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 @視覺中國
文 | 文化産業評論，作者 | 周可欣，編輯 | 時光，編輯 | 半島
" 歡迎老闆們，馬賽克的上限是梅西的卡簽 "" 來，這位老闆您打個拆字，咱就拆一下，祝老闆起飛。"" 好，開出了葡萄牙 B 席的簽字，還有美國雷納的一張帶編，恭喜老闆。"
點開某個球星卡直播間，裝着世界杯球星卡的袋子被整整齊齊地碼放在桌子上，主播正在熱情地邀請網友們 " 拆卡 "，然後一一介紹着拆出的球星卡上出現的足球明星。雖然網友 " 老闆 " 選的幾包拆出的球星卡沒有碰到上限——梅西的簽名版，但是開出了其他球星的簽名版和帶編版，運氣還算不錯。
直播間所拆的卡指的就是球星卡，又被稱為集換式卡牌，一盒的價格有幾十元、幾百元、幾千元甚至上萬元，裡面的卡片印有足球界、籃球界、棒球界等運動領域明星的肖像。如果運氣好的話，會碰上簽名版、帶編版之類的 " 優質 " 卡片，不過一切都要能買回來拆開包裝才能知曉。
借着 2022 年卡塔爾世界杯的東風，球星卡的熱度達到的新的高度，印有參賽足球明星的卡片價格也一路水漲船高。阿裡旗下的速賣通公布了 2022 海外雙十一 " 世界杯經濟 " 的六大趨勢中，指出球星卡成為消費新趨勢。
官方售賣店、二手交易平台、直播間裡的交易數不勝數…… 11 月份，在球星卡二手交易軟件卡淘上，C 羅、梅西等頂級足球明星的卡片都被拍出了幾萬、十幾萬的高價，不斷刷新着球星卡的交易記錄。不禁令人好奇小小的球星卡背後的消費究竟有多 " 瘋狂 "。
球星卡：從舊時贈品到千億市場
如此炙手可熱的球星卡，最早的時候隻是美國煙草制造商為了吸引顧客而放在煙盒裡的一種贈品。這個場景可能很多 80、90 後都很熟悉，收集小浣熊幹脆面裡面贈送的水浒卡是這輩人共享的童年回憶。後來被當成贈品的球星卡逐漸受到人們的追捧，演化成一種熱門的文化現象。
△煙草公司發行的 T206 球星卡 來源：Heritage Auctions
一級市場的定型
有人瞄準了球星卡背後的商機，将球星卡從贈品的 " 命運 " 裡面解放出來，使之成為了獨立的體育文化消費産品。PANINI、UpperDeck、futera、Topps 等專門從事球星卡制作的巨頭公司相繼湧現。
它們與很多賽事都達成了深度合作的關系，因此擁有了很多賽事和明星肖像的獨家發行權。因此，版權費是發行球星卡的主要成本之一。根據 Topps 披露的數據顯示，該公司有 30% 的營收會給予版權方。2021 年第一季度，Topps 公司的集換卡業務增加了 258 萬美元的成本，其中約 40% 是版權費。高額的版權費也推動了球星卡價格的攀升。
同時大衆對體育文化的熱情也進一步刺激了球星卡市場的發展。雖然卡塔爾世界杯對球星卡公司的影響目前還未可知，但是我們依然可以從 2018 年俄羅斯世界杯期間這些球星卡公司的營收來窺探一番。在 2018 年時 PANINI 公司公布全年的營業額為 11.45 億歐元，相比于 2017 年增加了 6 億多歐元。這其中少不了在 2018 年俄羅斯世界杯舉辦期間球星卡和貼紙業務的助力。
二級市場的 " 瘋狂 "
但是，由于部分珍貴球星卡的稀缺性和收藏性，市面上供給遠遠小于需求，很多愛好者很難在一級市場上以原本的價格購得，這一現象催生着球星卡二級市場的形成。對于球星卡的評級，國際上國外也形成了有一套完整的評估體系，評分者會根據卡片的特點，比如邊角、顔色、邊緣、中心等等進行詳細的測評，最終的評級結果也決定着球星卡的價格。
△來源：抖音 @魔球社
在二級市場上我們也見識到各種天價球星卡的誕生。2021 年 9 月，PWCC 公布了成交價排名前十的球星卡，從喬丹新秀 PSA 到 1952 年 Mantle PSA 9（一張年代非常久遠的球卡），價格可以開到 84 萬美元到 520 萬美元不等。
球星卡在國外發展得如火如荼，從産業到消費群體都比較穩定。中國作為球星卡的新興市場也不甘落後。智研咨詢的數據指出，2020 年中國球星卡消費增長率為 205%，高于世界平均增長率 162%。在二級市場交易方面，今年 7 月北京保利拍賣會專門開出了球星卡收藏品專場，在這場拍賣中兩張科比 · 布萊恩總冠軍 Tag 銘文簽字球星卡都以超百萬人民币的價格成交。
從收購體育賽事、球星版權到卡片制作發行，再到評級，從一級市場到二級市場，球星卡逐漸發展成為了一條鍊條完整、規模龐大的産業。根據國外市場調研機構 Verified Market Research 數據預測預計到 2030 年市場規模可達 204.8 億美元。
△ 2023-2030 年全球體育交易卡市場規模預測圖片來源：Verified Market Research
為什麼球星卡廣受追捧
