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鍋了。
楊紫瓊憑借《瞬息全宇宙》獲金球獎音樂喜劇類最佳女主角獎。
紅毯上加菲直接一個影後萬福金安。
與大魔王凱特·布蘭切特頂峰相見。
△ 楊紫瓊與布蘭切特分别斬獲音樂喜劇類和劇情類影後Sir更期待之後的奧斯卡影後角逐了!
60歲的年紀,沒有淡出影壇,反而達到影響力的巅峰。
《瞬息全宇宙》上映後,各種專訪和封面不斷。
《美國衆神》的作者尼爾·蓋曼甚至直接發文,"感謝有楊紫瓊的存在"。
金球獎楊紫瓊的紅毯采訪感歎:"這麼多年我埋頭工作,看着同輩,不免遺憾。現在我終于體會到了被看見的感覺。"
意外嗎?
好吧,不是楊紫瓊回歸了。
是我們要重新認識真正的楊紫瓊。
01
A面:"打女"楊紫瓊
楊紫瓊,的确是個有點久遠的名字了。
在年輕觀衆裡,知名度都不見得有楊紫高。
一說起她,自動浮現出的标簽是——
老一輩女打星。
以至于現在。
很多女星拍打戲,總要和楊紫瓊建立一點聯系。
楊紫瓊樂不樂意Sir不知道,Sir隻知道當時袁和平是這麼評價楊紫瓊的:
楊紫瓊真的是
一個标杆
能跟上去的人
不多了
已經沒有了
從起初遲疑的"不多",到轉念間确認的"沒有"。
是一種笃定。
誇張嗎?
一點都不。
香港電影黃金時代,功夫男星并不罕見:成龍、李連傑、洪金寶、甄子丹......
但說到頂級功夫女星,似乎就隻能想到楊紫瓊。
楊紫瓊有多拼、多能打?
空口無憑,上動圖——
這是拳腳對打。
這是飛車後空翻。
這是高樓直線墜落。
沒有替身,沒有綠幕,都是真打、真上、真跳。
危險系數爆表。
Sir光隔着屏幕看,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楊紫瓊走紅的1980年代,正值香港動作片的黃金時代。
特點就是不要命,"真槍實彈"地硬上。
很多大型動作場面甚至不排練,那時候的拍攝觀念是:既然危險,不如直接開拍,不要浪費機會。
每個拍動作片的人,一部電影下來都吃盡苦頭。
女演員中,最苦的莫過于楊紫瓊。
1992年,《警察故事3:超級警察》一場"吊車追逐"的戲,想必你們還有印象——
楊紫瓊雙手吊在箱型車上,撞車,大街上被左甩右甩。
觀衆看得是過瘾。
但實際上,這幕并不是事先設計好的,而是工作人員的方向盤操作失誤。
所以楊紫瓊當時的掙紮都是真實的。
因為一旦她不小心被甩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在這之前,《警察故事》系列從來都是成龍的主戰場,不管是張曼玉還是林青霞這種一線女星都難逃淪為花瓶陪襯的命運。
但第三部,楊紫瓊幾乎從頭打到尾,第一次替女演員扭轉了這個局勢。
Sir記憶最深的是兩場戲。
第一場。
楊紫瓊騎着摩托從小山坡加速,騰空沖向行駛的火車,接着連滾帶摔,險些從車廂斷層跌落。
劇情如此,就等于現場如此。
成龍後來在《警察故事3》中有一幕驚人的直升機動作畫面。
正是看到楊紫瓊這場機車特技太過精彩,擔心風頭被搶額外加上的。
楊紫瓊成就get:一個能讓成龍卷起來的女演員。
當年,楊紫瓊之所以憑借這部電影成為亞洲片酬最高的功夫女星,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她堅持危險鏡頭不用替身。
