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 " 沖奧片 " 挺有意思的。
先是《聖蛛》,表面講女人,實則講男性。
而今天介紹的這部巴基斯坦電影恰恰相反,借着男人的故事講女性,題材還十分敏感,一度遭禁,到底這片講了什麼——
《樂土》Joyland
男主海德生活在一個富裕的巴基斯坦家庭裡,身為家中的小兒子,他幾乎什麼都不用做,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睡睡,閑來無事的時候和哥哥的孩子玩耍。
海德負責 " 貌美如花 ",而妻子穆塔茲則負責賺錢養家。
在外人看來,海德沒什麼問題,但家裡人都知道海德懦弱無能,膽小怕事,連殺隻羊都下不了手。
最近,有人給海德介紹去舞團工作,實則給跳豔舞的伴舞。
但是海德不敢跟家裡人說實話,隻說是給幫舞團處理表演事務,老父親一聽就高興了,覺得兒子終于有出息了,耀武揚威地向家裡人宣布這件 " 喜事 "。
随後,父親話鋒一轉,要求穆塔茲從今天開始,不必再去上班了,女人嘛,還是回家相夫教子最好。
穆塔茲在旁極力争辯,在她的觀念中,工作不是僅僅為了養家,而是工作給她帶來的充實感。
她嘗試提出可以用自己賺來的錢給家裡買台空調,但是海德的父親自顧自地說着,如何用海德賺的錢來喂養孩子。
此時的穆塔茲就像一個外人,她和這個家格格不入,這個家也絲毫不在乎她的看法,仿佛兩個世界。
萬般無奈的穆塔茲隻能眼神求助丈夫,而丈夫依舊是那麼軟弱無力,他極力附和父親,勸穆塔茲要聽話。
其實穆塔茲和海德的夫妻關系并不差,但是也說不上有多好,最大的問題是海德對父親的唯命是從,沒有主見,在家裡根本不能為妻子說上話。
再者就是夫妻倆的性欲望,得不到正常宣洩。
由于家裡人口太多,小侄女都要和他倆擠一張床睡,每次穆塔茲想和丈夫幹點那什麼,都被丈夫 " 無情地拒絕 "。
為了不被妻子數落,海德隻能三更半夜騎着摩托車去外面兜風。
而海德的逃避,讓穆塔茲的内心更加落寞,隻能拿着望遠鏡,站在自家窗戶前,偷窺隔壁屋的男人自慰,尋求快感。
然而隻是這樣一個隐私的舉動,卻被破門而入的哥哥打斷。
在這個社會中,女人的地位從來不被高看。
海德的大嫂是個漂亮的女人,結婚前就已經獲得室内設計文憑,本來可以在職場上大展身手。
但是結婚之後,她成了家庭主婦,她所有的設計夢想,被迫在柴米油鹽和孩子中就此打住。
面對妻子的付出,丈夫依舊不滿足,即使有 4 個女兒的情況下,還要求她一定要生到兒子為止,在男人的心中,傳宗接代才是女人最該做的。
同樣,穆塔茲也面臨着這樣的困境,她本來隻想做一個普通的職場女性,但周圍的人卻勸她,不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要時刻裝扮,吸引丈夫。
夫妻關系長久的疏離,導緻海德出軌了。
而令人無語的是,海德的出軌對象碧芭,是個跨性别人士。
碧芭是舞團的領舞,跳舞跳得很棒,卻熱衷成為女人,但因為身份的特殊,碧芭一直備受歧視。
譬如劇團老闆會趁碧芭不在的時候,給其他舞者拍封面照;
又或者在碧芭演出的時候,故意拉掉電閘。
舞團的同事經常拿碧芭的性别開黃色笑話,碧芭外出坐地鐵,旁邊的大媽會斥責她,勒令她去男士區坐。
或許是同病相憐吧,海德義無反顧地坐在了碧芭身旁,完全不顧旁人的指指點點。
就這樣,兩個人通過偷情,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海德并不願意和碧芭發生關系,他的内心是複雜的,覺得自己還是對妻子有責任,不想背叛妻子,加上碧芭的身份,他還是有所畏懼的。
直到某天,穆塔茲再次向海德提出性要求,海德拒絕妻子後,他就發現自己對妻子已經沒有愛了。
下一刻,他就騎着摩托車去找碧芭,倆人在情感和身體上都确認了對方。
但是海德自己不知道的是,他對碧芭隻是一種錯誤的性幻想,他沒有把碧芭當成真正的女人看待,而隻是一個另類的男人。
這個誤解,最終導緻海德和碧芭決裂。
被碧芭趕出門的海德,重新回家,當他想把自己出軌的事告知穆塔茲時,突然得知妻子懷孕了。
那一刻,海德茫然不知所措,隻能痛哭。
得知穆塔茲懷孕,全家都很高興,尤其是海德的父親,囑咐大家要對穆塔茲特别照顧。
很快,海德的父親迎來了七十歲大壽,在宴席上,他對海德說,要他們夫妻倆盡快要二胎,穆塔茲在旁不解地問," 這胎已經是男孩了,為什麼還要生第二個?"
一時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怎麼回答她。
心灰意冷的穆塔茲隻能沖出門口,肆無忌憚地和孩子嬉鬧,像發了瘋一樣,大家叫都叫不住。
當天晚上,宴席散後,穆塔茲一個人坐在洗手間裡,從抽水泵裡拿出一瓶藥,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這時,海德敲門進來,詢問妻子玩得開心嗎,随後抱了她一下,就出去了。
是的,海德什麼也沒看見,他就這樣關門走了出去。
而穆塔茲,帶着還未出生的寶寶,安靜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葬禮上,起初大家都非常安靜,最後大哥忍不住怒吼道,他不明白穆塔茲為什麼要自殺,難道家裡人待讓她不好嗎?居然扼殺了未出生的寶寶,哪個母親做得出這樣的事?!
一旁的妻子憤恨地反問一句:" 她哪裡過得好了?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嗎,我們才是殺死她的真兇!"
穆塔茲是不信命的,但是在這個父權社會,無論她如何呐喊,沒有人會關心她的痛苦與掙紮。
她向往自由,但最終卻被現實打敗,敗在了父權之下。
在影片中,海德的父親是個鳏夫,早年喪妻,又行動不便,卻和同村的一個寡婦對上眼,寡婦經常來海德家裡,照顧他的父親。
某天,寡婦在海德家留宿了一晚,第二天寡婦的兒子便上門來鬧,指責兩個老人做出傷風敗德的事情。
寡婦大膽承認事實,而海德的父親,卻為了自己的名聲,毫不猶豫地讓寡婦回家,從此不再見面。
在這個橋段中,導演利用了固定鏡頭和縱深的鏡頭語言,隻是海德的父親不再是凝視者,而是被凝視者。
一個年邁的男人竟然要面對公開指責,隻因為他和這個年輕男人的母親獨處了一晚。
這一次,父權制度的壓迫揮刀向壓迫者。
影片的最後,海德一個人落寞地走在街上,回想剛和穆塔茲認識那會兒,穆塔茲問他,自己婚後能出去工作嗎?
海德欣然同意,穆塔茲露出了甜甜的微笑,腼腆而含蓄地答應了海德的求婚。
想來,那個時候的穆塔茲是看中了海德給予的彼此的尊重,向往他留給自己的樂土。
而如今,樂土不再,徒留滿地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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