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導演往後站 ",這就意味着《三大隊》這部電影不會用太多技法,而是通過演員的表演來呈現最真的東西。
作者 | 傅淼淼
題圖 | 《三大隊》
采訪導演戴墨當天,他正處在兩場電影路演的間隙,其間,他一直要調整狀态、進出電梯,以及乘車趕往另一個路演地。第一次采訪大概進行了半小時,第二場路演開始前,我們不得不中斷了采訪。
兩個小時之後,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但溝通又因爲一些事情被迫中斷。于是,我們又改約在第二天早上繼續。第二天一早,接通電話的那一刻,戴墨上來先打趣了一句:" 哎呀,咱們這天聊得稀碎啊,真是不好意思,采訪一直被打斷。"
這天聊得确實有些 " 稀碎 ",不過通過這種 " 稀碎 " 的采訪,卻能從某種程度看出戴墨的性格,譬如聽到他在路演間隙跟身邊工作人員如何相處、在快節奏的宣傳期間情緒是否穩定,等等。
戴墨不會因爲溝通時間緊而草草敷衍地回答問題,也不會因爲要同時做很多事情而變得急躁、不耐煩,他甚至會在進出電梯間隙模仿别人對他講話的語氣,目的就是還原電影籌備時的某個具體場景。一言以蔽之,他很真誠,這一點與電影《三大隊》所傳遞的感覺并無二緻。
(圖 /《三大隊》劇照)
戴墨畢業于中央戲劇學院 2004 級導演系導表混合班,執導電影之前,他曾做過演員,在不少影視劇中出演過角色。而電影監制陳思誠,早在《士兵突擊》時就與張譯、李晨結識,并成爲兄弟,此後三人又共同參演了《北京愛情故事》。戴墨正是通過這個劇組與張譯和李晨等主演結緣,彼時的戴墨剛剛入行,在劇中擔任配角,同時擔任副導演。
《誤殺 2》是戴墨導演的長片處女作,該電影于 2021 年 12 月上映,拿下 11.21 億元票房。兩年之後,戴墨攜新片《三大隊》歸來,同樣選擇在 12 月上映,上映 20 天,收獲 5.85 億元票房,豆瓣評分 7.8 分。
(圖 /《誤殺 2》)
《士兵突擊》中有一句話—— " 光榮在于平淡,艱巨在于漫長 ",用這句話來形容《三大隊》的主角程兵,似乎格外适配。影評人阿郎說:" 電影急功近利的屬性,決定了它是一個對英雄重度上瘾的藝術,但《三大隊》拍出了英雄的異于常人。它沒有定向輸出那種約定俗成的爽感,沒有打造一柄可以快意恩仇的利刃,而是揮出一記悶棍。"
由張譯飾演的隊長程兵在脫掉警服之後,追兇十二載,輾轉數地,四處打零工,他掃過大街、幫擺渡船開過門、在火車站給人扛過行李、做過送水工……電影的英文名字是 Endless Journey(無盡之路),一如程兵的追兇之路。他苦苦追了 12 年,但在追兇過程中,他并不知道自己還要再追多久——很可能一輩子都沒有答案。
十幾年間,程兵如西西弗斯一般,在中國這個有着 14 億人口的國家,大海撈針般追蹤嫌疑人的行迹。他追得心力交瘁、失魂落魄,甚至在某一刻,他顫抖着拿起手機,打出 " 我追不動了 ",卻不知道要發給誰。
神迹似乎總選擇在人們最頹唐時突然閃現。最終,程兵還是親手抓到了罪犯。時代滾滾向前,這時隻要 DNA 匹配,零口供也能定罪,他走到門口,對送行的警察講出那句 " 三大隊任務完成 "。之後,程兵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蒼老、消瘦、茫然無措,仿佛被巨大的虛無所吞噬。
(圖 /《三大隊》劇照)
電影最終定格在那個畫面,之後,鏡頭拉遠,劉歡唱的《人間道》适時響起:" 我要鑿過井的人兜裏有鹽巴,我要那虧過心的鬼目中有王法。" 電影《三大隊》不僅講了一個 " 我執 " 的故事,還将結尾停留在最耐人尋味之處。" 我執 " 放下之後,人是什麽狀态,又該何去何從?
