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第一頓飯。
她說,就算你是風,往我這邊吹一吹也是好的。
吃完第二頓飯。
他說,不如你給我生個孩子吧。
黃覺和麥子,就像春天遇見櫻花樹。開始得既突然,又自然而然。
他們相識于網絡世界,剛開始,在開心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
後面,知道麥子喜歡寫作,經常出入豆瓣,他又輾轉豆瓣。
他被麥子的文字打動。
麥子問他," 喜歡綠子還是直子?"
他隻說,他喜歡村上春樹。
此時,麥子 21 歲,清麗修長的女子。正在法國學習芭蕾舞。
還準備繼續深造,進修戲劇和表演。
立志想在讀書時生個孩子,當一個帶孩子上學的單親媽媽,對愛情不做他想。
而黃覺,在認識麥子以前,是一個堅定的不婚主義者。
他說:" 我是不會結婚的!"
麥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誰要和你結婚,我還在讀書呢!"
可,命運真的太出人意料、也太奇妙。
此刻振振有詞的他們,絕不會料到——
兩個月後,黃覺會單膝下跪,向麥子鄭重求婚。
黃覺承認,這多少有點像在賭。
兩人年齡相差 14 歲。
成長環境不同,教育不同,背景不同。
黃覺是北漂,跳舞、搞音樂、玩搖滾,當過模特,幹過攝影。
感情上也已是情場浪子,和周迅暧昧過,和徐靜蕾同居 5 年,情史花花綠綠。
劉儀偉曾說:黃覺一周換六個外國女友。
而麥子,清靈如水,不染塵埃。還在象牙塔中的少女,什麼也未經曆,什麼也不懂得。
她翻過黃覺的網絡相冊,有不少是拍戲現場。
模模糊糊。
不太清晰。
她自動腦補了對方的模樣:短寸頭、硬朗長相。
嗯,不太像是自己的菜。
但,兩人的确特别聊得來,還定下了西班牙之約:
" 這個暑假,我要去西班牙學弗朗明戈。"
" 诶巧了,我到時也要去那工作一陣。"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們都沒去成西班牙,卻在北京見到了彼此——
那年暑假,麥子回國。
黃覺看到她的地址變為 " 北京 ",又驚又喜。
淩晨 12 點,問她 " 餓不餓 "。
鬼使神差,兩人半夜見面,找到了一家準備打烊的餐館,要了一碗玉米粥,一份檸檬汁。
夜深了,飯吃完了。
話卻越來越濃。
兩人又逛三裡屯,還捎上兩包零食,坐在車裡繼續聊。
一邊吃。
一邊說。
不知不覺,就到淩晨 4 點。
相見恨晚!
就這樣,黃覺和麥子又見了第二面、第三面,關系也逐漸從網友,變成了現實中的戀人。
誰也沒想到,他們竟會那麼快結婚。
因為世人看他們,盡是不相配。
一個混圈多年,身邊美女如雲。
而另一個,卻是實打實的愛情小白。
但,唯有他們懂,彼此間靈魂的契合:
黃覺生于廣西,漂泊于北京。
文藝是他的态度。
自由是他的個性。
而麥子,雖然年紀小,也有一個灑脫而靈氣四溢的靈魂。
他們對世事看法相似。
不受限,有自我,愛自由。
黃覺說:自己是個不婚主義者,已經在國外找好了人工代孕。
麥子回答他: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為你生個孩子,就算不結婚,做個單親媽媽也很酷。
後來的事我們也知道了,兩人都沒能如願:
兩個月後,黃覺求婚。
挑選戒指時,麥子挑了一個尺寸大一些的戒指,說,覺得松一點比緊一點要好。
黃覺說,緊一點的吧,戒指在無名指上有存在感的時候,他會覺得更安全。
兩人正式結為夫妻。
外人無法得知,當年的黃覺,内心有過怎樣的掙紮,才放棄了不婚主義。
但有一點很明朗——
他是主動的、心甘情願的。
因為對方,是麥子。
對麥子而言,黃覺一直是力量之源。
遇見他之前,麥子偶爾會暴飲暴食。
在法國念書的日子裡,她難免孤獨。
于是,每周總有一天,關在家裡,聽歌,爆哭。以及吃很多很多的冰激淋。
并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報複性進食。
要知道,麥子是個芭蕾舞者,甜食本就是禁忌之物。
長此以往,雖得到了短暫發洩,卻填不平内心的虛無。
而現在,她有了黃覺,一個願意接納她所有的愛人。
他用言語鼓勵她。
也把支持,落到行動。
" 和他在一起久了,我真的開始覺得自己什麼都好。"
不知不覺中,麥子發現,暴食的惡習,自動消失了。
她說:
" 我們倆是在小心翼翼的狀态下認識的,
維持遠遠觀望的姿态。
但後來我發現跟他在一起,
我仍然自由,
而且比我一個人還要舒服。"
麥子本身,也是才華橫溢的女子。
她有野心。
有抱負。
隻是偶爾難免犯懶。拖延。
每到這時,黃覺就會把她拖起來,嚴厲督促:
你創意想完了嗎?
