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有人已滿懷期待,有人仍抱有疑慮。消費熱潮何時回歸?風險與挑戰依然不小。
厘清宏觀經濟脈絡,有利于我們理性認知外部世界,找到讓内心平穩的錨。
而隻有把時間周期拉長,才能看出政策的真正意義。
今天上午,峰瑞資本的創始合夥人李豐再次做客混沌 app。爲我們詳細闡述了如何觀察宏觀經濟政策的延續性。
怎麽看待 " 反壟斷 "、" 雙減 " 與 " 延遲退休 " 等一系列熱點政策 ?
如何理解 2023 年的經濟政策走向 ?
經濟複蘇的可能路徑有哪些 ?
我們應該以怎樣的心态看待新一年 ?
政策放開後壓力變小後,2023 的各個行業、以及過去政策遺留下的問題如何解決?
李豐老師說,在研究宏觀的時候,比較難的事情是,你要努力跳出被情緒影響,從自己當前的立場或觀點中抽離出來,然後盡量把相對長期的政策點連起來,不論是橫向還是縱向的。
" 現在大家情緒稍微好一點了,我們再回過頭來,去看待一些問題。角度隻代表我自己,供你參考。同意與否沒關系,多一個看問題的角度總不是壞事。"
以下爲課程筆記(篇幅所限,本文内容僅爲課程十分之一,請前往混沌 APP 聽完整課程!)
授課老師 | 李豐 峰瑞資本創始合夥人
編輯 | 混沌商業研究團隊
支持 | 混沌前沿課
什麽是政策的延續性?舉個例子,作爲公司的戰略管理層,在制定一個政策的時候,往往有一半的政策是面向過去的問題,有一半的政策是面向未來的計劃(或稱戰略)。
2021 年的 " 雙減 ",前不久的房地産政策轉型,以及延遲退休……該如何理解這些政策制定背後的原因?
當把時間周期拉長,或許就可以從過去找到一些答案。
1978 年,中國有 9 億多人口,接近 80% 是農村勞動力。當時最大的紅利是有 3 億多農村勞動力轉換成了産業工人,也就是外出務工人員。
從 1995 年到 2012 年,我們變成了制造業大國,增加值全球第一。這些人是最大的貢獻者之一。
但這也帶來另一個問題,依據不同的口徑,中國的留守兒童和城市邊緣兒童總數一度達到近億。當然這個問題近年來得到了較好的解決。
從中國制造業的蓬勃發展、改革開放、加入 WTO、轉化農村勞動力到産業工人,這麽長的時間中,3 億多人背後的這些留守兒童和城市邊緣兒童,大概在 10 幾年後就成長爲今天的社會青年。
可以判斷,因爲教育資源不均衡,以及各種各樣的原因,他們大多沒有受到充分的教育。如今,湊巧在消費升級的過程中,新的服務行業出現了,解決了大量的就業問題。我們有了快遞小哥,外賣小哥,專車司機。但一些問題仍然不好解決,比如進城務工人員的住房問題、子女入學教育問題、醫保的異地結算等問題。
講完這些事之後,我們就理解了一枚硬币的背面。城市的大規模發展,需要非常多服務行業從業者。能不能保證在 10 或 15 年之後,還有新的方向,像外賣、快遞、專車行業一樣,讓沒享受到高等教育的人來就業呢?
