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明：道歉已撤回

9月15日，電視劇《雲之羽》收官，"郭敬明我恨你"的詞條登上熱搜。

這部由郭敬明"隐姓埋名"自編自導的古裝偶像劇，自開播就争議不斷。

有人說，你可以永遠相信郭敬明的審美。更多人說，你可以永遠相信郭敬明用劇本講不好故事的能力。

在大結局"爛尾"登上熱搜後，還有一條高贊評論這樣寫道："編劇是郭敬明，你就讓讓他吧。"

輿論喧嚣，争議已經成爲郭敬明人生的底色。

2013年，由他執導的《小時代》上映，收獲票房奇迹的同時，影片的價值觀被廣泛批判。

電影掀起的血雨腥風經久未散，争論從電影本身擴散到演員，"粉絲電影"和"流量經濟"由此拉開帷幕。

這一年，郭敬明接受采訪，被問到是否覺得自己是成功的導演。郭敬明回答：這要交給時間去檢驗，希望十年之後再來評價他。

恰好十年已過，他交上一份答卷。答案也已見分曉。

郭敬明的複出，原本靜悄悄。

9月2日，《雲之羽》空降開播。沒有宣傳、沒有預熱，編劇和導演兩欄挂着個陌生的名字：顧曉聲。

顧曉聲與郭小四的首字母縮寫同音，後者是郭敬明廣爲人知的外号。片場流出的照片中，郭敬明站在監視器後的導演位上，顧曉聲自然也被網友蓋章爲郭敬明本人。

虞書欣與郭敬明在片場

女主角虞書欣在采訪中說，接拍的原因是導演給她打了個電話："我想在你20多歲最美的時候，留下你最美的樣子。"男主張淩赫也暗暗點頭，他被說服的理由如出一轍。

兩人都沒有明說電話那頭的人是誰，網友卻心照不宣，在評論區寫滿"郭敬明"的名字。

衆所周知，美就是郭敬明的鏡頭哲學。出走十年，郭敬明依舊未變。

《雲之羽》劇照

在這部劇中，華麗的服裝與深沉的色調堆積出他口中的"顔值狂潮，顔狗盛宴"。

層出不窮的慢鏡頭在眼前劃過，主角擡頭、推窗、擁抱，甚至連頭發絲被風吹動的鏡頭都要被放慢觀賞。

劇集熱播期間，無數個剪輯片段在網絡上流傳，"你可以永遠相信郭敬明的審美"的話題遍布各個平台。

爲了上鏡好看，郭敬明還嚴格要求演員的體态。虞書欣曾提到一句話："沒有人可以胖着走出郭敬明的劇組。"

《雲之羽》片段

與視覺盛宴相對的，是寡淡的劇情。

男主是"宮門"門主，間諜女主是他的新娘，故事的主線是在"宮門"裏抓間諜，設定是一部"江湖奇謀諜愛劇"。換句話說，懸疑與權謀并存，還要戀愛。

照常理推斷，若是權謀，便該爾虞我詐、深藏不露，如《琅琊榜》。若是懸疑，就要層層深入、抽絲剝繭，如《大宋提刑官》。

《雲之羽》卻一反常态。權謀戲上，是兄弟間用毒藥、暗器挑撥離間的"狼人殺"；懸疑戲裏，又是對手派出的三個低級間諜"過家家"。

還有網友品嘗着鏡頭，咀嚼出了幾分熟悉感。

上圖《雲之羽》片段

下圖《小時代》片段

有媒體評價這部劇："劇情瑣碎，以大段大段的群像台詞支撐劇情走向，大多是故作懸疑、故弄玄虛。"

