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位明星接連道歉。
李晨、白鹿。
都是因爲說了不尊重女性的話,而遭到網友的群嘲。
比起李晨,白鹿的事情更有愈演愈烈之勢。
她曾經的采訪,參加節目的言論,早期的微博都被網友扒得一幹二淨。
我是男嘉賓來的
我就是男的
我本身比較排斥娘的東西
由于多次在公開場合發表這樣的言論,白鹿被網友送了一個「精神男人」的稱号。
其實,内娛不乏身貼男性稱謂标簽的女明星。
周迅就常被人稱作爲「迅哥兒」。
戚薇也有個「戚哥」的别稱。
更不用說範冰冰的「範爺」了。
「女漢子」這類人設,的确在一段時間裏十分吃香。
隻是,這種風潮不知何時就變了向。
如今,越來越多的女明星因爲強調自己的男性性格,而遭到網友的炮轟。
就像白鹿這次翻車,即便是已經進行了正式的道歉,但許多網友仍然不依不饒。
「爺們兒」人設,到底怎麽了?
今天,咱們就來聊一聊這個話題。
白鹿熱衷于稱自己是一個「男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參加綜藝節目拒絕成爲女嘉賓:
沒事兒,反正我也不是女嘉賓。
我是男嘉賓來的。
參加活動回答主持人的問題,句句離不開「男人」二字:
我本人就是跟霍璇差不多的,男人嘛。
就是男人來的。
然後我真的就是個男人,大家都知道的。
接受媒體采訪,被問到自己的性格。
白鹿如是回答:
小潔一直叫我鹿哥嘛。
因爲我生活中真的是個很男人很男人的女的。
甚至在電視劇的拍攝過程中,也樂得将自己定位爲男主:
這真的是男主該做的事情。
也是,我也是男主。
集中聽她說了這麽多遍的「男人」,想必不少人已經快要 PTSD 了。
白鹿說的這些話,無非就是想要标榜自己的與衆不同而已,都是連鎖反應所帶來的邊角料。
道歉的真正緣由,是始于一次關于新劇宣傳的采訪。
采訪中,記者讓白鹿談一談劇中男女主 CP 會讓觀衆喜歡的點是什麽。
她是這樣回答的:
女霸總和小奶狗的故事。
然後後期又變成男霸總和小母狗的故事。
等等,白鹿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小母狗」這三個字真的是用來形容劇中女主的嗎?
可能是制作組也看不過眼吧,後期用一個表情來表達了自己的無語。
這個采訪的時間是 2019 年。
當時并沒有引起軒然大波。
很多粉絲甚至還認爲白鹿十分爽朗,很攻很喜歡。
但是放到今天,卻變得不能接受了。
當然,也有人認爲,故意将 4 年前的視頻扒出來是别有用心。
還認爲白鹿并不是在罵别人,而是在形容自己演的角色而已,無所謂。
更有人覺得,這是國内的雙标。
稱男性爲小奶狗與小狼狗就可以被人接受。
爲什麽将女性叫做小母狗就是侮辱。
對于這種觀點,魚叔可不敢苟同,
且不說小狼狗、小奶狗這兩個詞彙與小母狗在作爲形容詞時,語義色彩就存在着主觀差别。
「小母狗」三個字本身就常用于羞辱女性的語境中。
人們不能接受這樣的詞彙從一個公衆人物口中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也正是在這樣的語境下,白鹿之前的「男人言論」在大衆眼中開始變得意義不明。
除了不斷強調自己的「男性屬性」之外,白鹿還常常表達對「娘」的不屑與厭惡。
在拍攝電視劇定妝照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造型「太娘了」。
主持人問白鹿同時演繹不同性格的兩個角色時,哪一個更難。
她毫不猶豫地回答了:
當然是娘的那個啦,對啊。
白鹿好像渴望在所有的場合裏,都試圖将自己身體中的女性特質切割掉。
并且在言語中,對于那部分女性特質,帶有一種輕蔑之味。
這也讓不少人懷疑,她是不是心理性别爲男性?