怎麽辦?我們需要讓這些務工人員能有社保,醫保,能看病,能報銷,能讓孩子跟在他們身邊讀書等等。所以,某種程度上,有挺多的政策,是爲了這些在中國的經濟發展當中做出巨大貢獻的人制定的。
今天我們已經改革開放了 40 年,積累了不少硬币的背面問題需要去解決,也有無數的硬币正面可以繼續發揚光大。
再舉一個例子,最近,大家讨論最多的話題就是延期退休的問題。中國人口面臨老齡化,通俗來講,是工作的人少了,養老的人多了。換個角度來講,是每一個勞動力的社會扶養成本提高了,以前是兩個工作的人養一個老人,将來可能要一個工作的人養兩個老人。
如何應對這一必然挑戰?一則需要提高工作的人的附加價值。如何提高?延遲退休年齡、提高受教育水平。二則需要降低生活的總體成本。如何降低?房地産去金融化、興建廉租房、共有産權房、" 雙減 " 以降低教育成本等。
以上,是縱向的問題,還有橫向的問題。
例如,在新聞當中,我們總看見一個詞叫做要素流動。今天的江浙滬,包括珠三角,都是就業人群比較愛去的地方。這些人群的社會成本主要在他的出生地,落後省市把他養到成年。接下來,他的 GDP 貢獻主要産生在其他大城市。這也就能理解中央來轉移支付,從發達的地方收稅,給欠發達的地方補貼。
所以,大家在看到這些政策的時候,隻有站在更大更寬的曆史周期才能一定程度上理解政策制定的延續性問題。哪些點是可以連在一起的,以及它們之間的關系。面向過去,還是面向未來。
反壟斷是大家都非常關注的問題,如何理解這個問題?也要從曆史來看。
首先,中國的反壟斷不是去年或前年才開始的,是從 80 年代中後期就開始了。中國反壟斷的目的從結果看,叫做 " 多元化市場競争主體 "。
舉個例子,中國經濟是怎麽發展的?在過去 40 年,在幾乎絕大部分或所有行業當中,從早到晚或者從快到慢,實現了一次國退民進。
1980 年以前的中國,全部都是國有企業,或者叫公共所有制企業。不論重工業、輕工業、房地産、社會流通、社會服務,這些行業後來才逐一開放。所以大部分情況下,在這一過程當中,民企還沒發展到壟斷水平。中國過往的所有反壟斷,主要針對的都是國企。
被反壟斷的行業都經曆了這樣的事:
第一件事,政企分開。比如把中國電信管理局和中國電信拆開,不允許企業具有行政職能;第二件事,一拆多和多拆碎。比如中國電信的分拆,經曆了一拆二,二拆三,最後一拆七,包括中國電信、移動、聯通、衛通、小網通、吉通、鐵通。
所有這些事情的目标很明确,叫多元化市場競争主體。
如果沒有電信的反壟斷,肯定不會有華爲。如果華爲在 80 年代中後期創業的時候,隻有中國電信這一家公司,華爲應該拿不到訂單。作爲新興的民營企業,你難以想象去給一個單一市場主體,唯一的一個市場主體提供研發設備。
還有一家公司跟中國電信業的拆分有關。我上大學的時候,最熱門的通信設備是 bb 機。bb 機再往下,到省級運營的時候,就變成了更多元化的主體,有很多民營公司都可以參與,各種各樣的社會主體都可以參與。于是在 1994 年,借着電信拆分,多元化市場主體競争的格局出來了。
那麽誰出現了?是騰訊。騰訊創業初期的業務就是給 bb 機公司做通訊服務軟件。如果隻有一個運營市場主體,隻有一個中國電信,可能不僅沒有華爲,也不會有騰訊。
其實互聯網行業是唯一一個沒有發生過任何國退民進的行業。它不是原來國有壟斷,然後逐漸開放給外資和民營企的,而是一開始就被民營企業或外資占據的行業。
互聯網還有一個非常神奇的特征。有很多商業模式天生具有網絡效應。什麽叫網絡效應?越大的時候越好用,越好用就會導緻越大。越多人用它就越方便,越方便就會導緻越多人用。網絡效應這句話的背後就是壟斷效應。有網絡效應,所以它難免進入可能的壟斷循環。
還有一件事非常重要,中國互聯網跟美國不一樣。有非常多同行,問我們關于中國産業互聯網、産業數字化和 SaaS 相關的問題。
我的看法是,美國在産業已經充分競争分化,完全社會分工之後,才進入互聯網。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是,互聯網是爲充分競争的社會分工,提供了效率工具,或者叫信息化工具。相當于在外面包了一層信息化的皮。
中國互聯網,它所面對的産業正開始或迅速發展。它在産業還沒有充分競争的時候,就嵌進了産業裏邊,跟它一起發展。中國的互聯網模式,都是在産業發展時介入。所以它更深地介入了産業數字化。
