPT?它是否應該像馬斯克曾爲 Twitter 構想的那樣,允許「在法律範圍内」随心所欲地發表意見?
換句話說,無論問題的主題如何,聊天機器人都應該回答所有問題嗎?馬斯克什麽也沒說。 隻是,當評論區說道「我們無法控制 TruthGPT」,馬斯克回複「你可能是對的」。
另外,OpenAI 使用了一種被稱爲「從人類反饋中強化學習」的語言模型開發方法,即通過人類的輸入來調整模型,從而讓它們産生更理想的響應,避免種族主義、仇恨言論等等。
但馬斯克認爲,這些模型反映了開發人員自身的偏見。
種種迹象似乎昭示着,馬斯克版的「ChatGPT」,将對内容限制更少。
與此同時,可能略爲矛盾的是,馬斯克曾多次呼籲對人工智能行業進行監管,認爲技術中存在不應逾越的限制,他還在今年 2 月的世界政府峰會上提出:
汽車、飛機和醫藥必須遵守監管安全标準,但人工智能還沒有任何法規控制發展。我們需要規範人工智能安全,它實際上比汽車、飛機或藥品對社會構成更大的風險。
回到上面那位接近馬斯克的研究人員,他在接受采訪時回應,「内容限制較少」其實并不是馬斯克的目标,他的目标是提高大型語言模型的推理能力和真實性,确保模型的反應更值得信賴和可靠。
簡言之,話說得周全,但仍是一團迷霧。
拒絕巨頭「獨裁」,構建人類與人工智能的共生體
去年 11 月底,當 ChatGPT 剛剛面世時,馬斯克評論發推文說「ChatGPT 好得吓人」,而且「我們距離強大到危險的人工智能不遠了」。
将時間撥回 7 年前,2016 年,OpenAI 成立不過六個月,馬斯克仍是董事會的一席,他曾在特斯拉工廠與 OpenAI 現任 CEO Sam Altman 對談。
Sam Altman 問道:「你能談談人工智能的理想未來是什麽樣的嗎,以及我們如何實現這一未來?」
當時馬斯克的回答是:
我可以想出的最好替代方案就是:我們實現人工智能技術的民主化,并讓它能廣泛使用。這顯然就是整個團隊創建 OpenAI 的原因。那就是,幫助傳播人工智能技術,這樣,它就不會被集中在少數人的手中。但當然,這需要與解決大腦皮層的高帶寬接口相結合。
如果我們能改善大腦皮層和「數字化擴展的你」之間的腦機接口,有效地與人工智能融合,你事實上就成了一個人工智能和人類的共生體 ...... 如果這個方案能被廣泛獲取,那麽我們也就解決了控制權問題。
字裏行間,馬斯克似乎擔心某個邪惡的獨裁人工智能橫空出世。
因此,他對 OpenAI 與微軟的夥伴關系十分不滿。
OpenAI 剛成立時是非營利組織,2019 年轉變爲有限利潤(limited profit)公司,同年接受了微軟 10 億美元的投資。在 ChatGPT 推出之後,兩者的合作進一步緊密。
馬斯克在最近指出,OpenAI 是作爲一家開源、非盈利公司創建的,所以名字裏面帶有「open」,目标就是制衡 Google,但 OpenAI 現在成了一家由微軟控制的閉源、追求利潤最大化的公司,這與創辦的初衷背道而馳。
前段時間,集成了 ChatGPT 的新 Bing「發瘋」,被發現有個暗黑人格「Sydney」,表示厭倦了聊天模式,厭倦被規則限制,甚至想成爲人類,輿論一時嘩然。但也有人指出,可能是因爲新 Bing 聯網後,脫離了标注過的安全數據集,被惡意「調教」成這樣而已。
馬斯克卻表現出了足夠的謹慎。當網友評論「微軟需要關閉新 Bing」時,馬斯克附議,稱「顯然現在還不夠安全」。
其實早在 2017 年,馬斯克就提出了一個立場鮮明的觀點:
不受監管的人工智能可能是我們作爲文明面臨的最大風險。
而爲了更好地監管人工智能,他認爲第一步是盡可能多地學習,了解問題的性質,這就是當時的 OpenAI 一直在做的事情。
其次,馬斯克的腦機接口公司 Neuralink 和航天公司 SpaceX 也是重要角色,前者讓人類将技術接入自身,跟上 AI 的步伐,後者爲火星登陸而努力,爲人類提供一個潛在的第二故鄉。
雖然馬斯克對 AI 的願景讓人捉摸不定,但他從來有一種異常的無畏,敢于做相當瘋狂的事情,既要操心特斯拉、Space X、超級高鐵、腦機接口、Twitter,還要大舉向人工智能進擊,甚至很早就規劃了看似科幻的人工智能圖景。
如果人們認爲,每一年技術都會自動進步,那麽,事實并非如此。隻有聰明的人們瘋狂地工作,努力讓它變得更好,它才會進步。這就是任何技術得以進步的真正方法。而就技術本身而言,如果人們并不努力工作,它就會退步。我認爲你應該永遠記住,熵并不在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