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年内人類程序員将徹底消失 ",這是前 Stability AI 創始人 Emad Mostaque 在去年夏季說出的預言,此外百度創始人李彥宏也曾說過,以後不會存在 " 程序員 " 這種職業了。雖然另一位程序員出身的大佬周鴻祎并不認爲 AI 會取代程序員,但程序員似乎真的開發了一個可能會 " 優化 " 自己的終結者。
就在百度方面宣布每天新增的代碼中,有高達 27% 是由 Comate 智能代碼助手自動生成,阿裏 1 号 AI 員工上崗、AI 程序員通義靈碼未來将負責産出 20% 阿裏雲代碼之後,海外的谷歌也已經讓 AI 參與到代碼編寫的工作中。在谷歌母公司 Alphabet 日前舉行的 2024 年第三季度财報電話會議上,CEO 桑達爾・皮查伊透露,谷歌有超過 1/4 的新代碼現在是由 AI 生成的,随後再由工程師進行審核和驗收。
對此桑達爾 · 皮查伊表示," 這是一個重要的裏程碑,标志着人工智能對于公司的重要性 "。可是要知道就在一年前,AI 編程剛剛問世時,無論國内的知乎、還是海外的 Reddit,網絡社區中的主流聲音都是 Github Copilot 等 AI 編程工具不可能沖擊程序員的地位,并認爲所謂的 " 程序員要被 AI 取代 " 是無稽之談,在李彥宏與周鴻祎就此 " 論戰 " 時,支持 " 紅衣教主 " 的聲音也呈現出了壓倒性優勢。
然而在一年之後的今天,現實是阿裏、百度、谷歌等大廠已經将 AI 編程深度介入到了代碼編寫工作中。其實這并不是周鴻祎以及知乎、Reddit 的編程領域大 V 被打臉,他們沒有錯判局勢,而僅僅是當局者迷。如今 AI 生成代碼沖擊的并不是樂意在知乎、Reddit 上進行分享和讨論的程序員,而是低水平碼農,就好比早年間谷歌翻譯幹掉了基礎性翻譯崗位一樣。
因爲當下 AI 編程工具呈現出了同樣的特質,即效費比低。如果一位程序員可以向 AI 準确描述想要實現的需求,那麽他向 AI 描述代碼需要的時間,通常是要遠高于自己動手寫代碼的時間。對于正兒八經的程序員來說,現在的 AI 編程工具隻是 " 輔助者 "、而非 " 替代者 ",但站在企業層面,這種水平的 AI 編程就已經夠了。
其實程序員的工作性質與翻譯有些類似,隻不過翻譯是負責人與人之間的溝通,而程序員則是負責人類與計算機的溝通。簡單來說,程序員的工作就是把現實世界中的需求通過計算機語言翻譯成源代碼(SourceCode),再經過編譯器轉換成 CPU 能夠直接處理的機器碼(NativeCode),最後再形成可執行程序,并在後續維護程序的運行。
顯然并不是所有程序員的水平都是在線的,準确來說,程序員之間的差異甚至要比程序員和非程序員都大。除了高水平的大神能夠實現快速拿出可以叠代的最小化可行性産品,做到知其所以然,低水平的碼農幾乎幹脆就是代碼的搬運工。
得益于互聯網的出現,信息大爆炸讓低水平程序員有了濫竽充數的機會,同時互聯網産業持續三十年的高速發展也催生了對于程序員的海量需求。以至于面向搜索引擎編程、面向 GitHub 編程都成爲了程序員圈的名梗,低水平碼農每天的實際工作往往就是去 GitHub 上搬運代碼,會用 Ctrl+C、Ctrl+V 就能當程序員的調侃并非是空穴來風。
以阿裏的 AI 程序員 " 通義靈碼 " 爲例,阿裏方面是這樣介紹它的,在傳統開發模式下,程序員每天需要耗費大量精力編寫重複性代碼、調試優化、編寫代碼注釋,這些大幅擠壓了核心業務代碼編寫的時間。自從通義靈碼 " 入職 ",它在阿裏雲内部各個開發環節擔任 " 代碼助理 ",其中就包括在增删查改的全流程中輔助工程師。
如今真正的現實,是一位高水平程序員搭配 AI 編程工具,會淘汰十位隻會複制粘貼的初級碼農。敏捷軟件開發的倡導者肯特 · 貝克(Kent Beck)就曾經在社交平台發文稱," 我很不情願地用 AI 試着寫代碼,卻發現它可以讓我 90% 的技能被取代,但是它可以讓我剩餘 10% 的技能放大一千倍。"
事實上,AI 編程工具并非完全取代程序員的生态位,而是将他們從繁瑣編寫代碼的工作中解放出來,使得他們能夠專注于更具創造性的工作,例如設計更高效的算法、解決複雜的技術問題、開發新的産品。如此一來,AI 編程工具很快就成爲了大廠降本增效的利器,而谷歌有超過 1/4 的新代碼由 AI 生成,也就意味着他們在人力成本上将擁有更高的靈活性。
那麽問題就來了,因爲 AI 是會進化的,盡管當下的 Github Copilot 還隻能作爲 " 輔助 ",需要用戶清楚地知道 AI 生成的每一行代碼的細節和意義,相關代碼才算得上可用,但如果微軟、阿裏、谷歌等公司持續叠代自家的 AI 編程工具,未來 AI 是有可能實現端到端生成、并編譯一個完整軟件代碼的。
現階段還是隻會從 GitHub 上複制粘貼的 " 混子 " 開始被 AI 編程工具擠壓,接下來随着 AI 變得越來越強,程序員的競争壓力自然就會越來越大,這個在互聯網時代吃到最大一塊發展紅利的群體,未來的日子必然會不太好過。當然,知識與技術的貶值本身就是其不斷發展的必然結果,這種現象此前就已經在數個領域都有所體現。
在 2024 年," 萬物皆可轉計算機 " 已經不再是一個萬能的選項,即便當初的 " 低代碼 " 沒能擠壓程序員的生存空間,可現在 AI 編程就已經能實實在在地讓大廠的碼農感受到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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