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 @視覺中國
文|氨基觀察
2010 年,仿制藥業務如日中天,創新藥也在加速放量,Teva 市值超過 2000 億美金。
Teva 當時的首席執行官 Schlomo Yanai 意氣風發,對外界畫下 " 大餅 ":2015 年,Teva 的收入将達到 310 億美元。
彼時,Teva 營收不過 160 億美金。這意味着,Teva 将在接下來 5 年完成營收翻倍的壯舉。
但大象起舞并不容易。基于 " 做大 " 目标,Teva 的戰略變得更爲激進。這也加速了 Teva 走進深淵的進程。2017 年,Teva 收入達到 224 億美元之後,收入就在持續下滑。
相比于業績,Teva 的市值表現更爲慘淡。截至目前,Teva 市值爲 88 億美金,相比于 2010 年高點下跌了 96%。過去十幾年,全球仿制藥龍頭在資本市場,俨然成了一台 " 絞肉機 "。
在全球醫藥行業,沒有人主動追求 " 做小 ",國内新生代藥企更是如此。但一家醫藥企業,在變得更大的同時,并不意味着就能拿走最好的機會。
Teva 的遭遇告訴我們,或許 " 大 " 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如今,Teva 也在不斷反思,不再一味的追求 " 大 ",而是 " 高質量發展 "。
創新藥業務越來越重要
"Teva 已經做出了果斷的選擇,将業務重點放在最具增長潛力和對患者影響的領域,并将資源分配給這些領域。"
在日前的 " 轉向增長 " 戰略大會上,Teva 新任首席執行官 Richard Francis 如是表示。在 Richard Francis 的新規劃中,創新藥業務将變得越來越重要。
具體來看,Richard Francis 的新戰略建立在 " 四大層面 " 之上。
第一個層面是維持增長。其中,最爲依賴的藥物是創新藥,包括已經上市的全球首個氘代藥物 Austedo 以及潛在上市的長效精神分裂症治療藥物 UZEDY。
兩類藥物的共同特點,是距離專利到期還有很長的時間。Teva 對兩類藥物的期待也是滿滿,預測 Austedo 銷售峰值将會超過 25 億美金。
其次是生物類似藥。目前,Teva 擁有 7 種生物仿制藥産品後期 / 上市審核中的管線。雖然生物類似藥也是 " 仿制藥 ",但由于産業化壁壘等因素,相比于化藥仿制藥競争要相對緩和,業務價值也更高。
第二個層面是創新。對于未來,Teva 希望開發後期管線以及構建早期管線組合,形成 " 梯隊 ",最終帶動公司長期穩定的增長。這與此前在創新藥領域布局較少的 Teva 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第三個層面才是化藥仿制藥。Teva 表示,未來希望布局擁有技術壁壘的業務,比如 " 藥物設備組合和長效注射劑 " 等複雜産品來維持其仿制藥業務。
最後一個層面則是 " 專注 ":專注業務發展,推動公司化解債務危機,推動公司實現高質量發展。
總的來說,雖然仿制藥依然是 Teva 的支柱産業之一,但它似乎正在被淡化。
仿制藥的好時代過去了
Teva 之所對仿制藥态度由所轉變,本質在于美國仿制藥市場生态持續 " 惡化 "。
2012 年之前,由于仿制藥上市申請門檻較低,導緻仿制藥審核積壓嚴重。2012 年,FDA 積壓的 ANDA(仿制藥上市申請)批文有 2866 項。
當時,仿制藥上市審核的堵塞程度,不遜于 A 股 IPO 堰塞湖。平均每個 ANDA 批文的審評時間接近 30 個月,而 NDA(新藥上市申請)的标準申請隻需要 12 個月,優先評審隻需要 6 個月。
仿制藥獲批較慢,市場競争格局不容易輕易惡化,不經意間,美國仿制藥企業迎來了一段繁榮時期。也正因此,Teva 制藥放開腳步大舉并購,迎來巅峰時刻。
但仿制藥存在的初衷,是爲了拉低創新藥價格。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顯然是 FDA 不願意看到的。
爲了改善 ANDA 批文的積壓及審評效率問題,美國于 2012 年通過了 GDUFA 法案。
該法案要求仿制藥企業每年向 FDA 繳納一定的費用,而 FDA 則加快清理申請積壓并提高審評效率。爲此,FDA 還專門進行了人員擴編,并成立了仿制藥辦公室,改革決心可見一斑。
改革效果立竿見影。到 2015 年年底,FDA 已經處理了 84% 的 ANDAs 申請;到 2016 年年底,積壓處理的比例已分别達到 95%,提前一年完成任務。
對于創新藥企來說,審評加速是好事;但對于仿制藥企來說,可就另當别論了。FDA 加快仿制藥審評,仿制藥供給大幅增加,導緻市場競争激烈程度加劇。
作爲美國最大的仿制藥企業,Teva 自然很受傷。直到 2022 年,Teva 的仿制藥收入仍在下滑。
未來,這一趨勢似乎很難扭轉。因爲,美國政府對于仿制藥的态度,依然是:競争需要加速。
4 月 11 日,美國參議院健康、教育、勞工和養老金(HELP)委員會通過的四項新法案中,讓仿制藥企再遭打擊,具體影響爲:
1、提交請願書以延遲仿制藥上市的時代結束了;2、獨占期不再是第一申報人的專屬。
在控費的大趨勢下,美國仿制藥的好時代過去了。也難怪,這家以色列的仿制藥巨頭,在轉型創新藥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仿制藥巨頭走向何方?
不過,Teva 能否走出困境,還有待時間給出答案。
截至 2023 年第一季度末,Teva 背負 200 億美金借款。其中,10 億美金爲短期借款。而 Teva 賬上現金餘額不過 20 億美金。很顯然,Teva 的債務問題一直是懸在其頭上的 " 達摩克利斯之劍 "。
沒辦法,隻能怪此前的管理層過于激進了。Teva 的高額債務,來自于仿制藥業務繁榮期間持續開展的并購。
與此同時,當時的管理層還錯誤的判斷了改革帶來的影響。
2016 年,在 FDA 奮發圖強的節點,Teva 制藥依然以超 400 億美金的價格,收購仿制藥巨頭 Actavis Generics。
超 400 億美元收購款中,約 334 億美元爲現金支付,剩下的以 1.003 億股 Teva 股份對價支付。
這也加速了 Teva 的衰敗。當 Teva 收購 Actavis 時,美國仿制藥市場大變局悄悄來臨。盛世之下,危機悄悄來臨。
仿制藥市場惡化,業務前景大跳水,Teva 制藥高價并購的資産的價值,自然需要重估。
2017 年,由于仿制藥市場環境惡化,Teva 制藥計提了 171 億美元的商譽減值。加上并購的無形資産減值,2017 年 Teva 制藥減值及撥備金額高達 221 億美金……
也難怪,投資者發出 " 管理,才是真正的問題,董事會隻是收取薪水 " 的嘲諷。
當然,雖然身陷困境,Teva 如今也在不斷反思,業務層面持續轉向。那麽,這家仿制藥巨頭,将會走向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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