比如美國出現 Uber 時,專車服務已經成熟了很多年。Uber 開始啓動得很容易,是把原來用專車的人和原來開專車的人做了一個供需匹配的信息連接。
中國的專車服務行業在專車 APP 出現的時候,幾乎不存在。是中國的 APP 互聯網平台,推動了專車的發展,所以也隻有在中國,你才會享受到這樣的專車服務,因爲标準是它制定的,招募司機,審核司機,培訓司機的标準都是它制定的。比如必須配兩瓶水,至少是 B 級車以上。
中國的互聯網産業平台,效率、就業效率都非常高。由于它是嵌在産業裏做的數字化,并定義了産業分工,所以它的數字化程度也非常高。但挑戰是,可能會碰到反壟斷的邊緣,因爲當有了網絡效應,且沒有任何國退民進過程時,可能用較短的時間就可以達到較少的市場主體就能定義的市場,即會影響整個行業,所以容易碰到反壟斷的邊緣。
所以,解釋完以上所有,你可以理解爲什麽這一次闆子開始打在了民營企業身上了。
反壟斷不是針對民營企業或互聯網平台的一次突發性的事件。反壟斷本身也不是一個需要把企業消滅作爲結果。
《全球化簡史》說全世界經曆過三次全球化。第一次全球化,起始于 15 世紀,尤其是 15、16 世紀開始的大航海時代。在一戰開始到二戰之間,全球貿易進入了非常差的倒退狀态。大家都極大地提高了關稅,還有很多戰争發生。
第二次全球化,發生在二戰之後到 1980 年代前,是全球經濟或者需求複蘇帶來的。加上戰後形成的布雷頓森林體系,即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以美元爲中心的國際貨币體系協定。
兩次世界大戰,美國由于沒有發生過本土戰争,但參與了戰争并提供了主要資源,所以成爲了最大受益者。一戰,美國沒有參戰。一戰之後,美國從全球最大的債務國變成了全球最大的債權國。二戰時,美國變成了全球最大的制造業強國,是全球第一大的軍工廠,非常多的國家委托美國造武器。因爲當時全球貿易差,彙率一塌糊塗,貨币印得一塌糊塗,大家都拿黃金來買武器。
所以二戰之後,美國一個國家擁有了全球流通黃金的 3/4。
這是布雷頓森林體系的發生前提。于是,美國把大家約坐一桌開會,商議後制定了 35 美元對一盎司黃金的美元标準,這就是布雷頓森林體系。至此,美元變成了全球的交易和儲備貨币。
到 1970 年代,美國有 1/3 的外債,它的黃金已經不能支持它發行的美元債務。但因爲大家對美元的需求量太大,造成了第二次全球化。各個國家終于可以有了一個交易的對象,一個交易的标準。第二次全球化中,日本複蘇。
第三次全球化,從 1980 年代開始。第三次全球化之前,發生了幾件事:
第一件事,1971 年,美國因爲有 1/3 以上的美債底下沒黃金了,所以強行宣布取消布雷頓森林體系,引發不少混亂。
第二件事,發生了第一次能源危機。
第三件事,科技進展産生了重要影響,集裝箱和集裝箱船使得海運成本降低了幾乎十倍。爲什麽美國能夠在不保兌黃金之後,仍然作爲全球的交易和儲備貨币?因爲它推動了全球貿易體系的建立。
此外,因爲海運成本的大規模下降,這一次全球化的載體,變成了制造業的全球分工。我可以把一個零件運來運去裝配。以前的制造業,以日本爲例,叫做垂直整合。日本一個經濟學教授回顧日本經濟,他說日本之所以失去了 20 年的經濟,是因爲日本沒有趕上水平分工。什麽叫水平分工?比如今天的蘋果,所有的制造都是外包在全球各地,各環節上。而日本都是垂直整合的,自己從頭到尾什麽都做好。
海運成本的大幅下降還帶動了一件事。即美國企業的國際化。今天你知道的所有美國品牌,不管是服裝,食品,必勝客還是星巴克,全都借助此次大規模全球化,遍及了全球。今天的 WTO 叫世界貿易組織,它的前身叫官貿總協定,也是美國主導推動的一個貿易規則體系和貿易規則體。
當然,中國在其中非常受益,我們加入 WTO,趕上了全球化發展最快的一段。到了金融危機階段,我們變成了制造業超級大國。
這個故事的背面是說,爲什麽從 2008 年的貿易戰開始,全球的貿易體系就沒有達到過以前的程度和發展速度,以每年小于全球經濟的速度在發展。這條曲線不光變平,而且緩慢下降。過去二三十年發生的事,跟今天我們要講的事有什麽關系?