盡管這些鏡頭很多都是遠景,有的根本看不清臉,楊紫瓊大可不必如此拼命,但她依舊每一場戲都親身上陣。
摔車這一幕。
楊紫瓊沒做任何保護措施。
第一次拍的時候一個抓不穩,啪,重重摔在跑車玻璃。
結果,玻璃沒破,她直接滾到地上,差點頭着地。
如果頭着地,後果不堪設想。
楊紫瓊回憶那一幕說,完全都是運氣。
你可以在幕後花絮中看到
他倉皇越過擋風玻璃抓住我
幸運的是 他稍微抓住我的衣服
他救了我 我認為他救了我一命
噓 但不要告訴他
僥幸躲過一劫,應該後怕了吧。
可楊紫瓊稍作調整後,決定再嘗試一次。
她說她已經學到了教訓,知道該怎麼做了。
果然成功,不用再做一次了。
可是成功也很殘忍——
直接從行駛的汽車上滾落下來,滾到滿是玻璃的馬路上。(盡管是道具玻璃)
《警察故事3》之後,楊紫瓊成了香港公認的首席女打星。
僅1993年,楊紫瓊就接演了《東方三俠》《超級計劃》《太極張三豐》《現代豪俠傳》《新流星蝴蝶劍》和《武俠七公主》6部動作電影。
每部都是以她的打戲為一大賣點。
這些影片裡,反倒是甄子丹、于榮光、周華健、劉松仁一衆男主成了陪襯的花瓶。
哪怕有李連傑的《太極張三豐》,導演袁和平都不忘特地安排一場楊紫瓊和第二大boss劉公公對打的戲碼去平衡。
這種罕見的"優待",女演員中有且僅有楊紫瓊享有。
在這之後,可以說楊紫瓊在打戲的道路上幾乎沒有對手。
1997年,楊紫瓊進軍好萊塢接演《007之明日帝國》,成為首位亞洲邦女郎。
她直接領上香港的武師班底跨洋遠赴片場,沒用替身。
最後,和《警察故事3》一樣,楊紫瓊打破了過往邦女郎隻能是花瓶的宿命,一躍升級成為邦德執行任務的合作夥伴。
美國《娛樂周刊》對她的評語是:
楊紫瓊不是第一個與邦德平分秋色的邦女郎,但她是唯一一個讓人為之側目的女性,以其漂亮的身手打下了在好萊塢的江山。
這段評語,Sir隻同意一半。
邦德之所以能和楊紫瓊飾演的邦女郎平分秋色,靠的大多是劇情和人設。
可要真論起打鬥專業,布魯斯南飾演的邦德跟楊紫瓊差得可不止一點點。
以兩段打戲為例。
楊紫瓊單單一個踢腿鏡頭,狹小的過道步步緊逼,動作流暢有勁,觀衆目不暇接。
相較之下,布魯斯南的打鬥不僅肢體動作蹩腳,難度系數低,就連速度節奏都慢如楊紫瓊的0.5倍。
英雄救美?
姐不用。
2000年,《卧虎藏龍》。
雖說章子怡的玉嬌龍,角色性格更為張狂出彩,但一到武戲畫面,視線離不開的絕對還是楊紫瓊。
好比中庭這場堪稱影史經典的打戲。
章子怡全程就使一把青冥劍。
楊紫瓊前前後後換了刀、雙刀、槍、護手鈎、月牙鏟、鞭、雙手劍七樣兵器,每一把都得心應手,打得酣暢淋漓。
這場戲,最後幾乎可以說是楊紫瓊的"武打專場"。
而楊紫瓊就是有這種魅力——
讓李安、袁和平、唐季禮等一衆導演一遇到她就化作殘忍的"吸血老闆",恨不得一部戲就把她的所有武打技能"壓榨"個徹底。
看看她到底極限在哪裡。
02
B面:"千金"楊紫瓊
"壓榨",總是等同于"危險"。
1995年,很少拍動作片的許鞍華導演了一部《阿金》,卻差一點讓楊紫瓊告别影壇。
那是一場跳車戲,洪金寶在天橋上推下楊紫瓊,楊紫瓊要順勢落在車上。
誰知,火候沒有控制好。
楊紫瓊頭先落地,整個身子折了過來。
監視器前的許鞍華立刻傻了。
許多年後,當楊紫瓊回憶這場戲的時候,卻隻說:運氣。
運氣,好像是她生涯裡的一個高頻詞。
但以她的出身,本不需要耗費那麼多的"運氣"。
你以為在片場被摔打的楊紫瓊,是因為拿了"苦情劇本"入的行嗎?