将視角放得長遠些，這句評價套用在郭敬明的經典作品《小時代》上，卻也貼切。

數年前，郭敬明曾憧憬過最世文化的未來，要打造數個頂尖IP，"可以把一個故事、一個文化，複制到很多的領域去，讓IP産生更大的價值"。

時間把他的想象狠狠戳碎：最世文化的IP隻有一個，就是郭敬明。

虞書欣與郭敬明在片場

在少有人關注的角落裏，年少成名的郭敬明也已經40歲了。

沿着他的人生坐标梳理，會看到一個起伏巨大的折線。折線的高點，他是富豪榜首位，折線的低處，他被人人喊打。

郭敬明舊照

1983年，郭敬明出生在四川省自貢市，4歲時，他被确診爲敗血症。

常年在病床上流連，再加上過于瘦小的身體，讓郭敬明很少參與到同齡男孩的遊戲中，轉身投入到書籍裏。

上學後，郭敬明遇到一位老師，鼓勵學生創作投稿，郭敬明就跟着投了幾篇文章。

他被選用的第一篇作品是寫學校體操比賽的作文，被刊登在《少年先鋒報》中縫最下面的一小塊位置。

版面太小，文章連标題都沒有，隻最下方署着郭敬明的名字，他因此得到5塊錢的稿費。

那時郭敬明上小學二年級，他看到自己寫下的文字變成鉛字，一股特殊的情感油然而生，後來，這種感覺被他形容爲：神奇。

郭敬明和母親

但命運作弄，神奇的光景也不常在。

2002年，郭敬明高考發揮失常，與心儀的大學擦肩而過。

往常模拟考試，他的作文是提分項，60分的滿分常常能考到58、59分。郭敬明估了自己高考的分數，發現高考作文自己隻考了30分。

他因此去了上海大學，人生的軌迹也在這一刻，偏了航線。

郭敬明形容上海大學是一個"非常誇張的大學"。

95%的學生都是上海本地人，大部分又是複旦大學落榜卻不想去别的城市的優等生，心高氣傲，家境優渥。

郭敬明的專業是影視編導，整個班隻有他一個外地人。課堂上，老師用上海話講課，同學之間講的也是本地話，陌生的語言體系讓他難以融入，他開始意識到："這個城市不屬于我"。

多年後的一則采訪中，出生在上海的魯豫對這種感受感到不解，她試圖向郭敬明解釋，這座城市的包容性很強。

郭敬明的回答是："那你要有錢。"

"當你周圍的同學永遠在用最新款的手機，他們都穿名牌的時候，你用着最老土的手機，隻能永遠吃食堂的時候，那你就會覺得這個城市不屬于我。"

上海的一切都太過繁華了，"周圍全是高樓，最矮的那棟都比自貢的樓高很多"，可他偏要在繁華處紮下腳跟。

大一學年結束，郭敬明學會了上海話。可他很少上課，整天窩在宿舍裏睡覺、打遊戲，空洞的生活隻能在獨自一人的寫作中得到慰藉。

他因此被扣了學分，挂了數門課程，甚至一直沒有拿到畢業證。

而此時，學業于他已經無關緊要，這時的郭敬明，已然在文壇聲名鵲起。

時間回到千禧年，第三屆新概念作文大賽如約而至。

這個作文大賽向現代文壇輸送了大量青年作家，往前數，第一屆的一等獎獲得者正是與郭敬明齊名的韓寒。

郭敬明一口氣寫了十幾篇文章，陸續寄向上海，直到截稿日的當天，他才寄出最後一封。他想着，增加命中率，總有一篇被選中。"我是很認真地想要拿第一名，用盡全力地，朝向那個最虛榮的存在。"

事實上，他寄出的第一篇文章就通過了初賽，後來他過關斬将，将一等獎收入囊中。這一年，郭敬明隻有17歲，還隻是高中生。

第二年，他再次參加了第四屆新概念作文大賽，蟬聯一等獎。日後他形容自己的成名路徑："在中國，你找不出上一個像我的人。"

