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王晗玉
編輯 | 鄭懷舟
" 中秋十一 " 長假的前一個周，9 月 25 日，一架由北京飛往迪拜的國航航班罕見滿員，空乘人員已經多次向數位希望換到更舒适座位的老年乘客解釋，" 今天客艙滿員，沒有空餘座位 "。
此前幾日，東京羽田國際機場，飛往國内的航班值機櫃台前排起長隊，一名上海金卡旅客辦理值機時等待了 40 多分鍾。據其觀察，其返程當日，搭乘國内航司的普通旅客值機基本需要一個小時，而其他櫃台等待的隻有寥寥數人。
9 月 25 日，由北京出發前往境外的旅客值機排起長隊；拍攝：36 氪
節前國際航班的火爆預示了這個 " 超級長假 " 出境遊的進一步複蘇。" 黃金周 " 過後，支付寶發布的出境遊數據顯示，今年中秋國慶假期，國人整體出境遊交易人數已恢複至 2019 年同期近 8 成，人均消費金額漲至 2019 年的 105%。
與此同時，攜程數據顯示，十一期間出境遊訂單同比增長超過 8 倍。熱門機票目的地集中在港澳地區及亞洲國家。相較 " 五一 " 期間，跨洲長線國家如瑞士、西班牙、土耳其、俄羅斯、英國、法國等旅客增長速度最快。
不過，鑒于疫情期間 OTA 平台的滲透率進一步提高，上述平台反映的趨勢或優于旅遊市場整體數據。這一情況下，依據機場出境旅客人次判斷出境遊恢複度或許更爲客觀。
人均旅遊消費：較三年前增長近 10%
景鑒智庫創始人周鳴岐認爲，判斷真正意義上出國遊玩的遊客數量，主要看國内三大主要出入境樞紐城市機場的出入境數據，即北上廣三地機場。" 其他即使是頭部二線城市，體量都要小很多。"
根據上海機場集團的數據，9 月 29 日至 10 月 6 日假期期間，上海浦東、虹橋機場共保障進出港旅客 258.4 萬人次。其中境内旅客 204 萬人次；境外旅客 54.4 萬人次，日均 6.8 萬人次，恢複至 2019 年同期的 65%，境外熱門出行地包括泰國、日本、韓國。
白雲機場出入境邊防檢查站數據顯示，9 月 29 日至 10 月 6 日，廣州白雲機場口岸累計查驗出入境人員超 21 萬人次，達 2019 年同期 55.1%。其中，中國公民出入境達 15.9 萬人次，占比超過 72.4%。
北京出入境邊防檢查總站數據顯示，9 月 29 日至 10 月 6 日，北京邊檢總站共查驗出入境人員 30.7 萬人次，達 2019 年同期的 54%。其中，入境 14.8 萬人次，出境 15.9 萬人次。
此外，根據成都出入境邊防檢查站數據，同一期間，該站累計查驗出入境人員 8.9 萬餘人次。假期中國内地公民出境目的地排名前五的分别是泰國、中國香港、馬來西亞、新加坡、阿聯酋。
盡管上述數據僅綜合了國内四座城市機場的出入境情況，未計入其他機場及陸地口岸，但考慮到陸路往返的旅客多包含常态化通行、假期返鄉探親等目的，而部分機場公布的出入境數據又包含外國旅客，因此，粗略計算本次 " 黃金周 " 真正意義上出國旅遊的中國遊客數約在 50 萬人規模，出境遊恢複度或在 58.03% 左右。
這一數據優于今年上半年，不過考慮到 8 天長假的特殊性，周鳴岐認爲這應該達到了極限值。
而觀察國内旅遊市場，複蘇力度似乎已經超過疫情前的 2019 年同期水平。
10 月 6 日晚，文旅部公布 " 中秋十一 "8 天假期的旅遊數據：經文化和旅遊部數據中心測算，國内旅遊出遊人數 8.26 億人次，按可比口徑同比增長 71.3%，按可比口徑較 2019 年增長 4.1%；實現國内旅遊收入 7534.3 億元，按可比口徑同比增長 129.5%，按可比口徑較 2019 年增長 1.5%。
由此數據可得，今年 " 黃金周 " 假期人均旅遊消費約 912.14 元。2019 年同期這一數據爲 830.83 元，相比之下今年人均旅遊消費增長了 9.79%。
基礎設施：熱門目的地迎合中國客
本次 " 黃金周 " 假期，出境遊熱度之所以較上半年顯著上漲，主要源于國内出境遊政策的更新以及境外熱門旅遊目的地消費類基礎設施的完善。
今年 8 月 10 日，文旅部發布《關于恢複旅行社經營中國公民赴有關國家和地區（第三批）出境團隊旅遊業務的通知》，其中包括韓國、日本、美國、英國、德國、澳大利亞等熱門出境遊目的地國家。
景鑒智庫創始人周鳴岐分析，傳統的出境遊熱門線路主要是 4 條：日韓線、東南亞線、歐洲線（西歐）和北美線。此前第一批和第二批出境遊國家，其實隻打通了東南亞線。隻有 8 月的第三批開放，才算是在國内政策面上基本恢複至疫情前正常狀态。
