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裁員風波之後，關于蔚來生存境況的讨論甚嚣塵上。作爲本年度最遲發布三季度财報的新勢力，Q3 業績表現成爲外界觀察蔚來的窗口。
值得注意的是，在财報發布之前，蔚來釋放了多項利好消息，在 11 月 21 日和 11 月 29 日分别宣布與長安、吉利在換電業務上達成合作；在财報發布的前一日，有消息傳出蔚來拿下了獨立生産資質等。
一邊是裁員風波帶來的負面影響，一邊是換電生意的開張，此時的蔚來可謂是 " 冰火兩重天 "，身處輿論焦點之中，蔚來三季度的業績表現，以及蔚來董事長、CEO 李斌在财報電話會上釋放的經營信号，将影響外界對蔚來未來發展的信心。
蔚來的下一步，會走向何處？
Q3 淨虧損收窄
12 月 5 日，蔚來發布 2023 年三季度财報。
财報數據顯示，蔚來三季度營收 190.7 億元，環比增長 117.4%，同比增長 46.6%；營收的增長主要得益于交付量增加，三季度共交付了 55432 台，環比增長 135.7%，同比增長 75.4%，兩項數據均創曆史新高。
需要指出的是，蔚來今年六月宣布解綁換電權益，其對銷量的刺激在三季度中得到釋放，不過，從蔚來近五個月的交付量走勢來看，換電權益政策帶來的回暖正在遞減。
三季度中，蔚來整車毛利率達到 11.0%，環比有所提升。整車毛利的提升主要得益于單車價格上行，三季度銷售結構中單價更高的 ES6 占比從上季度 25% 提升到三季度 50%，将單車均價拉升到 31.4 萬元，較上一季度提升了 0.86 萬元。
由此也帶動整體毛利率環比增長，Q3 毛利率爲 8.0%，上一季度僅有 1.0% 。不過，這一毛利率水平依舊處于低位，作爲對比，蔚來 2022 年同期毛利率爲 13.3%。
同時，蔚來依舊處在虧損狀态。淨虧損達到 45.57 億元，同比增長 10.8%，環比下降 24.8%，虧損有所收窄，但淨虧損數值仍處于高位。
圖片來源：蔚來财報
支出方面，蔚來 Q3 研發費用爲 30.4 億元，環比下降 4.5%；銷售、一般及行政費用爲 36.093 億元；同比增長 33.1%，環比增長 37.5%。
可以看到，蔚來在研發投入上雖然比上一季度有所減少，但依舊在 30 億元以上。三季度的支出大頭主要落在了銷售、一般及行政費用上，這可能與李斌在上一季度财報電話會上表示擴充銷售布局相關。
另外，李斌提前透露，Q4 會有裁員費用支出，裁員降本的成效會在明年體現，大約會減少 20 億人民币。
現金流方面，截至 2023 年 9 月 30 日，現金及現金等價物、限制性現金、短期投資及定期存款爲人民币 452 億元，較上季度增加了 137 億元。
從财報基本面上，蔚來的業績情況似乎沒有外界猜測那般糟糕，毛利率和現金流情況好轉讓蔚來挺過了驚險的第三季度。
但對于接下來的第四季度，内部身處變革之中，外部市場競争加劇都讓蔚來的發展蒙上一層不确定性。
不會采取降價方式換取銷量
對于 Q4 的展望，蔚來給出的銷量指引爲 4.7-4.9 萬輛，考慮到 10-11 月已交付了 3.2 萬輛，12 月的交付約在 1.5-1.7 萬輛之間，依然難以突破兩萬大關。結合收入指引的 160.79-167.01 億元來看，粗略估算四季度蔚來指引中隐含的單車價格約爲 30.4 萬，略低于三季度。
可以看到，蔚來給出的 Q4 指引相對保守，不僅難以實現月銷 2 萬的 Flag，收入指引也低于上一季度的表現。
要知道，目前理想月交付已經突破 4 萬大關，而小鵬在近兩個月也實現了 2 萬以上的交付，蔚來目前在售 8 款車型，交付量仍在 2 萬以下，離既定目标還有一定距離。
對于現階段的疲軟态勢，李斌表示，不會采取降價方式換取銷量，而是會繼續保持價格穩定，持續提升毛利率，通過銷售服務體系能力的提升去提振銷量。
截至目前，蔚來已經開設了 468 家蔚來中心和蔚來空間，覆蓋 152 個城市，擁有 314 家服務中心和 62 家交付中心，覆蓋 217 個城市。
李斌在财報電話會上表示，目前蔚來有超過 5700 人的銷售顧問，超過 3000 人是近期入職，會接受一個月培訓後再上崗，形成戰鬥力需要一點時間。
上一季度，蔚來表示，已經完成了二代平台所有車型的切換并開啓交付，明年不會發布新車，隻會有年度産品的改進，也就是說，蔚來接下來基本已是 " 明牌 " 打法，以現有的産品線與其它汽車品牌的新産品競争。