以下爲導演戴墨的自述。
" 這一次,導演需要往後站 "
我在中央戲劇學院讀的專業是導演系導表混合班,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挺慶幸當時做的選擇。因爲我在學表演的過程中,會和很多導演系的同學一起上課,這讓我在潛移默化中掌握了很多導演方面的知識。
但我當時完全沒有當導演的念頭,我那時候總覺得當導演需要特别豐富的生活閱曆,學識積累也要特别紮實,所以就沒太敢往這方面想。後來有一天,導演陳思誠跟我說:" 你其實可以往導演方向發展試試,不要一門心思隻做演員,你看好萊塢有那麽多演員都身兼數職,不僅做演員、當導演,還會參與制片,你爲什麽不多學一樣東西呢?或許有了這樣的經驗,對你做演員還會有很好的幫助。"
陳思誠的話點醒了我,我想:對啊,爲什麽不試試呢?于是我開始在他身邊學習如何做導演,在劇組裏摸爬滾打,接觸電影拍攝的各個部門。以前我做演員,接觸面比較有限,隻能看到電影拍攝那部分,當接觸導演工作後,我才開始明白一部電影如何從無到有地完成制作,前期需要做哪些準備工作,拍攝過程中需要協調哪些部門,拍攝結束後如何制定制作周期,制作完成後如何配合電影宣發。這是一套環環相扣的複雜流程,中間要克服很多困難。但當真正制作完成一部電影,我也會覺得格外有成就感。就這樣,我愛上了 " 導演 " 這個身份。
(圖 /《誤殺 2》)
轉行做導演以來,我一直在努力,也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進步,但我始終感覺不夠,還不滿足。第一部電影《誤殺 2》上映後,很多人跑來恭喜我,覺得我第一部電影的票房能取得這樣的成績,非常難得,但我其實有點失落,總覺得《誤殺》珠玉在前,《誤殺 2》相當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它并沒有表現出很好的超越性。
當然,《誤殺 2》作爲一部 IP 電影的續作,在創作時要面臨很多困難。當時的我的确已經付出了最大的努力,那是我能交出的最好的答卷。但在票房和口碑上都沒能超越前作,也是讓我感到遺憾的地方。我知道我應該更多地肯定自己,但也十分清楚,當下的不滿足感能不斷推着我向前。
首執導筒或多或少都要經曆青澀和莽撞的階段,這一點似乎難以避免,畢竟很多經驗教訓隻能在犯錯後才能積累。我第一次當導演是拍《唐人街探案》網劇,當時的監制就是陳思誠。陳思誠對我要求很高,我能感受到他特别希望我能夠迅速建立起導演該有的認知,不希望我重複犯同樣的錯誤。他曾經嚴厲地說過我幾次,但效果也立竿見影,我從來沒有再犯過,那感覺就像教育小孩,可能說得更狠,才會記得更牢。
(圖 / 微博 @陳思誠)
接觸電影《三大隊》的劇本時,我剛結束拍攝工作。當時我本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結果陳思誠給我發來劇本大綱,我一看,立馬訂票回了北京。陳思誠特别喜歡這個劇本,簡直愛到不行,他跟我說:" 墨啊,要不是你想拍,我都想拿來自己拍了,我真的太喜歡這個故事了。"
作家深藍寫的那篇紀實文學當時就特别火,還有人說:" 萬人血書把這個故事拍成電影。" 後來,編劇張冀又在原作基礎上修改了很多遍,最後一稿是陳思誠定的,他特别能代入這部戲,寫的時候好幾次都忍不住哭了。電影開拍之後,他在劇組待了将近一個月,特别想看這部戲最終能完成到什麽程度。
