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歲時,李雪琴愛上了一個男孩,愛到覺得全世界他最好,男孩卻說:" 你要是瘦了,我就和你在一起。"
李雪琴瘋狂減肥,瘦下來不少。有一天,男孩在聚會上抱起了李雪琴的一個好朋友,李雪琴很羨慕,問他:" 我要瘦到多少斤,你才能抱我呢?"
男孩說:" 我真抱不動你,100 吧,你瘦到 100 斤,我就抱你。"
李雪琴很絕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每天大哭。
那年年底,李雪琴崩潰了,想自殺,想過很多種死法,還是決定割腕。在手腕上劃了三道口子後,李雪琴突然平靜了,止住血,繼續做 PPT。
李雪琴給朋友發了個微信:" 我剛剛浪費了一個小時加班時間自殺,又沒死成。"
李雪琴原名李雪陽,從小就是班裏最愛發言的那個孩子。
每次老師提問,李雪琴總是舉起手,也不管自己會不會。隻要回答把老師和同學逗樂了,李雪琴就覺得自己成功了。
但隻要一下課,同學就會嫌棄地說:" 你這麽胖,不要坐在這裏。"
▲ 圖源|網絡
有時她不明白,自己已經讓同學們快樂了,爲什麽還會被他們罵,他們的話甚至用帶有侮辱性的詞語。
放學後,李雪琴經常躲在學校操場的角落裏哭,哭完擦幹眼淚再回家。
家裏是李雪琴認爲最安全的地方。李雪琴的媽媽賈女士從小就很縱容她,李雪琴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上網、出去玩,賈女士從不說她,隻希望她 " 别走歪路,健康快樂 "。
院子裏的小夥伴經常搶着上李雪琴家玩電腦,電腦裏下滿了遊戲,走的時候也不删,媽媽笑臉盈盈地把孩子們接進來再送走。李雪琴爸爸回家後直納悶,這電腦怎麽變得這麽卡呢。
媽媽不在意李雪琴的學習成績,李雪琴反而不好意思,她覺得自己不考第一名都對不起媽媽對她的縱容。
14 歲那年,李雪琴家裏出現變故,爸爸做生意失敗欠下賭債,沒辦法隻好跑路,留下母女倆相依爲命。
媽媽一時接受不了,情緒變得不穩定,李雪琴成爲她唯一的發洩口。有時放學後,李雪琴寫完作業想看會電視,媽媽會一把将遙控器搶過去,再罵她一頓。
李雪琴忍着,關掉電視,走到媽媽身邊,把她哄好再回房間。
李雪琴也很想哭,但她不會在媽媽面前哭。每天放學,李雪琴總是跟小學一樣,躲在角落,或者在回家的路上哭,哭完了再回家,繼續安撫媽媽。作爲媽媽唯一的精神支撐,自己不能倒下。
與此同時,李雪琴學習愈發努力,不逃課,常常考第一名,但這不會帶給她太多快樂,她隻是害怕讓老師和媽媽失望。
後來在采訪中,李雪琴說:"14 歲之後,我再也不浪漫了。"
過了幾年,李雪琴的媽媽逐漸想開了,喝了一頓大酒,又回到了以前的狀态。用李雪琴的話說 " 賈女士成長爲一個頂天立地的小姑娘了 "。
▲ 李雪琴和媽媽 圖源|網絡
高中時,李雪琴離開開原,去以超高升學率著稱的本溪高中讀書。李雪琴的媽媽在學校旁邊給她租了個房子,一個很大的兩室一廳,月租金 1300 元。
媽媽路癡,幾乎不出遠門。高二時,李雪琴沒法回家過年,媽媽背着特别重的行李,買綠皮火車的無座票去看她。窗外下着雪,車廂裏也不算暖和,媽媽沒座位,拿出包裏的報紙,鋪在别人的車座底下,就這麽睡了一夜。
本溪高中很嚴,規矩很多,有一次,李雪琴的筆不小心掉在地上,被巡視的校長看到,叫到門口批評。
李雪琴的學習成績依然很好,别人要做一個小時的卷子,她半小時就能做完,但她不喜歡這個制度,經常找旁邊同學聊天,老師批評她,她就傻笑,有時候都被說哭了,還是傻笑着哭。
老師看管不住,就讓她一個人坐,還安排在講台邊。
李雪琴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成績,一旦掉出前十名,就會非常恐慌,她害怕媽媽覺得 " 女兒考不好,是我耽誤了她 "。
媽媽對李雪琴還是沒啥要求,看女兒壓力大,高三時,每周都會坐車去看她。有一次,李雪琴正要上晚自習,媽媽突然拉着她說:走,咱今天不上晚自習了。"
李雪琴說:" 那我們幹啥去?"
