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車這一輪瘋狂降價，最終變成了自我傷害，被電動車企業認爲是上演" 最後的瘋狂 "。
"現在油車在做最後的努力，在拼命地降價。我相信最後勝出的一定是電車。" 在 3 月 24 日，當蔚來第三代換電站發布的時候，蔚來能源高級副總裁沈斐這樣說道。其判斷說，新能源汽車現在已經進入到可以和燃油車決戰的時刻了。而要如何決戰，戰場在放在哪裏，沈婓的答案是 "補能體系"。
沈婓認爲，隻有把網絡鋪得更多更開放，用戶的使用體驗才會接近甚至超越油車，這才是真正的最後一擊。不管是充電還是換電，在某些地區體驗目前仍然不夠好，這是蔚來董事長李斌體驗之後的直接感受。在 2023 年 1 月 14-15 日，李斌在北方地區接連進行用戶拜訪，他認爲在東北地區還要增加幾倍的換電站才能達到目标中的 "無憂出行"。一周之後李斌宣布，将 2023 年新建 400 座換電站的目标大幅度提升，而新目标直接飙升到了 1,000 座。
截止到 2022 年年底，蔚來有 1,315 座換電站。這意味着在今年年底，蔚來的換電站數量将達到 2,300 座。與此同時，蔚來換電站的布局計劃也有相應調整，其中城區計劃新增約 600 座，不過更多重點還是在三四線城市和縣城，另外還将新增約 400 座高速公路服務區或高速出入口換電站，以實現長途無憂。在建設提速的情況下，這意味着蔚來可能會提前完成 9 橫 9 縱布局。蔚來此前的計劃是在 2025 年完成這一高速換電網絡的建設。
01
超 300 億的投資
但是，依靠蔚來自身是無法真正意義上完成對全國性的渠道布局。這個壓力太大了。蔚來選擇換電模式，針對的是電動車價格貴、續航短、充電難的三大痛點。換電的模式打掉了價格，同時解決續航和充電的問題是其最特意的操作之一。這個一舉多得的方案另一面是成本過大，其次标準很難統一，無法爲多品牌車輛同時服務。
因而，單個車企往往自建換電站，這就對其市場規模、車型數量以及資金鏈都提出了很高的要求。限制換電網點擴張速度的不僅僅是資金，同樣還有 " 資源 " 和 " 資質 "。換電站在選址過程中的要求有很多，以第三代換電站爲例，其體積爲 10.12m*6.12m*3.2m，額定電容量需要大于 630kVA，選址地面承重需大于 800kg/m2，下挖空間需大于 0.85m，行車通道需大于 6.5m。
從成本來看，業内數據顯示，蔚來第一代換電站造價約 250-300 萬元，第二代換電站造價約 150 萬元（據報道該成本不包含電池）。蔚來在 2021 年開始建立第二代換電站，在這之間其大概建立了 205 個第一代換電站，而第二代換電站的數量則爲 1,100 個。按照這個數量大緻計算，蔚來在換電站上已經投入了 216.25 億元。那麽第三代站的成本如何？蔚來能源産品開發負責人楊潮表示，就電池而言三代站成本降低了 30% 左右，在電池變多的情況下基本上可以用不增加太多的成本。此外線束也降了百分之三四十。
不過，至于具體成本官方沒有透露詳細數字。如果假設第三代換電站按照再下降 50%，即 100 萬一個成本修建，那蔚來今年換電站上成本是 100 億元。這還不包括在歐洲的換電站建設。這意味着，在換電站上蔚來的成本投入會超過 300 億元。此外，沈婓還表示整個換電站的投入，全是蔚來自己的資金。"成本特别簡單，因爲所有的換電站都是蔚來自己出錢建設的。" 沈婓說。
除了換電站，目前蔚來還設有 13,629 根充電樁。但這依然滿足不了電動車用戶的需求。目前從行業中來看，不是每一家企業都會修建公用充電樁。依靠蔚來自己的力量是沒有辦法完成全國性的布局的。對此，蔚來聯合創始人、總裁秦力洪在會上呼籲車企自建充電樁并開放充電接口。秦力洪認爲，電動車的基建還處在發展早期，車企要考慮到用戶出行是一個完整鏈條，如果建了充電樁但互不開放，最後受損失的也還是用戶。
不僅僅是蔚來，實際上沒有一家車企能夠覆蓋住所有的充電網絡或者換電網絡。在這次第三代換電站發布上，沈斐也再次表達了同樣的觀點。"大家一起做這件事情，把網絡鋪得更多更開放，用戶的使用體驗更好，最後是電車和油車的競争。" 沈婓說。蔚來此前創造了一個 " 電區房 " 的概念，指代的是在用戶三公裏之内有換電站。用戶希望周圍的網點布局密度足夠高，這才能打消其換電焦慮。不過，即便是電區房也不能 100% 的實現。這也是需要更多的企業加入的原因。
02
三代站的提升
提升用戶體驗的另一個标準是換電過程順暢，時間控制在與加油相當。"第三代換電系統在體驗與效率有一個全面的提升。" 沈婓說。
第三代換電站的平台高度比二代站降低了 100 毫米左右，車輛進出站的舒适度提升。此外，在換電的時候，車輛的換電位置往前移了 400 毫米。車主在換電的時候車内的視野會更加地寬廣；第三，跟二代站相比，全程換電時長縮短了一分鍾左右，僅有四分半左右，時間縮短了接近 20%。這主要在于效率的提升，第三代采用全新的三工位協同作業機制，将電池流轉路徑降到最低，換電的動作跟部分自檢的流程能夠同時進行，這樣就減少了自檢等待的時間。
