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智元報道
編輯:編輯部
【新智元導讀】今天,外媒紐約客曝出長文揭秘 OpenAI 動亂始末,女董事 Helen Toner 内鬼身份基本坐實,微軟開啓 ABC 三重 plan,最終順利摘桃成最大赢家。
OpenAI 動亂終極原因,疑似被揭秘!
外媒紐約客長文曝出動亂始末,起因疑似是 Altman 和女董事 Helen Toner 起了龃龉,Altman 希望踢掉 Helen,但不幸被 Helen 先發制人。
果然,時值 ChatGPT 一周年之際,OpenAI 的大戲,還沒完。
前幾天 Greg、Altman、Mira 放出了三人合影,卻不見 Ilya。許多人猜測,Ilya 是不是要徹底離開 OpenAI 了?
就在剛剛,Greg 火速 po 出了和 Ilya 的合影,po 出一顆愛心,Ilya 也轉發了合影,同樣以愛心回應。
與此同時,Altman 也發文,爲曾經被懷疑是 OpenAI 動亂「一号内鬼」的 Adam D'Angelo 做出澄清,表示他在竭盡全力地避免沖突。
我發現,有人對 Adam 在 OpenAI 董事會任職期間經營 Quora 和 Poe 的潛在利益沖突有疑問。我想聲明,Adam 一直非常清楚我和董事會的潛在沖突,并且在竭盡所能對之斡旋,避免沖突(在适當的時候回避,甚至在必要時請辭)。 Quora 是 OpenAI 的大客戶,在董事會中擁有客戶代表,對我們是有益的。OpenAI 如果像我們希望的那樣成功,就會觸及經濟中的許多領域,和世界上許多實體建立複雜的關系,這都會導緻各種潛在利益沖突。 我們的處理方式就是完全披露,把決定權留給董事會。
同時,《經濟學人》發表于 11 月的一篇文章也翻出,裏面提到了這樣的細節——
曾經,OpenAI 的投資者回報率以 100 倍爲上限,但他們改變了規則,因此從 2025 年開始,上限大約每 4 年翻一番,也就是說,利潤上限會呈指數級上升。
文章地址:https://www.economist.com/business/2023/11/21/inside-openais-weird-governance-structure
網友們紛紛流下羨慕的淚水,表示自己現在去投資還來得及嗎?
而馬斯克則在留言區諷刺道:大家别忘了,OpenAI 可是個非盈利機構。
《紐約客》長文爆料
同一時間,外媒紐約客發表了一篇長文,爆料此次 OpenAI 内亂的始末,許多不爲人知的細節,還是第一次公之于衆。
董事會内亂,納德拉被瞞
事情發生在感恩節前的周五上午 11 點半左右,納德拉正在開會,忽然傳來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在 20 分鍾後,OpenAI 董事會将宣布解雇 Altman 的消息。
納德拉此時不知道,Altman 和 OpenAI 董事會之間的關系已經很僵了。
某些董事會成員認爲,Altman 很擅長操控他人,這種特質在科技 CEO 中常見,但對于學術界或非營利組織背景的董事會成員來說,卻很不受用。
後來,這場爲期五天的動亂,被部分微軟員工稱爲「Turkey-Shoot Clusterfuck」(壓倒性的大規模混亂)。
彼時,納德拉已經和 Altman 密切合作了四年,對他越來越信任。大爆款 ChatGPT 塞進 Office Copilots 後,微軟的核心生産力程序 Word、Outlook、PPT 都已改頭換面。
多年來,微軟并非站在科技行業的最前沿,但它與 OpenAI 的聯盟,讓這家巨頭一舉超越谷歌和亞馬遜等對手。
Copilot 的發布,是微軟的高光時刻。ChatGPT 的日活數有 1400 萬,而 Microsoft 有十億,前途一片大好。
納德拉剛剛從震驚中恢複過來,就給另一董事會成員 Adam D'Angelo 打電話詢問情況。
D'Angelo 表示,Altman 在與董事會的溝通中,并不是始終坦誠。他不願透露更多,似乎董事會故意隐瞞納德拉,不希望他知道 Altman 被辭的真正原因,因爲不希望納德拉提前警告 Altman。
消息傳開,整個科技行業震動
納德拉很沮喪地挂了電話。
