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月 1 日卸任 CEO、出任豐田會長以來,豐田章男就很少發出聲音了。不過在近日的東京車展上,豐田章男再度開噴,噴的還是電動車。
2023 年年末了,還在否定電動車,豐田所代表的日本汽車工業,到底出了什麽問題呢?
再度開噴,他是真的不喜歡電車
這次東京車展上,豐田章男有兩個動作引起了外界注意。
一個是他坐着電動擺渡車,經過比亞迪展台時,滿臉的慘霧愁雲。
另一個就是他對電動汽車開噴。豐田章男表示:實現碳中和有很多方法,最近豐田銷量放緩,證明他之前對電動車的抵制是正确的,人們已經看到了電動汽車的失敗。
然而這個失敗,可能隻是豐田電動車的失敗。
豐田的銷量真的下滑了嗎?并沒有。數據顯示,豐田 8 月份全球銷量 85.3 萬輛,同比增長 9.8%,創下曆史同期新高。
豐田章男所說的銷量下滑,大概指的是公司的新能源業務太拿不出手了。中國占了全球 60% 的份額,在這裏,豐田新能源車型表現最好的是 bZ3,9 月份賣了 4023 輛,經曆數次爽約後艱難上市的 bZ4X,9 月份銷量 215 輛,但這已經是僅次于 bZ3 的成績了。
而且,bZ3 這個車用的還是比亞迪的刀片電池,而且還有大量的網約車訂單。豐田是全球最大車企,但卻被排除在新能源大潮之外,豐田章男發點牢騷也是正常的。
豐田章男向左,佐藤恒治向右?
豐田章男是全球汽車工業的風雲人物,他說的話并不僅僅是發牢騷,它在某種程度上代表着某些保守人士對電動汽車的看法。
不過他的這種看法,豐田汽車現任 CEO 佐藤恒治并不認同。佐藤恒治在車展期間表示,電動汽車不僅環保,而且能夠提供駕駛樂趣以及多樣化的用車體驗。
實際上,豐田在這次東京車展上的動作并不算小,它拿出了豐田酷路澤史上首款純電動車型酷路澤 Se、高性能純電運動跑車 FT-Se、下一代純電動概念車 FT-3e、純電動中型皮卡概念車 EPU、雷克薩斯下一代電動概念車 LF-ZL 等等。
佐藤恒治是豐田章男欽點的接班人,年初決定退居二線時,豐田章男就表示,自己是老一代造車人,而豐田汽車需要年輕、能量和力量。
但豐田章男卸任半年多,卻仍在炮轟電動汽車,證明豐田轉型的難度可能比外界想象的更大。而每一次的觀念沖突和戰略上的猶豫,都會給豐田汽車的未來發展帶來陰影。
豐田怎麽就這麽難?
其實過去兩年時間裏,豐田章男對電動汽車的态度是一直在搖擺的。2021 年年底,豐田章男一口氣推出了 15 款電動汽車,但推出之後又多次炮轟電動汽車,态度上的搖擺,背後是豐田面臨的艱難現實。
豐田轉型,怎麽就這麽難?
這首先是豐田章男的個人秉性問題,在執掌豐田汽車的 13 年時間裏,豐田章男把豐田培養成了年銷超過 1000 萬輛的世界巨頭,對燃油車存在一定的路徑依賴。
其次,豐田汽車的包袱太重。爲什麽比亞迪敢全部抛棄燃油車?爲什麽吉利、長安、長城敢大刀闊斧地轉型,很簡單,它們原本的燃油車并不怎麽樣,轉型時沒那麽 " 肉疼 "。對它們來說,電動汽車是機會。
但豐田不一樣,它有 1000 萬輛的年銷量,絕大多數由燃油車貢獻;同時它還給自己加上了另一個包袱,那就是氫燃料汽車,帶來不可忽視的沉沒成本。
除此之外,豐田源自日本,與中國相比,日本缺少龐大的國内市場,缺少強有力的政府推動,還缺少完整的新能源産業鏈。
豐田汽車,首先存在一個轉型成本太高的問題,其次也存在中國、日本國力差距太大的問題。前者尚可補救,後者基本無解。
油車、混動和氫能源,真的能玩下去嗎?
這次東京車展,豐田以及旗下的雷克薩斯拿出了多款電動汽車,不管豐田章男的态度如何,豐田的轉型都在進行中,但需要注意的是,這些電動車中,大部分都是概念車。
按照豐田目前的轉型速度,這些概念車要想貢獻銷量,恐怕得等到兩三年之後了。短期内,豐田還是要依靠燃油車和混動車。
但油車、混動和豐田章男心心念念的氫燃料車,真的能繼續玩下去嗎?
情況恐怕沒那麽樂觀。跟豐田搶市場的,并非隻有中國新能源廠商,還有特斯拉,以及正在努力轉型的大衆等歐洲廠商。中國、美國、歐盟三大汽車強權集體轉型,這股力量不是豐田等日系車能夠抵擋的。
新能源汽車與燃油車是替代關系,不是并存關系,就像當年的蘋果與諾基亞,新能源汽車會迅速侵蝕燃油車的傳統市場,攻入豐田的腹地,屆時豐田會面臨電動車市場攻不進、燃油車市場被 " 偷家 " 的危機。
至于氫燃料汽車,隻需要看一組數字即可:根據中國氫能聯盟研究院的統計,2022 年中國累計建成運營加氫站 358 座,日本爲 164 座;日本計劃 2040 年将氫氣供應量提升到 1200 萬噸,中國 2022 年氫産量約爲 3700 萬噸。
豐田還能不能搶救?
不出意外的話,豐田 2023 年還會是全球汽車銷量冠軍,在大衆在燃油車上無心戀戰的情況下,豐田在全球冠軍的位置上可能還要坐好幾年。
但随着全球汽車工業格局的變化,豐田在新能源汽車領域的慘淡表現,可能會讓它逐漸失去領導力。
客觀來說,豐田現在不缺錢,如果認真研發的話,解決電動汽車的核心技術應該也不難,它真正缺的,是大衆等歐洲廠商那種強攻新能源市場的态度。
留給豐田的時間已經不多了,7 月 26 日,大衆汽車以 7 億美元收購小鵬汽車 4.99% 的股權;10 月 27 日,Stellantis 以 15 億歐元收購零跑汽車約 20% 的股權。
大衆、Stellantis 新能源表現也落後于中國廠商,但它們努力轉型而且願意學習。
而豐田内部,似乎還沒下定決心。
寫在最後
态度決定一切,新能源大潮洶湧而至,燃油車時代的堡壘終究難以抵擋。豐田并非沒有機會,但留給它猶豫的時間還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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