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及 " 欲望 ",你會想到什麽?
是不安分守己,是明明沒有迫切需要,卻總是對眼前的一切毫不知足;還是曾幾何時,自己因能力不足而造成的一些無法彌補的遺憾 ……
或許," 欲望 " 的解釋并非隻有極端的負面。
作爲一個 " 将欲望寫在臉上 " 的女演員,想要就去争取,想說就去表達。她所做的,從來隻不過竭盡所能讓自己不留遺憾。
欲望
Desire
說起《花兒與少年》的出圈語錄," 這季的人都正常 " 一定是不能落選的。
想當初被拿來調侃的一句話,如今在花少 5 絲路季裏好像成真了?
要說真是這樣,好像也不見得 ……
前有秦岚嗓子劈叉化身電音朵拉,迪麗熱巴感冒招來急救,後有秦海璐突發急性腸胃炎,還有沒出發就已經先感冒的胡先煦 ……
七個人裏殘血占一半,好像最近的那個脆皮大學生,主打一個身體不好但情緒穩定。
最後隻剩王安宇、 趙昭儀和我最喜歡的三姐辛芷蕾了。
心直口快、大大咧咧,有時候還有點小冒失,這反差萌沒誰了。
印象中,不開口時的她是這樣的,一整個狂拽酷飒。
就連演戲也一般都是狠角,要麽心狠手辣,要麽淩厲孤傲。
可一上真人秀節目,本性就暴露無遺了 ……
找不到騎行導航,好不容易找到了,又不知道南在哪邊;
和趙昭儀一起吃熱巴的酸奶疙瘩,因爲妹妹狂贊而大吃一口的她,下一秒酸到仿佛被打;
集合完特産一樣沒少帶,自己的包忘桌子底下了;
爲了方便休息,得意地穿睡衣出門,結果半路發現衣服穿反 ……
還有她跟秦岚兩人的姐妹互動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擺拍,紗巾打腦殼;富查皇後和嘉貴妃的随地大小吵 ……
網友:電音朵拉嗓子沒好,辛芷蕾有一半責任。
節目中,她總是出場自帶微醺感,宛如迷糊傻大姐。
爲人直爽沒包袱,但出發前的包袱卻又一點沒少收拾。
應急能吃好久的挂面;
保暖必備神器,重新定義 " 走花路 ";
當然,還有些看起來有點離譜的 ……
網友:ip 正确!
作爲一個正兒八經的東北大妞,1986 年出生于黑龍江鶴崗市的辛芷蕾,仿佛骨子裏就流淌着東北人樂觀幽默的血液。
即便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好,父母需要常年外出打工才能供得起自己和小一歲的弟弟,她也能在平淡日子裏尋到獨特的快樂。
七歲以前,辛芷蕾都是在雙鴨山跟姥姥姥爺一起生活的。
農村的鄰居很多,每當下午放學,她都會跟小夥伴們一起,去家門前的小溪裏捉魚摸蝦。
時常在野外活動的她,認得了野菜,識得了蘑菇。
比起有的人連韭菜和小蔥都分不清,她則連平時我們隻吃根莖的植物,都光憑葉子也能知道是什麽品種。
如今,回想起那段時光, 她仍覺無比自由美好。
後來,由于父母工作經常變動,她便也不得已跟随家人不停搬家、轉學。
小學轉三個,初中轉兩個,高中轉兩個。每到一個地方剛跟同學熟悉起來,就被迫又要說分離了。
也就是從那時起,歸屬感好像就成了辛芷蕾最執着追求的東西。
隻不過并未如願以償,後來的經曆裏,她多半也都是在漂泊。
先是在哈爾濱讀完大學去廣州待了一年,後又在 08 年北上成了北漂大軍中的一員。
再後來,糊裏糊塗就入行當了演員,每天試戲、跑劇組。
