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我國第一代民營企業家年齡集中在 55-75 歲之間,7 成企業家面臨着家族傳承的大考,其中 80% 二代不願意接班。企業傳承,傳财富?傳産業?還是傳經驗?在專注好産品的褚時健看來,做好産品的守拙精神和突出的專業能力是關鍵,他在家族内部實行 " 賽馬 " 機制,選出了最能将 " 褚橙 " 這個品牌發揚光大的褚一斌。
作者:王祥伍、劉國華
來源:華夏基石管理評論(ID:guanlizhisheng2015)
賽馬賽出的褚橙新掌門
家族企業傳承問題,一直是很多民營企業的老大難問題。褚橙走向哪裡?繼承問題也早就困擾着老兩口。
2012 年底,馬上就 85 歲高齡的褚時健深感體力不支,繼承人的問題不得不提上議事日程。如果按照一般家族企業的做法,褚一斌作為老兩口的獨子,自然會獲得繼承權。但褚時健并不這麼認為,他希望 " 褚橙 " 這個品牌能在一個業務能力突出的繼承人身上繼續發揚光大,因此決定在家族内部實行 " 賽馬 " 機制。除了獨子褚一斌,還有大孫女褚楚、外孫女任書逸,甚至夫人馬靜芬都有資格替他執掌褚橙。
褚時健對繼承人的一項重要考核,就是要看看這個人是否能再選一塊地,獨立種出好橙子。而且,新選的這塊地還不能在種褚橙的這塊地上,必須另外尋找其他地方。
2012 年底,身在新加坡的褚一斌接到父親的電話," 命令 " 的意味很明顯:回來種橙子。2013 年,褚一斌安排好新加坡的一切事情之後,決心回歸接受父親的考驗,從果樹種植、修剪、施肥、澆灌等工序學起,一點點深入。
兒子褚一斌先後選擇了鎮沅和龍陵基地,大孫女褚楚選擇了平田基地;外孫女任書逸選擇了漠沙基地,老伴馬靜芬選擇了磨皮基地,隻是馬靜芬更多的是從扶貧角度去開發這塊基地。不過,這幾塊基地離新平老基地都不算太遠,1 小時左右的車程,且都在新平縣。對于家族内部新開辟的這些 " 戰場 ",褚時健在資金、技術、人才方面都給予了一定的支持,還特别派了自己的得力幹将之一劉洪去協助大孫女褚楚。但是對于兒子,褚時健卻要 " 無情 " 得多," 既不給錢,也不給人 ",甚至有人想去褚一斌的基地,都被攔了下來。
" 我不想自己的基地跟老爺子的基地挨得太近。" 為了擺脫父親的光環,褚一斌在 2013 年 11 月來到了離新平老基地約 3 個多小時車程的鎮沅縣那洛村,準備開辟他的一番事業。鎮沅縣不屬于玉溪市,而是玉溪市往南的普洱市的一個少數民族自治縣。
褚一斌在城裡長大,後來又長期在國外生活,對于農村的人和事都不适應。但為了高質量完成父親的考題,他不得不拼命下功夫。褚一斌回憶在那洛村第一個晚上的情形時說道:" 村主任把會計的床讓給我。躺下去的時候,我問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能不能以一個農民的身份重新出發?"
