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相信很多人的朋友圈,都在搶五月天演唱會的門票。
活躍 26 年依然能打,五月天好恐怖!
但誰能想到,當年的五月天差點沒能出道。他們寄到滾石公司的 demo,被當做垃圾扔進垃圾桶。
好在被恰巧路過的李宗盛撿起來,李宗盛聽後,立刻發現這支樂隊有爆火的潛質,親自打電話邀請他們。
可見再強的歌手,也要有伯樂去挖掘提攜。
最近有一支樂隊也是因爲有了樂壇前輩的幫助,才從一支 " 小破樂隊 " 走到台前,3 年舉行了 100 多場巡演,它就是霓虹花園。
主唱譚聰翀在《青年 π 計劃》講述了這個感人的故事。
13 歲那年,譚聰翀遭遇了校園暴力。他向老師求助,老師卻責怪他不好好學習,和别人打架。
苦悶的生活裏,音樂成了譚聰翀唯一的慰藉。
初中畢業,譚聰翀進入職高,畢業被分到工廠。往後人生和流水線一樣,似乎已經注定。
也是在那個時候,譚聰翀接觸了搖滾,不僅改變了他的音樂審美也改變了他的人生方向。
他一天隻睡 4 個小時,白天擰螺絲、送快遞,晚上去酒吧街頭賣唱。
唱的最多的當然是搖滾樂,比如超載樂隊的《生命是一次奇遇》。
" 隻想躺在你懷裏,享受音樂和愛情的魔力 "。
當時的他想不到,命運真的給了他和超載樂隊主唱高旗一段奇遇。
後來,他和幾個好朋友成立霓虹花園樂隊,擔任貝斯和主唱。
《青年 π 計劃》第一期,當聽說選手曹嶼辰是第一次上台演出,譚聰翀很是羨慕:" 你第一次,就能上這麽好的舞台。"
霓虹花園是從底層一步步爬起,最開始演出,常有人朝他們喊:" 下去吧 "。
17 年 9 月,譚聰翀玩機車摔斷了右腳。爲了不錯過音樂節,硬是單腳跳上台。
一頭綠色長發,一條小短褲,一隻腳蹦跶了 40 分鍾,甚至比之前的表演更投入。
因爲這件事,霓虹花園開始小有名氣。
但真正的轉折發生在 2019 年,譚聰翀想要公開翻唱超載樂隊的《完美夏天》,向主唱高旗征求版權。
高旗不僅一口答應,甚至分文不取。
高旗很欣賞他們的音樂态度," 我的歌你随便整,想怎麽弄就怎麽弄 ",這句話給了譚聰翀很大的寬慰。
現在,霓虹花園翻唱的《完美夏天》在某音樂平台累計收藏 10 萬 +。
譚聰翀和高旗,也成爲了亦師亦友的存在。
2020 年,仙人掌音樂節譚聰翀高旗同台演出。回到酒店,譚聰翀徹夜未眠偷偷抹淚。
" 太太太不真實,太太太幸福了。"
譚聰翀會叫高旗 " 高叔叔 ",他們偶爾會一起約着吃飯,聊音樂聊生活。
2005 年,高旗開了場充滿詩意的不插電演唱會。演唱《完美夏天》前,在琴頭上插了一支玫瑰花。
如今譚聰翀模仿着,也在自己的琴上也插上一支玫瑰。在不同的時間維度裏,傳遞着具象的浪漫。
玫瑰成爲一種暗号,《青年 π 計劃》的二公舞台上,譚聰翀再次唱起《完美夏天》,他把玫瑰花的胸針别在胸前。
希望 " 高叔叔 " 可以看到自己從一個小破樂隊,到完成近 100 場全國巡演,再到站在大的舞台上去講他們的故事,說一聲謝謝。
可以說,正是高旗無私的幫助,才造就了譚聰翀的今天。
而正是因爲有高旗這樣的樂壇前輩,華語樂壇的許多歌手才得以出人頭地。
小蟲 & 任賢齊
1991 年,台灣新格唱片公司被滾石收購,旗下藝人也面臨裁員危機。
面臨裁員危機的任賢齊,被當時滾石的音樂總監小蟲,力排衆議留下。
這才有了後來《心太軟》。
而在爆紅後,任賢齊面對巨大的人氣誘惑,心态逐漸失衡,有些飄了。
同樣是小蟲告訴他:" 你唱歌技巧沒問題,但心已經不在歌裏了 "。
此後,任賢齊更加謙卑做人。
2007 年,小蟲的會計卷走了他所有的錢跑路。任賢齊知道後,二話不說拎了 100 萬到小蟲家。
拍了拍他的肩膀:" 送你的,不用還。沒有你,怎麽會有我 "。
李宗盛 & 周華健
一個好的老師,不僅要有慧眼,還要有引領學生的能力。
李宗盛剛發掘周華健的時候,正在聽日本組合 " 恰克與飛鳥 " 的《男と女》,他敏銳地察覺,這首歌如果配上中文歌詞,一定會紅。
但年輕的周華健一心想當個創作歌手,不屑于翻唱别人的作品。
李宗盛勸周華健," 隻有先火起來,成了天王巨星,愛怎麽折騰都可以。"
周華健隻能答應下來,但他填寫的中文歌詞始終不滿意,不得已又給李宗盛打電話。
李宗盛正和妻子在香港的酒店,他立刻拿着紙筆坐在酒店衛生間裏,一晚上寫出歌詞,這就是後來的《讓我歡喜讓我憂》。
張雨生 & 張惠妹
1995 年,張雨生發掘了在酒吧唱歌的張惠妹。