縱跨過将近一整個中國,卻仍不知道此時的選擇是否是自己的歸屬。
《畫皮》飾盲女素素
由于不是科班出身,長相又不夠突出。即便辛芷蕾後來去中戲進修了專業的表演,但在入行的前七年裏,她也總是處于無戲可拍和不溫不火的境況中。
甚至有時都已經進組了,又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
她開始陷入自我懷疑,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壓根不适合做演員。
好在,辛芷蕾最大的特性就是能堅持。
在日後的不斷摸索中,她對表演的熱愛逐漸被激發,自己漫無目的的日子好像真的在演戲中找到了意義。
《長江圖》中,她是時而溫柔、時而瘋狂的安陸;
《繡春刀 II》裏,她又是孤傲神秘、冷酷堅毅的丁白纓。
随着作品的增多,自己的能力越來越高,得到的認可也越來越多。
後來,辛芷蕾得此機會參加了《演員的誕生》。
節目裏,她和舒暢共同演繹了一段《金枝欲孽》中的經典情節。
兩人的表現都十分細膩抓人,可謂難分高下。隻不過,在最終投票環節,辛芷蕾還是落敗了。
後采時,她直言不諱地表示:沒預設過自己會輸,也沒覺得對方有多好。
此言論一出,立即在互聯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她也因爲 " 太想赢 ",而被貼上了 " 把欲望寫在臉上 " 的标簽。
的确,曾經的辛芷蕾非常想紅,她想成爲國際巨星,也毫不避諱自己對金錢和地位的渴望。
甚至于愛情、事業、金錢、友情 …… 她都想要。
但在辛芷蕾的欲望背後,藏着的卻是她終其一生都無法再彌補的遺憾。
初到北京沒多久,她每月隻能靠 2000 塊勉強度日。可就在此時,她從小最喜歡的姥爺卻突然确診癌症。
在姥爺來北京治療的那幾天,辛芷蕾多想帶他去吃一頓正宗的北京烤鴨。
可老人家心疼孩子,知道她在外漂泊有難處,無論如何都不舍得點菜。
直到最後,辛芷蕾都沒能帶姥爺吃上一次寬裕舒服的大餐。
後來,辛芷蕾的父親也因爲意外癱瘓,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年。
過程裏,他曾向女兒許願過一台電腦,說自己一個人不能出去太無聊,想用電腦跟叔叔們聊聊天。
可那時候的辛芷蕾實在太過拮據,就拒絕了父親的這一請求。
誰料想,後來父親走了,她再也沒有機會爲其實現這個願望。
這在辛芷蕾心中,也成了無論每年祭奠燒多少個紙電腦都無法治愈的痛。
她想要更高的地位、想要更多的錢。因爲隻有名頭大才有資格挑選更好的角色,因爲隻有經濟寬裕才能不再因一頓飯,因一個小小的心願而讓自己感到無力,讓家人覺得委屈。
在痛失親人、事業又不順利的那段日子裏,一向堅忍的辛芷蕾也不免陷入了頹廢,甚至自我欺騙。
她開始看宗教書籍,時刻給自己洗腦:不要争搶,自己什麽都不想要。
帶着這樣的想法,工作也開始不再像從前那般認真投入,結果隻能是惡性循環,更沒有人來找她演戲了。
後來,朋友實在看不下去,将一個大大的問号抛到了她的面前:
你老說自己什麽都不想要,可是你到底有什麽呢?你不過是在爲自己的不夠努力找借口罷了。
是啊,自己明明擁有的很有限,還假裝無欲無求,甚至反過來不努力就去羨慕嫉妒别人。
這絕對不是辛芷蕾該有的樣子!
