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生成視頻的風,還是吹到了影視名導的圈子裏。
用全球最火的 AI 視頻工具:快手可靈。
聯手國内最知名的 9 名影視工作者:李少紅(《大明宮詞》)、賈樟柯(《三峽好人》)、葉錦添(《英雄本色》)、薛曉路(《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俞白眉(《戰狼 2》)、董潤年(《年會不能停!》)、張吃魚(《獨行月球》)、王子川(《朱同在三年級丢失了超能力》)、王卯卯(" 兔斯基 " 原創者)。
每人和 AIGC 創作者打配合,用可靈生成,各 AIGC 了 1 部 3-5 分鍾的電影短片,涵蓋奇幻、志怪、親情、動畫等多種類型。
抛開劇本,咱們來看名導們敢拿出手的 AI 畫面的風格和質量。
國漫風:
科幻風:
少兒頻道卡通動畫風:
人物 + 貓貓狗狗寫實風(?):
賈樟柯的矽基人公路片《麥收》還用可靈的對口型功能,成功讓片子裏的人型機器人說上了山西汾陽話。
港真,這 9 部純 AI 短片有的劇本設計創意不錯,有的動作流暢度極佳,有的巧妙避開了 AI 生成真人還是有點 "A 裏 A 氣 " 的 bug。
但,朋友們,量子位還記得自己是個關注前沿科技的号(認真臉),因此這篇推文想和大家分享的不是片子好不好看、故事有沒有意思、劇本有沒有創意,而是想傳遞一些答案。
一些沖到第一梯隊影視工作者和 AIGC 創作者面前貼臉發問,得到的答案:
AI 視頻叠代至今,是否真的能完成電影叙事?
AI 能不能精準複刻人類導演細膩入微的的鏡頭語言,作用于院線電影?
傳統影視工作者完成這些短片,用上 AI 真的降本了嗎?增效了嗎?
Sora Pro 版開放前,所有 AI 視頻至多單次生成 5s 左右,這一前提下用 AI 完成一部電影短片,需要花多少時間?需要狂抽卡嗎?
制作 3-5 分鍾的短片,AI 視頻什麽功能最好用?
……
(部分内容在不改變發言者原意的基礎上做了書面化整理)
傳統影視從業者,最想怎麽玩 AI 視頻?
俞白眉:我們最想探索的是 AI 和動作的結合,不管是傳統 AI 視頻裏的制作方式、文生圖的方式……其實我們知道 AI 的局限,規定鏡頭運動不是 AI 的強項——雖然它曆史隻有一年多,但 AI 在真人動作上好像表現不是最突出的。
所以我們這次特别想試一試,結合一些電影制作技巧,然後更多地把 AI 作爲工具,兩者融合,看能不能創造出一些我們以前還沒見過的動作片段。
李少紅:我覺得 AI 用在影視當中,它應該能夠幫助創作者的影像打開想象的可能性。
薛曉路:我們在做這個 AI 短片的時候,是想測試兩方面的問題。
一方面想看 AI 還原現實環境的水平。因爲 AI 對于一些虛拟環境的表達和建構都蠻有它的獨特優勢,但是對于一些現實環境真實度的表達,能夠到什麽位置,能夠多大程度是一緻的?
另一個測試是對于動物的一緻性的表達、表現,它能夠到什麽樣的水平。影片裏的動物(小貓)不是 AI 随機生成的,我們對動物生成要求非常清晰,是從真實的生活裏,提取了一個寵物的照片和大量的視頻内容,然後喂給 AI,要求它生成一個跟真貓非常接近的動态視頻,而且要保持在所有畫面裏的一緻。
賈樟柯:我希望通過運用可靈來探索 AI 本身現在的可能性。所以我可能不會回避目前在發展階段中可靈需要完善的一些東西,或者說整個 AI 技術面臨的一些挑戰。
我們的(人形機器人)主角貫穿始終,大家了解 AI 的應該知道它的難度在哪。
用 AI,真能省事兒?