我剛才講了一個觀點。這是一次由海運成本降低 10 倍帶來的全球化。早些年,中國在全球的大港很少,而現在,中國已經在全球前十大港中占數過半,超過 2/3 了,成爲了巨大的航運貿易國家。
那問題來了,當你今天去解讀所有的國際形勢、經濟的時候,比如我們的芯片受制裁,實體被納入制裁名單,等等事情讓你覺得很委屈,部分意義上是沒辦法的。刨去經濟結構之外,因爲我們是加入了别人推動和制定的規則,并且以他推動的金融體系作爲輔助支持體系的全球化的過程。
上述這些曆史可以幫你理解正在發生的事情。我先講結論,我們本來不是一個能夠大規模受益于海運帶來的全球化福利的國家,因爲我們不是一個典型的海洋國家。
什麽叫受益于海洋貿易全球化?看世界格局,你會發現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如果你還記得,上一次亞洲金融危機之前,有個亞洲四小龍,全部都是百分之百受益于海洋貿易的地區。我原來在混沌推薦過亨廷頓寫的一本書,叫做《文明的沖突和世界秩序的重建》。你會發現曾經跟中國站對立面的,幾乎都是海洋國家。
中國今天是全球制造業第一大國,制造業第一強。在制造業當中,全球的消費是這樣構成的,全球 2022 年貿易逆差中的 40% 多是美國一個國家的貢獻,全球貿易順差當中的 30% 是中國一個國家的貢獻。
中國在做的事情是什麽呢?也是推動全球貿易體系建立。由中國參與推動和制定的貿易體系和貿易圈。
如果研究你會發現,中歐班列,中歐班列運送貨物貨值占中歐貨物貿易的比重是在逐年提升的,從 2015 年的 1% 增至 2021 年的 8%。
中國 2013 年跟韓國并列全球造船規模的第一名。但是我們造大船的能力,至少還不算最好。造飛機能力,肯定也有待提高。我們造鐵路非常厲害,現在是全球效率、性價比最高的。
如果你關注最近這兩年的新聞,中國到東南亞的高鐵,中泰、中緬、中老,時常被阻撓,起起伏伏,但也修通了其中很大一部分。
這個連起來,核心需求是推動或者努力推動一個新的貿易體系,這個貿易體系是以陸路爲主的陸海聯運,在美國制定或推動的這個貿易體系全球化之外或者之上,再來發展一個更大或者更全的貿易體系,并且是我們參與推動和制定規則和團結貿易夥伴所帶來的。
所以,我們國家花了很大心思,2004 年開始做了一版中長期鐵路規劃,同時包含歐亞鐵路網的推動和建設,到今天已經跨越了大概 20 年,中間經曆了非常多起起伏伏。
總之,回顧曆史,你可以理解很多經濟和政策的動向。我們爲什麽要做這件事?最後事如果做成了,和美國 1980 年代做的事受益結果一樣。
第一,人民币的國際化;
第二,中國企業的國際化;
第三,相關服務和支持體系的國際化(含金融);
第四,通過貿易形成夥伴關系。
要想推動規則的建立,是不容易的。除了剛才我們講的基礎設施建設,團結貿易夥伴之外,也需要其他方向的努力。
過去一年,尤其是在 2022 年 12 月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中,國家非常強調内需這件事。
有一則新聞很重要。在過去疫情的三年期間,除了中歐班列之外,東盟國家超越美國和歐盟,變成了中國進出口最大貿易夥伴。
這意味着什麽?進出口雙增的原因,是我們需要留出一些空間,讓别人賺錢。一部分勞動力密集的産業鏈開始轉移出去。我們把東西加工到中間,轉移了裝配和終端制造環節。爲什麽他們對我們的出口也增加了很多?因爲做完了要賣回來。之所以要賣回來,是因爲中國有全球接近第一大的消費市場。
今天你看見所謂叫做有很多飽受讨論和争議的新聞,關于中國供應鏈的轉移,某種程度上它是中國公司的供應鏈轉移,而不一定是供應鏈的去中國化。
