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它腳下的路，通向的是美滿的未來
在接到 CDPR 波蘭之旅的邀約之後，我心裏還是有點忐忑的。
《賽博朋克 2077》對我而言，其實已經是個相當久遠的話題。上一次端着武士刀，腦子裏插着斯坦威斯坦，還是在扳機社與今石洋之的強力 " 鼓吹 " 下，重返夜之城爲瑞貝卡——應該是瑞貝卡醬——報仇。
如果把時間線再往前推一推，正正經經的沉浸式體驗 V 和強尼銀手的故事，那還得退至 2020 年。遙想當年發售日的 1.0 傳奇版，興緻勃勃地預購載入，随即打開遊戲黑屏閃退一氣呵成。
當然，這個困擾了不少玩家的問題，其實對我而言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畢竟，除了幾次閃退外，我在 90 多個小時的流程裏也并未遇到什麽 " 特别嚴重 " 的 BUG，最多穿個牆、掉到裏世界等等。對我這種經曆過《巫師 3：狂獵》發售初版 BUG 潮的 CDPR 老兵來說，其實都是些毛毛雨。
你看過了這麽多年，也沒幾個人還記得 2015 年那次短暫的輿論轟炸。就像是 " 倒立的愛馬葡萄 "，也從抱怨變成了流傳許久的 meme 和調侃。
實際上，CDPR 自己都覺得這件事樂子挺大。如果你曾去過他們的波蘭總部，進門前台右手邊的牆上，便是那令人熟悉的一幕招牌。
感謝偶像 STN 蛋總的照片
言歸正傳，BUG 和優化肯定不是《賽博朋克 2077》發售期巨大争議的罪魁禍首——這頂多隻是個從犯和導火索。
那麽，主犯是誰？
主犯應該是過分拉高的群衆期待和縮了水的遊戲内容。
經典黃頁
CDPR 爲了彌補宣傳期間犯下的過錯，足足花費 2 年多的時間來修修補補。時至今日，終于邁入 1.6 大版本的 " 夜之城 "，總算是對得起大多數玩家的期待。但時隔多年仍未見到的地鐵系統、存在感頗低的出身系統等等，終究還是化作一道不可磨滅的傷疤，橫亘在粉絲心頭。
所以，當 " 往日之影 " 拓展包的消息被 CDPR 抛出，我作爲受邀媒體的一員，動身前往波蘭體驗狗鎮之旅時，最關心的其實并不是什麽畫質提升，或是什麽新人物、新武器、新義體。
我最希望知道的，是這一次拓展包的内容量——夜之城太平洋州的狗鎮，能夠背負得起玩家們的期待嗎？
這個問題就連體驗過 Demo 的我自己，其實都給不出一個完整的答案。
我們被 CDPR 負責接待的幾位中國員工引領着邁入 " 往日之影 " 試玩場館，沉浸在 " 波蘭蠢驢 " 爲我們精心準備的賽博朋克風滿滿的酒吧中。把身子抛入柔軟的電競椅，穿着 " 往日之影 " 主題的文化衫，啜飲着波蘭特色氣泡水，享受着 CDPR 員工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引導。
但一個小時左右的緊湊區間，想要品透徹《賽博朋克 2077》首款大型故事拓展，顯然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試玩場館
試玩 Demo 的整體脈絡，如果你有時常關注 CPDR 的官方訊息，那其實已經大抵知曉。
我化身 V，掀開狗鎮集市的珠簾。順應着神秘黑客 " 百靈鳥 " 宋紹美的指引，前去營救失事飛機裏的總統女士。緊接着畫面一轉，我和總統已身處肅清幹淨的安全屋，簡單休息一夜，便是動身尋找神秘特工——所羅門 · 裏德。
邁爾斯總統與特工裏德
與裏德會合後，連同 V 二人攜手應對各路人馬，在車頭巷尾激戰。随着裏德與 V 二人再度同邁爾斯總統聚首，" 往日之影 " 故事即将展開之際，試玩流程戛然而止。
我完全沒法說這一次的試玩體驗滿滿。
那麽，這一個小時便完全沒有收獲嗎？也不然。
《賽博朋克 2077：往日之影》主打的便是 " 諜戰 "" 潛行 " 與 " 詹姆斯 · 邦德 " 式的劇情故事體驗。而在這有限的一個小時裏，與主線人物角色對話的複雜度、可選方向，以及劇情信息密度，相較于夜之城本篇都有着質的飛躍。
同樣值得一提的，還有 " 往日之影 " 版本帶來的警察刷新變動、技能系統大改，以及 CDPR 信心滿滿的車輛追逐戰。
全新警察刷新機制确保玩家不會再度見到憑空刷新的增援警力，同時根據玩家犯罪星級逐步增強追捕壓力。而新的技能樹，幾乎是把老玩家們熟知的系統翻了個樣。
就拿肉體系舉例，" 時停劍聖 " 流派與 " 狂暴莽夫 " 流派，在技能搭配上與裝備選擇上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鑒于新的技能樹系統還包括有全新的 Relic 線路（填充了六角格缺失的那一塊）、更拟真的義體壓力值設定，以及伴随着新拓展包一并而來的新武器和新義體。
