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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年紀輕輕夢想着能一夜暴富，有人卻在花樣年華中不小心白了頭。
" 絕望、生氣、受不了 " 說起自己的白發，27 歲的雨欣（化名）差點要流眼淚。
洗完臉，擡起頭，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白發從幾根變成了一小撮的穿插在黑發中，顯得格外紮眼，她愣了幾秒鍾，轉身拿出染發膏，染起了頭發。
◎ 圖：站酷海洛 PLUS
2019 年初，雨欣從傳統媒體離職，夥同幾位好友創辦教育平台，她希望轉換賽道，服務更多的人。
幾位好友分散在不同的城市，逢周末在北京碰頭開會。她常常周六抵達北京，周日晚上飛回廣州，最晚的一次，淩晨 3 點才到家，第二天還得準時到公司上班，爲了兩頭兼顧，她幾乎 24 小時在線。
疫情一來，教育平台受到重創，和她一起并肩作戰的好友因爲看不到希望而紛紛離開。雨欣說背地裏她大哭了幾場，但隔天必須快速整理好心情，因爲公司的其他員工還靠着她養活。
但長期熬夜，精神壓力大，身體開始紊亂，剛開始長白發後，雨欣每發現一根就會迅速拔掉，太短了就用鑷子夾，直到白發越來越多，她幹脆從超市買回了染發膏。雨欣說，她不想讓别人看見她任何一絲憔悴和壓力，她還年輕，她不能倒下。
雨欣并不是個例，白發一直被視爲最明顯的衰老症狀之一，是青春的反義詞。但近年來，白發人群年輕化的趨勢愈加明顯。
有數據統計，在我國每 10 個人中就有 3 個人白發，且每年以 20%-30% 的速度遞增。尤其是近日，中國疾控中心流行病學首席專家吳尊友教授 " 三年白頭 " 的新聞被送上熱搜，讓人不禁想問，爲什麽年輕人也會早生白發？
◎ 2020 年與 2023 年的吳尊友。/ 圖：央視
01
問君能有幾多愁，人還少年卻白頭
其實，我們頭發的顔色主要取決于頭發上黑色素顆粒的數目、大小及分布，黑色素顆粒越多，密度越大，頭發就會越黑。随着年紀的增長，黑素細胞數量也随之減少，最直接的後果就是導緻合成黑色素的酶活性也逐漸喪失，此時長出的毛發就變成白色的了。這也是爲什麽老年人無法抗拒白發的生成。
但年輕人活力旺盛，黑素細胞活力強，爲什麽會突然選擇 " 罷工 "？
問題很可能就出在壓力上。長期以來，壓力和頭發加速變白的關系一直沒得到科學證實，直到 2020 年 1 月，來自哈佛大學的研究團隊在國際頂尖期刊 Nature 上刊登了題爲 "Hyperactivation of sympathetic nerves drives depletion of melanocyte stem cells"（交感神經過度激活導緻黑素細胞幹細胞耗竭）的研究。該研究首次用生物數據，發現了壓力是如何影響頭發變白的這一過程，這也使 " 壓力導緻白發 " 的坊間傳說得到了支持，讓 " 一夜白頭 " 有了些許科學基礎。
◎ 哈佛大學研究團隊實驗，左圖注射生理鹽水（對照組），右圖注射辣素類似物（作用爲制造壓力）後，黑毛老鼠變白了。/ 圖：Nature
研究顯示，壓力會激活交感神經系統，在受到超負荷的壓力，交感神經系統便會增加去甲腎上腺素的釋放，從而導緻黑色素幹細胞受損，從而使毛發自然變白。
而黑色素幹細胞在極端壓力或暴露于高水平的腎上腺素下時，增殖和分化速度更快，從而使毛發由黑變白的速度也更快。
除去一些罕見的疾病因素外，焦慮或壓力是年輕人生成白發的主要 " 元兇 "。
02
白發生成背後，是國人存在嚴重焦慮
焦慮和壓力成了年輕人最高頻的心理詞。2021 年某報告顯示，由于不确定的市場環境下，職場人壓力指數高達 7.26，創下近四年來的新高。此外在一項調查中顯示，約 20% 的受訪者有嚴重的焦慮情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焦慮已是這個時代的病。
