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來源:時代周報 作者:何珊珊
韓寒再度成爲輿論焦點,以商人的身份。
10 月 11 日,投資人王聞超透露,曾投資韓寒的 " 很高興遇見你 " 餐廳,但該餐廳最終因菜品難吃,沒有把産品做好,餐廳虧損上億,導緻自己虧損上千萬元。此後,韓寒的商業版圖和投資路徑等話題沖上社交媒體熱搜榜。
" 很高興遇見你 " 第一家門店 2014 年在上海開業,随後全國遍地開花,一時間有衆多粉絲打卡。但 2018 年開始,各地門店陸續倒閉,如今存續的分店公司僅有 2 家。
韓寒自年少成名,長期以來頭頂新銳作家、個性導演、賽車手總冠軍等多個光環。同時,韓寒頻頻登上各大名人榜與富豪榜,年收入一度超過馮小剛。
從退學少年搖身成爲意氣風發的富豪榜常客,關鍵在于韓寒早早開啓了商業探索。雖然試水餐飲業失敗,但韓寒在影視業的探索成果卻可圈可點。
韓寒導演的《乘風破浪》《飛馳人生》均票房過 10 億元,由他所創辦的亭東影業還曾獲得博納影業和阿裏影業投資。
據博納影業招股書,博納影業通過受讓老股和增資方式向亭東影業投資 2.5 億元,投資後博納影業持有亭東影業 12.5% 的股權。因名下公司獲得投資人青睐,韓寒也因此身家大漲。
如今,韓寒不再出書,也鮮少露面。就連這次投資人吐槽後,韓寒也未有任何回應。
9 月 23 日,韓寒度過 41 歲生日,他的微博僅半年可見,現在空空蕩蕩。曾經舌戰群雄,放蕩不羁的文藝青年正在漸漸淡出輿論戰場。
但事實上,商人韓寒的事業還在繼續。
" 隐身 " 在商業世界
商人韓寒,已然編織出一幅龐大的影視商業版圖。
天眼查顯示,韓寒當前對外投資共計 11 家公司,在 8 家公司擔任高管,包括影視、文化、汽車、商業投資等領域,其最主要的持股公司是亭東影業。
目前,韓寒已找到适合自己的商業模式——改編 IP。
韓寒執導和編劇的電影中,《後會無期》《飛馳人生》《乘風破浪》等均改編自他的小說,曆史票房最高的《飛馳人生》中充滿了他喜歡的賽車元素,《乘風破浪》中鄧超飾演的主角也是一名賽車手。
韓寒的身份也從一線業務的導演向投資人轉變。
2023 年 " 五一檔 ",亭東影業一口氣上了兩部電影,王一博主演的《長空之王》票房 8.5 億元,馬麗範丞丞等主演的《人生路不熟》票房 11.84 億。
據國家電影局數據,2023 年亭東影業備案了《駕駛一顆流星》《人生皮囊》和《飛馳人生 2》。上述兩部 " 五一檔 " 電影,韓寒也僅擔任出品人,而非真正執掌電影的導演或制片人角色。
從商業視角來看,作爲影視公司想要在影視業長青不倒,必然不會隻專注于某一類電影,也不能隻由一人風格主導。
伴随亭東影視事業的成功,那個曾經言辭犀利睥睨文壇的少年韓寒終成商人,又逐漸 " 隐身 " 于商業世界。
2014 年,韓寒最重要的合作人和出版人路金波曾告訴媒體,韓寒曾開玩笑說 " 不能再罵了,我以後拍電影要從現在攢人品,不能把同行得罪光。" 路金波認爲韓寒拍電影的标志是 " 停止在博客寫影評。"
在這之前,韓寒的日常分享風格已有變化。曾經是 " 沖浪少年 " 的韓寒,如今微博僅半年可見,半年内一條微博也沒有。那個博客時代寫犀利影評的他徹底在網上消失了。
投資成與敗
消失在輿論場的韓寒,開始淺試投資。而在早期的投資路上,韓寒曾投屢戰屢敗,自嘲不懂投資。
靠《三重門》賺到第一桶金時,上海房價約 4000 元 /㎡,但韓寒沒投資房産,反而拿錢買了車,賽車聯賽冠軍到手,但上海房價低點卻錯過行情。後來韓寒花了 100 萬多買頂配特斯拉,卻對朋友勸他買特斯拉股票一事置若罔聞。2021 年,韓寒驚覺當時若用買車的錢入手特斯拉股票,已經值 8000 多萬,但車子卻在二手市場 20 萬都賣不出去。
如今,韓寒的投資風格也由廣撒網過渡至聚焦模式。
韓寒已久未出書,小說都在 2015 年之前。關于賽車,最新公開活動是 2021 年湖南衛視邀請韓寒、尹正、黃景瑜等人拍攝的賽車真人秀《飛馳的戰車》,挑戰 15 天内極速穿越 G318 國道。
而投資上億的餐廳也黯然收場。
2014 年很高興遇見你餐廳開業,微博也同步開通,常與網友互動。最後一條微博是轉發他人微博并評論 " 我們很多家門店開的好好的呢好的伐!!!"。