" 咱倆去喝點。" 說完,拉着李雪琴就去了附近的燒烤攤,要了六瓶啤酒,說:" 來,咱倆一人三個。"
李雪琴擺擺手:" 我不行,我喝不了,我酒量本來就差,待會還得回去寫作業。" 媽媽說:" 行,那我就自己喝。"
那晚,李雪琴喝了一瓶,其餘都被媽媽喝了,還是李雪琴把她拉回的家。
高考結束時,李雪琴很沮喪,她覺得自己考得并不好。回到家,李雪琴沒說話,媽媽看着她,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李雪琴回過神,強忍着内心的不安,跑去哄媽媽,把媽媽哄開心了,再躲進房間。
成績下來,李雪琴考上了北大,所有人都覺得她成功了,但李雪琴不滿意,這不是她想學的專業——一開始李雪琴報了北大中文系,但當時中文系隻錄取一個人,李雪琴分不夠,退而求其次才報了新聞與傳播廣告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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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琴去北京上學的時候,媽媽去送她。母女倆又買了綠皮火車票,坐了一宿。快到北京時,媽媽往車窗外看,李雪琴至今記得那個眼神,無比虔誠。
學新聞的大多數都是壓線的調劑生,第一學期,李雪琴從不聽課,作業也不做。她覺得這些都沒必要," 誰會對一個學廣告的人抱期待呢 "?
第一學期結束,李雪琴想轉系,沒轉成,數學考得太差。李雪琴得知消息松了口氣,周圍優秀的同學太多,自己終于不用再當好學生,可以理直氣壯地考倒數了。
那段日子,李雪琴不見人,每天就在床上躺着,也不參加活動,就喜歡看看視頻、綜藝。
剛升大二,學院要準備迎新,老師讓李雪琴和同學一起準備開場視頻。李雪琴想按照韓國綜藝 "running man" 來拍,肯定有意思。一大早就去買指壓闆,還在學校裏跟拍了 5 組同學,回去自己剪了十幾分鍾的視頻。
沒想到,視頻在晚會上一播,有同學立馬發朋友圈,吐槽這是 " 官僚的遊戲 ",李雪琴站在台下很崩潰,哭着跑出了晚會現場。
又在床上躺了半年,李雪琴着急了,看着身邊人都在忙碌,她不知道自己以後能幹什麽。想了一夜,決定先把成績提上去。那年,李雪琴得了第一筆獎學金,還找了個男朋友。
但她還是時常不開心。有時兩人之間發生了一件小事,李雪琴總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李雪琴的男朋友是北大心理學系畢業的,看着李雪琴的表現,總愛翻出教科書來對比,說她這是得了抑郁症。李雪琴聽了一愣,心想,自己也就是情緒不好,怎麽還得了這麽哲學這麽詩人的病?