監制(陳思誠)從一開始就給電影定下 " 唯真不破,以情動人 " 的基調。我記得我們在開劇本圍讀會時,還定下一件事情,那就是 " 導演往後站 ",這就意味着這部電影不會用太多技法,而是通過演員的表演來呈現最真的東西。我們選擇用半紀錄式的方式,幫助觀衆代入情景。攝影指導董勁松,非常擅長紀實風格和肩扛攝影,于是采用 1.85 ∶ 1 的畫幅,用攝影機去貼近演員的表演,就好像觀衆一直站在演員背後,跟着他們來回走動。
(圖 /《三大隊》劇照)
《誤殺 2》是一部很典型的類型片,就像炒菜一樣,強戲劇性的類型片會在拍攝過程中不停地放入佐料,刺激人們的味蕾,但強節奏、強沖突的類型片不一定适合所有的表達方式。《三大隊》這個故事不一樣,它不适合放太多佐料,原本的食材就已經足夠新鮮了,我們用最原始的烹饪方式,反而能讓它保留最真的地方。
" 他們對電影的肯定,
讓我覺得自己從事的事情變得更有意義 "
電影采用順拍的方式,我們捋着故事的時間線往下拍。除了監獄那場戲搭建了場景,其他的戲份,幾乎都是實景拍攝,其實有的場景用實景挺不利于拍攝的,但爲了追求真實感,還是盡量克服了困難。
開拍第一天的第一場戲,是幾個人從案發現場來到夜宵攤,警局三大隊和二大隊都在夜宵攤吃飯,兩隊還發生了一點摩擦。一頓飯之後,劇中人物關系基本全清楚了,哪個隊更厲害、誰是新來的、誰喜歡插科打诨、誰喜歡占小便宜,人物背景和性格基本都交代清楚了。
(圖 /《三大隊》劇照)
夜宵攤那場戲之後,我感覺整個三大隊的 " 團魂 " 就建立起來了,讓人非常相信。就好像在交錯的平行時空裏,三大隊的人就是他們這群人的長相,他們經手過非常多的案子、獲得過非常多的榮譽。
由張譯飾演的隊長程兵,每次行動之前都會說 " 動 ",這真的是神來之筆,簡單一個字,盡顯三大隊的默契。拍攝警局戲份時,我讓美術組的工作人員根據每個警員的脾氣秉性,設計桌子上面的擺件,之後再讓幾位演員提前去認自己的桌子,幾乎每個演員都能第一時間認出自己的桌子。
拍攝電影時,我隻是感覺拍得很順,幾位主演之間摩擦所産生的火花非常自然。殺青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每個人都曾圍繞張譯産生過交集,那感覺就好像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們在很早之前就曾摸清了對方的底細,熟知彼此的招式,劇中呈現出來的默契,正是源于他們對彼此的熟悉。
(圖 / 微博 @張譯)
張譯在劇中變換了很多次造型,因爲他要在追兇過程中做很多工作,譬如掃大街、在火車站給人扛行李、當送水工,等等。拍攝過程中,有好幾次群演會四處詢問:主演去哪兒了?你們要拍的張譯在哪兒?其實張譯就在他們身邊。他當時的模樣,已經很難被别人認出來了。
有一場戲,程兵在路上看到一面破碎的鏡子,通過鏡子反射,他看到很多個自己,就像自己破碎的人生一樣。張譯拍完那場戲後特别唏噓,曾經那麽意氣風發的刑警隊長,如今蓬頭垢面,如乞丐般流落街頭,甚至會被别的警察誤以爲是逃犯。
張譯、李晨、陳思誠,拍完《士兵突擊》之後就成了兄弟。時隔這麽多年,他們在各自的領域裏都發展得很好。我最早接觸他們是在《北京愛情故事》的片場,那時我剛入行,看着幾位哥哥遊刃有餘,非常羨慕,很想跟他們多一些交流,但又擔心自己插不上話。
(圖 /《三大隊》劇照)
我把電影《三大隊》裏經常聚餐的小飯館取名爲 " 老地方 ",這是《北京愛情故事》裏三人經常去吃飯的地方,當時的老闆叫 " 銅錘 ",我把 " 銅錘 " 這個名字繼續延用到了這部電影裏。
