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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維坦按: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多年:爲什麽人類嬰兒需要花費如此漫長的時間才能成人?要知道,按照平均生育年齡來看,在最需要照顧和養育的階段,也恰恰是父母年齡的黃金階段:不論他們的智識、經驗,還是他們的創造力都達到了巅峰,然而卻需要在此時花費大量的精力來照顧孩子……怎麽看,都太反直覺了,簡直像是進化中的一個 bug。
很顯然,人類學家比我更困惑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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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一生中平均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時間是在成長中度過的。從動物王國的整體水平來看,這其實是很荒謬的。即使是最長壽的哺乳動物——鲸,也隻花費大約 10% 的時間成長爲巨獸。在其他靈長類動物中,沒有哪種動物會出現這種情況,但話又說回來,沒有哪種靈長類動物像我們一樣成功地統治了地球。
我們人類的成功秘訣,可能是因爲我們成長緩慢嗎?如果是這樣,延遲成年的進化優勢可能是什麽?對我們物種的未來意味着什麽?
尋找我們成功的秘密是人類學的核心——研究人類及其在世界中所處的位置。這個最自戀的學科,搭上了 18 世紀歐洲殖民擴張和 " 自然法則 " 日益流行時代的列車,以不變的方式解釋了世界的運作方式。任何人隻要有智慧和耐心在自然界中觀察它們,就可以發現真理(而且基本上隻對男性開放)。早期的人類學彙集了各種文化,并将它們設置在一條進步的線路上,從化石到禮服,确定了人類最重要的部分——大腦,以及直立行走的能力。
這個物種的一切,被認爲是我們聰明的祖先在對抗滅絕的零和博弈中勝出的結果,一些猿人擊敗了其他猿人。在這個偉大的傳統中,我們構想出 " 狩獵者 "、" 點火者 "、" 工具制造者 " 和其他進化原型——我們之所以成爲今天這樣,是由一系列技術進步帶來的。
克裏斯蒂安 · 克羅格(Christian Krohg),《母親與孩子》(1883)。© Courtesy the National Museum, Oslo
然而,大約 50 年前,人類學家們有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發現:女性。
顯然這裏說的不是發現了女性的存在意義(盡管這足以讓一些保守派感到驚訝),而是說可以基于女性做非常有趣的研究——不僅是男性的進化,而是人類的進化,包括女性和兒童在内。新研究重新構建了舊問題,并提出了全新的問題——這些問題沒有假設對雄性有利的東西對雌性也是适用的,我們的進化曆史可能有更多的驅動因素,而非之前的簡單模型所能概括。
在這些新觀念中,有一個一直被忽視的觀點:我們物種的繁殖過程是絕對超乎尋常的。從我們的交配系統、孕産婦死亡率到更年期,人類生活中的一切都違背了動物王國的普遍智慧。畢竟,任何物種的進化瓶頸都在于繁殖。繁衍更多的物種是保持生存的方式,而根據數據來看,我們卻無疑是有史以來地球上最成功的靈長類動物。
像莎拉 · 赫迪(Sarah Hrdy,美國人類學家和靈長類動物學家,對進化心理學和社會生物學做出了重大貢獻。編者注)、克裏斯汀 · 霍克斯(Kristen Hawkes,美國人類學家,也是多項 " 祖母假說 " 研究的作者。編者注)等開創性的研究人員,最終想到的問題是:我們成功的物種本質,是由我們繁衍人類的方式決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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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童年始于配子相遇之前很久。作爲社會組織的一部分,人類擁有一種特定類型的交配系統,這是一種繁殖形式,以特定的方式和目标構建我們的社會關系。盡管互聯網上惡俗的僞知識分子用 " 阿爾法雄性 "(Alpha males)和 " 貝塔雄性 "(Beta males)等僞科學術語來描述人類的互動關系,但人類物種在交配時,實際上是相當不喜競争的。
