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底這個時候,各大平台的年度回顧報告也開始争相登場,席卷着我的朋友圈和聊天群,但除了這種台面上光鮮亮麗的感動,還有一些人與事,則在一年中黯然沉寂。
我在各個平台關注的用戶,每年都會增多一些,但如同存在一種微妙的平衡,年底翻一翻關注列表,會發現總會有一些曾經關注的人,在網絡上悄無聲息地失聯。
在邁向新年前的這幾個夜晚,我便會躺着翻看手機各個平台,加起來有上千多号的關注人,按照關注順序點進去看看,一邊試着回憶當初是怎麼和這些人相遇的,一邊查看他們的最新動态。
很快,我就發現有幾個人的動态停留在了許久之前。拿 B 站上的 UP 主來說,在面對這樣的 " 失蹤案 ",我會首先查看一下這位 UP 主往常的更新間隔,畢竟有些 UP 主就是那種 " 年更大戶 ",也有的人則明顯脫離了正常的更新節奏。
對于小體量的 UP 主,他們消失的理由真的太多了,例如出于工作繁忙,或者是終于失去了興之所至帶來的動力。
像這樣的則更神秘了
當然也有一些粉絲數達幾十萬、乃至上百萬的大 UP 主,這些人的消失的理由有時更複雜,試着把他們的名字打到搜索框裡,你才會發現原來自己錯過了一些 " 瓜 "。
比如在這其中有一位 UP,做了一期關于《是男人就下 100 層》的考古視頻,确實當時感動到了我,但之後賬号視頻清了個幹幹淨淨,上網一搜,原來是那期視頻涉嫌抄襲和故弄玄虛,最後内容實際上還錯得離譜,被其他 UP 主狠狠地 " 錘了一頓 ",最後算是 " 身敗名裂 " 後無奈退網。
揭露騙局的視頻,播放量卻隻有造假視頻的十分之一
曾經有一段時間,B 站廣泛邀請了國内外的知名人物、團體入駐 B 站,其中的大部分在發了幾條入駐視頻後,便歸于沉寂,例如我很喜歡的 End of the World(世終樂隊),最後一次在 B 站更新的時間停留在了去年,或許是覺得這裡沒什麼市場價值吧。
微博在這方面則更加貼心,你可以用他們提供的 " 關注報告 ",高效篩出沉寂的關注人。在微博上,更能感到的是一種 " 闖蕩江湖的荒涼 "。有很多我所關注的遊戲自媒體,悄無聲息地停止了更新,這或許是人家的 " 業務調整 ",但從他們各方面慘淡的數據來看," 做不下去了 " 也許是個更直接的答案。
悄然消失的還有一些遊戲開發商。這一年下來,在經曆了 " 疫情 " 和 " 版号 " 的雙重挑戰後,項目能活下來真的不是一件容易事,但比起徹底終結,我更願意相信這些項目隻是在等待下一個時機。
一款畫風還不錯的卡牌遊戲,也沉寂許久了
外國社交平台也有了一些變化。比如鐵了心奔赴元宇宙的 Meta 公司,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前段時間直接封禁了我所有的臉書賬号,反而把我整成了失聯的那一個。為了和臉書上相識幾年的朋友取得聯系,我想了半天,依稀記起最初和他打遊戲時,在其他語音軟件上聊過幾句,于是趕緊把軟件下回來,但在發送了消息後,久久沒能得到回複,隻能無奈接受,這段友誼怕是就這樣劃上了句号,同時對紮克伯格更沒了好感。
最後一次對話還是在聊他的中文課
可該拿這些遠去的人怎麼辦,又成了一個困擾我的問題。
這有點類似處理舊物,但又有很大不同。實際上在平時的生活中,家裡太過時的東西讓我看到,基本會被毫不猶豫地扔出去,但這種做法似乎不能照搬到 " 取關 " 這事上,因為一旦點下了取關按鈕,未來便很難再度相遇了。
對于我這樣帶有一定線下社恐屬性的人,互聯網确實幫我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放在十幾年前沒有互聯網的時代,我一年下來新結識的人,都比不過刷三天軟件來得多。
但這樣的聯系也十分脆弱,就像一根連接着彼此的線,看似美好神奇,但隻需輕輕一點點外力,便能将其折斷,然後這時你才會發現,和對方隔着一生都難以再見的距離。
即使戰網不關停,有些朋友也很難再見了
因此即使每年都能清理出一批 " 僵屍 " 賬号後,我也基本不會取關,隻是靜靜地放在那裡,其實倒不是指望這些賬号哪天能 " 活過來 ",而是舍不得丢棄這些相遇。
在這一年結束時,我衷心祝福他們在我所看不見的舞台上,繼續書寫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