我們加入的上一個全球貿易規則,是我們做所有的東西,賺了比較辛苦的錢。現在,不管從何種角度,我們在變成賣家之外,也變成買家。
再舉一個例子。
今天你看到的房地産政策,不是 180 度的掉頭轉向,而是把房地産金融泡沫擠掉。
中國從 1995 年到 2015 年之間,印出來的錢聚集在三個池子裏:房地産、基礎設施建設、制造業産能擴張。我們需要解決過度蓄水或者叫泡沫的問題,日本曾經在這些問題上栽過跟頭。
1989 年,日本資本市場的市值一度占全球資本市場市值的 45%,是美國的 1.5 倍。在 1995 年之後,一年半的時間裏,日本跌掉了相當于 3 年 GDP 的資産。日本金融危機大概就這樣發生了。有一本書叫《大衰退》,描述了日本的那段往事。
日本的情況叫潰壩。相較于潰壩,更好的方式是洩洪。所以,我們在把房地産的金融特征拿掉。所謂房住不炒的概念,就是把投資新需求和金融新需求撇掉。它不再是增長的代表,但它是基礎的代表。地産能不能穩得住,決定了經濟基礎結構能不能穩住。
所以,中國的内需既跟外貿有關,需要賣給别人東西,也代表了自己需要買自己造的東西。再拿中國的汽車行業舉個例子,中國去年做了購置稅減免之後,中國汽車 2017 年以後第一次出現了正增長。正增長的前提是,去年 5 月新車銷售月均同比下降了 17%。但通過 6 月份以來的刺激政策,導緻全年實現了正增長。
除此之外,在 2017 年中國汽車新車消費達到頂點的時候,也是第一年中國汽車出口超過 100 萬台。2021 年中國汽車出口超過 200 萬台,去年已經出口接近 300 萬台。并且我們的單車貨值從 2017 年的 9 萬元提高到了現在的 12 萬元,新能源汽車起了很大作用。
去年中國一個國家購買的新能源車,是全球所有零售新能源車市場的超過 60%。在中國産業政策和其他相關政策的刺激下,新能源車帶來新的需求,也帶來了新的結構。不再是燃油發動機和總成,而是一些新的汽車結構,智能化、電動化的結構。新結構也催生了新的供給。也就有了今天資本市場上大熱的甯德時代、比亞迪,也包括造車新勢力企業。
中國從 2003 年就變成了全球汽車零部件的第一大生産國,但以中低附加值零部件結構件爲主。從 2009 年開始是全球新車銷量的第一大國。但這兩件事情,都沒能讓中國爬上産業鏈。
但新能源車帶來了新的結構,也帶來了整個供應鏈和産業格局的變化。今天中國在新能源車的供應鏈上從整車品牌到相關零部件,都是中高附加值産品,比如電池、電機、電控等等。這跟當年隻做結構件是不一樣的。今天的甯德時代或有些電池生産商開始去全球做産能,相當于把一些東西挪給别人去做。
這就是新内需的典型代表。内需,就是要解決類似的問題。當然,汽車行業比較特殊,我們隻是以這個行業爲例。
在中國非常多的新興行業當中,不光是汽車與消費電子,也許将來的家庭用品,甚至将來的化工行業,或者相關紡服的新材料,所有這些行業都有可能因爲産業鏈的結構變化,産生出新的機會。這種新的機會是中國最需要的創新機會,因爲它同時解決了你代表了國際領先的需求,同時使得中國原有的産業鏈從大變成了強、從中低附加值的大變成了中高附加值的大。
從過往到今天,尤其是經曆了極其跌宕起伏的這 3 年。很多人說,我要看看未來長什麽樣?那你不妨花一點時間,去想一想,你對過去的看法是否都正确?以及,你是否思考過,什麽事情會延伸到未來?
我今天花了非常多的時間講述,但隻是提供一個角度。未來充滿變化,希望站在 2023 年年初的你我,能努力去嘗試想想看今年和之後的五年十年可能會是什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