李雪琴不信,還是該幹啥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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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那年的跨年夜,李雪琴去男朋友家裏過,晚上男朋友自己出去了,沒回家,屋裏頭冷,李雪琴打算自己回住的地方。家裏離地鐵站遠,李雪琴舍不得打車,走了回去。
回到家,李雪琴爆發了,嘗試割腕。她不是真想自殺,隻是想要疼痛感,刀劃在胳膊上好幾次,留了好多血。
李雪琴拍了張照片,發到了一個三人的微信群,裏面有她的好友凡姐,凡姐看到後吓得趕緊打電話過去,她沒想到李雪琴已經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李雪琴自嘲,是我自己矯情了。
意識到自己想要自殺的問題,李雪琴跑去北大心理中心看,老師看了看她,問:" 你大幾?"" 我大四。"" 你能不能正常畢業?"" 能。"" 那你還抑郁什麽呢?"
老師要把情況報告給學校,李雪琴趕緊哀求老師不要說,甚至都跪下了,她害怕媽媽會知道。老師不管,依然通知了李雪琴所在學院的老師,老師又打電話給她的朋友和同學,叫他們陪着李雪琴。
回到寝室,李雪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就這麽躺了一夜。後來回憶起來,李雪琴說:" 這是我對北大最失望的一次。"
那之後,李雪琴每天都睡不好,一閉眼就心慌,心悸,感覺有很多東西都往身上湧。和男友分手後,她嘗試過和别的男生表白,男生說:" 你很聰明,但我想找個外貌基因優秀一點的。"
不想一直待在學校,李雪琴在五道口找了一家小店打工洗盤子,每天倆小時,隻有這時她才有種能呼吸的感覺。
大學畢業,李雪琴想出國去讀個在線教育的碩士,回來好賺錢。到了紐約,李雪琴發現一切都和自己原先想的不同,老師教的東西全是爲了給紐約培養英語老師。
▲ 李雪琴畢業典禮 圖源|網絡
在紐約的第一個學期,李雪琴有想過要繼續讀博,于是去問導師,導師勸她别讀,"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讀博,你要讀十年,而且你沒有時間,喝咖啡的時間都沒有,你也沒錢 "。
李雪琴又問:" 讀博的時候你的獎學金能 cover 嗎?" 他說不能,我媳婦教中文的養我。李雪琴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段時間,李雪琴讀着不怎麽喜歡的專業,有時走在紐約街頭,覺得那兒的樓很高,很壓抑。李雪琴開始懷疑自己留學的意義,厭學情緒愈發嚴重,不想說話,也睡不着覺。
與此同時,李雪琴專業課的白人老師也對她不友善。
一天晚上,李雪琴給媽媽打電話說:" 媽,我不行了,我覺得我扛不住了,想休學。"
媽媽沒有多問,直接同意:" 可以,你就回來吧。"
2018 年 6 月,李雪琴從紐約大學休學回國,朋友邀請她一起創業,做綜藝。說是做綜藝,其實就是做各種策劃,再發給無數公司,三個月都沒有人回應。