許經捷(張吃魚合作 AIGC 創作者):吃魚導演制作的是一部機甲主題的電影短片,以往需要大制作的酷炫鏡頭,現在通過一部電腦、一個可靈賬号,就秒生成了。
最适合 AI 制作的當屬第 38 鏡,這是一個機甲停在機庫中的大景别俯拍 + 推進的鏡頭,在傳統 CG 流程中,即便用實時的 UE5,建模、搭景、布光就得花掉兩三天的時間。
如今隻需一張圖,就能實現 80% 的效果,而且燈光和煙霧氛圍都相當自然。
影片中的第 22 鏡需要緩動圍繞拍攝落在地面上的報紙,是很典型的細節鏡頭。我用可靈,隻需要簡單的提示詞就能營造很合适的暗調雨水場景與氛圍;如果走 CG 流程,雨水和地面反射會有點假;如果走實拍流程,營造這個小場景也會額外花費不少時間——走 AI 創作就很合适。
陳劉芳(薛曉路合作 AIGC 創作者):培訓動物演員困難,其中培訓貓更是一道關卡,貓主子可不太容易像狗狗一樣乖乖配合。這次薛曉路導演要做一部有貓貓作爲主角的片子,其實是非常适合使用 AI 來呈現的。
行走、躲在衣櫃、和女主互動這些動作細節都被 AI 實現得很生動、細節,而且整個 " 拍攝 " 過程也是可預測、可調控。
尾鳍 Vicky(董潤年合作 AIGC 創作者):要看具體做什麽樣的鏡頭,比如那些怪獸橫行的畫面,用傳統拍攝手段去做可能比較難,但借助 AI 的創造力,就可以較精準地呈現怪獸由遠及近、步步逼近的視覺效果,怪獸的動态效果也可以做到自然流暢。
還有,AI 也非常适合想象并完成超現實的場景。
比如一個鏡頭裏,城市遠處發生爆炸,随後一顆隕石騰空而起,像這樣現實生活中不存在的超現實場景,可靈能模拟得很好,因爲視頻生成的幀率比較高,物體的運動軌迹和動态效果也會顯得比較真實。
宋東桓(俞白眉合作 AIGC 創作者):我是有一定的影視制作經驗的,跟傳統電影制作流程相比,AI 制作有一個很大的好處是可以一邊制作一邊修改,制作風險降低了很多。
比如,傳統真人影視劇的制作會有一個非常嚴格的周期,補拍的成本都非常高,春、夏、秋、冬的場景統一,甚至小到一個道具的擺放,都容易穿幫。
但對于 AIGC 來說,增補一個鏡頭并不會額外增補太多的成本,也可以立馬去做調整,甚至劇情到了中後期也是可以倒回去做調整的。依托 AIGC 衍生出來的影視制作新流程,大大減少了修改的成本與難度。
哪個 / 些功能最實用?
許經捷:第 54 鏡,展現機甲從遠景蓄力跳至近景的收尾鏡頭,也是很好的 AI 創作案例。
這樣一個特效鏡頭如果選擇通過 CG 實現,時間和經費的消耗都是不菲的,如今通過提示詞 + 首尾幀就能快速實現,效果還是很震撼的。
艾甜甜(張吃魚合作 AIGC 創作者):首尾幀、負向提示詞也是一個很好的提質增效工具。
譬如 " 隧道的燈逐步從近到遠延伸亮起來 " 這一鏡頭,如果用原用的 AE 制作,需要用 2D 傳統動畫的制作方式逐幀調整圖片素材蒙版圖層,但現在完全可以通過首尾幀實現,甚至出乎意料地呈現出光感在隧道中影響環境光的自然效果,很驚豔。
德裏克文(李少紅合作 AIGC 創作者):人物或物體進行流暢疊變的鏡頭,其實是非常适合運用 AI 首尾幀功能實現的。
例如在《花滿渚》這部短片中," 風筝 " 變爲 " 白鴿 " 的鏡頭,不僅實現了主體有時空順序及邏輯的順暢變化,背景也能夠同時跟随 " 風筝 " 與 " 白鴿 " 兩個主體實現飛翔運動,達到實拍無法呈現的效果。而如果這個變化過程能夠更加穩定,相信可以呈現出更加驚豔的效果。
在人物場景裏,通過對 AI 功能的開發,我還能運用可靈 AI 實現流暢變裝、一鏡到底、移步換景、自然切鏡等等讓創作者感到驚豔的效果。
AI 的運鏡技巧 / 光影 / 景深等表現如何?