然而與真正心理性别爲男性的女性不同。
白鹿嘴上說着自己爺們。
但在短視頻平台上又熱衷表現自己的女性特質,也就是她口中表示厭惡的「娘」的一面。
正是這樣又當又立的行爲,讓網友對白鹿進一步産生厭煩與抵觸心理,更是将「媚男」與「厭女」的帽子戴到了她的頭上。
如果說,以上的一切還可以拿用詞不當來解釋。
那麽,對于性别的刻闆印象,可能就難以進行開脫。
依舊是一次采訪。
在白鹿多次說出自己是男孩子的性格之後,主持人問了一句:
女孩子有男孩子的性格好麽?
白鹿的回答果然不讓人失望:
我覺得挺好的啊。
我覺得更容易和人相處吧。
随和,接地氣。
這番回答,帶有明顯的褒貶意味。
仿佛是在說,女孩子不容易和人相處,不随和,不接地氣……
這種不自主的回答,很難不讓人多想。
身爲女性卻熱衷于突出自己男性特質,并格外嫌棄女性特質的女明星不在少數。
在綜藝《妻子的浪漫旅行》中,有一段關于藍顔知己的讨論。
苗苗先是表明自己是有藍顔知己,理由很簡單。
因爲她自己是男孩性格,所以跟男孩相處是像哥們兒一樣。
那他的丈夫鄭凱可以有紅顔知己嗎?
可以,但是有前提:
如果他是跟一個很男性化的女孩在一塊。
比如說一起可能是去打籃球,就是男孩子幹的事情。
我覺得是可以的。
他跟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孩是紅顔知己。
那我覺得可能就不能接受。
這番言論把魚叔看得是十分之迷惑。
苗苗不僅完美地诠釋了什麽叫「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還赤裸裸地搞了一把「性别歧視」。
楊超越與孟美岐這對從女團選秀出來的姐妹也是一樣。
前者最喜歡自诩「鋼鐵直男」。
這種自稱,搞得和她一起參加節目的侯明昊一頭霧水:
「直女」吧,「直男」什麽意思?
在楊超越看來,「直男」會比「直女」更加男人。
「山支大哥」孟美岐在火箭少女的團綜中曾表示:
大家覺得女生在一起肯定會勾心鬥角,然後鬧不和什麽的。
但他們不知道我們是十一個男生嗎?
她最初的目的,是想打破火箭少女之間關系不合的傳聞。
但這樣的說法,不隻是否認了自己女性的身份,更将勾心鬥角直接與女性綁定。
還有周冬雨,在節目中會因爲自己的「娘」而道歉。
更會因爲自己的「勇猛」而沾沾自喜:
我要是男的肯定有很多女的覺得我太勇猛了,想嫁給我。
看到女明星這些發言,魚叔不禁疑惑:
她們究竟經曆了什麽才會如此厭惡自己的女性身份?
幾年前的内娛,的确掀起了一陣子女明星「男塑」的風潮。
将具有中性氣質的女明星稱之爲「老公」也不是少數。
也許是人們看多了所謂的标準的女明星形象:
端莊、嬌柔、妩媚 ......