陳思誠最早看到那份兩頁紙的大綱,便立刻決定要做這部戲,正是因爲他喜歡這個故事所傳達的情感——人生中好像充滿不甘和執念,充滿聚散離别,每個人隻能陪你走一段路。這些東西很無奈,也很無力,但這就是人生。
這部電影的英文名字是 Endless Journey(無盡之路),這種感覺應該也是程兵在追兇過程中最切身的體會。這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路,程兵苦苦追了 12 年,但在追的過程中,他并不知道自己還要再追多久,很有可能是一輩子。
(圖 /《三大隊》劇照)
第一次看完劇本,我在感動之餘,夾雜着震驚,我震驚于有人真的會如此執着、如此堅韌,在脫去警服之後,用 12 年的時間去追一個在逃兇手。電影上映後,很多人探讨電影裏呈現的 " 我執 ",甚至會用 " 軸 " 來形容主角。對我而言,恰恰是因爲這個社會缺少這樣軸的人、死磕真相的人,才顯得這種精神格外寶貴。每個人都不希望自己活成 " 程兵 ",但是這個社會真的不能缺少 " 程兵 "。
人生在世總要面臨很多選擇,境遇也會随之高低起伏,有時候前一秒還是繁花錦簇,處在人生的最高點,下一秒可能就跌至谷底,然後眼睜睜看着曾經沒有自己強的人,過上自己曾經可能抵達的人生。程兵跟二大隊隊長楊劍濤(李晨飾演)的關系挺耐人尋味。曾經警局裏所有的大案、要案都由三大隊來辦,二大隊似乎隻能起到輔助作用,結果三大隊卻因爲一次事件全部入獄。等到程兵出獄時,楊劍濤已經成了局長,真的很令人唏噓。
電影《三大隊》路演期間,有些場次會邀請一線的公安民警到現場看片,他們的出現會給我一種非常真實且強烈的感動,那一刻我會突然意識到:看啊,你拍的電影居然跟這樣一個行業産生了聯系,他們對我的電影的肯定,讓我覺得我所從事的工作變得更有意義了。
" 做這行如果不感性,
可能也沒有講故事的沖動 "
電影《三大隊》裏有很多場群戲,尤其抓捕王大勇那場戲,現場有很多群演,不少人看那段拍攝,甚至以爲哪裏發生了什麽社會事件。開拍之前,團隊花了很多時間去幫群演建立信念、渲染氛圍,和各個部門協調、溝通。
等到真正開拍時,那場戲其實拍得很快,非常順,大概拍了兩遍就結束了。那場戲節奏很快,三大隊的人下了車就直奔人群,确認挨打的人是不是王大勇,确認之後,直接帶回警局審訊,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我後來某天突然意識到,我好像在調度方面比較擅長,拍群戲并不費力。這可能跟我之前多年的話劇舞台經驗有關,知道如何在有限的空間内安排更加合理有效的調度。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我之前做演員的經驗确實有反哺到我。
(圖 / 微博 @戴墨 Damon)
我喜歡在拍攝現場營造輕松的氛圍,希望現場每一個工作人員都能有一個快樂且舒适的氛圍。
現在總有人會問我:你還想演戲嗎?目前來看,做導演的确會令我的視角變得更全面——演員要配合機器,機器要配合美術,美術要服務劇本,片場的每一個工種都如機器的零部件一般,在自己的軌道上按部就班地運轉,隻有當每一個部門都完美咬合在一起時,整個機器才能動态向前,導演正是這個系統裏協調指揮的人。
(圖 /《唐人街探案 2》)