微軟擁有 OpenAI 營利性部門近一半的股份,董事會做這種決定前,理應征求他的意見。
而且他知道,這次解雇會引發 OpenAI 的内亂,甚至引發整個科技行業的内戰。
納德拉和微軟 CTO Kevin Scott 以及其他微軟高管視頻通話,大家都在猜測,解雇理由或許是因爲發布 AI 産品太過迅速引起的安全顧慮。
Scott 理解這種擔憂,因此微軟和 OpenAI 決定緩慢但持續地發布 AI 産品,同時招募大量未經訓練的用戶,觀察他們如何與 AI 技術交互。
在 Scott 看來,管理 AI 風險的最佳辦法,就是對盡可能多的人透明,讓 AI 技術逐漸滲透到我們的生活中,而文字處理 AI,就是一個最好的方式。
對于 Altman 的下台,微軟的 A 計劃是通過支持 Murati 來穩定局勢,然後看看董事會是否會改變決定,或者解釋自己魯莽舉動的原因。
如果董事會拒絕,微軟就會啓動 B 計劃——利用公司的巨大影響力(承諾的數十億美元投資還未移交),幫 Altman 重登 CEO 之位,并且更換掉董事會成員。
而 C 計劃,就是聘請 Altman 和他最得力的同事們,在微軟内部重建一個 OpenAI。這就意味着,微軟可以将任何新技術出售給用戶,這将是一筆巨大的意外之财。
視頻通話中的高管們認爲,這三個計劃都很不錯。這一戰略背後的信念是,微軟已經找到了負責任地開發 AI 的方法、保障措施和框架。
無論 Altman 發生什麽,微軟「将 AI 帶給大衆」的藍圖都不會改變。
Helen Toner 是内鬼,還是 Altman 遭反噬?
就在今年秋天,Sam Altman 曾與 CSET 負責人 Helen Toner 針爆發了激烈的沖突。
原因是 Toner 參與撰寫了一篇批評 OpenAI「煽風點火炒作人工智能」的論文。
雖然 Toner 爲自己辯解過(後來她還向董事會道歉,因爲沒有預見到論文可能産生的影響),但 Altman 依然開始單獨聯系其他董事會成員,探讨替換她的可能性。
有趣的是,當這些董事會成員交換彼此的談話内容時發現,Altman 竟然把有些人的想法「曲解」成支持撤換 Toner。
據知情人士透露:「Altman 通過『謊言』讓他們互相猜疑的做法,已經持續很多年了。」
不過,也有人表示:「Altman 實際上并沒有操縱董事會,但他也承認,自己在試圖撤換一名董事會成員時,手段有些生硬。
據《紐約客》爆料,Sam Altman 在企業的内部鬥争中非常老練。這在 OpenAI 早期的時候幫助巨大。例如,他在 2018 年時阻止了 Elon Musk 嘗試接管組織的計劃。
與此同時,Altman 也很擅長控制信息和操縱觀念,不論是公開還是秘密地進行。同樣,這種能力也幫助他吸引到了相當豐厚的風險投資。
然而,對此十分不滿的董事會成員們認爲,OpenAI 的使命要求他們對 AI 的危險保持高度警覺,但在 Altman 的領導下,他們無法有效地執行這一使命:「我們的使命是多方面的,不僅要确保 AI 惠及全人類,還要有能力讓 CEO 對此負責。」
當然,Altman 有着不同的看法。知情人士稱,Altman 和董事會之間進行的是「非常正常且積極的辯論」。但與此同時,Altman 也認爲一些董事會成員不懂商業規則,并且對自己的職責感到不安。
面對 Altman 令人敬畏的戰術技巧,四名董事會成員 Helen Toner、D'Angelo、Ilya Sutskever 和 Tasha McCauley 最後在研究如何撤換他時,不得不非常謹慎——必須确保能打 Altman 一個措手不及。
「很明顯,一旦 Sam 知道這一計劃,他會想盡一切辦法來破壞董事會的行動。」
我們并不清楚董事會成員們,究竟是更害怕具有自主意識的計算機,還是更擔憂 Altman 可能的擅作主張。
但不管怎樣,他們最終還是選擇先發制人,并且天真地認爲微軟會支持他們的「政變」。
兩天後,Altman 被解雇了。
微軟:整件事都愚蠢得難以置信
納德拉得知政變後,微軟開始執行 A 計劃。
微軟發表了一份聲明,強調微軟仍将效力于 Mira 及其團隊。
與此同時,納德拉與 Murati 保持聯系,但沒有得到太多情報。在解雇 Altman 的前一晚,董事會讓 Murati 保持沉默。