朋友找上李雪琴,讓她幫忙在視頻裏客串個東北大媽,想着叫什麽名。在北大時,李雪琴有個筆名叫 " 一把破琴 ",聽上去有點土,但李雪琴喜歡,大家就說你就叫李雪琴吧。
平時,李雪琴沒啥事做,看着抖音挺有意思,決定拍着玩。第一條視頻找了個當時流行的内容拍,是教大家怎麽讀奢侈品品牌名,還用東北話讀,網友在下面留言:哎,這人是誰,挺搞笑一女的。
有一天,李雪琴路過清華大學的校門,看到好多人在門口拍照,想起前一天自己介紹北大有好多人點贊,決定再次效仿。
▲ 圖源|網絡
想來想去,李雪琴對吳亦凡喊話:" 吳亦凡你好,我是李雪琴,今天我來到了清華大學,你看這是清華大學的校門,多白。"
視頻發了半小時,就被點擊了 20 多萬次,李雪琴很興奮,又發了兩條。
那段時間,李雪琴幾乎每天都分享高興的事兒,别人 " 哈哈哈 " 地評論,她也 " 哈哈哈 " 地回複,心裏特别舒坦。一個半月後,李雪琴的抖音粉絲達到了 100 萬。
李雪琴也沒想到,吳亦凡會回複。2019 年初,吳亦凡發布回複視頻,當天," 李雪琴是誰 " 挂在熱搜上一整天。
謝哥給她發微信說:" 你火了。"
李雪琴和謝哥本來不認識,發完吳亦凡的視頻,收到了謝哥發來的私信。謝哥也是個博主,比李雪琴粉絲多,是講歐洲史的。
有一天,謝哥喝多了,打開李雪琴的直播,每次直播,李雪琴都不知道說點啥,就說笑話逗大家樂。謝哥也樂了,給她打賞了 1000 塊,那是李雪琴收到的最大金額打賞,以爲碰到了個大老闆,連忙主動加他微信道謝。
兩人在北京見了面,謝哥說:" 走,我請你去英國拍個片。" 李雪琴立馬答應。
那是李雪琴第一次去英國,飯吃不慣,住的又破又小,但就是前所未有的開心。
在英國半個月,李雪琴和謝哥挺合得來,有啥說啥,也不繞彎子。
有次,謝哥開車載着李雪琴離開了牛津,上了車,李雪琴就開始睡覺,兩個多小時後,李雪琴發現自己手機忘帶了,看向謝哥,謝哥二話沒說,掉頭就回了酒店。
回國前,李雪琴給謝哥買了個男士小包,謝哥知道她沒錢,不收,李雪琴硬是塞到他懷裏,說:" 哥,這我送你的,一定要收下。"
回國後,李雪琴租的房子到期了,謝哥也想換房,兩人一合計,和另一個朋友一起租了個三居室。
▲ 謝哥 圖源|@我是李雪琴啊
一個北大學長找到李雪琴,給了她一筆幾百萬的投資款,他說,你太不快樂了,我給你投點錢,你去做點讓你快樂的事吧。李雪琴覺得這話太感人了,猶豫了一周,決定創業,還拉上了自己的好朋友凡姐和謝哥。
凡姐是李雪琴的大學同學,當初李雪琴确診抑郁症後,是凡姐每天陪伴在她身邊,李雪琴很信任她,把自己所有的銀行卡密碼都備份給她。
▲ 圖源|@我是李雪琴啊
2019 年上半年,吳亦凡視頻熱度還在,李雪琴每天都很忙,有各種各樣的人加她微信,請她參加活動,拍廣告。
李雪琴想讓每個人都開心,什麽都不拒絕。
除了跑來跑去錄視頻,隻要有空閑時間,李雪琴就開始回微信,一直回到後半夜,回不完的第二天接着回。
與此同時,網友們都得知了李雪琴北大畢業生的身份,開始罵她 " 聰明人裝傻 ",還說 " 國之重器,怎麽就幹這丢人的事情 "。
李雪琴的父親也回來了,和母親離婚,兩人把财産分了分。
這一年,李雪琴還愛上了一個男孩,愛到覺得全世界就他最好,男孩卻說:" 你要是瘦了,我就和你在一起。"
李雪琴開始減肥,瘋狂減,瘦下來不少。有一天,男孩在聚會上抱起了李雪琴的一個好朋友,李雪琴很羨慕,問他:" 我要瘦到多少斤,你才能抱我呢?"
