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晚一開幕,多數人的内心恐怕都升起了一股怅然——
多數熟悉的舊人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批全新的面孔。
這一點,在今年春晚的女主持人陣容上顯得尤為明顯。
以至于網友看見這份名單第一反應就是:馬凡舒和龍洋是誰?
與此同時,董卿和周濤的名字也再次被人提起,頂上了熱搜。
網友們讨論得熱火朝天,說她們倆的 " 國泰民安臉 " 才是春晚主持人應有的正确模樣。
隻不過,當如此說法成了輿論主流之後,反倒形成了一種另類的不公——
無論是董卿還是周濤,她們能在這個舞台上停留如此之久,真的是依仗這份樣貌嗎?
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衆人皆說董卿的樣子有種大氣的美,像是正在綻放的牡丹。
殊不知她在出道之初,也沒少被人指摘五官不夠精緻。
不過,關于他人對自己長相的評價,董卿早已免疫。
她的父親對她一直貫徹着最嚴苛的教育,其中就包括:
不必将時間花在照鏡子和換衣服上。
按照他的說法,既然都已經長成這樣了,照鏡子也不會變得更加好看。
這些省下來的時間,大部分自然用在了學習上。
在董卿還沒有開始上學的時候,就已經在父親的要求下開始抄書、抄成語、抄詩。
等到她念了高中,難度就自動升級成了抄古文。
作為報社的副總編,董卿的爸爸還擁有一攬子人脈。
一到寒暑假,他就會聯系各路朋友,讓她去出去打零工,體驗一把生活的難。
從賓館的清潔員到廣播站的廣播員,各種各樣的工種她都幹過。
那日子,苦到後來董卿回憶時都得評價一句:真不像是親生的。
或許,也正是在這樣特别又嚴苛的教育之下,長大後的董卿才養成了個格外拼的性子。
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完美主義,時刻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
如果要做一檔節目,她可以在機房從早上六七點待到隔天兩三點。
一旦進入工作狀态,到半夜才想起吃飯也是常有的事兒。
遇上人生中為數不多失誤時刻,她也會耿耿于懷地将其深深刻在心裡,連慶功宴都沒有心情再繼續參加。
正所謂對自己嚴格,才能更趨近于完美。
就像董卿人生的第一個重要轉折點,就是她一個個日夜拼下來的。
那一年,她從西部頻道被調入綜藝頻道,獲得了參與主持青歌賽的機會。
在那段時間裡,她連續直播了二十天。
每天的日程都是從下午四點工作到晚上十點,再到會議室核對明天的工作。
好不容易在兩三點到了家,還得繼續把明天的台詞背到滾瓜爛熟才能休息。
至此之後,董卿有了更多的機會,對自己的要求也變得愈發嚴格。
去大理錄制節目,她踩着石階不慎摔傷,去醫院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便趕回來繼續工作。
隔天,她打了封閉帶着一腿的傷,一瘸一拐地上台領了金話筒獎。
完成了當日的表演不說,還沒忘記給自己的受傷打個圓場——
這是 " 為大理的景色傾倒,倒在了三塔寺下 "。
如此看來,她哪裡是什麼嬌滴滴的花,分明更像頂着萬千壓力也要鑽出石縫的草。
與董卿不同,周濤留給我最深刻的印象是敢。
——她向來不會依照固定的軌迹行事,永遠都在追求變化與挑戰。
周濤從北京廣播學院畢業之後,被分配到了無比穩定的事業單位做資料片配音工作。
那裡的工作很清閑,她每天都有很多時間可以摸魚,過着許多人心目中的神仙日子。
然而工作兩年半之後,周濤卻不再滿足于現狀了——
她想要去一個可以讓她産生工作熱情的地方。
所以,一得到北京台的機會,她就迫不及待地沖了過去,并切實通過努力在那裡擁有了屬于她的一席之地。
與此同時,央視也發現了周濤的才華與能力,想要将她調到總台和倪萍一起主持當時紅透半邊天的《綜藝大觀》。
那會兒北京台台長甚至已經給她了一個許諾:
你可以去美國學習一年,回來就能當導演和制片人。
一邊是無比光明的康莊大道,一邊是不确定風險如何艱險前路。
換個普通人,此刻恐怕早就已經選擇了過安穩的小日子。
但周濤又豈是一般人?