賈樟柯:在每一場戲裏面,我們用了傳統的分鏡的方法,正打、反打,包括一些場面調度、演員之間的走位移動,也使用了非常多的傳統電影的方法,比如說升格、電影的推拉、搖移這些技巧。
溫維斯(王子川合作 AIGC 創作者):原本提示詞裏,隻寫了前推運鏡,沒有過多的描述,但是可靈 AI 生成的結果讓我非常滿意。爆炸效果、鏡頭運鏡都恰到好處。
并且在爆炸的瞬間,巧妙地将鏡頭晃動與平搖相結合,既捕捉到了爆炸的緊張與混亂,又無縫銜接至下一個場景,營造出一種緊張氛圍的延續與轉換,這種運鏡技巧,不僅增強了畫面的動态感也加深了沉浸體驗。
Jade Wu(賈樟柯合作 AIGC 創作者):公路片還蠻适合、也蠻需要用景深和對焦切換來展示空間感與營造場景感的。對焦切換能很巧妙地深化影片的叙事層次與情感表達。
在生成鏡頭階段,可靈 AI給出了 " 人物 - 背景 " 對焦的切換,非常妙。當鏡頭聚焦于人物時,你可以清晰地觀察到角色的表情與動作;随後對焦切換至背景時,華北的遼遠空曠得以盡情展現,增添了濃厚的地域色彩與人文情懷。
AI 腦補分鏡 / 片段效果如何?
Jason(王卯卯合作 AIGC 創作者):我們的《再見兔子》講述了一個小男孩面對學業壓力和焦慮時的心理掙紮。
在制作其中一幀時,我在提示詞裏僅輸入 " 小男孩心情低落時産生的幻覺 "。說實話,就算将這句提示詞給到一個普通人,也未必能想象出具象的場景來體現這種幻覺。
而可靈生成了 " 四個藍色小人從小男孩本體中分裂而出 ",叙事邏輯、表演張力,乃至元素間漂浮疊加的視覺形式,都與主題完美契合。雖然這一鏡頭最終未采用,但這樣貼切的想象,帶來了超出劇組意料的驚喜。
還有小男孩踩踏樓梯融化的效果出乎意料,令人驚喜。可靈不僅高效完成了原本耗時較長的流體動态效果,達到了 90% 的預期效果,更令人驚喜的是它對場景的智能理解 - 自然呈現出台階融化、人物被淹沒及驚慌反應的連貫畫面。
從效果呈現來看,我覺得,AI 在某種程度上,展現出了獨特的想象力與創造力。
石碩(葉錦添合作 AIGC 創作者):AI 并非僅作爲創意的接收者,它還能給劇組主動提供靈感火花。
我拿到劇本開始做鏡頭測試時,意外生成了一段 " 月球表面坍塌萎縮 " 鏡頭。當時覺得很是驚喜—— AI 在表現月球坍塌萎縮時還加入了表面的流動,非常細緻入微,同時鏡頭又跟随飛船行駛方向有動态變化,會有乘着飛船近距離觀看身臨其境的感覺。
葉導也非常喜歡這個鏡頭,爲了正片用上這個鏡頭特意調整了劇本。
用 AI 拍電影初體驗,什麽感受?