評論區出現了全國各地多名網友,稱自己所在城市的餐廳已關閉,評論的時間跨度從 2017 到 2022 年,提到的城市包括成都、長沙、西安、杭州、廈門、天津、哈爾濱等。
天眼查顯示,很高興遇見你曾有 17 家餐廳。截至發稿,隻有上海和紹興公司是存續狀态,其它均已注銷。時代周報記者在大衆點評切換不同城市搜索 " 很高興遇見你 ",上述微博網友提到的城市均無相關餐廳。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很高興遇見你的噱頭是韓寒餐廳,但據時代周報記者觀察,很高興遇見你餐廳的公司主體上海烨飨餐飲管理有限公司中,無論持股人還是高管,均未出現韓寒。從 2015 年到 2017 年,餐廳微博都曾在 9 月 23 日祝韓寒生日快樂,2017 年 2 月還曾以韓寒簽名版《不散的宴席》作爲抽獎活動禮物。
餐飲投資之外,韓寒的商業版圖中最能拿出手的莫過于亭東影業。
韓寒 2015 年創辦亭東影業之後,接連投資過武打片《殺破狼》、奇幻片《解憂雜貨鋪》、喜劇片《陽光劫匪》甚至是文藝片《地球最後的夜晚》,而資本也對韓寒背後的這家公司的眼光表示認同。
2017 年,亭東影業獲得博納影業聯合 2 家資本公司共投資 3.1 億元入股,當時估值 20 億元。2019 年,阿裏影業也加入對亭東影業的戰略投資。當前阿裏影業持股 13.13%,博納影業持股 11.25%,韓寒個人持股 58.63%。
韓寒在影視投資方面延續了内容創作的優勢,導演電影幾乎每部票房過億元。電資辦數據顯示,2014 年《後會無期》票房約 6.29 億元,2017 年《乘風破浪》票房約 10.48 億元,2019 年票房約《飛馳人生》17.28 億元,2022 年的《四海》票房也達到 5.42 億元。
成名生意經
韓寒的商業版圖,早在靠筆杆子成名時便已初具雛形。那一年,韓寒僅 17 歲。
1999 年,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的評委将一張紙揉成團,當着韓寒的面扔進一杯水中,要求以此行文。韓寒當場據此寫下《杯中窺人》,一種不符合年齡的靈氣和老練躍然紙上。評委給出的評語是:" 有錢鍾書的味道,又有魯迅的感覺。"
最終他拿下全國一等獎,一夜成名。同年,韓寒決定退學。
申請退學時,老師擔憂地問他:" 你以後要拿什麽養活自己?"" 稿費啊 "。辦公室登時哄笑聲一片。當時,韓寒在校期間拿過最大的一筆稿費不過 500 元。
事實上,韓寒證明了自己,他能用文字起家。
2000 年,韓寒以自己校園經曆寫下 22 萬字長篇小說《三重門》,問世即銷售 47 萬冊。截至 2018 年,《三重門》熱銷 200 萬冊,成爲當時中國文壇二十年來銷量最高的小說。
" 第一桶金 " 讓韓寒嘗到甜頭,他開始在商人之路上越走越遠,以文字爲原點開始了他的發家史。
此後,韓寒的《像少年啦飛馳》《長安亂》《一座城池》等作品接連登上同期圖書銷售榜首。
但韓寒的特立獨行也爲韓寒帶來許多麻煩。
2006 年,韓寒和文學評論家白烨等一衆作家爆發 " 韓白之争 ",激辯對作家、文學寫作能力的标準,最終韓寒大獲全勝。在博客年代,陳凱歌、高曉松都接連被韓寒 " 炮轟 ",一衆名人都曾劍指韓寒又在他的連環攻擊中偃旗息鼓。
這場對陣持續幾年。最終,韓寒倦了。冷靜後他從博客消失了,把精力投入到自己的商業世界中。
韓寒運用自己對内容的敏感性陸續嘗試過多種商業模式。2009 年,他主編一本刊物《獨唱團》銷量百萬冊;2013 年辦過文藝風圖文記錄 APP"ONE";2014 年,陸續在全國各地開起餐廳;2015 年創辦亭東影業進軍影視行業,出品多部電影票房過億。
在 2017 年福布斯中國名人榜上,韓寒超越馮小剛、徐峥,以年收入 7000 萬的綜合排名位列第 90 名。
身家大漲的韓寒,仍在持續探索商業之旅。今年 4 月,韓寒《飛馳人生 2》通過了國家電影局備案,很有可能在 2024 年賀歲檔上映。年過 40 歲的韓寒,在商業賽道上 " 飛馳 " 向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