(社群首領 [ alpha ] 是指社會性動物的社群中地位最高的個體。根據物種的不同,社群首領可能爲雄性或雌性,亦或兩者皆可。編者注)
雄性阿拉伯狒狒的獠牙長度是雌性狒狒的 400 倍,目的是爲了炫耀和争奪配偶。© Science Photo Gallery
雖然很難相信人類在很大程度上是乏味的一夫一妻制,但我們的配對傾向已經融入了我們的生理本能。雄性阿拉伯狒狒(Hamadryas baboon)的獠牙長度是雌性狒狒的 400 倍,目的是爲了炫耀和争奪配偶,而這種代價高昂的進化過程并不适合我們(事實上,人類雄性的犬齒稍大于雌性,但隻有 7%左右,這對動物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
此外,在更具競争性交配策略的動物中,進化提供了一系列不同的生殖器形态,從陰莖骨、陰莖刺到超大的睾丸。迄今爲止,對人類生殖器的任何測量均未發現這般明顯的兩性差别,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大多數人類學家主要關注雄性生殖器,因此未來的研究可能會有新的發現。
各種形狀和尺寸的陰莖骨。陰莖骨可以在某些哺乳動物身上找到,但不是全部。多數靈長類雄性具有陰莖骨,所以沒有陰莖骨的人類算是一個特例。© Didier Descouens Wikimedia(CC BY-SA 4.0)
這種性别間缺乏差異的現象,爲我們建立了一種在動物世界非常奇怪的社會系統:配對關系。
幾乎沒有其他動物以配對結合的方式繁殖——如果不計入大量采用配對結合的鳥類的話,隻有大約 5%。但是,靈長類動物中卻有很大比例的物種選擇了這種一夫一妻制的安排,大約占到 15%,當然,這其中包括我們自己 [ 1 ] [ 2 ] 。
關于爲什麽靈長類動物如此青睐配對結合的方式,存在各種各樣的進化理論,包括保持與流浪雌性的接觸、養育後代、提高對親生後代的确定性。一個較爲突出的理論是,已經結對的雄性殺害幼崽的動機較小 [ 3 ] ,盡管如人類學家霍利 · 鄧斯沃斯(Holly Dunsworth)在她的《性行爲造就嬰兒》(Sex Makes Babie,2017)一文中指出的,有些人類的所作所爲與這種理論對于靈長類的認識背道而馳。
其他理論則指出,流浪的雌性需要一種配對系統,以便在她遷移時不會錯過交配的的機會。配對結合在靈長類動物家族中已經分别出現了四次,這表明,對配偶的需求動機在所有靈長類身上可能并不相同。看起來似乎很明顯的是,人類選擇的交配系統與其說是爲了競争,不如說是爲了照顧。" 父親 "(在這裏是人類社會中各種幫助者的統稱)的進化——實際上可能是解決人類嬰兒最重要特征所帶來的危機的唯一解決方案:嬰兒對資源的需求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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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育人類嬰兒需要大量的投入,我們不遺餘力地爲他們提供一切所需。作爲胎生哺乳動物,我們通過捕獲 DNA 中的 RNA 病毒編碼來創造胎盤,突破了卵生動物由固定資源給養受精卵的限制 [ 4 ] :作爲一個臨時器官,胎兒可以直接從我們的身體中獲取營養。
不過,作爲人類,我們顯然走得更遠:在貪婪的幼崽和哺育他們的母親之間,維持微妙平衡的信号機制已經改變。懷孕——隻有我們人類的懷孕——爲了應對嬰兒的過分需求,已經變成危及産婦生命的考驗。妊娠期糖尿病(Gestational diabetes)和先兆子痫(Preeclampsia)在動物界幾乎聞所未聞,但它們卻已成爲人類孕婦的常見殺手。人類嬰兒體型巨大、體态豐滿,他們的需求如此之大,以緻于母親體内的資源不足以滿足他們。他們出生時大腦發育良好,體脂含量高達 15%,但仍然不成熟,不夠健全。
人類分娩的常見畫面:胎兒巨大的頭部已經娩出。© Gateshead Health NHS Foundation Trust
爲什麽我們會有如此巨大又無用的嬰兒呢?
