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樂夜話,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圖 / 小羅
上周三晚上 10 點 20 分,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時刻。我終于把《隻狼:影逝二度》通關了。在我菜得出奇的個人遊戲史上,這算得上一件開天辟地的大事。放在一年前,我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有這一天的。
可喜可賀
《隻狼》對我來說曾經意味着什麼呢?在觸樂夜話裡我曾提到過,我最開始接觸《隻狼》是在 2019 年夏天的大學宿舍裡。用一台卡得呼哧帶喘的筆記本,試圖以鍵鼠操作來一探知名 " 魂 " 遊的魅力。2 個小時之後,我的首次《隻狼》之旅明智地終結在組長面前,連佛雕師的面都沒見上。從那以後,宮崎英高和他的遊戲在我心中就成了 " 難 " 的代名詞。
所以,此時看着跪在面前引頸受戮的一心,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欣慰。還沒播完劇情動畫,我就迫不及待地把這個消息廣而告之,并且在社交媒體上發表了獲獎感言。" 太不容易了," 我向每一個前來祝賀的朋友們由衷感慨," 你就不知道這 95 個小時我是怎麼死過來的。"
前往源之宮這一幕是我在遊戲世界中見過的最震撼的景緻之一
從 9 月 30 日得到忍義手算起,通關《隻狼》花了我 3 個月時間。回顧這 3 個月,首先要感謝那位全程陪伴我的朋友。說實話,我跟她原本不熟,完全是因為我在朋友圈分享自己被精英怪打得抱頭鼠竄的慘狀,她在評論裡給我支招,才發生了第一次對話。一來二去,她成為了我分享遊戲體驗的指定好友。每次慘遭虐待的時刻,我都會第一時間想到跟她吐槽,她也不厭其煩地給我支招。其實人人習慣不同,支招未必有用。但分享的過程本身足以幫助到一個心态脆弱的菜雞玩家。有什麼比有人願意聽你吐槽更能穩定心緒呢?她聽我痛罵幾句這氣人的機制,我聽她講講她當時的經驗,再拿起手柄來幾把,一般也就過了。
12 月的第一個禮拜,我遇到了在《隻狼》裡卡得最久的敵人——水生村居民凜女士。整整卡了 4 天、五六個小時之後,我的心态逐漸崩潰。怎麼會有如此優雅又如此強大的對手!當時還舍不得用神之飛雪,導緻血量根本砍不下來,隻能全靠彈反拼刀。就在想卸載的心情達到頂峰的時候,我再一次拿起手機和朋友哭嚎。還沒等她安慰的話說完,手感突然降臨,我過了。屏幕兩端都很開心。
誰瞞着你了!
當然,後來我才發現,凜的難度很大程度上來源于我誤打誤撞來早了。這就導緻從她這兒出來,再去天守閣打弦一郎和義父都顯得十分簡單。雙獅子猿甚至在手忙腳亂中一次就過了。謝謝你的培訓,凜老師!
在這 3 個月的葦名之旅裡,我腦海中回蕩的還有另一個充滿喜劇感的聲音,來自令人敬仰的知名遊戲主播程在日。當年她那個《八個月還沒打通隻狼,女子血淚控訴》的視頻以及後續的一系列 " 魂 " 遊直播,是促使我下決心重拾《隻狼》的重要原因。聽着這位打了 185 個小時還沒通關的女子用中式日語痛陳與葦名雞狗苦戰的經曆,誰能不被她的韌性和樂觀感動呢?
每次被卡到痛不欲生的時候,我就去她那裡搜一搜相關視頻,看看概率流大師的打法。事實證明,老程不僅能用她充沛的幽默感安慰我們受傷的心靈,有時還真能讓人在她那花樣百出的死法中領悟到一些經驗。隻要看幾分鐘程氏月亮頭,我就又能信心滿滿地回到葦名城了。
概率大師程在日
這遊戲這麼難,經常打半天連 Boss 都見不到,到底樂趣在哪呢?——這幾個月以來,目睹我在社交媒體上哀嚎的朋友們總是這樣問我。現在我想我能給出一個有說服力的回答了。正如程在日老師所言:" 雪夜訪戴,乘興而來,興盡而返。打遊戲最珍貴的也是這份興緻,是打遊戲的時光本身。真正的好遊戲它是不挑玩家的,不同水平的人能玩出不同的樂趣。"
對我來說,《隻狼》的樂趣就在于在高難度中不斷體驗一點一滴的進步。沒有人願意看着 " 死 " 字一次次出現,但這個字出現得越多,最後通關的時刻也就越快樂。畢竟變強了的不是狼,而的的确确是拿着手柄的我們自己。況且對于一個以菜著稱的 " 魂 " 遊新手來說,通關時刻更是意味着翻身做主和一雪前恥。想到以後就能吹噓自己打過了怨恨之鬼,之前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然後馬上就被心中的弦一郎打得哇哇大哭
說到底,這種樂趣回報機制實際上建立在玩家對遊戲本身的信任上。相信這是一款值得付出時間和精力的遊戲,才有可能願意在受苦中耐心體會樂趣。而這種信任并非一朝一夕可得,它必定來源于制作者多年努力付出積累的聲譽。當遊戲尊重玩家,玩家信任遊戲,最美好的遊戲體驗就由此産生了。在蘆葦原迎來破曉的時刻,我還是想說一句:謝謝你啊,宮崎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