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 @視覺中國
文|略大參考,作者|旺仔,編輯|程怡
蘋果的造車項目,經曆了數次 " 中道崩阻 " 的時刻之後,将産品面世的時間點定在了 2026 年,還是史詩級降級的版本:方向盤、刹車腳踏闆,這些蘋果想要放棄的裝置,最終都得安排上。
Apple Car 最終還是活成市面上大多數汽車的樣子。不過,蘋果想要通過搭載一台處理器性能相當于 M2 芯片 4 倍的車載計算機,強行 " 挽尊 ",用光學雷達、雷達傳感器和攝像頭的組合,輔助駕駛。
這是蘋果最後的倔強,無法做到跨時代領先,起碼要做的好一些,畢竟想賣 10 萬美金。而且,蘋果要加速了,供應鍊企業已經着急了。郭台銘已經等不及在印度和美國建廠,要自己造車了。索尼也發布了首款概念車。大有蘋果不卷,自己自卷的意思。
蘋果還陷在徐徐圖之的節奏中,隻是,在消費電子需求疲軟的情況下,蘋果靠 " 祖上 " 的積累,還夠不夠讓庫克擠牙膏式撐到 2026 年?
01 籠絡
12 月 13 日,如果去往日本東京的表參道 Apple Omotesando,看到一位不戴口罩的西方面孔,拿上 iPad 拉着他簽名,可能組合成一份帶有 Tim cook(蒂姆 . 庫克)簽名的 iPad。順手拍個視頻,在 Youtube 上會有不錯的點擊。
這隻是蘋果 CEO 庫克在日本的行程之一,喜歡講 amazing 的庫克還拜訪了喜歡用 iPad 創作的日本街頭藝術家和平面設計師 VERDY、AR 企業 qoncept,當然,他還拜訪了蘋果的供應商。
庫克在 Twitter 上公布的行程顯示,他去到了日本西南部的熊本縣,參觀了索尼集團。由索尼集團公司董事長、總裁兼首席執行官吉田健一郎接待,領着庫克一行人參觀索尼的圖像傳感器制造基地,以及索尼半導體解決方案熊本技術中心。
索尼是蘋果在日本最大的供應商,自 2011 年以來一直為 iPhone 制造和供應圖像傳感器,其推出的 " 堆疊型 CMOS 傳感器 ",将像素和邏輯部分分為兩層的結構,傳感器尺寸更小。對于手機類,十分強調空間利用效率的産品來說,更适用。由于分層設計,像素部分分到的區域擴大,捕捉微弱光線的能力,變強。夜拍和圖片顔色處理方面,有着更好的表現。
可以說是 CMOS 傳感器,拯救了陷于業績危機中的索尼。高峰期,索尼圖像傳感器的全球份額,達到過 54%。之後由于供貨華為的限制,市場份額下滑。
在一份關于供應商合作的聲明中,蘋果稱,自 2019 年以來,在日本供應商方面的開支增加了 30% 以上,超過 1000 億美元,其供應商網絡覆蓋了近 1000 家公司,從跨國公司到家族企業。
其中,包括索尼、村田制造(Murata Manufacturing)、Keiwa、藤倉(Fujikura)和住友電氣工業株式會社等。以及中小型企業,井上織帶工業公司(Inoue Ribbon Industry)和模具制造商新柯隆(Shincron)等。
蘋果在釋放扶持、合作的信号,供應鍊企業卻有不同聲音。
全球最大陶瓷電容器制造商村田制造,發布業績預警,稱 iPhone 訂單将因需求疲軟而下降。其高管說,蘋果可能會在未來幾個月大幅砍單,供應鍊的日子不會太好過。這個預測不是空穴來風,從 iPhone14 系列的銷量及市場反饋來看,很明顯沒有達到此前預期,蘋果沒能力消化太多零件。
市場研究機構對四季度蘋果出貨量的估計從早期的 9000 萬部,下調數次,降到 7550 萬部。華爾街投資銀行 Piper Sandle 發布報告,将蘋果本季度營收預期,下調了 80 億美元。約合人民币超 560 億元。
消費電子寒冬,供應鍊企業如履薄冰。根據半導體調查公司 IC Insights9 月預測,2022 年的 CMOS 傳感器市場将時隔 13 年轉為下降。龍頭企業也未必能獲得超然于行業之外的業績。
聚焦于蘋果新款 iPhone,因為産能和需求降溫的雙向夾擊,業績展望低迷,傳導到果鍊,便是一家家供應鍊企業被減少的訂單。
02 折中
庫克此行像是來安撫和向供應鍊企業釋放合作的善意。飛行幾小時跨越大洋,不像是為了看一眼用了 10 年的,搭載在 iPhone 手機裡,工藝已經頂級,幾乎沒有升級潛力的 CMOS 傳感器。