這些嬰兒無法像其他靈長類動物的嬰兒一樣抓住母親,眼睛和耳朵雖然已經張開,但頭太重以至于無法通過其頸部支撐。這個問題,在進化理論中一直被視爲經典的 " 移動沙發問題 "(Moving sofa problem)。
正如作家道格拉斯 · 亞當斯(Douglas Adams)和電視劇《老友記》中所提出的那樣,移動沙發問題探讨了一個簡單的問題:如何讓一個又大又笨重的物體通過一個又小又狹窄的空間?我們的嬰兒頭部非常大,而母親的骨盆相對較窄,這個問題實際上成爲了我們物種成功繁衍的一個巨大障礙:人類分娩變得危險異常,母親的死亡率遠高于其他任何物種 [ 5 ] 。
© Henry Vandyke Carter
經典觀點認爲,這被視爲競争性進化需求之間一種可接受的折衷。這也是 1960 年人類學舍伍德 · 沃什伯恩(Sherwood Washburn)所謂的" 産科困境 "(Obstetrical dilemma):通過分娩的危險旅程,是由我們直立的姿勢和巨型大腦導緻空間局促所決定的 [ 6 ] 。這一被廣泛接受的理論解釋了爲什麽男性和女性的臀部大小不同,以及我們的分娩過程爲何如此危險。
直到最近,人們一直認爲人類嬰兒實際上在穿越産道的過程中發展出了一種獨特的旋轉方式來緩解這種尺寸的不匹配,迫使嬰兒側向出生,而不是面向母親的前方。
但這種解釋有一個問題:我們并不是唯一一種在分娩的最後階段進行扭轉的物種 。事實上,我們甚至不是唯一這樣做的靈長類。原田聰志(Satoshi Harota)及其同事的研究表明 [ 7 ] ,即使是相對 " 容易 " 分娩的黑猩猩也會進行這種扭轉動作。
甚至,我們認爲在人類進化中關鍵的骨盆大小和形狀差異也被證明并非獨一無二。許多動物的雌雄骨盆之間的差異超過了人類,但分娩并不困難 [ 8 ] 。骨盆形狀差異可能要追溯至哺乳動物譜系中更古老的時期。對于人類的髋部,變化受到許多因素的影響,例如地理位置,而不僅僅是男女差異。
但是,與其他物種相比,人類嬰兒确實在出生時面臨着極其困難的情況,究竟是什麽原因呢?
答案可能就在于嬰兒肥的臉上。
我們精心設計我們的後代,從母親那裏獲取大量資源,以構建龐大的大腦和圓胖臉頰這樣高熱量消耗的結構,或許,我們已經成爲了自身成功的受害者。我們的嬰兒在子宮内可以長得非常大,幾乎接近無法生存的程度。但真正離奇的是,當嬰兒在母體中吸取的資源達到極限後,他們被迫離開子宮來到這個世界,卻仍然需要極度被照顧。
對于任何哺乳動物來說,出生後的生存都需要母乳,我們的嬰兒也不例外,但在這裏,我們發現了人類的另一個非同尋常的特征:我們漫長的童年,始于早期的斷奶結束。
即使考慮到體型的差異,人類嬰兒吃奶的時間也比我們的近親物種短得多。黑猩猩和大猩猩的母乳喂養可以持續四到五年,甚至在紅毛猩猩中可以持續八年或更長時間。與此同時,大多數已知的人類社會中,嬰兒在四歲前就完全斷奶,而過去和現在的許多農業社會選擇在兩歲左右斷奶,許多資本經濟的現代國家根本無法實現母乳喂養,世界衛生組織建議的兩年或更長時間就更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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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嬰兒幾個月大的時候,我們開始爲他們添加輔食,包括那些看起來索然無味的預咀嚼食物,這些食物似乎不僅對人類嬰兒,而且對所有類人猿幼崽的成長發育都有益。我們那胖嘟嘟、擁有碩大大腦的後代需要大量的投入,來支持其第一年所需的大腦生長,但他們無法隻靠母乳就能獲得構建成年後約 1200 克的大腦所需的營養。