他們一起上綜藝,同台對唱 …… 他将《最愛的人傷我最深》交給張惠妹,并将這首歌放到自己新出的專輯《兩伊戰争》裏,讓張惠妹 " 坐 " 在自己的肩膀被人們看到。
在創作張惠妹的首張專輯的主打歌《姐妹》時,張雨生把流行樂與原住民的部落音樂融合。更用心邀請張惠妹的母親姐妹,一起參與了和聲錄制,歌曲一炮而紅。
然而,這段師徒情隻維持了 2 年多一點。
1997 張雨生因車禍離世。
2017 年金曲獎,生病的張惠妹打着封閉演唱了張雨生的歌曲,每一句的 "say goodbye" 都是那樣撕心裂肺,忍不住哽咽落淚。
雖然恩師去世,但他帶來的影響卻沒有消失。成爲天後的張惠妹仍不斷突破自我,2009 年她以 " 阿密特 " 的身份挑戰新的音樂,正是受到張雨生的影響。
新人能遇到一個帶給自己正向指引的老師,可能會終生受益。
一個個感人的師徒情的故事背後,看到的是良心音樂人的付出,爲樂壇注入新血液。
而這些新血液逐漸壯大後,也将這種關愛傳遞了下去。
1998 年,任賢齊帶着還是籍籍無名的五月天到處跑校園演唱會,還塞零花錢給他們。
這些零花錢,被五月天存進了建設錄音室的啓動資金。此後的百十首金曲,由此誕生。
2009 年,早已紅遍亞洲的五月天,讓新手樂隊八三夭成爲自己校園演唱會嘉賓。
将他們推到主流觀衆的面前,才有了《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的厚積薄發。
這樣的傳遞,在不同的年代上演。
因爲每個成熟的歌手都知道,音樂的載體,始終是鮮活的人。隻有不斷湧現新的力量,才能讓樂壇流動起來。
這些年,我們常聽到一句話 " 華語樂壇完了 ";但同時,仍有一批有夢青年,投入音樂世界裏。
《青年 π 計劃》的選手鄧典,3 年前因爲一檔選秀節目出道,但出的歌卻未能激起水花。
直到一首洗腦的《神魂颠倒》偶然在短視頻平台火了,才讓他小有名氣。
還有一位京劇科班出身的選手,叫郭雨昂。本科時師承梅派傳人張南雲,同時學習小生和青衣兩個行當。
但當他畢業時正好撞上疫情,給本就艱難的戲曲行業雪上加霜。
郭雨昂于是通過直播的方式唱戲,其他人都覺得他不務正業,隻有老師張南雲力挺他,常去看直播,還給他提出建議。
郭雨昂希望能靠自己,将京劇和流行音樂結合起來,讓更多人愛上京劇。
其貌不揚的李昂星剛登場時,很多選手想要挑戰他。但等他唱到副歌,所有人馬上坐了回去。
早年的李昂星被人嘲笑寫的歌是垃圾,唱歌沒特點。李昂星默認了自己隻是 " 又臭又硬的石頭 "。
但他不想放棄,哪怕吃不起飯交不起房租,依然咬牙堅持。
因爲李昂星覺得一顆石頭鍍層金,也可以耀眼,舞台總有容納他的方式。
正是這樣的掙紮,才讓他寫出有戲劇張力的帶着思考的歌詞。
這些樂壇新血液正遭遇着不同的困境,但拓展邊界的努力,卻一點不少。
會發現,像譚聰翀那樣,遇到提攜自己的前輩的 " 幸運兒 " 始終是少數。
更多的時候年輕歌者處于無人欣賞的狀态。
比如童宇,旅行新蜜蜂樂隊的主唱之一。他的搭檔,另一位主唱蔣敦豪,在隔壁一檔種地的節目裏種地。
而童宇的知名度不夠,連去種地的資格都沒有。
他參加節目就是爲了能有人認識自己。
于是《青年 π 計劃》這樣的音綜,便肩負起了樂壇 " 伯樂 " 的作用。
有别于收割情懷,制造沖突吸引收視率的節目,《青年 π 計劃》不僅負責把歌手推到台前,還給了這群小花小草一個肆意生長的土壤。
不拘音樂形式,複古新潮皆可。
在這樣的環境裏,比起輸赢,選手們自然更在意自身的表達。
撥着琴弦,哼着慵懶的調調的文兆傑,想要做陪伴型的音樂,而不是會打擾到對方的音樂。
他把自己比喻成一條小船順流而下,他的音樂和外形一樣,簡潔又疏離。
李大奔自诩 " 小區之光 ",這是個有點自嘲的說法。
聲量無法撼動樂壇,隻在一方小天地裏享受音樂也是很快樂的。
而哪怕隻是一小部分人欣賞的音樂,他依然渴望去影響其他人,給熱愛音樂的同類帶來希望。
當然,也有年輕的歌者會迷茫發問:" 老師,能告訴我,你的必殺技是什麽?",他們急切地想尋找一個答案。
如今的時代,歌曲成爲了尋找 " 知音 " 的過程,而觀衆的反饋就是年輕歌手最大的動力。
要知道,他們可能隻是和前輩一樣,缺少一次名師的點撥,缺少一個破圈的作品或是一點點運氣。
樂壇必然要有新人,唱着懷舊的老歌固然舒适,但音樂作爲時代的産物,它注定承載着颠覆與進步的使命。而每個新鮮聲音的試探,也許正藏着無限的可能,等待人們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