日本的供應商,提供的産品成本,約占一部 iPhone25% 的制造成本。日本供應商主要是提供各種電子元器件,京瓷,日本電産,日東電工,阿爾卑斯電氣,TDK,村田制造六大電子元件企業全部在列,在芯片領域有提供閃存的東芝、提供攝像頭芯片的索尼與提供液晶屏的 JDI。
從市場方面來看,日本常年穩坐蘋果新品的首發三大地區之一,是蘋果公司的主要市場之一。在上個季度提交給監管機構的年度文件中,蘋果表示,受日元走軟影響,在截至 9 月 24 日的上一财年,公司在日本的銷售額同比下降了 9%。
雖然 iPhone 手機在日本市場依舊很搶手,根據 Strategy Analytics 的報告,2022 年三季度,日本智能手機市場份額前十位的機型,蘋果的 iPhone 手機,在前十中占據了 8 席,并且包攬了前五名。包括 iPhone 13 系列、iPhone 14 系列、iPhone 12、iPhone SE 等多款機型。
但受彙率影響,日本年輕人添加了新喜好——買二手 iPhone,即便日本是 iPhone 全球定價最低的區域。
無論是對蘋果公司或是果鍊企業而言,iPhone 減少訂單, 總需要有其他産能來平衡。
遲遲不能問世,蘋果傳說中混合現實(MR)頭盔,傳出來的 2000 美元到 3000 美元之間的定價區間,已經能夠鎖定其昂貴玩具而非大衆産品的定位。
此外便是蘋果的汽車項目。
蘋果從 2014 年成立了造車項目,幾經技術轉型和項目代号變更。但是目标沒有太多的變動,一款可以拿掉方向盤和腳踏闆,直接一步到位到 L5 級全自動駕駛的汽車。
而從最新的消息來看,蘋果動了從 L3 級别造車的念頭,也就是跟市場上大部分的電動汽車一樣,隻能支持告訴高速公路上的輔助駕駛級别。耗時 8 年,推出一款 " 不那麼具有革命性的汽車産品 "。但卻想要賣到 10 萬美金起步的價格。
根據蘋果給出的 2023 年完成設計,2024 年完成功能設置,2025 年進行廣泛的測試,正式面向市場至少得等到 2026 年的時間表,現在來說這些都太早了。
蘋果造車且等着時間醞釀呢。
03 日本制造
庫克此次參觀的索尼半導體解決方案熊本技術中心,位于熊本縣菊陽町。
從遍布田園風景的 JR 原水站出發,一路向北走,會看到大小相當于 4.5 個東京巨蛋體育場的約 21.3 公頃工廠用地,它屬于台積電和索尼。兩者動用包括政府補貼在内的 8000 億日元,約合 410 億元人民币新建工廠,生産用于圖形處理的邏輯芯片,預計 2024 年投入使用。
台積電和索尼的新工廠是采用直徑 300 毫米晶圓的大規模基地,計劃生産影響半導體性能的電路線寬為 22~28 納米(納米為 10 億分之 1 米)芯片。預計首先生産面向索尼圖像傳感器的信号處理的芯片。
從 22~28 納米的芯片制程範圍,也能夠看出,台積電在日本熊本的工廠,面向的是車規級芯片。芯片在面向重視品質的汽車和工業設備方面仍屬于較新的技術,另一方面,與面向智能手機等最尖端芯片相比,無需特殊工序,容易降低成本。
2021 年,日本政府以 4760 億日元補貼,支持台積電來日本建廠。此舉已經被視為日本重回半導體行業的标準動作,即便台積電并非将先進制程落地日本。
兩家蘋果最重要的供應鍊企業,聯手建廠,是蘋果進軍汽車行業的重要輔助。台積電和索尼所在的 " 半導體科技産業園 ",橫跨新工廠所在的菊陽町和相鄰的合志市,周邊聚集了半導體制造設備大型企業東京電子和相關供應商的開發與生産基地。
iPhone 稱霸智能手機時代,固然有喬布斯的巧思和蘋果的設計,也離不開亞洲供應鍊的支持。蘋果幾經失敗,都不放棄的造車夢。但是能留給蘋果選擇的供應鍊不多了,特斯拉搶占了環上海周邊的供應鍊,降低了 Model 3、Model Y 的生産成本。台灣沒有成熟的汽車供應鍊,即便代工之王郭台銘不放棄,一心想要給 " 台灣汽車産業一個逆襲機會 ",但好像蘋果并不這麼想。
韓國又似乎在汽車産業鍊上沒有太多聲量,留給蘋果的優選,可能在日本。熊本縣有日産汽車和豐田等生産基地為核心、零部件供應商聚集的 " 車島 " 而聞名,有三菱電機、瑞薩電子等等。
庫克此次拜訪的索尼集團,2017 年開始拓展汽車業務,強調 " 軟件定義汽車 ",以軟件為起點設計汽車。蘋果的産業鍊已經就位,就等蘋果汽車了。
當然,蘋果留給造車行業的懸念在于,新能源汽車發展十餘年,還沒能撐起一家代工廠,不知道蘋果能不能打破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