比起眼下的條件與利益,她更希望去接受更大的挑戰。
事實證明,來到《綜藝大觀》之後的周濤,也的确經曆了一段辛苦的時光。
當時,整個節目的台本設計都是圍繞倪萍的知心大姐風格展開。
内容質量未必有問題,隻是與周濤更為學生的氣質并不兼容。
作為新人的她,沒有自由調整稿子的權利,自然也沒辦法展現更加松弛、适合自己的主持風格。
直到有一次《綜藝大觀》出外景,要求一位主持人來體驗蹦極,她毫不猶豫地頂了上去,事情才慢慢好轉——
那時候中國電視沒有什麼真人秀,周濤的挑戰成了開天辟地頭一遭,受到了不少觀衆的關注與誇獎。
自那以後,她的能力得到了認可,也終于可以向撰稿人提出一些關于台本的建議和想法。
(采訪 cr:南方人物周刊)
顯而易見的是,周濤的腳步從來不會為了任何一次成就而停留。
之後,她參與了奧運會的開幕式解說工作;
因為想要掌握更多節目的話語權,做出自己的表達,她又決定要自己操刀《真情無限》。
在那檔節目裡,她雖并未挂名編導,但卻兼任了創意、策劃和主持人的一系列工作,成為整個節目的核心人物。
随着時間的推移,她甚至還從一位主持人,一躍成長為央視文藝中心的副主任。
周濤這一路走來,看似順風順水,實則步步都仰仗她混不吝的大膽求變。
得益于這份" 拼 "與" 敢 "所累積的一磚一瓦,董卿與周濤終于成了那些年央視最為著名的花旦。
董卿是人盡皆知的才女,詩詞歌句信手拈來——
老師們聊起李賀的 " 天若有情天亦老 ",她便立刻能想起古人作的對:" 月如無恨月長圓 "" 世間原隻無情好 "。
見到來參加比賽的盲人小哥,她也能立即援引阿根廷盲人詩人博爾赫斯的那句——
" 上天給了我浩瀚的書海,和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即便如此,我依然暗暗設想,天堂應該是圖書館的模樣。"
要知道,這可是在沒有任何提詞器的情況下,張口即來的水準。
有了這般底蘊,董卿自然就成了重要晚會的知名定心丸。
無論何種危機,哪怕是導播臨場反複說錯串詞的剩餘時間,她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從容應對。
在她被人當面調侃 " 你不像上海女孩一樣嬌氣,又不像上海女孩一樣洋氣 ",她也可以迅速淡定優雅地将自己的不滿回敬——
老師說我沒有上海姑娘的嬌氣,是得罪了所有的上海姑娘;
說我不像上海姑娘一般洋氣,也得罪了我。
至于周濤,就更不用多說了。
她是拿過金話筒獎,金鷹獎、星光獎的大滿貫主持人。
還是獲得亞洲第一位獲國際金皇冠獎的主持人。
1996 年她還在春晚的陝西分會場,做邊緣位置的主持工作;
到了隔年的 1997 年春晚之上,她就已經成為了舞台上最穩的中心 C 位。
在此之間,她不僅要做好串場主持人的工作,也會順便在小品裡演個角色。
在離開春晚的舞台,和央視告别之後,她更加緻力于拓展自己事業的寬度。
她将更多的目光放在了幕後制作上,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制片人。
甚至還擔任了中國文聯 " 百花迎春 " 晚會的總導演。
與此同時,她開始在劇場巡回出演話劇;
還在湖南衛視的《聲臨其境》中,給大家展示了一番自己的配音功底。
無數人都在懷念過去的周濤,她卻早已潇灑轉身——
我很少回憶過去,更多的還是向往未來我可以做些什麼。
美貌可以為人帶來機會,但也容易讓人忽略更為關鍵的本質。
就像人人皆知董卿與周濤是如牡丹花般優雅的美人,卻鮮少有人會提及,如今她們所擁有的早已遠不止于此。
藏在這份姣好面容與出塵氣質之下的,是一顆永遠不願倒下,永遠堅韌向上的心。
或許,比起美人,她們更當得起強者之名。
正如撒貝甯對董卿的那番略顯自謙的評價——
她們是強者,是有勇氣去觸碰那些自己内心深處所害怕東西的真正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