但在本次财報電話會上，李斌透露了兩大産品動态——一是将于 12 月 23 日的 NIO Day 上發布一輛全新的旗艦新車；二是子品牌阿爾卑斯的首車研發進展。
李斌透露，阿爾卑斯品牌的第一款車近期已完成了 VP 試制（Verification Production，整車系統功能調試階段），是史上 VP 階段狀态最好的車型。
同時，李斌提到，阿爾卑斯品牌和 NIO 品牌在部分服務上會共用，例如服務中心、換電網絡等，但在銷售上會分開，阿爾卑斯品牌會建設獨立門店。
在李斌看來，未來兩年将是汽車行業變革期競争最激烈的階段，爲了保障 " 三個品牌（包括蔚來、阿爾卑斯和螢火蟲）九款核心産品如期上市 " 這一前提，蔚來将持續變革内部工作流程與分工，聚焦于能夠提升公司财務表現的項目投入，提升組織效率和資源使用效率。
變革成爲主基調
今年 11 月，蔚來一紙裁員 10% 的公告讓其效率問題擺上台面，在此次财報電話會上，蔚來的效率變革成爲關注焦點。
李斌透露，在項目投入上遵循 " 不投入無法在三年内改善公司财務表現的項目 " 的基本原則，同時舉例了電池業務，認爲在評估後發現在生産電池方面三年内無法改善毛利率，因此選擇研發電芯、材料和電池組，委托其他公司生産以降低成本。
在降本提效變革之際，蔚來卻進行了一筆高達 31.58 億的交易。在财報發布的同一天，江淮汽車發布公告，證實了蔚來" 準生證 " 到手的事實，也公布了交易細節。
公告顯示，蔚來成爲資産一包、資産三包受讓人，合計交易價格爲 31.58 億元；合肥恒創成爲資産二包受讓方，交易價格爲 14.18 億元。此次轉讓标的爲江淮汽車乘用車公司三工廠存貨、固定資産、在建工廠、房屋建築物以及土地使用權及乘用車公司新橋工廠構築物和設備資産。
" 如果車輛完全由蔚來自己制造，成本會下降 10%，這個數字如果反應在盈利上，對蔚來而言是一個好消息。" 李斌在财報電話會上闡釋了此舉的意義。
蔚來此前财報數據顯示，2018-2022 年間，蔚來分别向江淮汽車支付代工費用約 2.23 億、4.41 億、5.32 億、7.15 億及 11.27 億元。也就是說，随着蔚來銷售規模持續擴大，其投入的代工成本也在不斷攀升。
汽車生産是精密的效率競賽，新勢力中理想和小鵬都有資質在手，能夠自主把控生産制造環節，緊摳效率。對蔚來而言，代工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盡管此時才拿到生産資質，但在把握住汽車生産的各項核心環節後，其在制造效率層面或有所改變。
同時需要指出的是，對于正在收緊家中餘糧支出的蔚來而言，31.58 億的交易并不是一筆小支出，這也将反映在蔚來後續的業績表現中。
降本提效是改革的一部分，開源也是蔚來回血的舉措之一。
在剛剛過去的 11 月，蔚來接連宣布與長安、吉利就換電業務達成合作，向外界釋放了積極的合作信号。最新數據顯示，蔚來的補能網絡已累計布局 2226 座換電站，超過 9400 根充超充樁和 11000 根目的地充電樁。
" 他們購買我們的換電站産品并持有這些換電站，然後将其納入我們的網絡進行運營。我們已經有數十個換電站采用了這種合作方式，這也将是我們蔚來持續對外合作的一種模式，即第三方持有換電站資産的模式。" 李斌在财報電話會上說道。
同時，李斌表示，不排除會将 NIO Power 進行分拆融資的可能性。
總的來看，蔚來在二季度觸底之後實現了環比上漲，帶來了較爲可觀的營收表現。但從淨虧損和利潤率等表現來看，蔚來 Q3 的成績單還是有所偏科。
對當下的蔚來而言，在完成了二代平台車型切換之後，打好銷量保衛戰尤爲關鍵。在第四季度的前兩個月，問界、小鵬汽車在交付量上已經反超蔚來，理想汽車月交付也已經突破 4 萬，蔚來停滞不前的交付量已經逐漸落後于其它新勢力選手。
當戰略和業務上的問題逐漸顯現，蔚來開始采取降本增效的内部變革，包括裁員 10%、削減 3 年内不盈利項目等。
在效率問題陰影籠罩下，蔚來的股價處于蔚小理之中低位。不過，财報發布後，蔚來美股收盤漲超 4%，可以看到，蔚來發布财報前的多項利好消息以及三季度财報環比上漲止住了下跌趨勢，但要實現真正的向上走勢，還得看蔚來變革之後落到業務上的具體市場表現。
一切都充斥着未知，蔚來要赢得參與決賽的資格，試錯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本文首發钛媒體 App ，作者 | 肖漫，編輯 | 張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