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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在北京時間明天淩晨進行的一場世界杯 1/4 決賽，會由荷蘭隊對陣阿根廷隊。如無特殊情況，32 歲的荷蘭球員、戴着心髒除顫器的戴利 · 布林德将又一次站在賽場上。
本屆世界杯荷蘭隊前 4 場比賽，作為球隊主力後衛的布林德全部踢滿全場，并在對美國隊的 1/8 決賽中打進了一球。因為心髒問題，布林德的職業生涯一度面臨終結，植入心髒除顫器，似乎對這位勇士在場上的表現沒有太大影響。
關于布林德與心髒除顫器的故事，要從 2019 年 12 月中旬阿賈克斯對巴倫西亞的歐冠比賽說起，當時布林德在沒有對抗的情況下眩暈倒地。之後布林德被查出患有心肌炎，經過多日考慮，布林德決定在體内安裝一個皮下植入式心律轉複除顫器，用于調節自己的心率，防止出現心髒驟停的危險情況。
◎ 心肌炎臨床表現多樣，可從無症狀至出現嚴重心律失常、急性心功能不全、心源性休克甚至死亡。/ 站酷海洛 PLUS
休息兩個月後，布林德重返賽場，在戴着除顫器的情況下踢球。但在 2020 年 8 月的一場熱身賽中，布林德因為心髒除顫器的問題痛苦不已，再度倒地。幸好經過治療後，他轉危為安。賽後有媒體報道稱，出現這一情況的原因，是布林德植入的心髒除顫器在比賽過程中突然啟動，強烈的刺激讓他的心髒劇痛不已。
布林德并不是本屆世界杯上唯一戴着心髒除顫器踢球的運動員。丹麥隊中場球員埃裡克森也曾在比賽中心髒驟停 5 分鐘，經過心肺複蘇等緊急搶救後，挽回了一條命。其後埃裡克森接受了心髒自動轉複除顫器植入手術，休息一段時間後重返賽場。
在許多人看來，心髒病患者上場踢球猶如在懸崖邊跳舞。戴着心髒除顫器在場上奔走，要冒多大的風險？
01
中國每年除顫器植入術不足萬台
市面上常見的心髒除顫器和心髒起搏器都是治療心髒病的器械，但兩者有所不同。前者主要針對惡性心律失常，通過植入除顫器進行體内除顫，有效預防猝死發生；後者主要針對心律較慢患者，植入心髒起搏器後，可以代替窦房結（相當于心髒的人工司令部），刺激心髒引起一次有效的心髒起搏，使心跳維持在正常範圍。
心律轉複除顫器（ICD）是心髒内部除顫儀，與最近公共場所推廣的體外自動除顫器（AED）不同，是一種體積更小、随時監測使用者是否發生緻死性心律失常的救命神器。
◎ 如火柴盒大小的 ICD。/ 站酷海洛 PLUS
上個月月初，荷蘭媒體播出了兩集以布林德為主角的紀錄片。在這部名為《永不停止》的紀錄片裡，布林德向外界展示了植入自己體内的除顫器。
除顫器處于布林德身體右側胳肢窩往下、接近人體肋骨中部位置。在片裡布林德裸着上半身舉起右手，望向除顫器。可以明顯看到，除顫器将布林德的體表凸出一塊圓形。
上世紀 70 年代，美籍波蘭裔醫生米歇爾 · 米羅夫斯基發明了 ICD，并在 1980 年首次成功應用于人體，逐漸在全世界普及。它适用于有很高猝死風險的嚴重心髒擴大、心衰及遺傳性或特發性的高猝死人群。
ICD 形狀大小類似于火柴盒 , 主要包括除顫器、電機和體外程控器。它埋在皮下，通過導線連接到心髒内，一旦出現室速、室顫等惡性情況，可以檢測心律進行判斷，通過自主放電去除惡性心律失常。
數據顯示，我國國内每年植入 ICD 的手術量不多，約為 8000-9000 台，遠低于美國，當中與機器價格不菲和人們對心髒疾病的認知不足有關。
02
心髒起搏器小如膠囊
人工心髒起搏是指用脈沖發生器發放人工脈沖電流刺激心髒，使心髒産生有效收縮的方法。心髒起搏器有兩種分類，一種是體外臨時起搏器，用于搶救急症患者，另一種是植入式心髒起搏器，通過微創植入手術埋藏于胸部皮下。
◎ 埋在皮下的心髒起搏器。/ 站酷海洛 PLUS
作為目前治療緩慢性心律失常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心髒起搏器還可以用來治快速心律失常、肥厚性梗阻性心肌病、藥物難以控制的心力衰竭、心房纖顫等相關疾病。
外科醫生李清晨撰寫的《心外傳奇》裡描述道，在 70 年前即上世紀 50 年代，是被學界認為是心髒起搏器的關鍵飛躍時期。不過，1957 年前的起搏器存在很多缺點，比如機器十分笨重，需要使用馬車才能移動病人，而且一旦出現停電，後果是緻命的。
後來，世界上第一台可移動、電池驅動的心髒起搏器問世，不僅不會給皮膚帶來不适感，而且可以直接挂在脖子上，優勢明顯，得以廣泛應用。如今，最新款的心髒起搏器的體積甚至比感冒膠囊還要小。
有數據顯示，我國每年的心髒起搏器植入總量在 10 萬左右波動，國産心髒起搏器植入數量逐年上升，占比約 7%-10%。
03
心髒病患者适宜運動嗎？
不敢、不樂意進行體育鍛煉，降低體力勞動，是多數植入心髒除顫器或起搏器的患者的共識。在他們看來，運動會損害機器的作用。
但是，長期卧床并不利于患者的術後康複。由于安裝心髒起搏器或除顫器後，在持續和重複的大量手臂運動中，會影響到機器内的導線，因此一般不建議這類患者做需要依靠臂力進行的運動，比如劃船、舉重。除此之外，以促進關節活動為目的的運動可以适量安排。
◎ 植入心髒除顫器或起搏器的患者盡量不要進行劇烈運動。/ 123rf
針對植入術後多月且情況穩定的患者，在醫生的評估和同意下可以進行慢走、慢跑等改善心髒泵血功能的運動。在運動時，做好心率和脈搏次數的監測，結合運動狀況對運動量進行調整。
對于職業球員來說，植入 ICD 有助于他們重返賽場，比如埃裡克森植入 ICD 後，可以幫助他避免再次發生心源性猝死。但是，醫生不建議普通人像職業球員一樣進行劇烈運動，因為運動過于劇烈會導緻 ICD 耗電迅速，不到幾個月就要重新安裝電池。專業醫生建議，佩戴 ICD 的普通患者可以嘗試太極拳等舒緩運動。
患有心髒疾病的職業球員繼續獲得參賽機會，絕非易事。北京時間明天淩晨 3 點，看看布林德将會有怎樣的表現。
編輯｜廖穎瑤
編審｜梁中明
首圖｜圖蟲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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