同時，由于三代站配備 2 顆激光雷達和 2 顆英偉達 Orin X 芯片，單站算力達 508TOPS，讓召喚車輛、自動換電成爲可能。但這還不是極限。沈婓說，還會繼續探索縮短時間的辦法。這是對消費者角度的效率提升，而從企業而言，這也意味着運營效率的提升。第三代換電站服務能力更強大，電池倉位增至 21 個，日服務次數可達 408 次，比二代站提升 30%。采用全球首創、蔚來自研的 HPC 雙向大功率液冷電源模塊。模塊最高效率達 98%，充放電功率達 62.5kW，電池的充電功提升了 50%，并且能夠同時兼容 800V 的電氣架構。
三代站的換電機構，它能夠兼容多種尺寸的車。兼容軸距從原來二代站的 2.8-3.1m 提升到了 2.8-3.3m。輪外側距也提升了，以适應更多車型的适配。這種變化是在爲兼容阿爾卑斯等品牌下的産品做鋪墊。另外，在第三代換電站上，蔚來的思路有了明顯的轉變。沈婓說，三代站的思路是 " 充換電靈活組合，去适配不同的場景 "。沈婓認爲，将來一定不是 800V 和大容量的電池一統天下，這時候對超充樁的需求也是存在的。
三代站中，變壓器從 630kva-2,000kva 均可建立，可以支持匹配一個換電站，同時适配 4-20 根超充樁，在超充樁上甚至可以配得更多。沈婓說隻要在緩沖區裏面放足夠多充好的電池，可以實現電容量的分時利用，并且綜合服務能力會是超快充站的 1.6-2 倍以上。"這就是未來的終極解決方案。" 沈婓表示。而對于 800V 的高壓充電，沈婓認爲這不會成爲主流需求，如果其成爲主流需求，蔚來是最有能力普及 800V 超快充網絡的。
也正因如此，沈婓表示，換電站的能力比超充站的能力強很多。"我們把電池、網絡結合電力系統，結合樁本身、站本身，做了一個體系化的解決方案。它跟單個的 800V 的超快充樁肯定不是一個維度在競争。" 沈婓說。此外，沈婓還透露說，蔚來也許在局部或者全國建一批它專用的換電站或者 NIO 的換電站，這種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03
日均 50-60 單可盈利
換電站與電網的互動也是優勢。換電站的充放電是可以解耦的，比如錯峰充電，去年蔚來就因此節約了 1700 多萬。沈婓說，蔚來 2022 年在浙江已經把 72 座換電站通過虛拟電廠全部接入到了電網的調度裏面，今年在歐洲的換電站也會做這樣的嘗試。"如果能夠從電網互動裏面掙到一點點錢，換電站的建設運營成本繼續降低，可能一年不是 1,000 座站而是 2,000 座甚至更多。" 沈婓說。
蔚來也在努力降低成本，目前的方式主要包括提升充電樁的數量，降低邊際成本。在三代站同時配備了 40 個超充樁。"我有兩毛錢的收入能夠 cover 一下邊際成本，比如說損耗或者一些運維的成本，我覺得挺好的。" 沈婓說。但對于非蔚來車主，其會采取高收費的模式。"如果某些廠家特别忙碌的，我往上調價也是毫不手軟的。" 其表示。在身份的計算中，隻要換電站能夠達到一天 50-60 單，就能夠盈虧平衡了。而目前，蔚來單個換電站日均可達到 35-36 單。
不過，擺在蔚來面前的難題依然是規模。要完成如此大的充電網絡布局，蔚來不可能一直孤軍深入。而且從換電來看，它也隻能爲蔚來車主服務。這也就是爲何蔚來三代換電站中現在匹配了很多快充。這是提升其使用率，并且也是吸引客流的方式之一。今年春節期間，蔚來充電樁充電服務訂單超 90 萬次，其中僅有 24% 的電量服務蔚來自有品牌，餘下 76% 的電量主要服務比亞迪、特斯拉、小鵬等第三方汽車品牌。
而對蔚來換電具有沖擊力的是甯德時代的換電計劃。相對于蔚來單一針對自己的産品，除比亞迪等少數電池自給的車企，甯德時代電池的品牌覆蓋率幾乎是 100%。在自身條件允許下，沒有任何一家車企會拒絕甯德時代。這對蔚來的沖擊會比較大。簡而言之，決定換電站輸赢的是标準，這也是爲何蔚來放開技術之後，目前還并沒有車企加入的原因。包括和蔚來處于統一陣營的小鵬、理想目前也沒有加入。
換電站是一個資産極重的基礎設施投入，蔚來目前也通過了電池資産證券化的方式來降低成本。不過，對蔚來而言今後要走的路還很遠。李斌曾公開稱電池資産化是新能源汽車行業最賺錢的生意，"哪怕一個用戶一年花 1 萬塊錢租電池，假設中國的 2 億多輛車是電動車，光電池租用這件生意就是 2 萬億元，隻有這個生意是真正大的生意。" 但隻有當自己的規模足夠大，才會吸引到其他品牌的加入，這就要看蔚來能否支撐到那一天，也要看資本是否有耐心繼續等下去。
有意思的是，蔚來高層認爲梯次利用并不是一個很好的商業模式。"如果這一塊電池還是正常可以用的，我就盡量在車上用。畢竟是按照動力電池設計的電池，一定在車上用它的價值最大。" 沈婓說。按照其想法，電池就算衰減到有用戶有意見了，蔚來可以通過降價的方式實現電池的利用，比如把每個月 980 元的價格調成 880 元，甚至 780 元，"這也比拆了放在兩輪車上用更好。" 沈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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