大多數的演員專攻打戲都是生活、環境所迫。
要麼是"沒錢"。
比如徐楓,5歲父親去世,跟着母親改嫁,寄人籬下,16歲辍學,闖社會掙錢;
惠英紅,3歲上街讨飯,一家八口人住在香港山上的貧民區,台風天睡到半夜,家裡屋頂被吹翻。
要麼是"沒顔"。
比如成龍、洪金寶、元彪......都不算是标準的男偶像臉,走不出偶像花路。
要麼是"沒機會"。
比如楊麗菁。
早些年到香港發展,就是被德寶公司直接安排做楊紫瓊的頂替女主角,接連出演了《皇家師姐3:雌雄大盜》《皇家師姐4:直擊證人》和《皇家師姐5:中間人》,戲路沒得選。
但楊紫瓊拍《阿金》,則是有另外的原因——
為那些龍虎武師們說話。
太多做武師受傷
是沒有人看見的
他們永遠受傷都擡出去
但是如果我們演員受傷的話
你們會知道
好可憐怎麼樣怎麼樣
是的,對于楊紫瓊來說,拍電影是有一種使命感的,她一直試圖用電影去表現些什麼,也因此,總是對每一部電影全力以赴。
這大概和她"與衆不同"的家庭有關系。
首先是錢。
楊紫瓊打小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豪門千金。
祖父上世紀30年代就在馬來西亞創建了巴士公司,是"馬來西亞交通之父";
父親是著名的律師,還被授予拿督爵位。
楊紫瓊4歲多就開始學習芭蕾,15歲跟随父母去英國,還考進了倫敦皇家舞蹈學院。
然後是顔。
她當演員前就是名副其實的"選美雙冠"。
1983年,從英國皇家舞蹈學院畢業回到馬來西亞的楊紫瓊,在母親的慫恿下參加了當年的馬來西亞小姐評選。
沒想到一不小心就拿了個冠軍回來,獲封"馬來西亞小姐"。
同年,她遠赴澳洲墨爾本選美,再次當選為"墨爾本小姐"。
2005年,43歲的楊紫瓊在《藝伎回憶錄》裡表演了一段扇子舞,美絕人寰。
再看這《東方三俠》和《新鴛鴦蝴蝶劍》的兩張經典合照。
楊紫瓊和王祖賢、張曼玉、梅豔芳同框,不論是顔值,還是氣質、氣場都未落下風。
可以說,如果楊紫瓊想當花瓶,或鑽磨演技做演技派,多的是擺在她面前的機會和選擇。
但楊紫瓊選了一條更難的路——
打女!
為什麼?
不服輸!
原因,可能還得從她出道那部作品說起。
衆所周知,楊紫瓊是因為一則廣告而為香港人熟知的。
但她的第一部作品《貓頭鷹與小飛象》卻并未受到多少人的注意。
這是一部标準的男人戲,男人負責打架,女人哭着等待被救。
楊紫瓊飾演弱質纖纖的女教師,戲份不多,表演沒有難度,但充當花瓶已然足夠。
可楊紫瓊打從内心抵觸這種柔弱的角色。
她認為香港電影圈的玉女太多,況且當時鐘楚紅已紅得發紫,無人可取代。
于是,片場裡她觀察到男生打戲裡的武術動作看起來也很像舞蹈, 就跑去跟監制說想要試試看。
然而大多數人不看好。
楊紫瓊說:有人一聽到女人打架的影片,大叫"有沒有搞錯?拷貝怎麼可能賣得了錢"。
但越是這樣,她越不服氣:
當時劇組裡全是男生,所有的武術指導跟武師也都是男生,他們會覺得一個小姑娘到底可不可以啊,如果一拳打過去,會不會每次都在旁邊哭,‘好痛’......我當時的心态就是,我要向你們證明,女孩子也可以像男生一樣強壯、一樣吃苦練功。隻要給我這個機會,我會讓你們刮目相看。
結果,在洪家班學了半年的拳腳功夫後——
這是《貓頭鷹與小飛象》裡的楊紫瓊。
被學生怼三兩句就瓊瑤式落淚,楚楚動人,一臉無辜。
被男人吼兩句就吓一跳,不敢作聲。
這是隔年《皇家師姐》裡的楊紫瓊。
女警形象英姿飒爽。
徒手單挑5、6個男人。
各種高難度動作不在話下。
你看,還有男人敢再嚷她一下試試?
