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年 5 月,井柏然在宣傳寫真集的時候,公開認愛過。說剛到北京時,他和初戀前女友複合過又分開了,瞞住經紀人和公司。
" 我們是高中同學,參加‘好男兒’的時候,因爲大家都很忙,就協議先分開一段時間。後來我們在北京重遇,就又在一起了。"
這是一次公然地強拆 CP,他和付辛博的男男 CP,BOBO。
那幾年,做他們的 CP 粉很難。先是兩人的唯粉各種對壘情況不斷,再是經紀人資源分配不均,後是 BOBO 組合單飛不解散。
兩位靠着腐力量成名的男藝人,最終選擇分道揚镳,放下組合之路,開始謀求轉型。
巧合的是,也是 5 月。有位同樣吃腐女飯的男作者,南派三叔,也接受了媒體的采訪。
南派三叔講述了他觀察到的腐現象," 我簽售時,碰到的女讀者十個裏面九個腐,她們的層次大都是中等階層的知識青年,雖然人數有限,但有強大的消費能力并掌握話語權。"
三個對腐文化認知深度不同的男人,走向不同的方向。
認知最深刻的南派三叔,把賣腐的生意做到了極大化,《盜墓筆記》不斷對同人圈創作開放授權,任由她們二次創作傳播,不加幹預,使其壯大成爲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在 2013 年被腐女沖的時候,他甚至公開給腐女們寫了一封信,坦誠她們爲《盜墓筆記》的傳播帶來的價值和貢獻:
"《盜墓筆記》沒有腐女,隻是一本暢銷書,有了腐女,才變成一種亞文化 ",
" 腐女是粉絲中傳播形成最旺盛的,一個腐女百萬兵,得腐女得天下。"
南派三叔的開放姿态,有意無意地賣腐,成就了吳邪和張起靈的瓶邪 CP,通殺整個紙片人市場。
反而是強拆 CP 的 BOBO 組合,付辛博和井柏然,沒有意識到腐女巨大的潛力,在證明自己是真男人的路子上,越走越遠。遠到漸漸淡出腐女們的視線。
1
井柏然和付辛博,出道于 2007 年夏天,至今已有 15 年之久。他們是内娛的第一代選秀男藝人,和這兩年重新翻紅的 0713,湖南衛視的《快樂男聲》陳楚生、蘇醒、王栎鑫等人,是同一年。都是電視台選秀時代的藝人。
井柏然和付辛博,得益于東方衛視的選秀節目《加油!好男兒》。節目組玩得比較花的是,他們搞了一個男男同寝,然後 24 小時監控全覆蓋直播。
井柏然和付辛博,脫穎而出。
他們住在同一間宿舍,兩人關系最爲親密,互稱 " 井寶 " 和 " 包子 ",因爲兩人名字拼音中均有 BO,雙人叫做 BOBO。
各種基情滿滿的橋段,拉滿了腐女們的解讀空間。
彼時還是博客年代,他們用文字和圖片記錄着屬于他們的美好。付辛博記錄着井寶的頑皮,說他愛咬自己,用牙齒在自己的手腕上咬出了一隻表,自己就是該給他咬的。
比如在 21 進 20 的比賽中,兩人首次合唱的歌曲叫做,《今天你要嫁給我》。他們還改了部分歌詞,加入了 " 井寶 in the house"," 包子 in the house" 等内容。
這首歌在腐圈的經典程度,堪比王力宏和李雲迪的演唱會現場散花瓣。
他們也曾真誠地爲彼此動情過。
比如比賽時,付辛博的人氣稍低于井柏然,每每登上 PK 台,走到淘汰邊緣。井柏然便會淚灑當場,爲他加油呐喊。拉票時,他們還會合唱《今天你要嫁給我》。
哪怕是最終的三強比賽,他們都雙雙放棄爲自己拉票,變成一句 "BOBO 永在 "。最終付辛博止步三強,他呼籲自己的粉絲轉投井柏然,井柏然被推上王者寶座。第二名是喬任梁。
付辛博手受傷時,井柏然說 " 沒關系,我們是組合,我就是他的左手 "。
他們是有意無意爲腐女們發糖最多的男男 CP,至今還有各種精彩表白在流傳:
" 我以後給你打,我要還你一下的話,我不姓付。"
" 一直到 18 歲參加好男,好像有一道門被打開了 …… 然後,出現了一個愛你的哥哥。"
" 希望我們以後的孩子也可以組成一個組合。"
" 我想象不出兩人不在一起唱歌的樣子。"
" 如果我一個人站在舞台上,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扭頭去看;換成美女,我不要,我才不要一男一女的組合。"
" 喜歡哪種同性類型?包子那種。"
" 哥哥,讓我們十指緊扣共同面對未來,堅定我們的信念和默契 "。
