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是誰》爛尾爛到完全不尊重觀衆智商。
與其不斷回想被氣,不如看看網飛的新懸疑劇。
沒錯,就是吳慷仁、柯佳嬿、林心如主演的 Netflix 懸疑犯罪劇《模仿犯》。
制片人是曾瀚賢和湯昇榮,一個制作過《麻醉風暴》,一個則是制作過《我們與惡的距離》《誰是被害人》《火神的眼淚》。
目前豆瓣 7.6 分,在改編作品來說,這個版本評分最高。
劇集改編自日本著名女作家宮部美雪的同名小說。
重現了 90 年代媒體興起,以連續殺人案爲主線,探讨人性的善惡、媒體的力量和其他社會議題。
從卡司陣容來說,這劇無疑是一字排開的華麗,全體也是演技實力派。
但也正如大家所看到的,現在懸疑題材的劇越來越多,此劇引出的水花也沒有想象中大。
盡管如此,它其實還是帶出了一些反思。
看似很有深度,實際很淺?
故事的開局,以公園中的一個驚悚的紅色禮盒開啓。
在禮盒中,赫然放着一隻塗了指甲油的女性斷掌。
由吳慷仁飾演的檢察官郭曉其,則非常很擅長偵辦一些兇殺刑案。
整部劇也是以檢察官爲主視角去推進案件。
經過法醫對斷掌的鑒定,斷掌拇指脫臼,懷疑生前被兇手上過拇指铐。
随後郭曉其發現案件與三年前田村義案件的受害者傷勢非常相似。
相似的作案模式,讓郭曉其察覺到,當年的田村義殺人案,并沒有那麽簡單。
這顯然是一宗連環殺人案,田村義很可能就是一隻替罪羔羊。
因爲他連拇指拷都不知道怎麽使用。
郭曉其性格非常剛正不阿,也一直很堅定地用他心中衡量正義的那把尺對抗連續殺人案兇手。
但面對兇手不斷的挑釁與随之擴張的惡,正義顯得不再那麽絕對時。
郭曉其的惡也使他越界。
在《模仿犯》中,兇手的惡貫徹得非常徹底。
" 罪惡背後,藏着最惡 "
兇手的自戀型人格,使他把殺人當成是一場創作,目的就是爲了希望得到社會的注意力。
不僅如此,他還專門戲弄受害者家屬,把新聞媒體當作是一個作秀的舞台,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過程中所産生的傷害,利用他人犯案,玩弄媒體,制造社會恐慌,對他來說,都是刺激的好玩的。
但實際上,這種人非常可悲,正如姚主播(林心如 飾)在直播上公開對抗兇手說的那樣:
" 生活中你是一個沒人在意的無名小卒 "
" 隻對女性下手,因爲你隻有本事欺負弱小 "
" 說穿了,你也隻是一個無能、無用、無存在感的社會寄生蟲 "
如今我們有很多社會案件的受害者也都是女性,而兇手一般都是無能狂怒的人。
他們沒辦法面對自己的失敗,于是隻能找比他弱小的人來欺負,最終陷入這種虛假的勝利狂歡之中。
推理邏輯 bug 多,但反思有餘
其餘的劇情細節,蟬主在此也不過多劇透。
如果硬要去挑推理邏輯的 bug,此劇是有不少劇情上的硬傷的。
但從劇集中所得出的反思,則是可以脫離劇集,延伸到你我的現實世界。
宮部美雪的小說作品,通常都是以溫暖的關懷爲底蘊,富含對社會的批判與反省。
《模仿犯》也不例外,在原小說中有提到:
" 是不是誰能迅速、有效地将想說的話表達出來,盡可能讓媒體廣爲宣傳,就能獲得社會的信任呢?"