憑借這部電影,楊紫瓊的打女形象一炮而紅,還提名了第5屆香港金像獎最佳新人獎。
接下來的幾年,她乘勝追擊,《皇家師姐2》《中華戰士》《通天大盜》《超級計劃》......幾乎是一年兩三部的頻率在打。
如今看來,這些影片質量平平,都是以楊紫瓊打戲為最大招牌。
可楊紫瓊的确吃苦又争氣。
從《皇家師姐》的拳腳,到《中華戰士》的駕馬車、甩鞭、開飛機,《通天大盜》裡的滑翔翼、滑雪和騎馬......幾乎是一部戲N種技能加身。
要是晚出道個40年,她就好比是現在的谷愛淩。
而這一切隻因為那句話:
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03
内裡:"孩子"楊紫瓊
我們現在來聊楊紫瓊,當然不是沉溺于她輝煌的過去。
你幾乎可以把她當做一個縮影,以此來紀念一場曾經浩浩蕩蕩的港人西進序曲。
她在講述着一代香港影人的努力,與失落。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李安的那本《十年一覺電影夢》,他曾這麼形容楊紫瓊:
戛納影展有個外國作家告訴我:"俞秀蓮一出場,望着李慕白,那一個眼神、表情,就道盡她為他壓抑了多久。"
在演戲方面,楊紫瓊是我見過的一個特例。從影多年,可是沒演過什麼好戲,所以都已經是大明星了,可是還有那份純真在......她有如孩童般的純真、好奇,她一輩子好像就為了等待俞秀蓮這個角色。
這裡面的關鍵詞:
一是壓抑;二是純真。
這可能是一種惺惺相惜。
《卧虎藏龍》結尾的一段哭戲。
李慕白中了碧眼狐狸的暗器,奄奄一息。
俞秀蓮抱着李慕白,第一次抛開所有的禮教束縛,擁吻着李慕白,哭得肝腸寸斷。
這場戲拍完,李安在監視器後跟着楊紫瓊滿臉淚光。
李安哭的是拍攝過程中一堆苦水的共情與感動。
楊紫瓊哭的是這些年不為人知的辛酸。
拍攝這一幕時,楊紫瓊左腿膝蓋的兩條大韌帶扯斷了。
她坐在一個木盒上,膝蓋不能彎曲,綁在一個架子上,鏡頭隻能拍臉部近景,周潤發假裝讓她抱着,實際上她背後撐着一根柱子。
俞秀蓮的愛不能夠表露出來。
等了這麼多年,等到的卻僅僅是一個擁抱。
楊紫瓊能夠了解,那種隻能在不被人看到的地方獨自較勁的感覺。
在香港做打女時,她每拍一部戲,就留一身傷。
拍《皇家戰士》時,一個摔打的鏡頭,她打得雙臂脫臼;
大陸拍《詠春》時,她脊椎扭傷,硬是含着淚拍完,殺青回香港後立馬住進了醫院;
拍《中華戰士》時,一場打戲她被踢得微血管爆裂,整隻腳都是灰色的。
一次,拍《皇家師姐》,元奎導演看到楊紫瓊整隻手肘都是黑色的,以為是沾到灰,一邊笑着說你好髒啊,一邊拿手撥了撥。
可撥了幾下都沒弄幹淨,這才反應過來手臂上黑色的不是灰塵,是一天打鬥下來的淤青。
如果你在現場看我拍戲,會發覺當我不用埋位時,像個駝背的老人家,一拐一拐;但當面對鏡頭,隻好死撐。現在每逢翻風下雨,便會腰酸背痛,右腳的傷未愈,不能騎馬。
後來,聽完楊紫瓊沒事一樣的叙述後。
"我不信"的魯豫也都露出這個表情:
2004年拍完《飛鷹》,楊紫瓊聽取吳宇森建議前往好萊塢發展。
好萊塢是風光,也是險途。
哪怕這時的楊紫瓊已經拍過《007之明日帝國》和《卧虎藏龍》,也不意味着好萊塢對她敞開懷抱。
楊紫瓊進入了第二段角色瓶頸的"壓抑期"。
很多時候好萊塢是欺負亞洲演員的
他們會給你很低的薪勞
他們知道你們擠破腦袋都要這個機會
他們給亞洲人的角色就是很表面化的
但凡有一點内容的話
他們甯可給黑人演員
好萊塢這個巨大的名利場
如果你急需成功 你可以得到很多
但如果你要成為一個真正的演員
卻無法得到更多
楊紫瓊始終記得,第一次去好萊塢拍電影時有人跟她說:如果我們用黑人男主角,就沒辦法再讓你來演女主角,因為我們不能有兩個少數族裔。