V 還能不能全身插滿金義體，在夜之城遍地走的 " 賽博精神病 " 裏接着當 " 賽博坦星人 "，完全就是個未知數。
如果你想問我這兩套新系統具體表現如何，我的回答——當然是我不知道。正如前文所提，一個小時的緊湊窗口跑完試玩版的主線和支線已經是勉勉強強。還想要順帶研究明白兩套新玩法，屬實是有些強人所難。這兩位的具體表現究竟如何，也隻能等到九月份正式版發售時，才能有所解答。
不過，CDPR 強力推薦的車輛追逐戰系統，我倒是得以窺見一隅。
長話短說—— V 終于可以從車窗内向外射擊了。而如果你覺得這還不夠帶勁，還想整點大家夥，一些新載具的車頂上，還會有六管電動的大驚喜。雖然我本人沒能享受到加特林菩薩普度衆生的快樂，但在與 CDPR 動畫場景設計師——尼古拉斯 · 卡爾達希（Nicolas Cardahi）的采訪交流中，他面帶笑容地與我分享了每秒三千六百轉的喜悅。
這些也算是整場試玩采訪中難得的好消息。
而作爲 CDPR 忠實粉絲和誠實媒體人的我，接下來要說點壞消息。
首先是老調重彈—— V 的出身系統會不會影響狗鎮的主線？很可惜，不會。
我的受訪人——尼古拉斯 · 卡爾達希相當明确地告訴我：就像是在夜之城本篇裏那樣，V 的三種出身隻會影響對話而不會影響劇情。
那麽，本次 " 往日之影 " 拓展包的内容量——或者換句話說，對比 " 巫師 3" 的 " 石之心 " 與 " 血與酒 " 而言，究竟是個什麽體量？尼古拉斯顯然回避了這個問題。
當然，他也很嚴肅地告訴我 " 他們常常不會相互比較‘巫師’與‘賽博朋克 2077 ’，‘往日之影’更像是兩者的混合體，是一個‘重量級拓展’（A really heavy expansion）"。
而鑒于我采訪的是 CDPR 的動畫場景設計師，有過電影行業從業經驗的尼古拉斯 · 卡爾達希——開玩笑地說，這個男人就是夜之城 " 華沙禁軍 80G 遊戲 CG 的槍棒總教頭 "。我也向他咨詢了 " 遊戲内新開放的航天中心區域，能不能上月球看看露西 " 一類的與動畫 " 邊緣行者 " 相關的彩蛋問題。尼古拉斯很遺憾地并未給予我明确答複，并告訴我 " 往日之影 " 的主視角集中在主角 V 和強尼 · 銀手身上。或許，在遊戲本體裏有不少大衛與露西一行人的彩蛋，但在注重潛行諜戰玩法的 " 往日之影 " 拓展包裏，概率應該相當渺茫。
等到試玩流程與采訪都結束，波蘭之旅快要畫上尾聲時，我的思緒仍沉浸在狗鎮裏——邁爾斯總統究竟是死是活？裏德此人是否值得信任？" 百靈鳥 " 的失蹤究竟又有怎樣的謎團？CDPR 一直在強調的 " 間諜 " 與 " 詹姆斯 · 邦德式遊戲體驗 " 究竟是個什麽模樣？
是的，這一個小時裏藏有很多細節；是的，光影與特效拉滿的狗鎮确實風味獨特；是的，有限的劇情裏對話分支與人物結局肉眼可見的變多。但不管是好與不好的一面，都混雜在 CDPR 切得細碎、剁得稀爛的正餐裏，被我囫囵吞棗式地吞下。
根本來不及細細品出個酸甜苦辣。
所有對 " 往日之影 " 的期待與忐忑，都化作迷茫與不安，而後又變成膽怯——作爲媒體從業者的我，究竟該如何着手記錄此行的所見所感，如何利用這極其有限的資源，去解答并滿足粉絲們和讀者們的疑惑與期待呢？
約書亞在十字架上找到了救贖，那麽 CDPR 呢？
如果極力鼓吹體驗的優秀，我擔心期待與希冀被拉高之後會化作傷人又傷己的毒藥。但如果一味貶低打壓，又顯得有些言不由衷——即便隻是囫囵吞棗，" 往日之影 " 給我的觀感也依舊美好。
畢竟，" 賽博朋克 " 是一個單薄而又新鮮的系列作品——不對，它甚至都還稱不上是一個系列。CDPR 這款新 IP 的首作，勉強夠着 3 歲。你很難說夜之城和 V 能擁有傑洛特與 " 巫師 " 系列那樣堅實的粉絲群體。
打不了情懷牌，賣不了粉絲賬，一切都得靠真材實料說話。
所幸，講好一個深入人心的故事，一直是 CDPR —— " 波蘭蠢驢 " 的專長。而聚焦于諜戰和劇情的 " 往日之影 "，正位于 CPDR 最擅長的方向。哪怕隻是 DLC 或者說拓展包，" 血與酒 " 和 " 石之心 " 前輩們也給出了令人滿意的答卷。
這些複雜成團的思緒，恐怕也隻有完整版的 DLC 才能解開。事已至此，我也隻能把我的忐忑、迷茫與不安記錄下來，留作波蘭之旅的最寶貴回憶。
不過，雖然這裏是賽博朋克們的地盤，但恐怕有不少人和我一樣，仍在期待那個白發貓瞳男人的消息。雖然在 " 夜之城 " 的地界裏頻繁提及 " 那個男人 "，或許有點過于大逆不道。
但每一位同時心系夜之城與北方諸王領的 " 賽博朋克 "，或者說 " 貓眼變種人 " 們，都應該是大逆不道的。就像是大逆不道的我，明明是 " 賽博朋克 " 的采訪會，結尾卻大逆不道地問起了 " 巫師 4"。
當然，尼古拉斯也毫無意外地沒有大逆不道的透露隻言片語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