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樂夜話，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圖 / 小羅
我的桌面壁紙是《原神》中的甘雨。她是個工作狂，效率奇高無比，有時站着站着便陷入沉睡，過了一會兒後又醒來，自言自語：" 不能再睡了，該繼續工作了…… "
在某次改稿陷入困難時，我望着屏幕中的她出神。她是個 " 動物拟人 " 角色，頭上有黑紅相間的彎角。看着看着，我突然想到：她頭上有彎角，每天晚上是不是無法躺在床上睡覺，而是隻能站着或坐着？
從這個問題衍生出去，我開始對 " 角 " 這個設定産生興趣，并由此誕生了一連串疑問：文藝作品裏，拟人角色的角和現實中動物的角區别有多大？是單純的角質層還是另有結構？這些角色平常是怎麽睡覺的？
我向我的朋友請教這一問題，他是個老玩家，也是《明日方舟》愛好者。他向我舉了《明日方舟》中的幾個例子：葦草是個額頭上長角的火龍拟人角色，所以仰躺和側躺睡覺完全沒問題；但她身後還長着條大尾巴，躺着睡覺不好翻身，壓着尾巴還容易導緻背弓，呼吸困難。所以在官方設定裏，她站着睡覺。
曲折的睡姿嘗試
還有個叫蜜蠟的角色。她的角比甘雨更彎、更長，官方設定裏多次提到過她的美角愛好——就和現實中的美甲一樣，" 養護的流程通常包括細布擦拭、塗抹精油、軟刷護理、磨光等多項步驟，蜜蠟總是一絲不苟地完成所有項目，确保沒有任何疏漏 "。
朋友告訴我：" 如果是深度玩家，可能會對這些細節刨根問底，但官方不能開這個口。官方要是開口，玩家就會一直問下去，就像高達裏米諾夫斯基粒子到底什麽原理，大家扯皮 10 年都不奇怪。"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爲角色外表往往是遊戲世界觀架構中比較下層的細節設定，策劃一般不會考慮得這麽細。比如 " 角 "，它在很多情況下隻是爲角色增加萌點，并不承擔更多的功能，考慮到設計成本，" 不解釋 " 可能還沒什麽，解釋得越多，添加的細節越多，後期世界觀拓展可能越容易出現邏輯矛盾，甚至 " 吃書 " 的地方，反而得不償失。
另一方面，如果官方不解釋，反倒能給同人留下創作的空間。例如《最終幻想 14》的玩家們就很喜歡 " 敖龍族的角是軟的 " 這一民間設定，因爲敖龍族沒有耳朵，全靠角來接收信息。按照這個邏輯，" 軟角 " 能夠具備更多的情緒表達和交流功能，聽起來十分合理——比如現實中的人們調情時會耳鬓厮磨，敖龍族則是用角蹭來蹭去——許多玩家也好這一口。由于太過出圈，很多玩家甚至誤把這個民間設定當成官方出品。就連制作人吉田直樹，也不免在某次訪談中解釋："（軟角）不是官方設定，敖龍族的角是硬的！"
怎麽看都不像軟角……
吉田直樹雖然抛出了 " 硬角 " 說法，卻也沒解釋它們要如何替代耳朵發揮作用。既然他不解釋，玩家們也就不追問，隻是繼續在 RP 玩法中樂此不疲地維持這個設定。比如我的一名固定隊隊友，他總喜歡在打完本後去逛上一圈招募闆上的 RP 店，和裏面的敖龍族角色聊一聊。他在打字時喜歡在句尾加括号，描述自己的動作，其中就有一些是與對方的角和尾巴互動的，而對方也很有 " 職業素養 "，會回以 " 開心 " 的表情。
我對 " 角 " 這個設定也十分喜愛。有時候也會想象，圍繞它還能做出怎樣的設計？即使考慮到成本，也不是沒有深挖的空間，比如說，以 " 角 " 爲遊戲的核心概念，構築一套世界觀。這種做法有點像把遊戲與小衆文化結合，圈住特定用戶。像我們一樣的 " 角控 " 肯定不少，未來應該會有遊戲來迎合這些喜好獨特的玩家。
那麽，這類遊戲會怎麽設計呢？在我的想象中，" 角 " 可能是某個種族的文化核心，平常需要保護，不能輕易給别人看，隻有重要的場合（比如遇見了重要的人）才會顯露——這足以成爲一套 " 契約系統 " 的邏輯，或是賣皮膚的理由了。又或者，遊戲中的角色根據角的形狀和顔色來衡量實力，角上花紋越多、顔色越花裏胡哨，角色實力就越強大。如果角色 " 戰損 " 了，角就會斷掉，需要玩家爲角色補充魔力，角色才能恢複戰力，等等……
在一些作品中，失去角意味着失去戰力
又或者不拘泥于課金抽卡系統，有 " 角 " 設定的多半是魔幻、奇幻世界觀，比如龍、惡魔和動物等等。爲什麽不能是科幻呢？假如有這樣一個世界，人們發現了一種特殊生物，可以通過手術改造移植到人體上，變成可生長的角，而這種角能強化人體的能力。出于生活便利考慮，移植成爲人類社會的常态：好看的角會成爲權力和财富的象征，沒錢做手術的人淪爲 " 賤民 "。随着時間流逝，矛盾愈發激烈……
我将這些想法告訴了隊友，還沒講完，他已經幸福地沉淪在這些幻想鄉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