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多家外媒報道,任天堂(Nintendo)于本月 28 日起訴著名 Switch 模拟器 Yuzu 的開發者,理由卻并非是開發 Switch 模拟器這一行爲本身,而是 Yuzu 模拟器帶來的遊戲盜版問題。
Game File 遊戲記者 Stephen Totilo 指出,任天堂聲稱 Yuzu 違反了《數字千年版權法》(DMCA)的反規避和反販運條款,并指控開發者侵犯了遊戲版權—— Yuzu 可以用來規避任天堂 Switch 的多層加密,使模拟器用戶能夠遊玩受版權保護的任天堂遊戲。
從紅白機到 Gameboy,從 NDS 到 3DS,幾乎每一款任天堂掌機都有着民間開發的模拟器。不過,任天堂法務部的打擊對象一直是盜版遊戲 ROM 提供商,而很少是模拟器本體。
但這一次,任天堂選擇與模拟器本身「開戰」。
▲ Yuzu 官網
遊走在灰色地帶的模拟器
任天堂之所以一直以來不起訴模拟器和其開發團隊,不是因爲他們不知道有這些模拟器的存在,而是這些模拟器本身很難界定是否有違法行爲。
世嘉(Sega)和索尼(Sony)在上個世紀都試圖用法律手段阻止其旗下遊戲機模拟器的開發,但是大部分以失敗告終。其中索尼與 PlayStation 模拟器 Bleem 的官司,甚至直接裁定了模拟器本身是合法的。
Bleem 模拟器使用了一種名爲「潔淨室」的開發技術,即一人查看源代碼并描述代碼的作用,另一人根據描述寫代碼,因此達到規避使用源代碼的風險。這也是大多數模拟器開發的慣用方法。
這些案例大多被編入《數字千年版權法》(DMCA)中。因爲 DMCA 和這些法案的存在,隻要模拟器的源代碼與遊戲機底層代碼本身不一樣,就很難認定違法。
任天堂幾乎每一款遊戲機都有相應的模拟器,但是任天堂卻基本上無法用法律行爲去遏制模拟器的開發所以,任天堂将打擊的目标轉到了提供遊戲文件破解資源的 ROM 網站上。
任天堂大戰 Yuzu
任天堂這次選擇直接向 Yuzu 開戰,确實「有備而來」。任天堂指控 Yuzu 的設計是幫助其用戶繞過任天堂的加密,從而可以遊玩任天堂的加密遊戲,違反了 DMCA 的反規避和反販運條款。
任天堂的這個指控是十分有力的。The Verge 指出,如果任天堂能夠證明 Yuzu 的開發意圖就是爲了讓人們能夠免費遊玩 Switch,而沒有其他目的,那就會違反 DMCA 中的第 1201 ( a ) ( 2 ) 條,這條法令禁止「主要爲規避訪問控制的技術措施而設計或生産」的産品。
任天堂也不斷舉出例證來證明 Yuzu 确實促進了盜版。任天堂指出,Yuzu 官方提供了「如何運行非法的 Switch 遊戲文件」的說明,還提供給用戶獲取 Switch 加密鑰匙的方法,且 Yuzu 官方也肯定繞過了加密,自行提取了 Switch 遊戲進行模拟器測試。
▲ 任天堂在訴訟書中指出 Yuzu 宣傳與其版權保護遊戲的兼容性(圖源:任天堂訴訟書)
任天堂對 Yuzu 的态度非常簡單和堅決,那就是「消失」。任天堂向法院申請以永久禁令來阻止 Yuzu 的繼續發展,并且想要沒收其 URL、聊天室和社交媒體賬号,同時也要求 Yuzu 進行賠償。
任天堂對 Yuzu 的「深惡痛絕」也因爲 Yuzu 确實與其遊戲盜版的大量發行有一定關聯。任天堂在訴訟中指出,其遊戲《塞爾達傳說:王國之淚》在 2023 年 5 月 上旬被非法下載超過 100 萬次,與此同時,Yuzu 的 Patreon 訂閱人數增加了一倍。
訴訟結果并不明朗
雖然任天堂這次圍繞「傳播盜版」來起訴模拟器廠商,結果如何依舊撲朔迷離。
針對模拟器的訴訟少有成功,因爲模拟器本身開發行爲并非違法。如果 Yuzu 能證明其開發并非爲了傳播盜版,那任天堂很有可能敗訴。
不過,由于模拟器開發團隊大多以小型工作室爲主,因此遊戲公司可以通過長期的訴訟拖垮開發團隊。上文提到在與索尼的官司中勝訴的模拟器團隊 Bleem,因爲長期的訴訟和高額的律師費,結果依然走向了解散,并被索尼并入。
商業律師 Richard Hoeg 認爲,Yuzu 有可能會避免和任天堂上庭,達成庭外和解。
▲ Yuzu 官方給出的模拟器運行任天堂遊戲畫面
不管結果如何,任天堂的訴訟已經帶來影響。The Verge 報道,在任天堂提起訴訟之後,幾個小型開發團隊已經砍掉了自己的項目。
玩家們對任天堂這一行爲态度不一,有網友認爲,這是打擊盜版的必要舉措。也有玩家認爲,對模拟器的封禁,不利于導緻舊遊戲的保存和遊玩。
截至目前,Yuzu 還沒有針對這項訴訟發表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