男孩說:" 我真抱不動你,100 吧,你瘦到 100 斤,我就抱你。"
李雪琴很絕望,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每天大哭,睡不着。
一天,李雪琴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誰叫都不出來,門外手機一直在響,李雪琴突然沖出來,拿起手邊拍廣告用到的道具錘子,猛砸手機,砸的稀巴爛,謝哥撲過去把錘子搶了過來。
一個月後,李雪琴再次崩潰,想自殺,想過很多種死法,還是決定割腕。在手腕上劃了三道口子,李雪琴突然平靜了,止住血,繼續做 PPT。
李雪琴給朋友發了個微信:" 我剛剛浪費了一個小時加班時間自殺,又沒死成。"
2020 年開始,随着第一波浪潮過去,公司沒啥活了。整個團隊都陷入了一種焦慮的情緒。
看着公司賬面上的錢不能給大家支付兩年的薪水,李雪琴更慌,有種在耽誤大家青春的感覺,她常跟凡姐說:" 我太垃圾我太傻 X 了,我什麽東西都做不出來。"
凡姐聽了不是滋味,好像自己來了什麽都幫不了她,隻能有時間就找她聊聊。
爲了省點錢,李雪琴把整個公司搬回了沈陽,順便陪陪再婚的媽媽。
那年 618,李雪琴沒接到一個廣告,客戶一聽報價就覺得貴,立馬去找了其他帶貨能力更強的博主。而前一年的 618,李雪琴廣告多到連軸轉。
▲ 圖源|@我是李雪琴啊
謝哥說:" 你沒發現嗎?你的廣告已經少了,你這部分已經賺不到什麽錢了,因爲你沒有熱度了,你已經(涼)透透的了。"
李雪琴本來也讨厭廣告,就想做内容,還想做紀錄片,找謝哥聊,立馬被否了:" 不現實,也不掙錢。"
越沒錢,李雪琴和謝哥吵架就越頻繁,至少說了 100 次 " 不愛幹拉倒,老死不相往來 ",等第二天醒來接着讨論。
這時,《脫口秀大會 3》再次邀請李雪琴,謝哥勸她去參加。去年第二季,李雪琴就被邀請了,她去上海看了一場開放麥,龐博被淘汰了,李雪琴心想:這都能被淘汰,我再去豈不是被别人看笑話。
但在疫情影響下,李雪琴妥協了,抱着閑着也是閑着,能講一場是一場的心态去了。
李雪琴從沒講過脫口秀,也沒寫過,每期都是根據主題現寫,一直到比賽前一天還在改。
第三期,李雪琴靠講 " 懷疑老闆暗戀自己 "" 自己還把老闆奔馳燒了個窟窿 " 的故事,把觀衆逗得咯咯直樂,不停鼓掌。
回到酒店,李雪琴長舒一口氣,癱在床上。
到了半決賽,李雪琴想寫自己的媽媽。有一天,媽媽給她發了一篇文章,講的是愛因斯坦和宇宙的盡頭,李雪琴讀了,感覺可真荒誕,準備寫一篇 " 我媽教我對抗命運 "。
就這樣,李雪琴一路講到決賽,獲得第五名,但從《脫口秀大會 3》錄完到播出,李雪琴沒有一天是放下心的,總覺得自己有些地方沒講好。
采訪中,李雪琴說:" 上完脫口秀大會太焦慮了,有越來越多的人對我抱有期待,我會很怕我滿足不了那個期待,讓大家很失望,半決賽播出那天我上了好幾個熱搜,好多人發微信誇我,恭喜我,覺得我賊厲害,那些消息我真的完全不想回。"
決賽播出的前一晚,李雪琴拉着凡姐和謝哥去了一家小酒館,仨人緊張兮兮地等着結果,有種相依爲命的感覺。
▲ 謝哥、李雪琴和凡姐 圖源|網絡
結果出來後,李雪琴的親戚們給她打電話,先是恭喜,再表示遺憾,李雪琴不想再接電話。這時,媽媽打來了,電話裏說:" 幹嘛非要拿第一,拿第五已經很好了。"
《脫口秀大會》後,李雪琴和團隊多了很多工作。
媽媽從不問李雪琴掙多少錢,也不會每天找她聊天,最多就是說 " 你在上海嗎,上海疫情了 ",還有 " 過年啥時候回來 "。
如果哪一天有一方非要聊天,多半都是讓人欺負了。