在那洛村,褚一斌和自己的新團隊開發了一塊 3 畝多的實驗田,同時把老基地的 300 多棵橙樹樹樁一并移植到那裡,想要看看當地适不适合冰糖橙的生長。但天不遂人願,各種數據都表明這塊土地并不是種橙子的 " 伊甸園 ",褚一斌面臨第一次選址失敗的窘況。農科院一位姓羅的老專家告訴褚一斌:" 這個地方不是不可以種橙子,但是要種出哀牢山那種品質的橙子是不可能的。哀牢山又幹又熱,隻要能保證灌溉用水,品質自然就上去了。但鎮沅不一樣,這裡熱量夠,但幹燥度不夠,光照度也不足。生長期溫度夠,果實成熟期光照度不夠,所以無論怎麼種都種不出哀牢山那種品質的橙子。"
再熬下去已經沒有意義,需要趕緊找到一塊各種條件都能媲美新平老基地的地方。褚一斌獨自開着車沿着附近的每一條江去找新地方。瀾滄江上下遊、怒江上下遊、金沙江上下遊都跑過。為何要沿着江找?因為冰糖橙對降水量有特殊的要求,年降水量的控制點大概為 900 毫米,而且在入秋後果實開始成熟前約兩個月的時間内又不能有太多降雨,這樣的氣候種出來的冰糖橙才是最好的。而沿江區域基本上都滿足這個要求。
" 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當褚一斌一籌莫展的時候,又是那位農科院的羅老專家告訴他:" 保山市龍陵有個礦,礦老闆為了讓自己的工人有地方休息便建了一個柚子園。他們不懂修剪,不懂施把,就請我們團隊過去交流做示範。那個時候我就注意到,龍陵這一塊地很有發展前途,你可以去看看。"
這讓褚一斌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不日便驅車來到龍陵。果不其然,那裡的自然條件比鎮沅縣優越得多。" 這跟鎮沅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提到當時的情境,褚一斌至今還難掩内心的激動。
褚一斌說的這塊地,位于保山市龍陵縣東南部的勐糯鎮,該鎮境内主要河流有怒江、勐糯河、蠻崗河、悶寨河等。這裡的氣候屬熱帶季風氣候,晝夜溫差明顯,幹濕季分明,适宜多種農作物生長。褚時健到龍陵基地看了後,對兒子說:" 别的不說,你看其他植物的長勢就知道這塊地種橙子問題不大。"
2014 年 10 月,褚一斌毅然決定轉戰龍陵。
褚一斌在龍陵基地折騰的這幾年裡,父親褚時健對他一直持觀望的心态,偶爾會表達出不相信。2016 年之後,褚時健慢慢看到了兒子的努力和所取得的成績,但又不想直接表達對兒子的認可。有時候,他會通過跟馬靜芬的對話來間接傳遞信息,比如他會對馬靜芬說:" 看起來,你對兒子的判斷比我準。" 褚時健跟馬靜芬講這個話的意思,家裡人都懂。馬靜芬轉身開心地跟兒子說:" 你看看,老爺子對你的理解又進了一步,開始認可你了。"
2017 年底,龍陵基地到了 " 交卷 " 的時刻,這意味着近五年的考察期告一段落。有一天,褚一斌偷偷給家裡送了一箱橙子,也沒說是哪裡産的。老爺子一吃,覺得非常不錯,連吃了三個,然後問家裡人這是哪裡來的。褚一斌這才說,這是龍陵基地産的。褚時健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知道兒子經受住了考驗,可以放心地把位子交給他了。
2018 年 9 月,新公司 " 雲南褚氏農業有限公司 "(簡稱褚氏農業)成立,90 歲高齡的褚時健任董事長一職,褚一斌牽頭組建公司并任總經理,開始整合幾個基地的業務。2018 年 10 月,褚時健參加當年的褚橙銷售啟動儀式,這是他生前參加的最後一次銷售會議。這意味着,褚時健正式将事業交給兒子褚一斌負責,褚氏父子實現圓滿交接。
大道至拙
如果簡單總結一下褚氏父子兩代對做好産品的心得,大約 " 守拙 " 二字會是核心關鍵詞。
對褚時健而言,做産品就要老老實實做,往精裡做。王石說,這就是中國傳統的 " 工匠精神 "。褚時健沒什麼其他興趣愛好,不喝酒,不打麻将,有時候會看看《新聞聯播》。
在褚時健的一生中,無論是在酒廠、糖廠、卷煙廠,還是種橙子,認真做産品這一點在不同階段都一以貫之。早在玉溪卷煙廠時,即使是出國考察,褚時健也堅持兩點:一不帶所謂的行政領導,一同前往的大都是工廠的技術人員和車間主任;二是在考察期間都是在預約的工廠裡待着,從來不出去遊玩。
在哀牢山種橙子的頭幾年,褚時健為了解決橙子品質不高、口感不一、病蟲害等問題,幾乎每周都從玉溪市内跑去山裡幾次,每次坐車跑一個多小時的山路,然後一頭鑽進地裡和作業長、農民們現場解決問題。不管是在玉溪市内的家裡,還是在褚橙莊園、住處的床頭桌上,全部是關于種植柑橘的書,每天晚上他都是伴着書入睡的。萬籁俱寂的褚橙莊園深夜,大約隻有褚時健翻書的聲音才是打破夜間甯靜的唯一聲音。基地的農民在教育自己的子女時會經常說:" 你看褚老爺子這麼晚了還在看書,你們還有什麼理由不看書?"