方案寫完了嗎?
對此,麥子自然感激:
" 我确實需要這樣的督促。他是很有責任感、做事很認真的一個人。他會把緊繃的那根神經,安在我身上,提醒我去努力工作,去變得更好 ……"
她曾說,如果不是黃覺先生,我的人生一定充滿了各種誤機,爽約,搭錯車,下錯站,忘記證件,遺失物品,穿反衣服,吃壞肚子 ......
他會在午夜時,給她打包雞蛋炒餅。
給她寫信。
将帽子蓋在她頭上。
一起牽手回家。
兩人相向而行,在某個點碰頭。
而黃覺從異地回來,行李箱裡,還帶着一包給她的炒粉。
她充滿感恩。
他又何嘗不是。
麥子在接受采訪時說:她喜歡偏愛,要的不是你對别人都好,對我更好。
" 我要的是你對别人都很一般,但對我有那麼湊合的一點點好,那對她來說就非常了不得了。"
而黃覺恰好願意給她那樣的偏愛。
所以,這些日常瑣碎、平凡樸實的生活,會令你真正明白,這樣的愛情非常珍稀。
" 我們隻是打了個照面,這顆心就稀巴爛。"
再後來,他們有了孩子。
兩個。
但取的是同一個名字。
一個跟父姓,一個跟母姓。一個叫孟幻,一個叫黃幻。
大兒子出生 6 個月後,麥子本該在美國繼續深造,卻隻待了一個月就回國。
無疑,這是一步險棋。
好在走對了。
曾有個專訪,采訪黃覺。
問他們結婚七年,兒女雙全,是否在彼此眼中已逐漸褪去了性别,變成了 " 娃他爸 " 和 " 娃他媽 "。
黃覺回答,對麥子依然是男女之愛,彼此專注。
" 而且麥子天賦異禀,總能讓他對她一直專注,不分心。"
看他們的照片,互動,就會發現,黃覺依舊是黃覺,麥子依舊是麥子。
拍與被拍,他們都完全專注在對方身上。
黃覺說," 婚姻無關小孩,不是責任與義務,也并非左手握右手,我愛你,隻因為你是你 "。
外人眼中,黃覺嚴肅、不苟言笑。
可,麥子說:
" 我知道,他可以是個很好笑很有趣的人,我就當是對我獨一份的表現。"
當然,兩人也會吵架。
但麥子會等黃覺發洩完,溫柔地給他台階。
有一回,兩人在工體門口吵架。黃覺往外走,麥子在後面追。
吵了一會兒,麥子忽然說:" 好了,我們終于可以在工體門口吵一架,青春也算是完整了。"
這就是麥子。
溫柔之中,是超級強大的内核。
結婚 11 年,兩人成為愛情典範。
而麥子,也迎來了事業上的春天。
生完女兒第三個月,就去面試了導演孟京輝的話劇《戀愛的犀牛》,成為最新版的明明。
2020 年,中國廣告金獅獎評比中,麥子獲得了 " 最佳新銳導演 " 的獎項。
她的短片提名法國戛納。
在《幻樂之城》中,她為窦靖童導的短片《幻月》,好評陣陣。
舞蹈方面,也沒有放棄。她出國學舞,全家陪同。
表演當天,舞台上的她一襲紅衣。
動作行雲流水。臉上從容明豔。
而台下,是為其加油的丈夫和孩子。
最好的愛情是什麼?
是我們。
但也是你,是我。
她不隻是誰誰的妻子,而是以 " 麥子 " 之名,大放異彩。
原來,從不是她高攀。而是她本就配得上。
後來有一回,華少再問當年:聽說你先生以前是個不婚主義者?
麥子也能雲淡風輕:"(他)年少時對自己不夠了解吧。"
華少不解:" 你是怎麼說服他的?"
聞言,她笑得自信而幸福:" 我沒有說服他,是他要結婚的。"
如今他們的相處,有時各有空間,有時相擁靠近。
流景閑草,流光靜意,不同的歲月日常,都有别樣的幸福滋味。
或許,世間最好的愛情,就是保持各自的個性與獨立,又能交流與溝通。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親密的伴侶。
在《再見愛人》裡,黃覺鄭重地表白:
" 感謝你孤身闖虎穴,勇敢來奔現。願,愛有來生!"
歲月包漿,時光如賊,歲歲年年。
" 山河有雲霧漸開,你銜南枝踏夢來 "。
他們的愛,如濃粥。
如酒。
飲盡餘年末日。
願你,也能遇見一個願意用愛你去抵抗時間荒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