近些年，随着一些大熱體育賽事的影響力，還有社交平台的助推，球星卡文化愈發興盛。就國内的情況來說，在某視頻平台上，帶有 # 球星卡 # 話題的浏覽量達到了 12 億多，球星卡科普、拆卡視頻、球星卡展示等内容充斥着網絡空間，令不少年輕人感受到了球星卡的魅力，紛紛加入。甚至不少明星也入了球星卡的坑。脫口秀演員呼蘭在表演時直言自己最近愛上了買 NBA 球星卡。明星效應的助力又給球星卡的熱度增添了一把火。從明星到素人，為什麼大家都愛這張小小的卡片呢？
情感寄托。球星卡本身就與體育運動有着密切的關系，不僅僅印有諸多明星的肖像，而且有可能會抽中簽名款等誘惑也大大增加了球星卡的吸引力。身為體育 IP 衍生品的先天基因推動了部分體育迷們将對運動和球星的情感投射到球星卡上。對于球迷而言，能夠獲得球星卡尤其是自己喜歡明星的卡片在一定程度上與球星就建立了一種準社會關系，滿足了追星的訴求，彌補了在現實世界交流缺失的遺憾。
同時球星卡大多設計精巧，往往成套限量發行，能激發實現人們的收藏熱情。搜集球星卡的過程很容易讓收藏者感受到成就感和積極的情緒，獲得個體情感上的滿足。此外，球星卡作為興趣圈層文化的具象代表之一，在由具有相同愛好的收藏着凝聚成的興趣圈層裡，它也充當了社交貨币的功能，能在交流交換中提升收藏者的歸屬感。
盲盒效應。此次球星卡采取的是盲盒式的售發機制，這與一直以來在年輕人之間流行的盲盒文化不謀而合。電影《阿甘正傳》裡有一句話 " 人生就像盒子裡的巧克力糖，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味道。" 換到球星卡文化裡，人們在打開盒子或者袋子之前并不确定自己會抽出什麼層次的球星卡。雖然收藏者大部分的情況之下接觸到都是普通的球卡，但是他們仍然有接觸到優質卡片的可能。而正是在這份不确定性和概率性刺激着買家不斷嘗試和消費。
甚至有人抓住了人們的好奇和圍觀心理，在短視頻平台上直播拆卡或者上傳拆卡短視頻。視頻中的博主或者達人小心翼翼地将卡片慢慢滑開，也吊足了網友們的胃口。當碰到不錯的卡片，有的人興奮地喊破喉嚨，有的人大哭，不管是通過聲音還是表情，這種激動或者失望的情緒也能瞬間感染到圍觀者，讓人同步着共情。
△抖音 @趙 vv
商業價值。市面上的球星卡類型五花八門，常見的諸如普卡，有收藏意義的則包括帶有編号的限量卡、簽名卡、物料卡等特殊卡片。相較于普卡來說，比較稀缺和珍貴的特卡一般是炒作的重點。
球星卡的圈子也魚龍混雜，有些人是抱着好玩和收藏的心态加入，而有些人則是瞄準了球星卡的投資商業價值，這些人裡面有的是球星卡的資深收藏者，他們實現了從收藏者到買賣者身份的轉變，有的是市場上投機者，看到了熱得發燙的球星卡，也擠進來湊一波熱鬧，進一步帶動了球星卡市場的活躍度。PWCC 曾經追蹤記錄了 100 張市面上最有價值的球星卡，得到結論認為投資球星卡的回報率會達到 264%，這是一個非常驚人數字。
結語
小小的卡片令無數人上頭，瘋狂消費，甚至把它當成了投資法寶。但是并非人人都能心想事成。在球星卡的收藏和投資上，一些人抱着 "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 的心态，把愛好變成一場場 " 賭局 "，為了得到心儀的卡片瘋狂消費之後落得血本無歸。還有一些不法分子受不了巨大利益的誘惑動起了歪心思，做出了收錢不發貨、冒險僞造簽名的不法行為。
球星卡本身是一種體育文化的衍生，是一種興趣文化的代表，但是如今對球星卡商業價值的讨論遠遠超過對文化價值的關注。球星卡的天價流轉屢破記錄，曾經的小衆愛好變成謀利的生意，但是很多天價拍賣後來也被證實是虛假。據媒體報道，此前一張被拍出 777 萬的球星卡後來因為沒有實際付款而被作廢，原因是買家誤拍。還有球星卡最大的交易平台 ebay 被爆有經銷商自擡拍價，被罰清空所有的産品。
△圖片來源：網絡
投機者亂割韭菜，無知者盲目入場破壞終究還是球星卡市場秩序的穩定。從消費者的視角出發，入局者要考慮清楚究竟是自己是受愛好驅動還是僅僅隻是一時頭腦發熱想要依靠球星卡發财。另外相關部門、平台等也需要警惕球星卡市場的野蠻生長，加大監管力度，讓其回歸理性發展的軌道。
參考文獻：
1. 貝果财經 . 動辄拍賣上百萬美元？世界杯帶火收藏市場，球星卡也跟着水漲船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51628705063172820&wfr=spider&for=pc
2. 智研咨詢 .《2021 年中國球星卡産業發展現狀及未來發展前景分析》3. 小衆收藏也有風險，警惕球星卡騙局 https://mp.weixin.qq.com/s/8zAQWDpouo8eqGI8daPN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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