作為最早的幾個作業長之一,郭海東回憶說:" 當時老爺子已經 80 多歲了,跟着我們到田裡去看橙子,回來後就在黑闆上算肥料比例,分析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他就說我們的肥料一定出了問題,必須對氮磷鉀的比例進行試驗、調整。"
盡管從未學過橙子種植技術,但是褚時健僅用了兩三年,其技術就超過了種植十幾年的專業戶。他在種植橙樹的過程中,不斷突破傳統,不斷創新:改變肥料比例,改變果樹傳統的間距,獨創一年四季均剪枝和控梢的方法以及行業内目前最有效的黃龍病防治技術,等等。
常人或許很難想象,為了讓褚橙的甜酸比例更适合中國人口味,褚時健親自用雞糞、煙末、甘蔗糖泥等調配肥料;他甚至每次去果園,都要跟果樹說話……褚時健被拜訪者問得最多的問題是:" 為何我們的事情總是做不成,而您卻可以做什麼成什麼?" 褚時健往往會告訴他們:" 不要把我看成神,我做的也隻是一點一點地解決問題。每年解決一點,到最後結果一定不會很差。" 褚時健的成功與傳奇,在他看來隻是 " 守拙 " 的結果。
褚時健如此,褚一斌也是如此。
如果你在褚橙莊園見到一位常年穿着白色 T 恤、皮膚黝黑的 " 老農民 ",有很大概率他就是褚一斌。長年累月紮在果園裡,他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在金融圈那套精緻的打扮,往往是怎麼幹活方便怎麼來。
褚一斌常說,農業産品和工業産品最大的不同之一,就是農産品的周期長。因此要守得住時間,不可能今天投入一個資源,明天就出來一個結果。今天種下的橙樹,少則三年,多則五六年才能挂果。橙樹種植是一個漫長的工程,每年果園管理的周期也很長,從開花到最終收獲果實,約 270 天。在沒有果實的冬季依然要堆肥,不能停歇,這是件苦差事。
一個新種植的果園,早期果子品質一般都不會太好,真正品質高的果子要耐心等待。龍陵基地種的橙樹到 2022 年已經有 8 年,但果子的品質依然沒有達到褚一斌理想中的水平,還得繼續等。這種長時間的等待,不是那些急于求成的企業和創業者能夠做到的。
而且,種植業糾錯的等待時間也長,這一點也讓很多人望而卻步。如果是工業品,一般品質出了什麼問題,通過做試驗或者統計分析,通常很快就能找到原因。一旦找到原因,馬上就可以進行調整,對生産的改進非常迅速。
但是,農業産品的品質問題就很難這樣快速解決。比如想看到不同配方的肥料對水果口感或産量的影響,至少得等一年。再比如想知道不同的剪枝方式對水果産量及其穩定性的影響,就得同時進行足夠多的對比試驗,可能要試驗很多年。假如效果沒有達到預期,還得再進行新的試驗,又得等待很長時間。
長周期問題幾乎就是農業産品品質提升道路上最大的阻礙。沒有足夠的毅力與理性,就無法面對和解決這個問題。為了解決長周期糾錯的問題,褚一斌采取的辦法就是讓大家在基地分區做試驗。他們在基地劃分了不同的試驗區,一旦某個試驗區試驗成功,就再擴大一點範圍,一層層遞進,避免因冒進而給整個果園帶來風險。
我們今天吃到的品質高且穩定的褚橙,是褚橙人用 20 年時間和兩代人心血培育的結果。因此在水果行業内,尤其是在橙類種植者中,褚橙也是經常被提及的名詞,且提及時多數都充滿敬佩。