郭敬明（中間紅衣服）參加比賽

他走紅得太過迅速。

高考結束後，郭敬明把一篇一萬字的短篇小說投給《萌芽》雜志，後來，一家出版社找到他，請他把這篇小說擴寫成長篇。

一個半月後，郭敬明完成了這部長篇小說，這本名爲《幻城》的小說出版後，最終發行量超過100萬冊。郭敬明一躍，站上暢銷作家的前沿。

2004年，他推出第二本小說《夢裏花落知多少》。次年，他出版校園題材小說《夏至未至》。

銷量的神話還在郭敬明身上繼續發生。

2007年4月，郭敬明的第四本小說《悲傷逆流成河》上市發行，首印量就逼近10萬套。書冊上的腰封紙用光了北京同類型的所有存紙，以至于出版社不得不用别的紙來代替。

媒體報道了當年郭敬明簽售時的盛況：

在成都，簽售現場使得書城附近交通堵塞；在青島，一位男生大喊着"郭敬明我愛你"并企圖翻越圍欄；在德陽，武警現場維持秩序；在西安，排隊等待簽名的粉絲隊伍讓不少市民以爲是"大學生在排隊買火車票"。

2004年至2012年，郭敬明連續九年進入福布斯中國名人榜。"香港四大才子"之一的倪匡評價他：按照作品銷量來說，郭敬明是可以成爲大師的人。

2007年，中國作家富豪榜發布，郭敬明以1100萬的收入高居榜首。次年，他再次以1300萬的版稅收入蟬聯榜單首位。這一年，郭敬明隻有25歲。

更觸目驚心的是，這份榜單前十位的作者中，沒有一位是傳統文學作家。

饒雪漫、郭妮、滄月、明曉溪等青少年文學作家在榜單上占據大片江山，就連在當年拿下茅盾文學獎的麥家，也不過排在第17位，收入僅有180萬。

時代的巨輪悄然轉向，郭敬明成爲掌舵者。

2007年，中國作家銷量榜入選作家

郭敬明（最左）占據大篇幅

17歲時，郭敬明看到一個畫廊經紀人的采訪，其中一句話深深觸動了他：

"任何一個藝術作品，隻有在它成交的那一刻，它才有價值。"

出版第一本小說《幻城》後，高漲的收入讓他體會到話中蘊含的道理。在20歲這一年，郭敬明沒有告知父母，獨自辦理了休學手續。

2004年，郭敬明成立"島"工作室，主編《島》系列雜志。兩年後，工作室升級成公司——這個公司日後被郭敬明自稱爲："中國青春文學夢之隊""幾乎聚集了全中國最頂尖的青春作家"。

他将辦公地點選在上海大連路的高檔寫字樓裏，在博客裏寫下當時的心情。

"每天早上，當我頂着一頭爆炸黃毛，穿着牛仔T恤，和一群西裝革履的白領們一起擠電梯的時候，我心裏真是充滿了無比複雜的情緒。"

他的博客同樣記載着這年的生日，淩晨一過，朋友問他此刻有什麽想法，他想了半天，隻想出一句："靠，老子就這麽23了。"

23歲，在多數人還停留在象牙塔的年紀，郭敬明已經成爲80後作家中，第一個老闆。

2010年，27歲的他正式成立最世文化，旗下擁有五本雜志，簽約近百位文字和漫畫作者，每年出版近80本書，年盈利超過2000萬。

有媒體統計過，當年中國現有傳統文學期刊的全部發行量加在一起，才堪堪比得上這五本雜志的發行量。

即便很多人不認可郭敬明的文學素養，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商業嗅覺是如此成功。

郭敬明瞄準的讀者，正是80、90後的年輕人。他們大多是獨生子女，擺脫了以往父輩經曆的物質匮乏，不再擁護犧牲精神，開始追求自我意識。

這是一個被主流市場忽視的巨大消費群體，而郭敬明捕捉到了。

他和他旗下的作家們，用華麗的詞藻堆砌出一個個光怪陸離的故事，牢牢把控着一代青少年的脈搏，賺得盆滿缽滿。

郭敬明主編的《最小說》

27歲這年，他在上海地價最爲昂貴的靜安區購置了三棟老别墅，總面積超過1000平方米，當時的市價就已超過1億。

别墅内的裝修極盡奢華，幾十萬的燈具挂在頭頂，地毯的價格更是高達100萬。

郭敬明還在社交平台登出照片，他坐在天台的沙發上，身後就是繁華的上海市中心，他在配文裏寫："這不是某酒店，也不是某餐廳，而是我的家……"