他們以爲,她和 OpenAI 的員工們不會與董事會抗争。他們錯了。
Murati 和員工們強烈表達了不滿,提出了尖銳的問題。随着 Altman 下台成爲全球矚目的新聞,董事會開始不知所措。
而在微軟内部看來,整件事情都愚蠢得令人難以置信。
一位高管吐槽說:「除非董事會的目标是摧毀整個公司,否則他們每次做決定時,似乎都會莫名其妙做出最糟糕的選擇。」
A 計劃失敗後,微軟轉向了 B 計劃。有了微軟的聲援,Murati 和員工們開始敦促董事會成員辭職。
有些成員同意離開,甚至對 Alman 的回歸持開放态度,隻要他不做 CEO,也沒有董事會席位。
到感恩節前的那個周日,每個人都筋疲力盡了。OpenAI 的辦公室和 Altman 的住所,在被大批記者監視着。
董事會找到 Murati,告訴她,他們正在秘密招聘一位新 CEO,并且成功找到人選。
這是最後一根稻草。C 計劃啓動:周日晚上,納德拉邀請 Altman 和 Brockman 加入微軟的新 AI 實驗室,承諾盡可能多的資源。
Murati 和員工們向董事會發出公開信:「我們無法爲缺乏能力和判斷力、不關心員工使命的人工作,無法再合作。」
幾乎所有 OpenAI 員工簽署了這封信,宣布加入微軟子公司,除非現任董事會成員辭職,并恢複 Almtan 和 Brockman 的職位。
終于,在感恩節前兩天,OpenAI 宣布 Altman 重返 CEO 之位,除 D'Angelo 之外的所有董事會成員都将辭職。
OpenAI 宮鬥,微軟成最大赢家
盡管 C 計劃看起來很誘人,但微軟高管綜合評估後得出結論:目前的情況是最好的結果。
将 OpenAI 員工轉移到微軟,可能會導緻成本高昂、浪費時間的訴訟,還可能需要政府幹預。
在新框架下,微軟獲得了 OpenAI 的無投票權董事會席位,不引起監管審查的情況下,微軟就獲得了更大的影響力。
這部宮鬥劇的結局,被視爲微軟的巨大勝利,也是對其開發 AI 方法的強烈認可。
一位微軟高管表示,Sam 和 Greg 真的很聰明,他們本來可以去任何地方,但他們選擇了微軟。所有 OpenAI 人都選擇了微軟,就像他們在四年前選擇我們一樣。這是對我們所建立系統的巨大承諾。他們都知道,微軟是繼續自己工作的最佳地點,最安全的地點。」
同時,被解雇的董事會成員也堅稱自己的行爲是明智的。
「我們不會把 Sam 的一群親信放進董事會,而是會任命能夠對抗他的新人。」
Helen Toner 表示,「Sam 非常強大,他很有說服力,善于按自己的方式行事,現在他注意到了,觀衆們正在觀看。」
而 AI 監管機構,對這一結果也并不滿意。開源人工智能平台 Hugging Face 的首席道德科學家 Margaret Mitchell 表示,「董事會在解雇 Sam 時,是在履行自己職責。他的回歸會産生寒蟬效應。公司内部發聲的人會越來越少,因爲擔心自己被解雇,高層人士也将更加不負責任。」
Altman 表示:「我們将進行獨立審查,我對此感到興奮。我隻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在這裏,繼續快樂地前進。」
CTO:找到 OpenAI,讓微軟重新偉大
Scott 被任命爲 CTO 時,被寄望帶領微軟超越谷歌。
在過去的 20 年裏,微軟曾在内部的 AI 項目上花費數億美元,但收效甚微。
許多高管認爲,像微軟這樣笨拙的大公司(擁有 20 萬名員工和龐大的官僚機構),無法滿足 AI 開發需要的靈活性。「很多時候,都是越小越好。」
那時起,Scott 開始關注各種初創公司,然後 OpenAI 脫穎而出。
建立合作關系後,OpenAI 可以使用微軟的雲計算平台 Azure。
2018 年,Scott 見到了 OpenAI 的數十名年輕員工,他們拒絕了大科技公司數百萬美元的 offer,來到 OpenAI 每天工作 18 小時,因爲這裏承諾創造「不會危害人類或過度集權」的 AI。
首席科學家 Ilya 非常關心爲 AI 的出現做好準備——它可能很有用,也可能會造成大規模破壞。
Altman 是一位富有魅力的企業家,決心讓 AI 變得有用,且有利可圖。
在 Scott 看來,這家初創公司的理念非常理想。「他們有一種真正的文化,一個關于未來的理論。」