有一次,李雪琴去拍一個薯片的廣告,需要一邊吃一邊拍。每拍一遍,客戶都有一些新的要求,比如先拍吃的很開心,再拍吃薯片不說話。現場有二三十人,大家就盯着李雪琴看。
那天,李雪琴的狀态不好,拍的也不順利,被否定了十幾次後,李雪琴坐在那裏很無助。
凡姐站在旁邊看着,在又一次被否定後,走到品牌方工作人員身邊,說:" 我覺得可以了吧。" 那是李雪琴第一次看凡姐如此強硬的說話。
薯片廣告後,李雪琴不想再随便接工作,開始嘗試着拒絕别人,比如拒絕了不想去的互聯網分享會。
但李雪琴喜歡上綜藝,這能給她帶來一種特别的滿足感。她會優先選那些自己曾經追過的綜藝,就像是和一直喜歡的人坐在一起,一起完成一個工作的感覺。
《五十公裏桃花塢》中,李雪琴和其他 14 個嘉賓一起生活 21 天,種地、喂鵝、站在海邊大喊。李雪琴很滿足:" 就是開開心心在家過日子。"
李雪琴還想體驗一些從沒體驗過的東西,于是接受了《男人裝》雜志的邀請,拍性感照片。
▲ 圖源|《男人裝》
照片一發出,立馬引起熱議,網友評論:半夜刷手機,被李雪琴吓得睡不着;差點沒把我看瞎,真是一言難盡。
照片發出第二天,李雪琴收到八十多條短信,全讓她别看網上評論的。
李雪琴心想,完了,肯定争議比較大,但轉念一想,我從沒嘗試過這樣的風格,就是想嘗試,至于結果如何,肯定褒貶不一,我又沒什麽惡意,就是體驗。
後來采訪時,李雪琴說:" 現在我做這麽多事,是一種自我療愈,前一陣子我腰傷了,挺疼的,我寫了很多段子去講腰傷這個事,再比如《男人裝》這個事,我也寫了很多段子來講,這對我來說也是自己治愈自己的過程。我們小時候老說有些事說開了無毒,我也想把自己身上的毒給解掉。"
2022 年,大鵬給李雪琴發信息,邀請她拍電影,還給她個女主角。李雪琴欣然接受,成爲了魏平安的妹妹魏如意。
電影中,大鵬飾演的魏平安是一位中年男人,因幫助朋友做過五年牢,出來後無家無業,靠做直播賣墓地爲生。
一天,一位腦癌晚期患者韓露在魏平安的直播間買了一塊墓地,不久過世。過世後,魏平安卻突然看到論壇裏的帖子,說韓露是坐台小姐,年紀輕輕就有那麽多錢,死了肯定是報應。
傳聞并無證據,魏平安覺得韓露不是這種人,并且人都死了,說這種話更是不道德。關鍵時刻,魏平安站了出來,順着僅有的線索,想爲韓露讨回公道。
魏平安和妹妹魏如意在爲韓露證清白的過程中,遭到無數阻撓,魏如意說:" 當你張嘴說一個女人是坐台小姐的時候,不管她是不是,她已經是了。"
路演時,李雪琴說:" 我對現實中的每一位行俠仗義的‘魏平安’充滿敬意。"
李雪琴 24 歲時,她的父母離婚了。
那年生日,父母想一起給她過。他們不會用外賣軟件,也不知道怎麽在北京訂蛋糕,隻能提前買好,一路捧着它,坐火車來到北京。
見到李雪琴時,奶油已經化了,蛋糕也碎了。李雪琴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拍了一條視頻。
一開始,李雪琴笑着講父母捧着蛋糕來北京的故事,講着講着就哭了。李雪琴坐在地上,用手指吃着奶油,邊吃邊哭,說:" 特别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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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片來源:李雪琴微博及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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