" 守拙 " 不僅要受得住時間,還要做事精細,從細節處入手。褚一斌給我們舉了一個例子,說他辦公室煮茶的茶具,從 200 元到 2000 元的,甚至更貴的都用過,但是使用時間都不長。為什麼會壞?其實不是那些大件出了問題,而是一些結合點、接口處沒有處理好,恰恰是這些地方才能真正體現專業化精神。
對專業主義的堅持,對匠人精神的堅持,一直就是立業之本。隻不過,在尚未成熟的市場,或是受利益驅動,或是被人情左右,我們忘了初心,失了本真。
從一個人的橙,到一群人的橙
2020 年正月初九,褚一斌把全體管理層叫到褚橙莊園,召開了五年戰略會議。這次會議的一個重要議題,就是讨論如何讓褚橙在未來走得更穩、更好。正是在這次會議上,褚一斌提出了 " 一群人的橙 " 的概念。
至于為什麼提出這個概念,褚一斌解釋道:" 以前為什麼叫‘一個人的橙’?一個老英雄,他有曆史沉澱,有智慧、能力,我們不用想,跟着他幹就行了。今天,我們說‘一群人的橙’,是要大家共同努力,一起分享,把他留下的事業繼續向前推進。"
但這背後的真實原因,可能遠非褚一斌說的這麼簡單。
從 2018 年名義上接班,到 2019 年褚老過世後正式全盤接手,這兩年可以說是褚一斌從新加坡回國以來最為疲憊和焦慮的一段時間。褚一斌的焦慮,很大一部分來自父親過世之後的無力感。
以前褚時健在世時,曾跟褚一斌說:" 隻要我還在,褚橙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事實也的确如此,老爺子就如定海神針,穩定祥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是老爺子過世之後,所有的人和事都向自己湧來,褚一斌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暫時還無法完全掌控父親留下的這個企業。
接手第一年,褚一斌可以說是手忙腳亂、精疲力竭,最大的問題來自選果廠。面對社會上的各種質疑和分家後的企業部分職能缺失,褚一斌決心在 2019 年建新的選果廠,4 月開始找廠房和做設計,10 月上旬試機,11 月正式投入運營。這場硬仗效率之高,讓褚一斌看到了團隊的力量。也是從這時起," 一群人的橙 " 的理念在他心裡進一步紮根。褚一斌說:" 我畢競不是我的父親,他能創造的我可能創造不了,但依靠大家的力量,我相信行!"
褚一斌經常跟我打一個比方,說他自己就是能裝 20 升水的桶,而他父親能裝 200 升,他憑自己一個人的實力絕對無法超越他父親,他隻能在自己這個桶子基礎上,再添加 19 個乃至更多的桶,通過一群人去達到他父親的高度。事實上,早在 2015 年他就計劃發起一個在全國 " 尋找 99 個褚時健 " 的活動,這可以說是他提出 " 一群人的橙 " 的起點。
褚一斌以前很喜歡海釣,他在開始全面接手褚橙的那段時間總是做噩夢,夢見自己在船上海釣,周邊的海水都向自己湧來,頃刻間就将自己淹沒在無邊的海水之中。
褚一斌意識中的 " 海水 ",一部分來自老爺子留下的核心骨幹。褚一斌開玩笑說:" 師兄們看着小師弟在指揮他們,‘藩鎮’意識就上來了,不服管 "。當時褚一斌就想,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來管理好褚橙,把褚橙做得更好。
我問褚一斌:" 讓師兄們一起來帶領褚橙,是不是意味着你的一種屈服?" 褚一斌一笑:" 并不是屈服,而是在乎。褚橙的确需要一群有經驗、有能力,而且願意沉下心來紮在果園裡的人!"