Ilya 曾表示,AI 會讓人類生活的每一個領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讓醫療保健等事情比今天好一億倍 。這種自信讓一些潛在投資者望而卻步,但對 Scott 卻異常有吸引力。
當時,微軟内部正彌漫着陰郁的氛圍,許多員工都認爲,AI 是一場數據遊戲,谷歌有更多的數據,而微軟處于巨大的劣勢。
但 Scott 說服了絕望的微軟高管:我們有另一種方式玩這個遊戲。
因爲對算力的需求猛增,OpenAI 需要擁有巨大财力的合作夥伴,因此,它推出了營利性部門,允許合作夥伴持有 OpenAI 的股權,并收回投資。
然而營利部門由非營利組織董事會管理,董事會成員由教授、非營利組織領導人和企業家組成。
他們有權解雇 CEO,如果認爲 OpenAI 的發現會将人類社會置于風險之中,他們可以鎖死這種技術,把鑰匙扔掉。
納德拉、Scott 和高管們願意接受這些奇怪的規矩,因爲相信 OpenAI 會讓微軟在 AI 領域擁有領先優勢。随後,就是近 100 億美元的投資。
那一天,GPT 開始自動編碼
2019 年的某天,OpenAI 副總裁 Dario Amodei 有了一項震驚的發現——
将軟件程序的一部分輸入 GPT 中,要求系統完成編碼後,GPT 照做了,而且使用了 Amodei 根本沒有計劃使用的技術。
沒人能确切說出,AI 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LLM 本質上是一個黑匣子。
GPT 的答案,基于數十億個數學權重,後者會根據概率,來決定接下來輸出什麽。
在 OpenAI 的某些員工看來,GPT 的神秘編碼能力令人恐懼——這也太像終結者了。
好在,令人安慰的是,GPT 也時常會出現編碼失誤。
而 Scott 和 Murati 在了解到 GPT 的編程功能後,既焦慮又興奮。他們一直在尋找人們願意付費使用的 AI 應用。
巧的是,五天後,微軟收購了 GitHub。被收購後,GitHub 成爲微軟内部的獨立部門,擁有自己的 CEO 和決策權。
GitHub 上的代碼,有時會出錯。所以 Scott 和 Murati 找到 GitHub CEO Nat Friedman 時,雙方一拍即合。
Friedman 是一名業餘飛行員,他給産品取名爲 GitHub Copilot。
21 年,GitHub 準備推出 Copilot 時,遭到微軟一些高管抗議,因爲這個工具偶爾會産生錯誤,因而會損害微軟的聲譽。
但 Friedman 力排衆議,不顧許多激烈的反對聲,發布了産品。
GitHub Copilot 獲得了巨大成功,微軟開始對程序每月收取 10 美元的費用。一年後,它的年收入突破了一億美元。
同時,高管們注意到,使用這個工具越多,就會對它的功能和局限性理解得越細緻。用 Friedman 的話說,「你的大腦學會了如何正确使用它」。
從那時起,Scott 開始撰寫一份題爲《AI Copilot 時代》的備忘錄,他寫道,微軟已經找到了一個強有力的隐喻來向世界解釋 AI ——副駕駛。
「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從未經曆過這樣一個時刻:所在的領域正在發生如此激烈的巨變,重新構想新的可能性,如此令人興奮。」
就如 OpenAI 聯創 Karpathy 所說,最熱門的新編程語言是英語。接下來,就是将 GitHub Copilot 應用到微軟的軟件中。
2023 年,微軟将 GPT-4 集成到了 Bing 搜索引擎中,Bing 的下載量猛增了八倍。
而微軟的工程師們,記住了 Clippy 和 Tay 的失敗教訓——避免将 AI 拟人化。它們之所以失敗,部分原因是犯錯時會被認爲是愚蠢的,人們并不會決定它們是不完美的工具。
因此 Office Copilot 會提醒用戶,自己是 AI 而不是人,沒有呆滞的眼睛或者活潑的名字,圖标也都是抽象形狀。
截止今年 11 月 15 日,已經有數萬人在使用 Coiplot。
顯然,OpenAI 和微軟,還将繼續給世界帶來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