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人的童年偶像
從小升初開始,她便沒有參加過升學考試,一路保送,從湖南省 top2 名校的雅禮中學省理科實驗班,到全國 top2 名校的北京大學朝語系。
作爲公認的 " 雅禮校花 ",她從小多才多藝,外形、氣質出衆,活躍在戲劇社、音樂社、校園電視台和廣播站等社團。初中開始,她的班級門口總有男生圍觀,送來禮物和情書。
彭高唱(前排左一)
作爲全家關注的焦點,彭高唱的身上,既承載着身爲中學老師的父親對她學業前途的期望,也投射着母親對自己未能實現的藝術理想的追求。
她的童年,幾乎被學業和興趣班填滿," 沒看完過一集動畫片 "。一周 7 天裏," 下課就寫作業,寫完就練琴、跳舞 " 是其中 6 天的常态。
但彭高唱極少抱怨,反而樂在其中。" 别的小孩可能會叛逆,會抗拒,但我不會,我學了之後發現我都很喜歡,也特别想堅持下來。"
堅持獲得了回報,舞蹈業餘六級、鋼琴業餘十級、音樂業餘四級,還擅長遊泳、書法、畫畫。她曾翻彈電影《不能說的秘密》裏的鋼琴曲《Secret》,被周傑倫本人點贊,轉發到 Instagram,贊稱 "nice cover"。
高二那年,她受邀去維也納金色大廳主持" 奧地利 - 中國文化節 "開幕音樂會。彭高唱的名氣第一次突破學校的邊界。
高三畢業後,作爲雅禮中學 " 最牛畢業班 " 的學生代表,彭高唱參加綜藝《天天向上》。站在汪涵身邊,她幽默地接梗,自信中還帶着幾分青澀。
在北大學習期間,彭高唱以名列前茅的專業成績,拿到競争激烈的高麗大學全額獎學金交換生名額。同時,她還兼修經濟學,獲得韓國語言文化與經濟學雙學位。
北大畢業後,彭高唱斬獲了世界 500 強企業的管培生 offer,作爲全國招收的 10 個應屆生之一,進入奧美廣告公司工作。接下來,如果不出意外,她就将順利走上從白領到金領的進階之路。
屬于彭高唱的輝煌人生,似乎才剛剛開始。
02
裸辭,逐夢演藝圈
在體面、高薪、福利好、晉升快 ...... 等等标簽的工作面前,她始終沒能很好地适應工作要求。
原本性格外向的彭高唱,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不會跟人 " 打交道 " 的人。每天,她周旋在客戶和各部門同事之間,協調各方需求。爲了争取項目,她得把團隊吹得天花亂墜;爲了讨好金主,她又不得不扮演卑微乙方。
無止盡的内耗,徹底粉碎了彭高唱的濾鏡。那段時間,她唯一快樂的時光是回到北大英文戲劇社排練話劇。從這時起,把表演轉爲主業的想法隐隐萌芽。
在一位英文戲劇社的導師的鼓勵和啓發下,在 2015 年,彭高唱從奧美辭職,開啓了全職的演藝生涯。
當然,從入行起,周圍的質疑聲從未間斷。有人認爲她從北大畢業,做演員就是" 淪落 ",也有人認爲,娛樂圈太亂,小姑娘可惜了。還有人說,不是科班出身,估計演技有點捉急,一把年紀了很難火啊等等。
起初,彭高唱不以爲然。後來,她坦承," 你們确實說對了。"
進入演藝圈後,才知道拿到一個電視劇女一的角色,比登天還難。每次熱情滿懷地遞上資料,換來的是導演看都不看就扔到一邊。偶爾,她能得到試戲的機會,但是之後也就沒了下文。
彭高唱認爲,自己真正飾演的第一個角色是 2016 年電影《逆罪》的女主。當時劇組預算很低,隻請得起便宜的演員。在來試戲的一群人裏,導演覺得她的氣質最符合,勇敢地給了她這個機會。
最接近走紅的時刻,是 2016 年馮小剛籌備電影《芳華》期間,想找一個會彈鋼琴的女演員。
鋼琴業餘十級的彭高唱在朋友力薦下去劇組面試,跟馮小剛聊了很久,被誇" 在場所有藝術生沒一個比你彈得好。"但這個機會最後還是沒有給她,因爲 " 沒什麽表演經驗,從 0 開始的話,塑造角色會很困難。"