" 人們都下意識地認爲是這麽回事,宣傳決定了善惡,決定了正邪,分辨了神與魔,法律和道德規範其實隻存在于外圍。 "
在劇集中,無論是兇手還是受害者,他們的原生家庭都是有缺陷的。
當家庭教育沒有在人的成長過程中發揮作用,甚至産生逆反作用時,孩子對未來完全是迷茫的,其中所承受的創傷,也隻能自己去想辦法釋放和治愈。
另外提及的,就是媒體問題,前段時間《不止不休》的上映,也同樣在讨論。
如今網絡發達,大家了解新聞的途徑已經不僅僅來源于各大的新聞媒體,甚至在一些 5 分鍾的短視頻中,你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但大家也無法保證其中的真實性到底有多少,有沒有基于事實真相去進行傳播,畢竟制造假新聞能得到不少流量。
導演張榮吉說:" 新聞媒體作爲第四權,對大衆而言就是一個公正、客觀的傳播管道,但它其實也可以是一把雙面刃。"
是的,媒體可以是獲得真相和公正的最有力媒介,但同時如果被利用,那其傳播的惡就會像病毒一樣,迅速且不可控地感染整個社會氛圍。
大衆像是看客,不斷在等待一些所謂的反轉。
更重要的是,當媒體爲了流量去迎合觀衆、制造話題時,那它呈現出來的真相也會變得不純粹。
一時間,大衆和新聞媒體像是在互相操控。
而兇手之所以能繼續操控着新聞媒體,把新聞當作是秀台,完全是因爲有觀衆,而觀衆就是合謀者。
" 你們覺得這很變态嗎?但如果沒有觀衆的叫好,也就不會有秀了,别再裝作事不關己了,是你們集體贊助的,你們都是合謀。"
是的整個連環殺人案,都是兇手所策劃的一場真人秀。
而每個舞台都是由觀衆的個欲望創造出來的,唯有觀衆沉迷的目光,表演者才有存在的價值。
在故事中,受害者均爲女性,她們都遭到了各種花樣的虐殺。
兇手對女性的無差别殺人,說明了女性在社會中始終屬于一個弱者的地位。
面對被傷害失去生命,受害者基本都無力反抗,而兇手卻可以依舊逍遙法外。
有一名受害者遭遇殺害後,她的爺爺上了姚主播的節目,希望兇手能把孫女的屍體還給他。
盡管事件已經如此殘忍,但當有觀衆電話打進電視台時,收到的全是針對受害者家屬的攻讦。
爺爺被質疑,孫女不是乖巧的女孩子。
因爲乖巧的女孩不會去夜店,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被害是活該,自己本來就有問題。
女性受害者有罪論,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沒消失過,永遠都會有人說是受害者先有問題,所以才有慘案的發生。
污蔑女性,永遠都是那麽簡單且成本低,加上有媒體的傳播,一切仿佛都是真實的一樣。
最近熱議的景甜張繼科事件也是,大家應該把目光視線集中在張繼科身上,而不是凝視受害者。
當年的田村義殺人案,田村義很顯然是替罪羔羊。
在最後他向心理師坦白了自己一輩子都在說謊,而且說着說着,連自己也信了。
當他透過鏡頭去看這個世界時,面前的一切仿佛都與自己無關,對自己的冷漠進行一種邏輯自洽。
但細想,我們對于遠方的苦難,又何嘗不是透過鏡頭去了解。
《模仿犯》所呈現的更多是罪惡像病毒式的一場蔓延。
就像導演張榮吉所給出的問題一樣:《模仿犯》中的犯罪比疾病更像疾病,這個犯罪的惡就會像疾病一樣蔓延,最終要用什麽樣的方式可以讓這個惡停止?
是人性的善嗎?還是心裏最後的那把尺?要如何衡量是善是惡?
黑暗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消失的。
我們也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人心确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樣堅強,也不能低估惡的力量。
隻要心裏的惡被觸發,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爲殺人兇手,殺人兇手可以是你我他。
但我們永遠有機會做出高尚的選擇。
不必像野獸一樣屈服于本能,被恐懼或被憤怒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