褚一斌深刻認識到,人是褚氏農業未來發展的基石。
要想把褚氏農業做強做大,需要一群聰明人去做笨的事情。但是讓聰明人去 " 守拙 ",卻是一件難度極大的事情。" 我覺得中國人是最聰明的,但在商業上又最容易形成羊群效應。看到什麼行業最掙錢、工作條件最好,聰明的人就一窩蜂地往這個方向去。不管是在雲南的種植企業中,還是在全國的種植企業中,我們應該都算是頭部企業吧,但是你要讓一些學曆高的、聰明的人來這裡工作,還是很難打動他們。大家都愛吃褚橙,卻不愛種褚橙。這是我們今天和未來都要面臨的人力資源難題。" 褚一斌說。
要使褚氏農業得到更快的發展,就必須有一群人安心留在地裡,讓褚氏農業對他們有足夠的吸引力。在這種思路下,褚一斌委托第三方咨詢機構設計了員工股權激勵計劃。2020 年 5 月,股權激勵的第一輪方案出爐。褚一斌明白,未來五年的發展規劃,要仰仗一群人來執行。索性在褚橙莊園開放讨論褚氏農業的股權激勵方案,大家一起修改。
褚一斌跟大家解釋未來褚橙要在共享的基礎上實現股份制改革,但是這個想法一開始就遭到了核心技術骨幹的反對。他們 20 年前就跟着老爺子在地裡種橙樹,他們明确的訴求就是 " 不要股權,要錢 "。
為了鼓勵大家參與到股份制改革中來,褚一斌提出讓公司内部員工以 4 折的價格認購股權。某投資機構的負責人私下跟褚一斌說,給内部員工打對折就足夠了,但是褚一斌還是堅持讓員工獲得更多的利益。盡管如此,大部分員工還是不為所動。為了讓 " 一群人的橙 " 得到更好的體現,褚一斌認為未來褚橙需要上市。不過對于上市的時間,褚一斌并不着急,他覺得還是要先把事情做好。不管是 " 一個人的橙 ",還是 " 一群人的橙 ",其實都是指向一個好産品,都是要把褚氏農業的事業發展壯大。
褚一斌說:" 我們永遠做水到渠成、順勢而為的事,不要逆勢去推動。" 他之前在金融圈看慣了那些急于跑路、急于套現的上市套路。如果有一天褚氏農業上市了,核心目标一定是為了讓更多的人支持褚氏農業的發展。即使要引入投資,褚一斌認為也是引入戰略性投資,陪伴褚氏農業一起成長。
在這個意義上," 一群人的橙 " 關乎的不僅是内部的一群人,還有與褚氏農業共同打造好産品的同伴,從内到外,包括了經銷商、媒體、消費者等,是一種廣義的生态融合概念。通過共同奮鬥,共同奉獻,共同成就。褚一斌的 " 一群人的橙 " 的概念,體現了褚氏農業的利益共享模式,既共同成就一個好的産品,也各自成就自己。
為了真正實現這種利益共享,褚一斌覺得最重要的就是做透明化的公司,讓大家盡可能都看得懂公司在做什麼,未來要做什麼。讓大家在産業中得到成長,讓每個人都能獲得理想的收益,同時能夠獲得自我認同和社會認同,讓農業從業者 " 兜裡有錢、臉上有光 ",這對于做 " 一群人的橙 " 很重要。(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