一時間,那個每次都去竭力争取喜歡角色的自己又浮現在了她的眼前 ……
她試着重新振作:争取自己想要的,也珍惜身邊擁有的。
《怒晴湘西》飾紅姑娘
《慶餘年》飾海棠朵朵
曾經的她,對媽媽的印象隻有 " 女強人 "。
可當自己真正跟母親表達過愛意之後才發現,原來媽媽也是很開心聽到 " 我愛你 " 的,原來她也是一個很柔軟的人。
自那之後,她便不再吝啬對家人表達自己的愛,也不再吝啬對自己想要的一切表達喜歡。
隻爲自己不再後悔,不再留下任何遺憾。
漸漸的,那個頻繁表達自己想紅的辛芷蕾好像安靜了,她開始以更加投入的姿态前進着。
當被問到夢想,她也隻說現在不想當巨星了,隻想做個好演員。
在拍戲的過程中,辛芷蕾偶爾也會畏懼,但她卻從不逃避新鮮的嘗試。
拍《緊急救援》時,在一群硬漢和專業人員間,她苦練遊泳、潛泳,在烏黑的水池子底下一待就是好久,吃盡苦頭;
拍《繁花》時,她願意投進去三年時間慢慢打磨。盡管表演形式是新的,但在王家衛的鏡頭底下,我們卻看到了辛芷蕾的别樣可能。
原來,除了淩厲,她也可以美得這般不可方物。
除此之外,辛芷蕾還嘗試出演了自己的第一部戲劇作品《初步舉證》。
該劇講述了遭遇侵犯的精英女律師泰莎,在撕裂和疼痛中反思,并最終勇敢發出自己聲音的故事。
從零開始适應戲劇表現力與形體,台詞有厚厚一本,足足一百多頁。
去上戲跟學生們一起學形體
在兩個多小時的獨幕劇中,辛芷蕾将人物的掙紮與情緒轉換表現得細膩生動。
在收獲了觀衆認可的基礎上,也獲得了第七屆華語戲劇盛典最佳女主角獎。
當初,朋友和家人們都搞不懂,她明明自己也那麽害怕,卻爲什麽最終還是接下了這麽難的任務。
而她卻說:" 好多困難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一旦邁出那一步,就會發現沒有想象中那麽難。"
更何況,作爲一個演員,一個有些影響力的公衆人物,自己應該爲此發聲。
事實上,她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表達自己對諸如健康審美、身材焦慮,以及女性力量等問題的觀點與看法。
她會在自己被誤解的時候,像氣不過的小女孩一樣爲自己正名;
也會在沒有劇本要求的時候,明目張膽地化身吃貨。
把爽朗寫在臉上,治愈着以往遺憾的同時,也治愈着每一個默默關注她的人。
工作之餘,辛芷蕾偶爾也會設想還能做什麽其他職業。
成爲手工藝者,将小時候跟姥姥學來的剪窗花手藝發揚光大?當個木工?再或者去學刺繡?
想完一圈,好像做演員也挺好,演員也可以很純粹,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累了的時候,她最喜歡回到大自然裏放松。
爬爬山,或是開車随機相中一塊好地方就停下,經驗豐富地紮起帳篷。躺在草地上看看天空,嗅到泥土的味道總覺格外踏實。
哪怕童年跟長輩們一起生活過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了,但從前靠近自然的那種松弛感,也始終是她忙碌生活裏最大的慰藉。
再或者,回家安心地給自己 " 充充電 "。
拉上窗簾,抱上貓,聽着客廳裏媽媽養魚的水流聲。不擅長做飯,媽媽就給她準備好吃的,生活的小确幸不過如此。
盡管劇情裏的辛芷蕾總不免高傲、冷峻,但現實中,她卻将柔軟都展現給了最親近的人。
默默地陪伴家人,爽朗地跟朋友們打成一片 …… 眼前的一切,再好不過。
曾經,那個因在作文裏寫夢想當武則天、當孫悟空,夢想擁有哆啦 A 夢的神奇口袋,而被老師批評 " 不切實際 "" 好高骛遠 " 的小女孩,
如今一直在腳踏實地的證明着:她憧憬的不過是敢于反叛的勇氣、打不倒的毅力,以及忠于友情的堅守罷了。
更何況,所謂的欲望就一定得是貶義詞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還不敢承認,才更可怕。
生活并非一路繁花, 努力是必要的。
比起很快實現的願望,辛芷蕾好像會更喜歡爲了夢想努力奮鬥的過程。
她比誰都更要清楚:歸屬感是自己給的,下一回合才是真正的重頭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