王超（化名）的白發出現在自己讀博的那段期間，他以爲熬過了這段時間，白發會自然停止生長，但那之後，白發越來越多，隻能不斷染色。
他覺得讀博很累，好艱難，是人生困難的頂點，後來才發現，那隻是一個起點。
博士畢業後，他去了一家互聯網大廠工作，由于出色的文憑，領導與同事都對他高看一眼。爲了不辜負大家的期待，他成了組内最拼命的員工之一，加班最瘋狂的時候，連續一周在淩晨 3 點鍾下班。可即便如此，他的工作能力依然會受到同事的揶揄，甚至私下裏讨論他是否能挺過試用期。
究竟年輕人在焦慮什麽？" 喪文化 "、" 快樂肥宅 "、" 自殺式單身 "、" 空氣式戀愛 "" 佛系社交 "，這些充斥在網絡上的流行詞彙從某些方面折射出年輕人焦慮和壓力的來源。
俗話說 " 壓力就是動力 "，但是長期壓力和焦慮，卻可以潛移默化影響身體的健康。著名醫學期刊 Cell（細胞）子刊 Cell Reports 發表了一篇研究論文，發現長期壓力雖不直接傷害身體，但卻能削弱先人體免疫細胞（先天性 T 細胞）的功能，而這項功能恰好是抵抗腫瘤細胞生成的重要一環。
此外，浙江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二醫院乳腺腫瘤中心副主任醫師陶思豐介紹，人體研究中，慢性壓力及充滿壓力的生活方式已被證實與心血管疾病、抑郁、肥胖、胃腸疾病等有關。
03
白發危機，催生一波養發館
眼看着頭發變白，是否就束手無策了？
何女士驚訝地發現，自己住所周圍冒出了不少 " 養發館 "，主打的是 " 白發轉黑發 " 項目，這讓她心動不已。一打聽，一個療程需要 7800 元，養發館說堅持 3 個療程白發就能轉黑發，何女士一咬牙堅持了 5 個療程，可花了 4 萬元後依然白發橫生。
何女士說，自己的頭發也有變少的迹象，每次去到養發館就是從洗頭、按揉開始，然後是一個多小時拔白頭發。拔完之後，工作人員再上藥水，然後被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儀器照射頭皮。
據 39 深呼吸了解，龐大的白發人群，正将養發整個曾經的小衆市場催生成不容小觑的藍海。某養發機構發布的《中國人頭皮健康白皮書》中顯示，養發行業的市場滲透率達到 20%，整個養發及相關産業規模超過 400 億元。
雖然目前養發館大都配合着各種各樣的護理形式，但國家在這方面并沒有形成标準，也就意味着功效上大都隻是口頭上的宣傳或承諾，一旦出現糾紛，執法部門難以取證或深入調查，是最容易逃避監管的領域。
" 幾年前養發館項目雜亂，過去盲目宣傳白轉黑、生發的概念已逐漸被洗牌出局，目前市場反而更側重于養發護發、頭部按摩放松的項目。" 廣州某業内人士透露。
其實，從醫學角度來看，一旦因爲各種原因導緻的毛囊色素幹細胞耗竭後，變白的頭發基本是無法轉黑的，市面上的治療白發的産品和藥品隻能是 " 智商稅 "。
◎ 黑發與白發的毛囊區别。/ 圖：站酷海洛 PLUS
" 如果頭發處在變灰階段，可能還有挽救的機會，但一定要尋求專業的醫生幫助。" 北京大學第一醫院皮膚性病科主任醫師楊淑霞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
楊淑霞建議，延緩白發生成，要保證營養均衡，尤其是要保證微量元素和維生素的供給。另外，注意規律生活、不要熬夜；及時疏解壓力、保持心情愉快平和；堅持規律适度的體育運動。
編輯｜廖穎瑤
編審｜葉芳
封面｜站酷海洛 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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