在《快樂大本營》連線井柏然時,他毫不避諱地對何炅謝娜說," 謝娜和傑仔(張傑)的關系有多好,我和包子的關系就有多好 "。
隻不過這種甜蜜并沒有持續幾年,便被現實撕碎。或許他們的故事,就像井柏然的那句在腐女圈不斷流傳的話:
" 當年我就不清楚,許仙和白娘子爲何無法在一起,兩人相愛,關一個老和尚什麽事。現在我更不清楚的是,原來周圍有那麽多的老和尚。"
2
不巧的是,他們鬧掰後,作爲亞文化的一種,腐文化伴随着女性主義的崛起快速推進,迅速走向主流。
BOBO 拆分的半年後,王力宏和李雲迪走向春晚的舞台,兩人合奏兩曲《金蛇狂舞》和《龍的傳人》。
腐女們的新寵——宏迪 CP,就此橫空出世。
宏迪 CP 粉們的大聯歡,天涯、貼吧和微博等全部刷屏,兩人的 CP 文和蛛絲馬迹的分析帖到處都是。
隻不過宏迪 CP 的高潮同樣沒有持續超過一年,王力宏同樣低估了腐女們的戰鬥力,率先轉頭澄清自己是異性戀。
口碑調轉直下,自此,王力宏多了一個黑稱 " 宇直 ",被瘋狂嘲諷 " 宇宙第一直男 "。
不論是 BOBO,還是宏迪,都沒有堅持賣腐多久,便調頭走向證明自己是鋼鐵直男、真男人的路子上。
腐文化作爲一種亞文化,并沒有因爲兩對男男 CP 的自毀而消失,反而愈發強勁,也展示出了更大更兇猛的姿态。
2014 年 2015 年,内娛正式走入流量時代," 四大頂流 " 在平台資本的力推下,四處攻城略地。而他們四人皆有腐勢力助陣。
鹿晗和凡凡,成熟于韓娛的造星工廠,但也有包括 " 牛鹿 " 在内的各種腐向 CP。
" 四大頂流 " 中的另外兩位,李易峰和楊洋。他們成爲頂流路上,最關鍵的一部作品叫做《盜墓筆記》。而他們飾演的角色,便是在紙片人市場通殺多年的," 瓶邪 CP"。
《盜墓筆記》不是耽美勝似耽美," 瓶邪 CP" 沒有正大光明地賣腐,卻是頂級男男 CP。
李易峰再向前的《古劍奇譚》,也有和陳偉霆飾演的大師兄的腐向師兄弟 CP。
愛奇藝隻憑借一部《盜墓筆記》,借用腐女們的力量,率先搭建起了視頻平台的會員機制。後來《陳情令》力助騰訊向前一步走,開啓了視頻平台的超前點映模式。這都是腐文化超強商業力的體現。
腐女們展示出了她們批量制造一線或頂流的驚人能量。除開 " 四大頂流 ",還有黃景瑜、肖戰王一博、朱一龍白宇、龔俊和那個 404 的男星,甚至還有 " 是胡不是霍 "、" 凱源 CP" 等背後,皆是她們能量的體現。她們參與締造了過去十餘年内娛 " 陽盛陰衰 " 的行業格局。
戲谑的是,BOBO 的井柏然和付辛博,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
3
疫情管控結束,清朗走向尾聲,重振經濟成爲主旋律。
耽改迎來了解禁潮,2 月的新劇中,井柏然和付辛博,也都主演了耽改劇,再次嘗試吃起了腐女飯。
井柏然和宋威龍,主演的是鵝廠的耽改劇《君子盟》,原著《張公案》。《張公案》被原作作者大風刮過自評是《張攻案》。
零碎的删減的男男故事線,并沒有在腐圈激起水花,靜悄悄地上線,靜悄悄地播完,看過的也沒有什麽印象,隻記得直播間裏,宋威龍叫井柏然大叔。
同樣走入大叔困境的還有,付辛博。
上周末,他和張新成主演的《光淵》,原著是腐文屆大 IP《默讀》,作者是 Priest,有過《鎮魂》和《殺破狼》等代表作。
《光淵》同樣沒能成爲爆款。出圈的梗,都是在調侃他和張新成的外貌。一個像趙本山,擡頭紋過深,另外一個像易立競,裝扮過于女性化。
當年被腐圈偏愛的時候,傲嬌有恃無恐。可 BOBO 單飛至今已有 10 餘年,不論是井柏然,還是付辛博,已經很難再有腐圈号召力。腐圈男男 CP 需要真人爲其添柴加火,大炒 RPS(真人同人)。
而這十餘年,井柏然除了承認過的初戀,還有和倪妮的感情,有和劉雯的绯聞,他的同性傳聞早已經不具備想象空間。
付辛博更是感情複雜。有過被卓偉拍到的 " 四角戀 ",被女友之一放截圖爆錘過,也有和妻子穎兒參加過的婚戀節目。已婚男明星,二度下海賣腐想要突然飛升,談何容易。
《耽改 101》正在排隊,新一代腐女們的盛宴馬上開席。多的是年輕單身男藝人,嗷嗷地等着腐女們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