郭敬明在上海的家

這樣的生活也被他寫進了自己的書中。

書裏的女孩們浸淫在名利場中，踩着10cm的高跟鞋，背着LV的包，穿着Prada的外套，茶杯是愛馬仕的，随便一把傘就要幾千塊。

他"化用"了狄更斯在《雙城記》中的經典開頭，如此寫道："這是一個夢想閃耀的時代，這也是一個理想冷卻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我們的小時代。"

郭敬明給這套書起名《小時代》，楊幂說，她是看着《小時代》長大的。

郭敬明的書房

2013年，郭敬明決定把《小時代》搬上銀幕，特意找來有"台灣偶像劇教母"的柴智屏操刀監制，女主的邀約遞到楊幂手上，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彼時誰也沒有想到，這部電影的出現，會引起暴風驟雨般的争議。

一方面，電影中狗血抓馬的劇情讓人欲罷不能，時至今日，那些金句與延伸的梗依舊廣爲流傳。

"沒有物質的愛情隻是一盤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散了。"

"林蕭你現在罵人可真高級啊，沒點歹毒的智商還真聽不懂。"

另一方面，電影中呈現出的奢侈場景與唯金錢論的觀念也引起口誅筆伐，郭敬明被譴責爲"住在湯臣一品的郭導不知人間疾苦"。王思聰甚至直白發言："《小時代》愛好者請取消關注。"

路人對《小時代》的評價

回到郭敬明身上，他不承認電影中呈現的場景是自己虛構，也拒絕被戴在頭上的虛無主義頭銜，"當下社會有沒有一群人在崇拜金錢、崇拜物質，有，可以表現"。

電影播出後，記者在街邊采訪了一些觀衆，問他們如何看待電影中的"拜金主義"和"消費主義"的傾向。

有一個學生模樣的人說："我覺得無所謂，我們這一代能接受，因爲我們也渴望自己，能成爲那樣的有錢人。"

《小時代》劇照

郭敬明認爲自己是中國作家中最辛苦的人。

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采訪、拍攝，隻有晚上才有時間寫東西。"你看（别的）作家白天不用運營公司，我還要運營公司，然後晚上回家還要寫，其他的時間還要做其他的事"。

但他寫東西很快，他介紹自己最多一天能寫三、四萬字。哪怕第二天就是截稿日，還有兩萬字的連載文章開着天窗，他依舊說自己很悠閑，并沒有多少緊迫感，"我覺得已經變成一種職業技能了"。

"比我成功的作家肯定有，比我成功的導演也很多，比我成功的商人也很多，但是同時有這幾個身份的人可能就比較少。"

郭敬明深谙人設包裝，主動擁抱流量。他發行的雜志裏充斥着自己的精修照片，相比"作家"，"文學偶像"的頭銜似乎更加合适他。

所以，盡管不是明星的身份，但郭敬明的擁趸并不比流量明星弱勢。哪怕，在他出現原則上的錯誤時。

郭敬明的第二部小說《夢裏花落知多少》出版後，被爆出抄襲作家莊羽的小說《圈裏圈外》，甚至連莊羽原創的北京俚語都照搬進自己的書中。

2004年，郭敬明的《夢裏花落知多少》一書被法院判定對《圈裏圈外》侵權成立。郭敬明不服判決，申請上訴。

2005年，郭敬明做客馬東主持的節目，馬東突然向他提問了台本裏沒有的問題："如何解釋《夢裏花落知多少》與《圈裏圈外》有這麽多巧合？"

郭敬明不斷搪塞，馬東連連追問。現場的氣氛随着馬東的提問越發緊張，郭敬明隻能以上廁所爲由，暫離現場。

節目現場，馬東對在場觀衆進行提問，一位22歲的觀衆說："作爲一個讀者，我們隻關心他的作品好不好，我不在乎他跟其他作品有沒有關系。"另一個男生站起來，像宣誓一般擁護他："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隻是，不管郭敬明與粉絲如何不服氣，法院的二審判決依舊未變。依據法院判決，郭敬明不僅要賠償莊羽經濟損失，還要在《中國青年報》上公開向莊羽賠禮道歉。

