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樂怪話,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圖 / 小羅
昨天王文傑老師在怪話中寫了小區附近的幾家燒餅鋪,由此而來的觀察非常有意思。這不由得讓我想到,在北京吃飯一直是個麻煩事。
作爲長江流域的原住民,北京對我來說一直是小吃和美食荒漠,談起價格就更是如此。我在北京近 10 年,除了上學期間的學校食堂因爲有補貼顯得格外物美價廉,其他大部分時候都深陷外賣與寫字樓中心區極低的餐品性價比的折磨。物價膨脹之後更是雪上加霜。直到今年,我搬回了一所高校附近,才又找回了一點盤子裏的食物物有所值的感覺。但這也隻是因爲價格和其他地區相比比較實惠,依然談不上什麽美食。
最近,和同事們中午吃到的昂貴而難吃的飯菜愈發加重了我的不滿。這些開在寫字樓林立的 CBD 商場内、主營白領簡餐的中檔餐館時常讓人在結賬時納悶,它們接近三位數定價的自信從何而來——總不能僅僅隻是靠地段和地皮吧?本着 " 上當就一次 " 的原則,我和同事們一起去過許多這樣的餐館,基本都不會光顧第二次。
所以我格外佩服能堅持在家做飯的同事。我其實并不讨厭做飯,甚至在一些時候很享受,但前提是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等着我做,腦子裏沒有萦繞着各種與吃飯無關的焦慮念頭。畢竟,仔細做飯、好好吃飯是一件最好隻在心情愉快時候進行的儀式,尤其是菜色比較麻煩的時候。
在最清閑的時期,我可以做工序極其繁瑣、炖煮烤加起來要花費 2 個小時以上的大菜,吃過的朋友都贊不絕口。我也樂于買來一堆很可能用不完的配菜與調料,照着菜譜實驗一些中西結合的新菜式。
不管在哪裏,好好吃飯就會有家的感覺
所以,和許多人的想象相反,做菜本身在我看來并不是一項辛苦的勞動,尤其是炖、煮、炒的過程,飄香四溢,往往會讓人心情愉快。比較麻煩的可能在于備菜和洗碗,以及日複一日機械性、家務性地做飯——這可能也是爲什麽飯店裏都由小工來做這些事,大廚隻要掌勺就可以了。但還是那句話,在連吃飯的時間都懶得抽出來的時候,做飯就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
而我更爲佩服的是一些同事以及父母輩挑選食材的手藝。我開始獨立生活的時候,網購和連鎖超市已經相當發達,所以幾乎沒有什麽趕早逛菜市場和挑選時令生鮮的經驗。但生活中真正的美食家會對食材非常挑剔,對各種肉與菜的産地都了如指掌,并且願意一大早就出門買菜。
父母來看望我的時候,他們幾乎用這種方式橫掃了附近所有販賣生鮮蔬菜的市場與超市,并且會團購一大堆産地特殊的昂貴肉類和海鮮——我時常覺得我的廚藝大概配不上這樣好的食材,但入口之後也不得不承認,貴有貴的道理。
好的食材往往不需要複雜的烹饪
最重要的是,用合适的價錢吃得物有所值,是我覺得自己生活得舒适且有尊嚴的基礎。每次從 CBD 一家裝潢精緻體面但難吃的餐館走出來,我所感到的不僅僅是花了錢卻得不到匹配商品的郁悶,也感覺它仿佛是一種光鮮但無趣的生活的縮影,也是當下在 " 真高檔且好吃 " 和 " 低檔但實惠 " 之間失去了中間态的縮影。而我往往要等到去南方出差的時候,才會再度感受到物價和口味的匹配。
後來,我在回家路上下單了一些看起來新鮮且産地不錯的食材,準備這幾天抽空在家撫慰一下自己的胃——但願這種狀況能堅持得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