入行前五六年,彭高唱一直沒能找到狀态。
直到 2021 年,柯汶利導演的《女心理師》,讓 " 李薇 " 這個角色落到了彭高唱頭上。角色背後的她,終于在觀衆心裏激起了一點水花。
實際上,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彭高唱不是李薇的第一人選。原定的幾位女演員都出于各種原因沒定下來,臨開拍了,制作方才從一大堆候選人資料裏翻箱倒櫃地找出彭高唱,通知她進組。
借着李薇,彭高唱迎來了演藝生涯迄今爲止的最高光時刻。對她來說,這或許是一個厚積薄發的勵志故事。但走到現在,彭高唱早已不是剛入行時那個天真的小女孩。
03
北漂失敗,回老家賣臭豆腐
彭高唱的再次出圈似乎沒那麽光鮮。她宣布自己" 北漂失敗 ",和老公回長沙老家去賣臭豆腐了。
原因很現實,主要是經濟壓力。她算了一筆賬,在北京工作的 7 年零 1 個月,光是房租和中介費,她就花了 364800 元。再加上搬了好多次家,每次還要添置些物品,她在住房上總共花了差不多 40 萬。
而且,北京房租一直在漲。她的租房預算是四五千,爲了不超預算,她從三環搬到四環、五環,最後搬到通州。
過去,生活雖然漂泊,但她對事業的預期比較樂觀。那時的演藝圈還處在投資興盛、熱錢翻滾的黃金期,雖然接到的活不多,片酬也足夠維持開支。
2018 年下半年起,彭高唱開始感受到行業氛圍的變化。公司的大項目不敢動,拍好的劇也由于各種原因播不了。以爲要回暖的時候,疫情來了,又是重重一擊。到現在,業内也不敢貿然行動,好的機會仍然稀少。
這樣來看,彭高唱入行的确晚了。早年行業興盛時,她沒名氣、沒經驗,後來漸漸積累了一些作品,得到了一些業内人士的認可,行業卻進入了寒冬。
其實,機會在更早的時候已經來過了,彭高唱沒有抓住。大二那年,她被邀請出演某部劇的女一,但怕耽誤學業,她拒絕了。如果當時進組,她也許會少走些彎路。
但如今回想起來,她也并不後悔。二十歲出頭的她,滿腦子隻有 " 拿到北大畢業證,找一個好工作,讓所有人滿意" 這一個想法,完全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現在,輕舟已過萬重山。她找到了答案,她不願被動等待,希望找到另一條生路。
偶然的一次,彭高唱去任思齊的老家台灣,吃到了一種在做法、口味上都和長沙本地臭豆腐很不同的台式深坑臭豆腐。第一口咬下去,彭高唱就感覺自己的吃貨 DNA 動了。她觀察後發現,這種臭豆腐在台灣當地廣受歡迎,而自己雖然來自公認的臭豆腐之鄉,卻從沒聽說過。
就是它了。彭高唱當即和任思齊商量," 把這種臭豆腐帶回長沙 "。
公布這個消息後,有些人覺得," 北大校花 "" 演員 "" 賣臭豆腐 ",前後落差太大,肯定是炒作。
彭高唱懶得理會,這些年來,她習慣了被質疑、被嘲諷,聽到最多的評價是" 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她從來不太在意這些看法。客觀來說,她也沒時間理會。上個月,她的臭豆腐店剛開始試營業,要籌備的事情很多,還要一邊帶娃,夫妻倆忙得暈頭轉向。
但無論做什麽,她都确信一件事,即演戲是自己畢生的功課。
今年初,彭高唱在家追《狂飙》,看到張頌文蟄伏多年終于走紅,非常感動。她最清楚一個在底層打拼、默默無聞的演員,等來這一刻有多不容易。她說," 真心爲張頌文老師感到高興。"
而自己,在那個可能的機會到來之前,就先過好眼前具體的、熱氣騰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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