陳思誠一直跟我強調,導演要有制片思維:第一,拍電影沒有那麽多制作周期供你去揮霍,一定要制定好規劃,嚴格按照周期來;第二,一定要帶着壓力去完成作品,這就要求在有限的時間内,表達一定要足夠準确,要在規定時間内盡可能高效地完成一部作品。
我和陳思誠的關系,像兄弟,也像師徒。他會跟我分享很多拍攝經驗、他對人生的感悟,這些都能幫助我在短時間内迅速成長。其實我不算是一個内驅力特别強的人,小時候學校老師留暑假作業,我都要拖到最後一刻才完成,長大之後也經常臨近 deadline(截止日)才突然效率爆棚。我特别感謝陳思誠,我真的是被他一手帶出來的。
幾年前,我們在好萊塢拍電影《唐人街探案 2》,每個工作日都安排得很滿,經費不允許我們拖慢進度,好萊塢周末不工作,我跟陳思誠一到周末就去百老彙看音樂劇。拍攝的八周時間裏,我們一起看了很多音樂劇,過得特别充實。我們學習到很多東西,意識到一些差距,在想法和心态上都發生了變化。
我不是那種個人風格特别明顯的導演,目前我還處在摸索階段,沒有形成固定的風格,但我不希望自己被某種固定風格所限制。我一直都覺得導演斯皮爾伯格特别厲害,他可以拍《拯救大兵瑞恩》,可以拍《大白鲨》,還可以在 70 多歲時拍出《頭号玩家》,着實令人欽佩。
(圖 /《頭号玩家》)
導演身上肯定有比較感性的一面,總感覺做這行如果不感性,可能也沒有講故事的沖動。前段時間,我躺在床上刷手機,不知道爲什麽突然刷到韓劇《請回答 1988》裏德善爸爸和姐姐寶拉對話的片段,我一下就不行了,哭了。我似乎很容易被這種親情橋段打動,拍電影一直關注的主題也是對人性的探讨,關注大時代變化中的個體命運。
(圖 /《請回答 1988》)
總有人問我如何理解商業片,其實我覺得不管是商業片還是文藝片,首要的事情就是讓觀衆看懂,讓觀衆明白你要表達的内容是什麽,内容是否能以一種被大衆接受的方式所感知。因此,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大衆接受度是要高于我個人表達欲的。
一部電影之所以能在某個時期産生影響,肯定是因爲能反映大衆在那一階段的共同心态,所以,千萬不要和觀衆離得太遠。我經常去各大平台上看觀衆的反饋,好的、壞的都看。因爲推送機制的關系,我總是源源不斷地收到這些推送,有時不想看都不行。我特别認同張譯在路演時講的那句話,他說觀衆也是創作者,觀衆會不斷剖析和拆解一個故事,有時甚至會打開你之前未曾想過的視角,讓你産生很多新的思考。
(圖 / 受訪者供圖)
即便一直關注,我們也很難掌握觀衆究竟喜歡什麽——他們的喜好會一直變化。但我覺得隻要足夠真誠,觀衆肯定能夠感受到。其實對普通觀衆來說,他們最在意的并不是電影用了什麽拍攝技法、用了什麽調色、用了什麽攝影機,甚至他們可能不太能感受到這些,但是否講了一個好故事、是否有一段精彩的表演,觀衆肯定是知道的。
我總覺得做導演,千萬不要拿自己當上帝,一定要避免鳥瞰視角,克制過分的渲染和說教。我還在成長,我所在的團隊也在成長,我們不斷尋求新的講故事的方式,不斷跳出舒适圈,讓自己重新變回白紙,所有人都處在一個巨大的變量當中。所以,無論是審視當下的自己,還是回應外界貼的标簽,全都是一時的,唯一确定的是,我們一直在求變,我們會變得更好。
原标題:電影導演戴墨:這一次,導演往後站
本文首發新周刊 651 期《掼蛋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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