這時,配對關系就派上了用場。突然之間,有了兩個采食者(或咀嚼者),這很方便,因爲我們很快就會讓孩子斷奶,可一旦他們從嬰兒期進入童年,還有另一個驚奇:我們讓他們在童年期停留的時間,比地球上的任何其他物種都要長。
不論你使用哪種标準來衡量,人類的童年,都是延長了的。要達到身體的成熟,我們需要 25 年左右的時間(事實上,你的鎖骨與胸骨相連的微小端部直到 30 多歲才完全形成 [ 9 ] )。如果将其與我們的近親相比的話,我們會發現,人類在形成類似大型靈長類動物身體所需的時間上減慢了十年甚至更多。
要找到一個具有類似緩慢生長軌迹的哺乳動物,我們必須将目光轉向海洋,比如弓頭鲸。然而,弓頭鲸的體型最終可達到約 18 米,體重約 90 噸,生長的軌迹遠遠超出了人類。
我們可以觀察到,我們社會關于成熟的标志,發現它們更加多樣化。我們各自的文化告訴我們,成年是什麽時候——例如法定責任年齡,或者其他重要儀式的時間——這些可能接近我們的身體成熟年齡,也可能完全偏離。或許最明确的定義是根據投入來描述童年:這是你作爲一個純粹資源消耗者的時期,别人仍然在你身上有着大量的投入。
人類研究中最迷人的事情之一是我們能夠将我們的視野延伸回去,超越我們物種的邊界,觀察我們祖先爲了将我們帶到現今這個狀态而做出的适應性選擇。
非洲南方古猿湯恩幼兒(Taung Child ) )标本的三部分:内顱、面部和下颌骨,距今約 250 萬年前,在南非發現。© Wikipedia
我們觀察化石髋部、膝蓋和腳趾的形狀,了解我們是如何直立行走的;我們測量數百萬年前的頭骨和下颌骨,看看我們是如何滿足正在增長的大腦的需求。古人類學使我們能夠重建我們進化到如今的步驟,也是我們可以找到微觀迹象的地方,這些迹象揭示了我們是如何進入延長的童年期的。
古人類的化石記錄中,包含着極少數的幼兒化石,而這僅僅是過去三四百萬年期間物種遺骸中稀少無比的一部分,這些化石構成了人類的家譜。其中的兩個——湯恩幼兒(Taung child)與圖爾卡納男孩(Nariokotome boy),爲我們提供了關于我們種族進化的最佳證據。湯恩幼兒是大約 250 萬年前的南方古猿,而圖爾卡納男孩則是大約 150 萬年前的直立人。
觀察這些化石的牙齒和骨骼,我們發現,下颌内的牙齒還在形成階段,骨骼也尚未達到其最終形态。如果我們的祖先像現代人一樣緩慢成長,那麽他們在發育到這個階段時的實際年齡分别是 6 歲和 12 歲,但如果他們像猿類那樣快速成長,年齡就會更小。
幸運的是,對于科學而言,我們的體内有一個計時器:在牙齒中形成牙釉質的細胞留下了一些微小痕迹,而這些痕迹有着以 24 小時爲一周期的節律變化,他們被完美地石化保存了下來,并且可以被清晰識别。此外,在牙齒的外部,也有另一個近似于一周的節律性變化可以被辨析。當我們測算湯恩幼兒牙齒上的釉質生長軌迹時,我們可以看到,它們更接近于 3 歲而不是 6 歲,而圖爾卡納男孩大約隻有 8 歲。因此,我們漫長的童年是智人獨特進化的特征。
在養育我們貪婪的後代的過程中,我們還應該考慮到另一個至關重要的進化适應:那就是奇迹般出現的祖母。
具體而言,這代表了一種幾乎聞所未聞的生物過程——絕經(Menopause),在我們物種的一半成員中,創造了一個全新的、喪失生育能力的生命階段。從進化的角度來看,絕經是很令人費解的現象,并且它隻存在于人類(和少數鲸魚)中。
從進化的角度看,絕經是令人十分費解的現象。© Pinterest
如果人類的目标是讓物種延續下去,那麽停止生育聽起來似乎是災難性的反直覺行爲,然而,我們的世界卻充斥着經曆了絕經期的女性。爲什麽?
