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風暴正席卷整個醫藥領域。在反腐高壓态勢之下，8 月 7 日，A 股醫藥相關闆塊領跌，麗珠集團（000513）更是閃崩跌停。值得注意的是，銷售費用因發生過程虛實難辨、費用産生存在複雜性和隐蔽性，成爲上市藥企極有可能出現商業賄賂的 " 灰色地帶 "。東方财富 Choice 數據顯示，2022 年，38 家醫藥企業銷售費用占營業收入的比重超過 50%，廣譽遠、未名醫藥等個股銷售費用占比甚至超過 80%。銷售費用中，又以廣告宣傳推廣費最容易 " 藏貓膩 "，據東方财富 Choice 數據，沃森生物、康緣藥業等 6 股 2022 年在廣告宣傳推廣上砸錢超過 10 億元。
醫藥闆塊持續走弱
随着醫藥領域的反腐力度加強，A 股醫藥相關闆塊持續走弱。
東方财富顯示，8 月 7 日，單抗概念、創新藥、生物制品等醫藥闆塊成爲 A 股市場上跌幅最大的闆塊，其中單抗概念闆塊收跌 4.07%，創新藥、生物制品闆塊分别收跌 3.57%、3.47%。
值得一提的是，8 月 7 日，麗珠集團因閃崩跌停成爲市場關注的焦點。東方财富 Choice 數據顯示，麗珠集團當日低開 0.8%，開盤價爲 36.08 元 / 股，開盤後不久，麗珠集團股價出現直線跳水直逼跌停，最終收于跌停價 32.73 元 / 股，跌幅爲 10.01%。
據媒體報道，有消息稱麗珠集團涉及違規支出公關費用。麗珠集團表示，其内容疑似審計内容，對于相關内容公司正在調查核實内容與流言來源，若有必要會及時對外公告。
針對公司相關情況，北京商報記者緻電麗珠集團董秘辦公室進行采訪，不過對方電話未有人接聽。
此外，貝達藥業、健康元、智翔金泰等上市藥企 8 月 7 日同樣出現大幅下跌，分别收跌 10.72%、9.21%、7.8%。
據了解，今年以來，國家層面接連發布多份文件并召開相關會議，部署開展全國醫藥領域腐敗問題集中整治工作。8 月以來，有多場即将舉辦的醫藥行業學術會議、論壇等宣布延期。種種迹象表明，醫藥行業将面臨一場全領域的系統性治理。
全聯并購公會信用管理委員會專家安光勇在接受北京商報記者采訪時表示，加強醫藥行業的反腐力度對行業的整體健康發展具有積極意義，有助于提升行業的誠信度和規範性。
未名醫藥等銷售費率偏高
反腐風暴下，上市藥企銷售費用情況也成爲市場關心的重要指标。2022 年，多隻醫藥股存在銷售費用高企的情況。
東方财富 Choice 數據顯示，中證行業分類下的醫藥闆塊共有 304 隻個股。2022 年，上述 304 股共發生銷售費用 2278.82 億元，平均銷售費用爲 7.62 億元。
從銷售費用占營業收入的比重來看，2022 年，38 股銷售費用占比超過 50%，其中亞虹醫藥、邁威生物、盟科藥業 3 家未盈利企業銷售費用率超過 100%。
數據顯示，2022 年，亞虹醫藥、邁威生物、盟科藥業發生的銷售費用分别爲 1459 萬元、7853 萬元、8252 萬元，公司當期實現的營業收入分别爲 3 萬元、2773 萬元、4821 萬元。上述 3 股銷售費用率較高的原因多是因公司新藥産品還未獲批上市，營業收入也相對較低。
與上述 3 股相比，廣譽遠、未名醫藥等個股銷售費用率偏高的情況更值得關注。東方财富 Choice 數據顯示，2022 年，廣譽遠、未名醫藥、靈康藥業 3 股發生的銷售費用分别爲 8.54 億元、2.92 億元、2.37 億元，對應的銷售費用率分别爲 85.82%、81.91%、81.8%。
值得注意的是，近年來，廣譽遠銷售費用持續攀升，2020-2021 年分别爲 5.84 億元、7.82 億元，2022 年銷售費用爲公司曆史最高，相較 2022 年半年報時新增 5.99 億元。全年銷售費用率遠高于中藥行業平均水平。
在上交所下發的 2022 年年報問詢函中，也關注到了廣譽遠的銷售費用情況，要求公司對比同行業可比公司分析銷售費用遠超同行業平均水平的合理性；并說明公司是否存在爲他方墊付資金、承擔費用等變相利益輸送情況；是否存在通過銷售費用将款項間接支付給經銷商從而實現銷售回款的情形。
從銷售費用金額來看，7 股 2022 年銷售費用在 50 億元以上。其中複星醫藥 2022 年銷售費用最高，爲 91.71 億元；步長制藥、恒瑞醫藥、華東醫藥、百濟神州、白雲山、華潤三九緊随其後，銷售費用分别爲 74.84 億元、73.48 億元、63.35 億元、59.97 億元、58.75 億元、50.77 億元。
6 股推廣費超 10 億元
北京商報記者注意到，推廣費是不少藥企銷售費用中的重要支出。
東方财富 Choice 數據顯示，2022 年，上述 304 股中，178 股披露了廣告宣傳推廣費的具體情況，其中沃森生物、康緣藥業等 6 股廣告宣傳推廣費超過 10 億元。
2022 年，沃森生物在廣告宣傳推廣上砸錢最猛，公司當期銷售費用金額爲 20.22 億元，其中 19.32 億元用于廣告宣傳推廣費。經計算，占比超過 95%。
值得一提的是，沃森生物前員工存在商業賄賂情形。據安徽省阜陽市颍泉區人民法院《李和忠受賄一審刑事判決書》，沃森生物業務員趙某曾向原阜陽市颍東區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副主任李和忠行賄 1.5 萬元。此外，根據刑事判決書記載，尹某（時任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藥品注冊司生物制品處處長、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藥品注冊司生物制品處處長和藥品審評中心副主任）非法收受沃森生物經理劉某 13 萬元，爲該公司在藥品申報審批事宜上提供幫助。目前，趙某、劉某均已離職。
此外，康緣藥業、太極集團、九典制藥、葵花藥業等個股 2022 年廣告宣傳推廣費位于前列。
投融資專家許小恒表示，醫藥行業相對來說專業性較高，新品推出後的學術推廣，被視爲藥企快速打開市場的關鍵。一般會通過學術會議、學術論壇等方式進行推廣活動，在這期間容易滋生腐敗，但不一定都存在賄賂行爲。
在安光勇看來，爲了降低銷售費用率較高帶來的風險，企業可以加強内部管理，提高銷售團隊的專業素質和道德水平，加強對銷售行爲的監督和檢查，确保銷售費用的合理性和合規性。同時，加強産品研發和品質提升，提高産品的市場競争力，減少過度依賴營銷手段的情況發生。
北京商報記者 丁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