當年,《卧虎藏龍》橫掃奧斯卡9項提名,包括最佳外語片,但唯獨沒有得到一個表演獎的提名。
提到這個話題,楊紫瓊也難掩失落:
你會說那是因為他們隻想要美國電影,但你看羅伯托·貝尼尼的《美麗人生》不是一部美國電影,還是被提名最佳影片,還獲得了9項大獎。我現在回頭看,張藝謀的《大紅燈籠高高挂》也隻是提名最佳外語片,為什麼會有所不同?為什麼連考慮都不考慮呢?是的,《卧虎藏龍》的确拿獎了,但是不知怎的......我不太明白。
楊紫瓊,已經站在好萊塢華人演員的頂層位置。
真正留給她的機會也沒有到來。
2005年至2010年間,她接演了《太陽浩劫》《黃石的孩子》《藝伎回憶錄》等在内的6部好萊塢大片。
但一一剖析,除了《藝伎回憶錄》外:
《生死新紀元》《遙遠的北方》口碑失利;
《太陽浩劫》《黃石的孩子》都是配角;
《木乃伊3:龍帝之墓》主打中國元素的背後,主角是一堆外國人,楊紫瓊戲份隻在首尾出現;
這段時間,楊紫瓊最好的角色,還是華語電影圈的《劍雨》。
2010年之後,楊紫瓊邁入50歲關卡。
接到的好萊塢電影數量越來越多,但角色也越來越"薄",和國産劇中年女性的命運一般,她也開始成為某種"婆婆""媽媽"的代号。
比如《摘金奇緣》。
比如《尚氣》,梁朝偉依然可以擔當重要的大反派角色,但楊紫瓊飾演的是男主阿姨。
所以,在接受《GQ》采訪時。
最後的part聊到《瞬息全宇宙》,楊紫瓊罕見地落淚。(Sir印象中隻有一次楊紫瓊聊到閨蜜梅豔芳時落淚)
她忍不住說道:
這是......
這是我期待了好久的劇本
能讓我有機會向我的粉絲
我的家人 我的觀衆展現我的能耐
能搞笑 能真誠 能悲傷
終于 有人知道我是有能力達成這些事的
如果不是這幾年好萊塢"政治正确"浪潮的洶湧,真不知道她還要等多久。
導演在訪談中提到,看到成片後,楊紫瓊感慨:如果很久以前她就有機會演一個這樣的角色、演這部電影,她的生活和事業該會有多麼不同!
我們很容易忘記,我們熟悉的楊紫瓊,今年即将年滿60歲了。
能堅持到60歲了還在打,支撐她的,或許就是李安說的"孩童般的純真"。
不多想,隻是去做。
2017年,第70屆戛納電影節開幕,國内女演員想盡各種名義蹭紅毯,戛納官方從楊紫瓊下車的那一刻就開始跟拍。
一路上,外國粉絲不斷要求合影、簽名。
紅毯期間,還有主持人現場采訪,給足了鏡頭。
2018年,《摘金奇緣》以3000萬美元的成本席卷近2.3億的票房,隔年楊紫瓊受邀走上奧斯卡紅毯。
外國媒體評價她:Michelle Yeoh is the definition of Regal at the 2019 Oscars。(2019年奧斯卡,楊紫瓊定義了什麼是王者)
2022年,第二個回潮正在襲來。
托比·馬奎爾和安德魯·加菲爾德兩代蜘蛛俠被拍到同框觀看《瞬息全宇宙》。
安德魯·加菲爾德甚至直接佩戴《瞬息全宇宙》楊紫瓊同款熱狗手指手套出街。
此外,楊紫瓊參演的《阿凡達》系列也在路上。
《摘金奇緣》導演朱浩偉曾這麼評價楊紫瓊:"她應該有更多的認可。她和梅麗爾·斯特裡普應是同一水平的。"
這絕非客套話。
時至今日,華人女演員已再難輸出楊紫瓊。
從早期的香港男人戲裡打出一片天,到好萊塢蟄伏多年,60歲拿下大女主作品征服國際市場......
神奇的不是楊紫瓊還在演戲。
而是她才來到屬于自己的年代,正在事業的上升期。
未來,等待楊紫瓊的,更大、更精彩的多重宇宙。
但在此之前——
奧斯卡,别瞎了,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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