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十點電影原創
近來熱搜,多半被三件事情承包:
世界杯、汪小菲、吳亦凡。
打頭的,無論爆冷與否,天台總有人排隊。
中間的,離婚之後吵翻天,大家隻關注床墊多貴。
最後一個,波折反複的人肉造梗機器,獲網友神評:一代頂流,22 歲出道,45 歲出獄。
球看累了,瓜吃夠了。
咱們一起轉換心情。
滿屏熱搜,是時候給國産寶藏騰個地方——
海報一出,妥妥的 " 文學界男團頂配 "。
詩人西川,出版作品有《深淺》《大河拐大彎》,與海子、駱一禾在北大齊名,曾獲魯迅文學獎。
作家蘇童,代表作《妻妾成群》,被張藝謀拍成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挂》,寫盡 " 吃人 " 的封建禮教。
作家餘華,行走的段子手,可說街知巷聞。
巨著《活着》,幾代延傳,版本豐富,還被《收獲》雜志社副主編程永新打趣:
躲在文字背後的作家,逐漸走進人們的視線中。
餘華的采訪表述,總是帶着渾然天成的喜劇人特質,讓蘇童也忍不住吐槽:
程永新到訪,幾位老師團團圍坐,談及中國著名文學雜志《收獲》的曆史。
創辦人巴金與靳以,俨然是幾代作家的引路明燈。
現任副主編程永新,稱得上蘇童與餘華的伯樂。
蘇童與餘華是多年好友,聊到這兒,開始 " 攀比 " 彼此的首次發表時間。
餘華内心 OS:比我早兩年,我怎麼不知道?
蘇童一臉得意,但很快就 " 打臉 "。
裝幀完好的《收獲》實體雜志,咱們這海南分界洲島上的書屋就有。
翻翻書頁,回憶往昔,竟發現意外收獲。
旁觀文壇大佬 " 鬥嘴 ",實在過分可愛了吧?
多年建立的相處模式,讓他們的對話妙趣橫生。
還記得餘華、莫言、王朔、蘇童趕赴意大利參加論壇的故事嗎?
前三位,人人聊到 " 我 " 為什麼寫作,都那麼務實、那麼為生活所迫,隻有蘇童最老實:
沒想到吧?今天的快樂,也是餘華和蘇童兩位老師給的。
同是《收獲》,蘇童在 86 年發表《青石與河流》,餘華在 87 年發表《四月三日事件》。
兩人比完年份,還有其它趣事可聊。
1995 年,餘華創作《許三觀賣血記》,準備一年發六個短篇,每期一篇。
但在此前,《收獲》未開先河。
程永新與前主編李小林商量後定下,一期三篇,兩期發完。
同年,蘇童已在《收獲》上發布 9 篇小說作品,高于餘華的紀錄,讓餘華 " 耿耿于懷 "。
說起《許三觀賣血記》,同樣有國人的善良與苦難精神貫穿,卻不像《活着》,劇版與影版皆高分。
2015 年,韓國影帝河正宇與影後河智苑,曾主演電影《許三觀》。
但脫離原著背景,整體故事呈現總有些水土不服。
後來網傳,餘華的兒子餘海果,将執導《許三觀賣血記》,為此引來一部分書迷關注。
餘華與蘇童等幾位老師,回看來時的路。
厚厚一摞《收獲》擺在面前,映襯着彼時的青年作家如今載譽而歸,刊名仿佛一句預言。
一張張書頁,字裡行間沉澱着流逝的歲月。
那時候,編輯們盡心盡力,不放棄任何一個挖掘潛力作家的機會。
《人民文學》的編輯向前,偶然聽得一個發生在内蒙的故事,極力邀請講述者張承志将它寫下來。
不會寫小說的張承志,在向前的敦促下,提筆創作《騎手為什麼歌唱母親》,結果一舉奪得首屆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
編輯們的盡職盡責,讓中國文學史上少了許多遺珠之憾。
張潔的《方舟》,馬原的《虛構》,孫犁的《雲齋小說》,路遙的《人生》……
每篇作品,見證着每位作家成長的足迹。
為了表示對創作者的尊重,《收獲》一直保留退回手稿的傳統,偶爾還鬧出烏龍。
被譽為 " 東北文學複興三傑 " 的班宇、鄭執、雙雪濤,也都曾在《收獲》上發表作品。
1957 年創刊之後,《收獲》随後續改革開放,成了人們必不可少的精神食糧。
八十年代浪潮,帶動的不止像餘華、蘇童這類投身文學創作的青年作家,也為更多人提供精神出口。
餘華現在回憶,仍然慶幸并感激,巴金先生架起了這道文學橋梁。
一間分界書屋,将現實生活與精神世界隔開。
紀錄片《我在島嶼讀書》,圍繞寫書人、出書人、愛書人曾經的閱讀與創作經曆,探讨書籍對人類内心的引領。
書屋常來 " 新人 ",除程永新外,這裡還會邀請葉兆言、祝勇、黃蓓佳等作家共同交流。
開播即沖 9 分,或因這裡脫離塵世,與本我很近,隻有一座島,一群眼界開闊、思想深邃的人。
早先聽餘華講過,他和沈陽文學院的學生一起踢球,讓坐着輪椅的史鐵生當守門員,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節目中,大家又再提起史鐵生。
為了赴約海南島的筆會,蘇童從北京機場背着史鐵生上飛機。
肉體溫度難忘,然而更無法忽略的,是他聖潔靈魂的重量。
雙腿癱瘓,腎病發展成尿毒症,靠透析維持生命,依然堅持創作扣人心弦的作品。
史鐵生分到四居室時,給餘華去信,末尾寫着: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作家韓少功,曾這樣贊頌他:
" 史鐵生是一個生命的奇迹,在漫長的輪椅生涯裡至強至尊,一座文學的高峰,其想象力和思辨力一再刷新當代精神的高度,一種千萬人心痛的溫暖,讓人們在瞬息中觸摸永恒,在微粒中進入廣遠,在艱難和痛苦中卻打心眼裡寬厚地微笑。"
相同的追求與理想,将他們聚在一起,結成終身志同道合的夥伴。
他們都懂,史鐵生的人生厚度,不會因為一架輪椅、一個房間受到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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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閱讀者變成創作者,每個作家燃起叙寫的沖動,往往少不了筆者的感召。
我們身為讀者,在科技進步的時代背景下,無疑擁有更多選擇的可能。
然而,閱讀之于視野與人生的開闊意義,不管經過多少年都無法撼動。
紀錄片中,當一衆文學巨匠談論古今經典名著時,總會激發我們對閱讀的渴望。
所謂經典,必然由無數讀者一代代甄選傳閱,才被奉至神聖的高位。
但從個人走向名家的距離,需要人生的步履去一點一點地丈量。
餘華在 35 歲時,才剛剛推開與魯迅對話的門扉。
年少時無法體會那些情感的我們,一定要随着閱曆與智識的增長,逐漸通達開悟。
人與人、人與書的相遇,都需要契機。
而我們要做的,是給自己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