而在境外，熱門旅遊目的地則已重啓針對國内遊客的特色和優惠活動。
如在法國、意大利、西班牙等地超過 20 個品牌的 50 家門店，均在支付寶上推額外 20% 退稅補貼，用戶可先領券再實時退稅，還有 288 元境外支付紅包。
此外 36 氪了解到，現下迪拜機場增設了中文導覽标識和中文服務，後續還将繼續引入更多符合中國遊客胃口的餐飲選擇。此前自 2017 年，迪拜機場的飲水機已開始提供熱水。
同時迪拜當地的酒店、景點等場所，在一些關鍵時間點如傳統節日等，正推出迎合中國遊客習慣的主題活動。
爲了迎接中秋 + 國慶超長黃金周，哈利法塔推出中國人專屬的雙節亮燈儀式，将玉兔、詩詞和支付寶等國人熟悉的中國元素搬上這座世界最高建築的外立面。
哈利法塔中秋亮燈儀式；拍攝：36 氪
迪拜經濟與旅遊部國際運營亞太區高級經理 Shahab Shayan 表示，三年前迪拜商家早已熟悉中國遊客的習慣和偏好，盡管疫情期間沒有太多中國遊客前往，但疫情後當中國遊客再回來，當地的景點、酒店、餐廳等旅遊全行業仍能夠快速作出反應，通過支付寶等數字化服務平台快速學習數字化經營，在手機上向中國遊客打出屬于自己的數字支付名片和各種優惠促銷。
促進旅遊消費，方便快捷的跨境支付無疑将起到重要作用，而受益于國内支付平台與全球多個熱門旅遊目的地的合作推廣，目前移動支付在境外各地的普及率進一步提升。以迪拜爲例，當地全城出租車都能用支付寶；在世界最大的購物中心 Dubai Mall 内，中國遊客可在衆多門店選擇自己熟悉的移動支付；而迪拜機場的免稅店也全面接入了支付寶等中國移動支付。
如迪拜機場戰略與發展副總裁 Rob Whitehouse 所說，" 相比其他地區的遊客，中國遊客更習慣使用移動支付，就像他們習慣喝熱水一樣。"
此外，攜程官方信息也顯示，迪拜、巴黎、吉隆坡等超過 15 個熱門目的地的數百家酒店均可爲中國遊客提供中文支付方式。
實際上，爲吸引再度計劃出境遊的中國遊客，迪拜專門推出了 "China Ready" 戰略（" 中國就緒 "），涉及爲中國遊客提供更周到、便捷的服務設施的多項舉措。如今年 7 月，迪拜旅遊局赴中國舉辦了 5 場路演；此外還增加了導遊培訓、日常拜訪、與旅行社保持聯系等。
談及即将到來的旅遊旺季，Shahab Shayan 提到，" 馬上到年底，我們會有更多推廣中國新年的活動 "。
消費力：出境遊更趨理性
疫情之後，前往迪拜的中國遊客數量爲 26 萬人，占到 2019 年疫情前的 52%。不過考慮到 4-10 月該地區氣候炎熱，當地業内人士分析，到更涼爽的冬季，迪拜應該會迎來更多世界遊客前往。
Rob Whitehouse 表示，從今年年中開始，來自中國等亞洲國家的入境遊客複蘇速度明顯加快，已成增長最快的客源國之一。機場根據曆史遊客數據、中國經濟穩定增長的預期等因素做了一項測算，結果顯示，迪拜機場中國遊客的吞吐量未來十年的年均複合增長率将接近 10%，遠超世界其他地區的增長速度。
這或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旅遊市場未來一段時間的趨勢——高收入人群正重啓境外遊計劃。并且，時下旅遊消費更趨理性，相關遊客傾向于選擇性價比更高的産品。一位 OTA 平台區域負責人也觀察到，當下用戶選擇的出境遊産品更偏向高品質、純玩無購物，情侶、滑雪、遊學等主題遊産品更受青睐。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最新發布的《2023 中國出境遊趨勢與數字化程度調查》顯示，安全、友好和簽證方便，是今年決定國人出境遊決策的幾大首選因素。其中，移動支付便利成爲赢得中國遊客好感度的一大利器，94% 遊客到了可用移動支付的目的地更願意消費，95% 的人對于能用移動支付的商戶感覺更友好。該調研還顯示：74% 的出境遊客，希望有更多針對中國遊客的定制化優惠和折扣。
而對于這部分人群，盡管消費能力尚可支撐其計劃出境旅遊遊，不過擠壓三年的需求經曆 " 報複性釋放 " 後，後續仍将承受簽證出簽周期長、航班運力恢複緩慢、部分航線機票貴等因素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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