于是反方向的女漢子、爺們會格外吃香。
但實際上,形成這樣文化風潮的根本原因,還是逃離不開社會上根深蒂固的「厭女」傾向以及對于女性的刻闆印象。
柔弱、敏感、脆弱甚至是有心計,成爲了女性的代言詞。
當這些「女性特質」出現在男性身上,就是融合成具有貶義的「娘」。
更進一步的,是對專業能力的置疑。
苛刻的社會環境,難以改變的文化認知,讓很多女明星選擇用閹割自己女性身份的方式來獲得關注與認可。
甚至可以稱得上一種「自救」。
隻是,她們可能沒想到——
自己的這種行爲不僅讓衆多女性感到了背刺,也讓她們成爲了「厭女」的成員。
其實,比起「厭女」,魚叔更想稱她們爲某種意義上的「無知」。
這種「無知」一方面體現在:
如同射在女性身上的敵意目光一樣,這些女明星固執、簡單、刻闆地将兩性框在各自的陣營中。
她們用簡單粗暴的理解與行動,試圖向他人證明:
我不是你們口中的柔弱女子。
就像曾經因爲「粉色很娘」言論引起争議的陳钰琪。
實際上,她們根本沒有搞明白所謂的想要成爲男性背後真正的内涵是什麽。
美國心理學家卡倫 · 霍妮曾在自己著作《女性心理學》中讨論,爲什麽很多女性想要成爲男性:
女性希望成爲男性,是因爲希望擁有那些被我們的文化認爲屬于男性的特質或特權,比如力量、勇氣、獨立、成功、性自由及選擇伴侶的權利。
這些都是文化因素而非生物因素決定的。
另一方面,像是白鹿這樣窮極強調自己是男人的女明星,在很大程度上與不停設立各種人設其他明星沒有什麽差别。
說到底,他們的目的都是爲了能夠在衆多藝人中脫穎而出,能獲得更多的流量與目光。
可事實上,作爲一名演員,将流量與專業本末倒置,把讨好粉絲賺取流量放在提高演技之前,這種做法明顯的是一種偷懶。
看看白鹿出道以來的所有作品,幾乎都是在古偶中打轉。
而她對于角色的理解,就如同她對于性别的理解一樣:
簡單、刻闆。
白鹿在電視劇《鳳囚凰》中一人分飾兩角。
飛鳳将軍霍璇與康王美姬樂蘊。
因爲成長環境不同、身份不同,兩個角色在性格上天差地别。
想要做到最好的演繹,非常需要演員對于角色成長弧度與心理的揣摩。
可是無論什麽時候,有人問起白鹿對于這兩個角色看法與演繹,她都會說霍璇像自己一樣是個男人。
樂蘊則是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好慢好娘」。
這樣層次的理解,不知她如何能演好這兩個角色。
如果說《鳳囚凰》是白鹿早期的作品,也許還有成長的空間。
可到了今年,也就是引發一切矛盾的新劇《長月燼明》裏,她依舊如此理解角色。
她飾演的桑酒,在劇中有一個由白轉黑的變化過程。
引起這個轉化的原因,來自一場滅門的大屠殺。
這種角色因爲自身經曆問題,有着複雜的感情底色,即便是黑化也有着明确的目的。
但,白鹿隻是簡單地表現出了惡女的形象。
就像她理解男主的角色一樣。
男主是一個從小受盡磨難,從未獲得任何關愛,從而發生了心理扭曲的人物。
但在白鹿看來,男主就是一個反派,很壞,可以開大,很爽。
你看,她對角色的理解,是不是像極了對「男性」與「娘」的定義。
對于角色真正的理解是什麽呢?
同樣是黑化,同樣是仙俠劇,演員郭曉婷在談到自己在《與君初識 · 恰似故人歸》中角色時,就讓人信服。
我自己是覺得,演反派就千萬不能光演她的惡跟壞。
演反派的時候一定要演她的恐懼。
這樣才會讓觀衆覺得你是個壞人的同時,還能覺得說你壞也有你的原因。
也正是這樣理解,郭曉婷在這部劇中即便不是主角,也獲得了更多的觀衆喜愛。
說到底,白鹿是真的「精神男人」也好,還是隻是設立人設也好。
人們對于她的不寬容與不包容,還是建立在「不配位」的基礎上。
娛樂圈不乏敢言、狂言的女明星,但有作品才是底氣。
娛樂圈更不乏這個「皇」、那個「爺」的稱号,但這些從不是支撐她們行走在演藝事業中的基點。
性别特質永遠不是限制她們的牢籠。
專業與自信才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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