葉錦添:一個很有趣的東西,會上瘾的。
俞白眉:這個嘗試很艱難,但這個嘗試也很有趣。整個創作的過程一言難盡,結果我也覺得頂多是差強人意。
但是回頭看,中間有很多趣味,我們也每個人都學到了很多。
王子川:我反正這次弄完覺得好玩兒。
而且其實整個的這個過程會比想象中的要順利,因爲我之前沒有任何——就是都别說跟 AI 合作了——就是電腦基礎都很難有,這個反而讓我覺得真的就是很驚喜。
薛曉路:從現在完成的情況來看,我覺得 AI 還是給了我們很大的驚喜的。但是不得不說,裏面還是有一些鏡頭覺得它能有再提升的空間。也因此讓我對 AI 的未來會充滿了期待。
賈樟柯:整個制作完之後我對 AI非常滿意,因爲我覺得在人物的連貫性上基本上達到了滿意程度。
已經基本上可以做到讓可靈在生成内容的同時,具備明确的空間識别能力。也就是說在生成的過程中,并不會丢失空間層面的信息。我認爲這恰恰是當前 AI 技術需要進一步完善的方向,同時也是可靈目前表現出非常出色的一點。
王卯卯:這部片子由我在北京的動畫團隊和在海外的 AI 影視團隊協作完成。可靈是我們使用過綜合體驗最佳,分辨度和動态表現都最優的 AI 視頻工具。
張吃魚:傳統電影生産流程中,這樣的鏡頭雖然也能實現,但要麽耗資巨大進行置景,要麽通過綠幕後期重新制作。而可靈 AI 僅靠一個指令就能生成的畫面,準确性有些超乎想象。
實話講,所有 9 位影視工作者能願意用 AI 拍短片(哪怕是實驗性的),從一定程度上其實已經表明了幾位的偏向:
接受,或者至少願意嘗試 AI。
但還是想問問,面對強烈沖擊的 AI 視頻,身處其中是什麽感覺?——
李少紅:其實電影和科技是密不可分的,每一次技術革命都帶來了新的升級,對影像來講都是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
我們這代導演經曆過膠片到數字時代的改變,而現在的電影從業者正在經曆 AI 技術的變革,學習如何處理與 AI 的關系。" 如何讓 AI 爲我們所用 " 是下一代電影人職業生涯中注定要與全球電影人共同面臨的問題。
葉錦添:AI 正在創造一個再生的天地,在一個複制的世界中重現全觀的視野、在曆史的長河中不斷出現的現象。多少文學家、科學家、哲學家以各種各樣的诠釋,流傳在我們的意識裏。
這些東西将會經過 AI 的整理重現在我們面前,甚至有可能會取代我們真實的經曆。重新回到人的本真,沉着應對這種撲面而來的變化。
賈樟柯:我對 AI 的興趣一直非常濃厚,但是沒有機會嘗試。一直關注 AI 的進展也是因爲它進入到行業之後,引起非常多的讨論,包括好萊塢也有非常激烈的反應。
就個人而言,我覺得 100 多年來,電影就是迎接了各種各樣新的技術的誕生,而且有的新技術誕生時,有人會覺得它是對傳統電影行業産生了威脅,有的人會覺得好像會增加成新的工具。不管怎麽樣,起起伏伏,電影這門藝術它一直在吸收、接受新的科技,在往前走,爲觀衆創造更多更新的影片,增加了非常多的表現的方法。
我想 AI 将來一定是電影行業裏一個平等的合作夥伴。導演也好,編劇也好,可能我們都會有一個新的合作者,那就是 AI。未來片頭片尾字幕中,可能會出現某個 AI。
最後想強調一點,(這部短片)我們沒有用特技,所有的問題用 AI 來解決。
王子川:首先我個人對于 AI 生成視頻的第一個觀感,它很有破壞性。
可能是各種意義上的破壞,感性認知上的、對技術壁壘或者資源壁壘……或者是各種各樣的破壞。它的生成方式也是,它吃各種各樣的素材形成新的形象,那個形象不是真的物質世界的形象,是一個綜合符号式的形象。
像我這種在 " 牆外 "(非導演科班)的人,破壞對我來說是潛意識裏一定的主題。傳統做影像技術、氛圍、人爲、資源門檻非常非常高,會有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跟創作毫無關系的壁壘和無法跨越的鴻溝。
但是有了 AI 這樣的工具可以幫助創作者,可以快速完成所有的想象和創造,那就是一個 " 武器 ",這個 " 武器 " 一定有破壞性,這個破壞性是針對已有建立的某種秩序或者約定俗成的産業文化破壞。
我不覺得這是一個貶義詞,這是一個對我來說非常有正向力量的詞。
— 聯系作者 —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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