盡管許多年長的(停經)女性面臨着被诋毀,但生育孩子并非女性僅有的進化功能。因爲如果生育是女性唯一的目的,就不應該會有祖母的存在了。但現實并非如此:民族志和社會學研究清楚地告訴我們,祖父母在進化上非常重要——他們是額外的、能夠爲我們需要幫助的孩子投入心血的成年人。
如果他們擺脫了對自己直系後代的投入需求,就會創造出一筆資源,無論是采集的食物、自身的智慧,還是一雙能夠幫忙的雙手,都可以傾注到他們孫輩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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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童年的所有獨特品質,都以這種強烈的投入爲标志。但這也提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 " 獲勝 " 的進化看起來就在于成功的繁殖,那麽我們爲什麽要讓我們的後代長期處于一種昂貴的 " 待機模式 " 中呢?
隻有當我們開始考慮這種延長的目的時,我們才能更好地理解引領我們達到這一狀态的進化壓力。實際上,我們對童年的意義有相當清晰的了解,因爲我們可以看到其他動物将其用于何種目的。靈長類動物有着漫長的童年期,因爲你需要很長時間學習如何成爲更好的猴子。同樣的原理也适用于像烏鴉這樣的社會性物種,它們需要學習複雜的社會規則和等級制度。我們,就像猴子和烏鴉一樣,童年期在學習中度過。
成長爲人類是一個極其複雜的過程,它不僅需要我們對大腦和脂肪體重進行密集的物質投入,而且需要一個延長的照料和投入期,使我們生長緩慢的後代有充分時間去學習所需要學習的一切,成長爲出色的成年人。在進化方面,這種投入的成本,大約需要 20 到 30 年的時間,這屬實驚人。
漫長的童年期是我們最偉大的進化适應。這意味着我們創造了需要被關愛的後代,而這對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産生了意想不到的連鎖影響:從我們的配偶關系到我們的父親,再到我們乏味的生殖器官,充滿危險的懷孕和分娩,胖嘟嘟的嬰兒,甚至包括那個不太可能出現的角色——祖母。
培養一個人類兒童所需的時間和精力是如此之大,讓它學習所需的知識也是如此之多,以至于我們選擇停滞時間:我們給了自己更長的時間來做這些,而且至關重要的是,确保有越來越多的投入者願意爲我們每個成本高昂的孩子做出貢獻。
而且,作爲人類,我們的文化不僅支撐着我們的進化曆程,而且像鑽頭一樣打開了生物學的新路徑。如今我們發現,人類祖先花了幾百萬年時間演化出的漫長童年正在被進一步拉長。在許多社會中,成年的标志越來越延後——對于我們中最富裕的人來說,正規教育和經濟依賴正在使 40 歲成爲新的 20 歲。
與此同時,我們正在從最絕望無助的人身上剝奪時間,讓那些 " 愚蠢 " 到出生貧窮、錯誤的膚色、性别或生活在世界錯誤地區的人,無法獲得同樣的教育機會。人類兒童的成長充滿了奇迹,意味着大量有針對性的投入,從夫妻配對到孩子畢業等等。但鑒于我們正在拉開巨大的機會鴻溝——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幸運兒和一無所有的底層兒童,我們應對人們大力投入的童年多加反思,并意識到,不是每個孩子都能有機會擁有漫長的童年。
參考文獻:
[ 1 ] 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6217997/
[ 2 ] 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10295201/
[ 3 ] 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4968077/
[ 4 ] 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6177113/
[ 5 ] www.npr.org/2018/03/11/592272083/many-women-come-close-to-death-in-childbirth
[ 6 ] pubmed.ncbi.nlm.nih.gov/34013651/
[ 7 ] royalsocietypublishing.org/doi/10.1098/rsbl.2011.0214
[ 8 ] www.ajog.org/article/S0002-9378 ( 22 ) 00733-5/fulltext
[ 9 ] 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4303940/
文 /Brenna Hassett
譯 / 天婦羅
校對 /tamiya2
原文 /aeon.co/essays/why-have-humans-evolved-to-have-a-long-journey-to-adulthood
本文基于創作共享協議(BY-NC),由天婦羅在利維坦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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