郭敬明拒絕道歉。他在個人博客上寫："我會嚴格執行賠償和停止銷售，那是我出于對法律的尊重，但我絕不會道歉。哪怕那隻是一句很簡單的話，但我也不會迫于壓力放棄了自己的原則，放棄了曾經創作時的辛苦。"

粉絲們依舊爲他搖旗呐喊，郭敬明用文字和鏡頭繼續撩撥着少年的心。

2015年，郭敬明低價收購樂視影業的股份，聯合推出新電影《爵迹》。

命運似乎不再眷顧他，《爵迹》票房慘淡，僅有3.82億。緊接着，樂視爆雷，郭敬明被牢牢套住，不再風光。

他在《爵迹》的映後禮上哭訴："是不是因爲我叫郭敬明，所以做什麽都是錯的？"

《爵迹》劇照

楊幂飾演神音

郭敬明的同事形容他，是"完美主義加強迫症"。

"隻要你有問題，他說得很嚴厲的，馬上會說立刻重做啊，或者是說這個我一點都不喜歡，像一堆屎一樣，你馬上給我重做。"

在郭敬明的公司裏，被他罵哭的員工不在少數，郭敬明把這種刻薄稱爲天賦，"我就特愛找那種尖酸刻薄的話來講，我知道怎麽說别人，别人最痛苦"。

郭敬明評價員工

2019年，被刺痛的人，成了郭敬明自己。

從這一年開始，他連續兩季擔任導演選角真人秀《演員請就位》的導師，但"郭敬明被爾冬升怼哭"，成了這檔節目的最大看點。

有業内人士分析，節目組之所以邀請他，正是因爲他身上自帶的争議，說得再直白一點，"就是爲了讓大家罵他"。

時間流轉，攻擊郭敬明似乎已經長成某種意識正确。

郭敬明自己也未嘗不知道，但面對時代的風暴，他能做的也隻有偷換概念，一次次輸出蒼白無力的辯駁。

郭敬明在《演員請就位》

2020年底，一份由111名影視編劇聯合簽名的文章《抄襲剽竊者不應成爲榜樣》引爆網絡。文章點名郭敬明、于正兩人，呼籲對這兩人以及其作品進行抵制。

簽名的人員裏有瓊瑤、《戰狼》的編劇劉毅，《甄嬛傳》的編劇王小平，以及熟悉的莊羽，媒體跟進報道，引起的輿論似山呼海嘯。

12月25日，郭敬明執導的《晴雅集》上映，抵制聲不絕于耳。12月31日，郭敬明終于低下了高昂的頭。

他在微博發出這封遲到了15年的道歉信：

"過去的十五年裏，我一直對自己說，我要靠作品，靠努力，讓自己獲得成功，證明靠拼搏也可以改變人生。但是現在我明白，如果我一直逃避自己的過去，不肯承認和面對自己年少時候犯下的錯誤，我永遠都不可能成爲一個大寫的人。"

郭敬明道歉原文

有人說，郭敬明成爲一個隻剩下錢的悲劇人物。那些在繁華處同他嬉笑打鬧的人，早已散落在天涯。

網絡文學對傳統出版社發起猛烈沖擊，2016年，郭敬明主編的《最小說》在沖擊中倒下。再回頭看，最世文化旗下的雜志們，都悄無聲息地走向休刊。

流年容易把人抛，爲賦新詞強說愁的少年們，走到了遍嘗愁苦的年紀。郭敬明已經很久沒有提筆，那些狗血的故事靜靜地躺在回憶裏，哀悼着青春的逝去。

多年之前，王朔曾形容郭敬明是"80後的小偷"："除非你道歉，道歉就是好孩子。"

隻是道歉時的郭敬明，連同曾經喜歡他的人，已經走出孩童時代太遠。

部分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